千凰一口氣盾了五百里,果真在東邊找到一個洞穴!
昏暗的洞穴之內,一處乾草堆裡,有只小小的東西。
千凰便蹲在它身邊,扒開礙眼的乾草,這可憐的小東西立即顯現了出來!
通體呈暗藍色,在頭頂有一根彎曲的赤色犄角,白色的毛髮從角後往下延伸,類似馬的後頸鬃毛,而後便是四肢的腿肚子上,也長了一些白毛。
此時,小傢伙閉著眼睛,似在熟睡,小肚子圓鼓鼓的,看樣子他娘親將它喂得很飽。嘴裡吐出均勻的呼吸,熱氣噴在千凰的掌心,灼的千凰手心裡癢癢的。
千凰暗忖,這小傢伙長得真漂亮,就是不知道是公是母。
千凰將小傢伙抱起,而後走出了洞穴……
與此同時,瞿夜昏迷在山林裡,不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走近了,卻是一個布衣女子
似發現了瞿夜,那女子放下裝柴火的背簍,飛快地走了過來,看清瞿夜,大吃一驚。蹲下身試了試他的鼻息,見還有氣,不免微鬆口氣,而後,也顧不得身後的柴火,將男子從地上扶起,架著他緩緩往家中走去。
女子單獨住在山裡的一間小草屋裡,將瞿夜架回來後,便讓他躺在了床上。
夜叉國人,嚴格來說是半人半妖的血統,根基好的,經過一番修煉,也能成就斐然,這些人一般是夜叉國的貴族。因為資質也跟血統有關,且法門世代傳承,以保家族繁榮不衰。資質差的,又無好的修煉法門,便和平凡人沒什麼兩樣,頂多仗著夜叉國的血統,活個幾百歲,這種人一般是平民!
這個女子明顯是屬於平民,名叫翠兒,本來居住在附近的村莊,不知何故突然搬進山裡,竟似躲避什麼似的。
翠兒見眼前的陌生男子,鼻青臉腫,簡直看不出本來面目,又見他衣裳有幾處劃破了,身上更沾了不少血跡,盡顯狼狽之姿,便猜測他是和人激鬥,很可能受了傷!就在不久前,林子裡還響起一陣奇怪的嘶吼,而後地面都開始晃動。林子裡的鳥獸更是成群往外奔走,有好多村民都不顧危險拿著弓箭出來打獵。她是沒那個本事,只是趁著風波過去,出來拾些柴火,好燒火做飯,沒想救了個人回來。
難道這男人跟那個詭異的現象有關?想不透,翠兒便沒有多想,怕他受了重傷,便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並未發現有什麼明顯的傷口。本就是個山野之女,沒多大見識,外傷還她還能簡單包紮一下,若是內傷,尤其是被法力所傷,那便需要高深的法力才能化解。
翠兒無法,只得讓他躺著,自己去山中尋找自己落下的背簍柴火。
翠兒出去沒多久,瞿夜便幽幽轉醒,先是盤膝而坐,運轉了一個周天,待緩過氣,才抬起眼睛打量四周!
這是個簡陋又陌生的茅舍,卻收拾得很乾淨,器具一應俱全,一看就是有人居住!
瞿夜很快明白,自己昏倒在路邊,定是被人救了,而主人,現在必定不在!
以瞿夜的性子,並不喜和人接觸,尤其是陌生人。雖然對方救了他,他也不想有太多牽扯。自己身份特殊,暴露出去也不好,一桿子朝臣又得上奏嘮叨了,煩也得煩死!
想到此,瞿夜從腰間扯下一枚構形掛墜,連著掛玉的金絲細繩一起拍在了桌上,隨即抬步走了出去。
一報還一報,這個屋子的主人定然是個貧苦之家,一塊玉墜,不但質料名貴,更是一項能儲存活物的小空間,若對方有些眼色,便知抵這次恩惠,綽綽有餘。
翠兒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人去樓空的情景,找遍了屋裡屋外,最後只在桌子上發現了那塊玉墜。心中明白,定是那人醒來,自己走了,留下玉墜便是回贈!
