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狠狠皺眉,握緊鬼王刀,卻是猶豫了!要殺小妞兒?光是想著,便有些於心不忍。
青龍邪神長笑一聲,有些嘲諷道:「小子沒本事,就莫要說大話,本神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話音一落,盤旋在上空的虛色青龍化作一縷青煙迅速消失在在千凰身後。
他的真身就困在水晶球裡,根本沒必要奪她的軀體,只是無意中得了千凰的神血,使得加在水晶球上的神之封印開了一道裂縫,他才得以短暫地元神出竅,此時那點吸收的神血耗盡,封印自動修復,他便不得不回去,否則,肉身和元神都要受損,這般說法,卻是不想弱了自家氣勢!
青龍暗想,若是這神血再純粹些,他吸收的更多些就好了,老關在裡面,都快要憋瘋了!
沒了青龍的支撐,千凰一閉雙眼,猛的從上空栽下。
無人發現,方才一直隱在她身後的水晶球悄悄化作一團青光鑽進她的戒子裡!
「小妞兒!」琅邪輕呼一聲,飛身上前,接住她下墜的身子,也不管身後那跪倒的龍宮眾人,唯恐再生變故,琅邪抱著千凰化作一道幽芒,疾馳而去!
千凰醒來的時候,身下是柔軟的草地,不遠處是一片廣袤的海域,這顯然是一座小島此時風和日麗,格外安寧舒適。
手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了,千凰坐起身子,無意中牽動了手上的傷口,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現在知道痛了?」不遠處響起一個熟悉的少年嗓音,帶著責備和無奈!
千凰抬頭,便見琅邪朝自己走來,嘴上叼著一根草莖,幾分頑皮,幾分不羈,琅邪在她面前站定,吐掉嘴裡的草莖,幾分隱怒道:「我不是叫你在上邊兒呆著麼,你下來瞎攪和什麼勁兒!」
到底出身大家,自小被人捧著,很不喜歡他人忤逆自己,他明明交代了,也是為她好,她居然這般不聽話,著實讓他惱怒。更鬱悶的是,他明知打不過青龍邪神,若是平時,如此實力懸殊,他萬不會去觸霉頭,免得惹了大麻煩,回頭給家裡逮住了,又是一陣好罰。可是,見她被青龍附體,極有可能元神覆滅,他居然不忍心丟下她。
到底心虛,千凰低著頭,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想走近點兒看,誰知招惹了東極教的厲害人物,二話不說就來打我,我打不過,後來暈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見他臉色很臭,千凰心中忐忑,忙不迭對琅邪感激一笑,轉移注意力道:「小哥哥,謝謝你救了我!」
若是平時,見她笑得這般歡,叫的也這麼甜,琅邪可能會小小爽一下,此刻卻盯著她不語,突然想到什麼,冷聲道:「青龍邪神已經消隱五千年,你從哪裡惹來這麼個東西!」
東海平靜了五千年,怎她一來就引出了青龍,這女人什麼運氣!
千凰詫異,一臉無辜,「什麼青龍邪神?」
她只記得自己昏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什麼時候又出來個青龍邪神!
琅邪皺眉,她若是在昏厥後被青龍邪神附體,極有可能沒有記憶,青龍邪神本就邪氣,此次也可能是機緣巧合才進了他的身體,再說,她也沒這麼大本事,能引得青龍邪神追隨,不由得擺擺手道:「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後,奇怪的東西不要去惹!」
「哦!」千凰輕輕應了一聲,似想到什麼,環視一周,見左右無人,急急問道:「小哥哥,龍宮的人哪兒去啦!」
「小爺帶著你就走了,哪管得了那麼多!」琅邪不以為意,他本就是來湊熱鬧的,湊完了就走,哪管他人死活。
千凰那個憋屈,這下可好,白白錯過了和龍宮攀交情的機會。
琅邪卡看她一臉苦相,莫名有些不爽,怎的,自己救了她,她還不高興,琅邪便道:「反正你也沒事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見他要走,千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這下,任由琅邪瞪她,她也不鬆手了,「小哥哥,你去哪裡帶著我行麼?」
雖然弄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可是,剛剛錯過龍宮,她不想再和琅邪失之交臂,一定要把他勸回家才好。
琅邪不冷不熱道:「帶著你什麼都做不好,你自己也有幾分本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別跟著小爺!」
說罷,一甩她的手,化作一道幽藍光芒,向前方遁去!
