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心裡一緊,自己雖然沒把沐萍兒怎麼地,此事傳到靈山劍派眾位長輩耳裡,沐萍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己就算有嘴也說不清了,到時候別說拜師無望,只怕要受到嚴厲懲處。
千凰正想著要不要掏出兵器,放手一搏,那人卻兀自開口了。
「你,好,自,為,之!」仍舊是生硬乃至生疏的語氣,毫無起伏,似乎久未言人語。
慕辰一定看出什麼來了,居然就這麼放過她了?千凰正想再說點什麼,那人已經駕起飛劍,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千凰也懶得庸人自擾,便想召回麟兒,等了片刻,就感應到一陣熟悉的靈力氣息。
待有百米開外,麟兒才撤去了隱身之術,顯出雪白毛髮,頭頂犄角的麒麟獸身,腳步不停,通身卻發出炫目白光,光芒散盡,已化成一位銀髮赤眸的秀美少年,堪堪在千凰面前停住。
「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千凰開門見山!
麟兒臉龐微垂,竟有些閃爍其詞,「麟兒——」
千凰以為他沒找到李晴,卻不捨得怪他,正想安慰幾句,眼角瞥見遠處踉踉蹌蹌地走來一個人,便拉著麟兒躲在一棵大樹背後。
本以為沐萍兒已經夠狼狽了,此人卻是有過之無不及,渾身焦黑,衣不蔽體,連臉面都看不清楚,活像被五雷轟頂了似的,看她走路頭重腳輕,卻連法力都難以驅使,想來也受傷不輕!
看了一陣,千凰還是將此人認出來了,居然是李晴!千凰看向麟兒,嘴角笑意莫名,看不出來麟兒還挺手辣的,居然把個囂張跋扈的李晴折磨成這樣。
麟兒被她看得心虛,聲音也小如蚊蚋,「我不知道她這麼不經劈的!」說到後面,臉都要埋到衣襟裡去了,卻是十分羞愧。
聞言,千凰卻有些忍俊不禁,麟兒作為上古瑞獸,擁有天生操雷術,就算手下留情,也比自己使的雷術強橫幾倍。加上他極少與人鬥法,未免拿捏不準,一時下手重了,險些去了李晴半條命,卻擔心自己怪他手辣。
千凰自然不會怪他,一個外人而已,哪比的上自己人親近,就算弄死了,知道他無心之失,自當給他一個經驗。
不過,看著他這副自責的小模樣,千凰的邪噁心思又作祟了,忽然將他壓上身後的大樹,一手抬起他的下頜,壞笑道:「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麟兒可服?」
麟兒的嗓音認真而嚴肅,「麟兒請小主人降罪!」
「那麼,閉上眼睛!」
麟兒依言照做,就感到唇上傳來一個溫潤的觸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真不乖!」千凰懲罰性地咬了一下他的唇,雙手順勢摟上他的細腰,慢慢往上,探進衣襟,直襲那身光滑柔嫩的肌膚。
感受到那只不規矩的手掌不斷在肌膚上游弋,麟兒渾身一顫,眼裡閃過一抹慌亂,似要推開,又有些不敢。
千凰離了他的唇,在他耳邊吹著氣道:「別動,李晴就要過來了!」
麟兒瞬間便不敢動了,千凰眼裡閃過一絲得逞,動作卻越發放肆。
一口咬上她垂涎已久的粉嫩耳垂,就像啃一塊香軟的糖果,感受到唇下的肌膚粉嫩滑軟,那熱度灼得千凰心裡癢癢,不由得伸出舌尖舔向那小巧的耳洞。
為什麼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感覺那麼熟悉,做著做著,就想做更多,似乎,很久以前,她也和誰做過這樣的事情……
啃夠了他玉潤般的小耳垂,千凰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往下,粉色的舌尖咬上他精美的鎖骨,手指翻動,絲滑的衣襟便退至他的臂彎,露出如玉無暇的胸膛。
頸間傳來濕潤的觸感,千凰的髮絲灑在他裸露的胸膛手臂上,麟兒禁不住微微仰頭,濕潤的眼裡透出些許迷茫之色,雙唇緊咬,硬是將到嘴的呻吟如數吞了進去,垂在身側的手臂卻緊握成全,萬般隱忍,也巍峨不動。
做錯了事,理應遭受懲罰,怒打,禁閉,他都不怕,靈獸本來就具承受的素質,他作為驍勇善戰的麒麟,更是視法力攻擊如無物,倒不是不懼傷害,卻似承受慣了,以鮮血洗禮靈魂,倔強而堅韌。
所以,千凰怎樣罰他,他都不懼,唯獨……
這般懲罰,身體無恙,卻罰在了他的心上,理應抗拒,卻無法抗拒,這種矛盾掙扎,最是折磨人心,真正讓他無所適從。
思忖間,那人靈動的粉舌逕自往下,感覺到胸口的一點被納入一個溫熱濕潤之地,堅硬的牙齒不斷刮擦,於輕微的痛楚中,兀自生出一種麻癢,卻似一根羽毛直撓在心窩。
麟兒的下唇咬出了血印,放在身側的手指更是指甲入肉,就這份突生的痛楚,讓他渾身一震,耳目瞬間空遠,一個亙古曠遠的聲音幽幽傳來,卻又似生自心底。
「麒麟瑞獸,你身份特殊,他人無權驅使,吾今日將你封印在此,望你摒七情,去六欲,潛心修煉,以慰你主!」
摒七情,去六欲,以慰你主!