到底是個善良的姑娘,知道對方無事,便安了心,只將玉墜默默收了起來。
此刻,千凰扔抱著赤猙幼崽在林子裡瞎轉悠,臉上皺的像個包子,心裡苦悶至極。
那只赤猙幼崽此刻正在她懷裡低低地叫著,似石頭碰撞的叫聲,一開始千凰還覺得挺新鮮的,只是,聽久了,不免煩躁,外加有些無措。
她沒帶過孩子,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它,當初帶月尾的時候,餓了痛了他還能自己說話。這只赤猙幼崽醒了之後,就一直叫,叫的後面嗓子都啞了,還在叫。他還這麼小,又不會說話,千凰也不知道它到底要什麼。好在後面小赤猙實在受不了了,逮住她的手指就往嘴裡吸。
千凰恍然大悟,小傢伙這是餓了,考慮到小傢伙還沒長牙,需要吃奶。千凰便在林子轉悠,企圖找到什麼雌雄的哺乳動物,還要有奶的才能喂。誰知轉了半天,雌性動物倒是遇到不少,有奶的卻沒有一頭,逼急了她,真有一種拿野獸血餵它的衝動!
想想還是忍了,別說它這麼小,亂吃東西會拉肚子。就算能喝血,若是日後養成這種惡習,到了人界,一時找不到動物,便吸食人血,那不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妖怪了麼!
不行不行,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小傢伙的未來,她還是放點兒耐心找吧!
小傢伙這麼小,就死了母親,本來就可憐了,況且,自己也答應了它母親要好好照顧它的,怎麼能虐待它,應該當它是自己兒子一樣照顧。
眼見天都要黑了,赤猙幼崽的叫聲越來越微弱,千凰唯恐它要餓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巧的是,沒走多遠,千凰便發現不遠處有燈火閃爍,千凰心裡一喜,忙不迭跑了過去!
跑到近前,果真是一間圍了籬笆牆的農舍,千凰敲著門道:「麻煩開開門!」
如此叫了幾聲,便聽的裡面有人回了,「等一等,就來!」
千凰聽聲音是個姑娘家,待院門一打開,果真是個年輕的女子,這人見她,十分驚異,「姑娘深夜造訪,有何事?」
千凰看了看懷中的赤猙幼崽,祈求道:「我在山裡迷了路,我的寵物餓了,我在林子裡找了半天也沒給它找到食物。看你這裡亮了燈,便來叨擾,請姑娘幫幫忙!」
翠兒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不像壞人,便側身讓千凰進去!
進到屋裡,千凰忙不迭問道:「姑娘,你這裡有羊奶之類的東西麼,我這只寵物剛出娘胎沒多久,可能吃不了別的東西。」
翠兒搖了搖頭,一臉歉意道:「我一個山野之家,哪裡能有羊奶,後院連豬都沒有一頭呢!」
聞言,千凰瞬間就急了,眼裡有一種憂慮,「這可怎麼辦,小傢伙已經餓了一天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餓壞啊!」剛出生的幼崽都很脆弱,不用法力,普通的飢餓疾病都容易奪去它的生命。
翠兒仔細看了赤猙幼崽,忽然開口道:「羊奶倒是沒有,但是我們國人喂寶寶,沒有奶水的,便熬米漿給孩子喝。我們夜叉國有良田萬頃,最不缺的就是米,我家裡也有好幾袋,要不,我現在去做,看看它吃不吃?」
事到如今,千凰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感激道:「那就麻煩你了!」
翠兒笑笑,出去了,不多一會兒,便端來一個粗碗。裡面盛了些白糊糊的東西,卻是米搗成了沫,再熬出來的。
千凰將碗擱在桌面上,將赤猙幼崽放下去,輕輕按下它的頭,引導它去吃米漿!
本來千凰還擔心它不吃,誰知,赤猙幼崽才低頭舔了一口,便將頭埋在碗裡,津津有味地舔了起來。一碗米漿,很快被它舔到了底!小傢伙一舔嘴邊的殘屑,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而後,就拿一雙赤色的,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千凰,時不時嗚咽兩聲。那模樣,似在乞憐,但千凰卻知道它是在乞食。
千凰伸手撫摸著它的頭,赤猙幼崽便抬起下巴用舌頭舔她的手心,眼睛裡水汪汪的,映著她微笑的臉龐,可愛極了,千凰便問翠兒,「姑娘,還有米漿麼,小傢伙好像沒吃飽!」
「還有的!」見幼崽肯吃,翠兒也很高興,拿著碗,忙不迭出去了,再進來時,又端著大半碗米漿!