到底是少年心性,玩心重,輕女色,儘管千凰長相清媚,也讓他另眼相待,尤其是那幾聲小哥哥,叫的他渾身舒坦,卻未必這麼快放在心上,一個不爽,還是說甩就甩。就這樣的人,也無怪冥後幾番想給他選妃,都被他言辭拒絕了!
以琅邪的性子,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冥後交代的事情說不定就吹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能解決一件是一件,還是不要錯過這次機會比較好!想到此,千凰也化作一道白光跟了上去!
若是鬥法,千凰或許鬥不過擁有兩件法寶的琅邪,可是兩人修為等級相當,飛盾速度也差不多,半個時辰下來,琅邪還真沒法子甩了她,眼見快到目的地了,身後那道藍光仍舊不遠不近地跟著,琅邪終於忍不住停下,化作人形在原地等她,臉色臭的像糞坑裡的石頭。
見他停下,千凰心裡就是一喜,也化作人形停在他身前停下,低下頭,輕輕地叫了一聲,「小哥哥!」
「我說你老跟著我幹嘛!」琅邪語氣不善,跟著個拖油瓶,礙手礙腳,這不影響他玩樂的心情麼!尤其是青龍一事,讓他隱隱覺得,這小妞兒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是早甩了乾淨!
「我就是想跟著你!」千凰扁著唇,很委屈。好不容易找著你,就這麼跟丟了多可惜啊!
「小爺要去辦事,帶著你不方便,小妞兒乖,自個兒一邊兒玩著去!」琅邪難得的好語氣,一臉地誘哄。
千凰自當知道他的心思,偏生不如他的意,臉上卻笑的很燦爛,語氣特乖巧,「沒事,小哥哥辦你的事情,我跟著就好,不會打擾你的!」
本來就是沒多少耐心的人,聽她這麼說,琅邪瞬間就火了,「小爺去**,難道你也要跟著麼!」
這句話卻是存心堵他,他要是去**,他娘一定會覺得這死小子開竅了!
習慣獨來獨往,我行我素,陡然被人這麼纏著,還真不習慣,他就說,女人就是麻煩,尤其是,你趕她不走,還捨不得打她,就更麻煩了!
千凰先是一愣,很快展開一個笑容,很乖巧,很無辜,「沒關係,你嫖你的,我看著就行!」
話說,她還沒去青樓看過呢,去看看也好!
琅邪瞬間就毛了,「你看著小爺,叫小爺怎麼嫖,我警告你,再跟著我,看小爺怎麼收拾你!」說罷,又化作一團幽光而去。
千凰一咬牙,還是化作一團藍光跟上了!
果然,不久後,琅邪又停下了,站在原地一臉陰沉地看著趕過來的千凰,語氣恨恨地,「你別以為小也不敢打你!」
千凰便低著頭,不說話,很委屈,很無辜,暗道,琅邪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也吃軟不吃硬。尤其是,心中有些大俠情節的人,是不屑恃強凌弱的。
琅邪有些抓狂,就是這副乖巧的樣子,似乎任他打罵,偏生他就是打也打不得,趕也趕不走,丫的要換了重離,他早就一刀掄過去了!不過,重離也不會這兒跟著他就是了!
琅邪有些無奈,「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千凰抬頭,眼睛很燦亮,語氣很真誠啊很真誠,「我就是想跟著你,你就讓我跟著吧,我會乖乖的,真的!」
琅邪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映著自己憤怒的臉龐,忽然有種無奈,久久不語,靈機一動,忽然開口,「蜃樓之境一年一度的魁節就要到了,小爺此次就是要去蜃樓之境看熱鬧!既然你這麼想跟著我,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蜃樓之境在每年的魁節,都會選出二魁,一是花魁,從女子中選出,才貌一流者為勝,二是斗魁,一般從男子中選出,法力最高者為勝。你若能得了花魁,我便讓你跟著我,如何?」
千凰先是一愣,思量片刻,眼裡就是一亮,「小哥哥此言當真?」
琅邪愕然,說這話本就是讓她知難而退,誰想她居然想也不想就答應,反倒殺他個措手不及,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琅邪很快便反應過來,對千凰道:「你可知道,得花魁著,便是東海之地公認的第一美女,每年參選的女子大到龍宮公主,小到海族妖精,貌美者多不勝數,才藝非凡的也比比皆是,沒你想的這麼容易!」
你還是快點兒放棄吧,別跟著小爺啦!
千凰搖搖頭,笑的單純而執著,「沒關係,我一定會努力地!」
為了不做你爹的小妾,我一定會讓你乖乖回家的!