這十個字似一個晴天霹靂,讓他猛然驚醒,麟兒抬手便推開了千凰,動作激烈地簡直反常!幸好李晴已經進了山洞,不然,此刻必然暴露行蹤!
千凰猝不及防,險些被他推到,抬眼就見單膝跪地,神色竟萬分淒惶,「麟兒不能受,請小主人另行責罰!」
千凰居高臨下地看著麟兒,神思莫名,麟兒在她眼裡從來都是溫順柔和的,不尖銳,也不帶刺,就似四月天裡的小太陽,讓人渾身都暖洋洋的,陡然露出這副惶恐淒涼的模樣,刺得她心中一痛。
半褪的衣裳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滑了下來,上身完全**,他卻應顧不暇,臉上仍舊殘留著些許紅暈,嘴唇卻被咬的出血,那深刻的牙印,隱隱透出一股倔強,垂在身側的手掌,更是緊握成拳,緊張更是隱忍。
一直以來,她對麟兒都抱著一種隨心所欲的心態,不是把他當成自己的東西,便可以為所欲為,而是將他視作親密之人,想要親近,不想遮掩,卻忽略了麟兒的想法。
他定是認為自己在玩弄他,不在意他的感受,若現在作罷,他會以為自己真的是玩弄,過了就不管了,這根刺等於扎進心尖,日後要拔出來,就難了。
千凰看了麟兒一陣,忽然半跪在他的身前,輕輕地抱住他的身子,感覺到麟兒身軀一顫,千凰兀自在他耳邊低語,嗓音萬分低柔,「麟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因為喜歡才想親近,乃至親吻,你不是我的玩物,這更不是我一時興起的作弄,明白嗎?」
對於麟兒,她是喜歡參半,責任參半。自己勢必要練就元神,飛身成仙,兩人以後的日子,千載萬載,理應上下一心。再者,自己討厭孤獨,也厭倦了一顆心漂泊無依,很想找個人陪伴自己,彼此信任愛護,慰藉溫暖。
麟兒與她心意相通,一顆赤誠之心無絲毫偏斜,當之無愧。
靈獸不比妖,他們天生便有忠主意識,是主人的一大助力,對主人生出感情,卻被視為不恥,要他很快接受這點,是難了點。
但他真的生了這個心思,否則,也不會對她半推半就,乃至惶恐無措,只是他自己未必意識到罷了,他雖然活了萬載,一顆心卻剔透無暇,於**上更堪比白紙。她寧願早一步說開,也不想他獨自糾結,也算是,她作為主人對他的愛護之心吧!
聞言,麟兒眼簾一顫,氤氳的眸子泛起一絲異瀾,卻仍如木樁一般一動不動,千凰稍稍離開了他,緩緩低下頭顱,卻是重新擭住了他的唇。
這一次,她不似先前那般隨心所欲而是萬分溫柔仔細,眼簾半掀,暗色的流光點點流瀉,直入他憂鬱彷徨的眼。
一點點含吮他的唇瓣,直到他耐不住微微開啟嘴唇,千凰才慢慢擠進他的牙關,眼睛卻完全閉了,雙手抱住他的腰,卻不到處亂摸了,而是一心一意地吻著他。
一個人若是真心溫柔愛護,另一個人一定有所感覺,只要,她是真心的!
果然,麟兒僵硬的軀體慢慢有了軟化,最終閉上眼睛,仍由索取,垂在身側的雙手也緩緩抱住她的背。
當她說喜歡的時候,自己第一感覺竟然是歡喜,而後才是憂慮。作為靈獸,有一顆忠心足以,若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他日主人抽身,無可厚非,自己一顆心早已遺落,又如何自處……
她若一口絕了自己的念,倒也好收心,偏生她向他伸出橄欖枝,一臉溫柔呵護,他便難以拒絕。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他也許有所領悟,那是第一眼望見便想跟隨,每次見到便很欣喜,面對她的親近即緊張又期待,用心記得她對自己的每一分好……
良久,千凰才離開了他,見他臉色紅潤,眼放異彩,便知他的心結解了大半,果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加之以耐心,效果就是不一樣。
有時候,男人真是需要好好哄的。
千凰捧起他的臉,笑吟吟道:「麟兒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