才放到桌上,赤猙幼崽歡騰地叫了一聲,隨即撲了過去,將臉埋在粗碗裡,吧嗒吧嗒地吃起來了!
終於,這一碗吃完,赤猙幼崽便仰躺在桌面上,舌頭舔了舔嘴邊的碎屑,爪子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皮,眼睛微瞇,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見此,千凰不由得笑出了聲,拿指腹戳了戳它圓滾滾的小肚子。
赤猙幼崽便發出一陣笑聲,一雙骨碌碌的獸眼都笑彎了。
翠兒在一旁看著,好不羨慕,問道:「這是什麼獸,真可愛!」
千凰收回手,道:「我也是偶然得來,不知道它什麼來歷,便當個小寵物養著!」
她雖然不瞭解赤猙妖獸,但也明白它不是一種普通的妖獸,好東西總容易引起他人窺伺,多生事端,還是低調為好!
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翠兒滿是好奇,對千凰笑了笑,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千凰便道:「我叫千凰,你呢?」
說話間,千凰便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先前為赤猙幼崽著急,也沒顧得上別的。此時見這少女,一張臉面雖然稱不上什麼天姿絕色,倒也顯得嬌俏可人。不過,一想起夜叉國的習俗,千凰便瞭然了,這女子,想必也是帶了畫皮的。
「我叫翠兒!」翠兒仔細打量了她,又道:「千姑娘是哪裡買的畫皮,這模樣可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一張畫皮呢!不過,我們這是小地方,也出不來什麼好看的畫皮,千姑娘莫不是從墨城來的。墨城是我們夜叉國的國都,聽說那裡的畫皮又貴又好看!」
千凰聽的一愣一愣的,隨即笑的有些尷尬,道:「這是我自己的臉,不是什麼畫皮,我也不是你們夜叉國人,而是碰巧來這裡玩的!」
「這麼美麗的臉,竟是真的麼!」翠兒覺得很不可思議,竟伸出手來摸她的臉。
千凰很想躲開,想想還是忍住了。
翠兒在她臉上摸了一會兒,最終訕訕地收回,望著她的臉,眼裡滿是艷羨,「我以為,只有畫出來的臉才會美麗,姑娘自身便能生出一張比畫皮還要漂亮的臉,真令我羨慕。人間,有美人傾國傾城,說的就是姑娘吧!」
千凰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不免摸了摸鼻子道:「翠兒過獎了,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想了想,又道:「翠兒姑娘幫助了我,正巧我手裡有一些錢,倒是可以資助你買一個漂亮的畫皮!」
說罷,一拂手,桌上立刻多了一堆黃燦燦的金子,十個排成一排,足有五六排,千凰開口,語氣甚是爽快,「這些可夠,不夠的話,我再加些?」
她這個人,愛憎分明,對她好,她也對人好,對她不好,她也會睚眥必報!這人真的給她解決了一大難題,施捨些身外之物又如何?
翠兒卻被她的舉動嚇住了,忙不迭搖頭道:「千姑娘這是幹什麼,我只是舉手之勞,怎麼能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你還是收回去吧!再說了,我們夜叉國人雖然自卑容貌,需要畫皮遮掩,但是一個人一個年齡段,一般只用一張畫皮,方便他人辨認。這張畫皮,自我成年之後,便一直帶在身上,如今也用慣了。只有貴族小姐們才沒事換來換去的,我們這些平民,看得過去就好,沒必有了再換一張新的!」
夜叉國人,幼兒時期不帶畫皮,五歲之後便開始帶畫皮,隨著年齡的增大,每個時期換一張畫皮,這確是根據身體大小,肌膚程度而變的。期間,畫皮若是因意外損壞了,畫皮店有專門修畫皮的,修一張畫皮成本要比重新做一張低得多,只要放進容器裡祭煉,一炷香的時間便好!