琅邪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不鹹不淡道:「隨你,我看你也沒什麼才藝,不要以為笑一笑,那些妖怪就會買你的賬,東海妖怪大多性子粗野,嘴巴毒,你要是表演不好,被人唾棄,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找小爺,爺可不會安慰你!」
千凰一愕,無所謂道:「凰兒知道,就算輸了,也會找個地方偷偷哭的,不會去找你的!」
這句話說的有幾分可憐,到讓琅邪有些不好意思,吶吶道:「你放心,你要是輸了,小爺請你吃頓飯,全當為你餞行!」
千凰暗自翻了個白眼,你怎麼知道姑奶奶一定會輸,這次,偏偏贏給你看……
東海之地,有專門為貿易而開放的琉球海市,也有專門為娛樂而開放的蜃樓之境,蜃樓之境也是一個島嶼,裡面各項娛樂五花八門,吃喝嫖賭,尤其發達,那便是眾人嚮往的極樂之地,美好如海市蜃樓。要不然怎麼說東海好玩呢,這裡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十分多,妖類在這裡也變得平常,比起中土的平和,這裡更具有娛樂性。
兩人到達蜃樓之境,正是魁節的前一天,便在街上隨意溜溜。雖然還沒到時候,人流已經相當多了。這裡和琉球海市的格局差不多,不過,兩邊林立的都是青樓賭坊還有酒樓客棧,而在裡做營生的大多是海族妖精,來此遊玩的也大多是妖精。正所謂物以類聚,這些妖精倒沒有特意掩飾自己的妖怪特徵,只是方便走形而化作不完全的人形,有的露條尾巴,有的是魚頭人身,眾人卻見怪不怪。
千凰一邊走著,一邊睜大眼睛四處張望,到底玩心未泯,上次心中有事,沒玩過癮,這次盡顯頑劣的天性。留意著路邊的小攤兒,千凰一時大意,撞著個人,就聽得一聲「哎喲」一聲,那人迎頭便罵,「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撞本大爺!」
千凰抬頭,見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相普通,頸部還有魚鱗,也是個海族妖怪,千凰便笑著說了一聲,「對不起!」
琅邪早就給她打了只招呼,這裡妖怪眾多,她一個人類女子還是低調得好,若是引起紛爭,那些妖怪很可能群起而攻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是這個理。
那妖怪見著千凰,先是一愣,暗道,好一個白衣飄飄,又貌美動人的小女子呀,當下眼睛便是一亮,笑的滿臉淫蕩,語氣也輕佻起來,「沒關係,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嘛,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大爺我正要去吃飯,姑娘也一起吧!」
千凰一見他那張淫蕩地嘴臉,便覺得噁心,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搖頭道:「我不餓!」說罷,千凰就要走。
那螭龍搶先一步攔在千凰面前,笑的很邪惡,「小姑娘,實話告訴你,大爺我就是看上你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怒了本大爺,當街就要了你!」
千凰一陣惡寒,平素要有人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打得對方滿地找呀,此刻因著琅邪,卻不想招惹是非,靈機一動,語氣冷中帶怒,「不好意思,我的夫君就在前面等我,你冒犯了我,他也不會饒恕你!」
說話間,千凰舉目四望,就見不遠處的人堆裡,有個熟悉的背影,正是琅邪,怕自己貿然出手又給他惹麻煩,千凰便朝琅邪喊道:「琅邪哥哥,我在這裡!」
見她還有夫君,那螭龍心中不爽,乾脆來硬的,伸手就來抓千凰。
千凰何其機警,當下靈巧地躲開,偷著空便朝琅邪跑去,一邊大喊道:「琅邪哥哥,快幫我!」
見到嘴的獵物要跑了,螭龍惱羞成怒,揮手便打了過來。
千凰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便猜對方用了法力,以她的性子,又怎肯吃虧,剛想還手來著,便覺得腰間一緊,身子在瞬間轉了個圈,抬眼便撞進一雙冷銳的眼睛,帶著微微的怒氣,正是琅邪!
琅邪一手抱著她,另一手拍出一道法力光華,輕鬆化解了那螭龍的攻擊,兩人站定,琅邪還未來得及鬆開千凰,對面的螭龍已經嚷開了,一指琅邪道:「你就是她的夫君,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告訴你,這小娘子我看上了,識相的把她交給我,否則,有你好看的!」
這螭龍好生猖狂,且不說琅邪怎麼想,千凰倒是首先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敢說冥王之子長的人模狗樣,這妖怪還是頭一人,以琅邪的性子,又怎肯罷休!
果然,琅邪冷笑一聲,抬眼看向那只螭龍精,眼裡殺氣四溢,咬牙切齒道:「你說誰人模狗樣,敢不敢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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