聞言,千凰也不再多說,讓翠兒收下金子備用,翠兒堅持不肯收,千凰只得作罷!
至此,已到深夜了,千凰見赤猙幼崽躺在桌上直打哈欠,知道小傢伙犯困,便向翠兒討個住處!
翠兒在廳子裡一張竹榻上鋪了褥子,千凰便抱著小傢伙在榻上睡了,小傢伙窩在她的懷裡,爪子抓著她的衣服,呼呼大睡。千凰在它輕微的鼾聲中也漸漸進入了夢香。
一大早,千凰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千凰起身,懷裡的小傢伙也被她弄醒了。見她要走,小傢伙忙不迭用爪子抓她的衣服,抓不到,乾脆用嘴咬住她的衣角,千凰起身,幼崽便整個兒吊在她的身上!
千凰無法,只得將它抱在懷裡,一邊向外走去!
話說,雖然她和小傢伙才相處了一天,小傢伙就十分粘她了,沒娘的孩子真可憐呀,不過,這種感覺還不錯!
千凰才走出屋子,便見翠兒站在院子裡哭,身邊還站了個男子,身材健碩,一張畫皮也算英俊。
千凰便道:「翠兒,發生什麼事兒了,你為什麼哭了?」說話間,千凰走到兩人身前停下。
聞言,兩人都抬起頭看向千凰,男子看她,眼裡有一閃而逝的驚艷,不過,很快別開了眼,反而一臉心疼地看著翠兒,這模樣一看就是喜歡翠兒的。
翠兒的眼睛已經哭腫了,此刻斷斷續續道:「千姑娘,這事兒你管不了,就別問了!」
千凰本以為是這個男人欺負翠兒,但見兩人狀態,又不像,聽翠兒這麼說,心裡更好奇了,忙不迭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管不了,就當給我說個故事聽,行麼?」
翠兒這才低聲開口,嗓音有些哽咽,「是這樣的,前段日子,皇宮又開始選秀了,命令夜叉國內所有的適齡女子都要參選。先是地方選舉,過了的女子再到中央,中央沒被選中的,若是有王孫公子看中,便為人婢妾,或充當宮女,總之很少有回來的!
我不幸被地方選中了,本來是定在這個月十五要和鄉里另一個選中的女子去墨城,但是我跟鵬哥早就兩情相悅,不想分開。於是我瞞著家裡跑到山裡藏著,等風頭過了,再回家去!這事兒本只有鵬哥才知道,誰知,鄉長見我不見了,便懷疑上了鵬哥,這次竟跟著上山了!鄉長給我們發了最後通牒,讓鵬哥帶我下山!」
千凰聽的直皺眉,又道:「你們夜叉國人不是都帶畫皮麼,你們的王想要妃子,隨便找個女子,帶個好點兒的畫皮不就得了,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地選妃?」
翠兒便道:「姑娘有所不知,這選秀並不是我們的王發起的,而是王手下的大臣自發的。我們的王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不近女色,一千年了,也沒聽說他找過什麼女人。國人們就暗自猜測,說什麼都有,最過分的就是傳言王那裡受了傷,可能不舉,才不找女人!王聽了這些,也不生氣,反倒是大臣們毛了,人言可畏,又考慮到王室血脈單薄,迫切需要培養繼承人。他們認定王看不上身邊的女子,便開始進行十年一次的大規模選秀。皇宮裡的宮女十年換一批,便是為了讓王保持新鮮感,最好什麼時候看中哪個宮女,春風幾度,皇儲就有望了!
選秀選得也不是臉,而是身體,身體最完美的一個,便會被封妃。這妃子也不是王封的,而是大臣們幫王封的,實在是我們的王,在這方面太冷淡了,臣子便得積極一些!妃子在冊封之前會有畫皮師傅專門為她繪製一張盡可能美麗的畫皮,以博得王的歡心。誰知,王宮裡的妃子一個個增加,王卻始終沒碰過一人,大臣們仍不死心,發誓一定要選出一個能讓王孕育子嗣的女子!」
千凰聽的咋舌,暗道,這夜叉國的大臣們也太能折騰了吧,他們的大王也太可憐了,連床闈之事都要被人管束。又見兩人愁眉苦臉,那男子更是握住翠兒的手,一臉的苦命鴛鴦像,千凰便道:「現在你們要怎麼辦?」
翠兒道:「能怎麼辦,為了不連累鵬哥和家裡,我只有上墨城了!」
千凰皺眉,忽然靈機一動,道:「不可以找人代替麼?」
翠兒搖頭,「這事兒誰願意替,再說,我就是鄉里資質最好的女子,要替也得找一個比我好的,一時半會兒又去哪裡找呢!」
千凰眨了一下眼睛,笑道:「你看,我行不行?」
聞言,翠兒和那男子都睜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那男子將信將疑,「以姑娘的資質,倒是無可挑剔的,但是,你真的願意代替她?」
千凰很肯定,「當然!」
反正自己也要去夜叉國王室尋找水玉玲瓏,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是更好。以自己的法力,還怕吃虧麼,據說那個王不近女色,更可能不舉,她就更無後顧之憂了!
反倒是翠兒,猶豫地看著千凰,「可是,我不能害你!」
千凰便搖頭,語氣很輕鬆,「你這不叫害我,正巧我也想到墨城的皇宮去玩玩兒,正愁沒借口進去,你這是在幫我!」
聞言,兩人面面相覷,翠兒最終點了點頭,走回房中,拿了兩樣東西。
一是代表身份的一張木牌,上面刻了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也算是入皇宮的一張通牒。另一樣,卻是瞿夜留下的玉墜。
翠兒一起交給了千凰,道:「這個是證明身份的牌子,是下面選了人,呈報上級,再統一發的牌子,上面注入了防偽的辨識法術,不能作假,你拿著它才能進宮。姑娘要替我,得委屈姑娘用我的名字了!至於這塊玉墜,是我救了一個人,那人回贈給我的。千姑娘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感激你,只有將這個玉墜送給你,姑娘就不要推辭了!」
兩人都是平民,自身法力也不高,經看不出這玉的真正價值!
千凰本來是不想要,一個小小的玉器,她也不缺錢花,要來幹嘛。但是,察覺到內裡的法力禁制,千凰眼珠一轉,忽然便改了主意,將掛墜收下,笑道:「姑娘美意,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笑,臉上滿是劫後的慶幸!
接下來,千凰便告辭了兩人,去往鄉長家裡。
收下玉墜,是她察覺到裡面的法力波動,必然是個法器!回頭一查看,是個高級的儲物法器,卻是能放活物進去,掛在腰間,又好看又好使!赤猙幼崽,正好被她放進玉墜裡!至於為什麼不將赤猙幼崽放進八卦鏡,是千凰想到麟兒一人照顧兩人,已經夠幸苦了,她再扔一個小崽子進去,豈不是要累垮他。至於蛤七,光那一張嘴臉,會不會將小傢伙嚇哭?再說了,就蛤七那饞相,帶著帶著,會不會將小傢伙一口吞了,也是個問題!還是隔開來放,時不時弄出來看看比較好!
鄉長正在吃早飯,千凰帶著一陣狂風進去,鄉長碗裡的一口湯全部濺在了臉上!他的妻兒更是驚得當場愣在原地,手上的碗也掉落在地,灑了一地的飯菜!
千凰站在桌上,劈頭蓋臉地問道:「我是翠兒的表姐,她已有意中人,我不忍看他們分離,便代替她去京城,行不行?」
雖是詢問,千凰的語氣卻充滿威脅,說話間,週身散出強烈的法力波動,木質傢俱連著牆壁都開始裂縫。
那一對母子都嚇傻了,鄉長是個老頭子,又膽小怕事,此時看對方是個高手,也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當下便嚇得直囉嗦,忙不迭道:「姑娘天生麗質,怎麼不行,姑娘手下留情啊,我這房子今年才建的呢!」再施放法力,房子就要塌了!
到底是鄉長,雖然怕死,也是有些眼色的,這人不但法術厲害,那身段也是一等一的。體帶異香,更是個中極品,比起翠兒,強了不知多少倍!歷來地方選秀,槍手多了去了。這小妮子主動送上門來,若是能入終選,討得上級的歡心,自己也能得賞,何樂不為!
千凰輕輕一笑,睨著眼道:「我還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