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刺殺行動,對方做得非常完美,他們早在劉新的手下進入通行區之前已經埋伏在了這裡,那些機甲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刺殺弗蘭迪,而是為了在現場製造混亂,迷惑保鏢們的耳目,他們真正的殺著是那個隱藏在制高點的狙擊手。
只是劉新到現在也想不通林言是怎麼發現這個人的,是偶然?還是他有什麼特殊手段?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果不是早有準備,發現敵人並且還能做出應對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難道這是對方故意布的局,劉新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對——與三皇子敵對的勢力只有一個利益點,那就是三皇子死亡。什麼後手的安排統統沒有,只要三皇子死亡,就是一個勝利。而林言在這一路上有太多的機甲刺殺三皇子,包括剛才同樣有機會刺殺三皇子同時安然逃走。所以他的猜測根本說不通,所以……他迷惘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對方這次都是完美刺殺,雖然它並沒有一個完美的結果!無論是從時間的拿捏上,還是相互的配合上,都無懈可擊,倘若不是林言的存在,絕對會有一個截然相反的結果!
而最讓劉新從內心深處感到戰悚的是,敵人在前期佈置,他們是如何得知弗蘭迪一行的具體行程的呢?他們是如何滲透進劉家的手下、並且獲得相關情報的呢?從敵人的表現來看,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他們的監控中一般,敵人對他們瞭如指掌。而他們對敵人一無所知,襲擊他們的人到底是誰,什麼原因,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線索!對方的狙擊手被殺死,那幾台機甲中的師士見事不可為之後。也服毒而死。
劉新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作為家族中最有能力的一員,手下居然有人被滲透,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那些人為什麼能夠埋伏在本來就應該檢查過的死角位置。但這些他偏偏是一無所知,現在連剩餘的這些人,他也不敢保證其中有沒有對方的人,簡直是太可怕了。
「謝謝你,林言上校,這次如果不是有你一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就很難保障。從現在開始,你來做我的護衛隊長如何?軍部那邊我來協調。」一直溫言笑語的弗蘭迪突然拋出這句話。語氣雖然淡然,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味道。而雙眼更是緊緊盯著林言。
「謝謝殿下抬愛。我之所以成為軍人,是因為想拒敵人於國門之外。護衛這種工作,我想不太適合我。」林言坦然道,雖然覺得這樣說話會得罪人,但她還是實話實說。而她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不想成為專門侍候皇家的走狗。
在林言看來,冒然皇帝陛下是帝國的統治者,但帝國首先是帝國人的,其次才是他拉法家族的,為帝國效力,她無怨無悔。為拉法家族效力……現階段還沒有這個覺悟。
弗蘭迪盾著眼前的林言,不禁越來越是欣賞,從容淡定。不卑不亢,能力出眾,立了大功卻絲毫沒有倨傲之色,絕對是人材啊!
如果是男的那就更好了!
「呵呵,沒問題。同樣是為帝國效力,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林上校,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我一定答應會幫你!這是我個人的承諾。」弗蘭迪微笑道。
「謝謝殿下。」場面上的話林言總是覺得很無聊,卻偏偏還有這麼多人喜歡這樣話說,她並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需要這個承諾。
「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了這麼客氣!」弗蘭迪微微頷首,他知道林言並沒有太在意這個承諾,但他相信,不久之後這個女上校就知道自己的承諾有多麼重的份量。
由於意外事件的發生,現有人員已經不夠調派,劉新請求支援後,不到五分鐘,支援人員就已經抵達。浩浩蕩蕩的懸浮車隊和機甲護衛,使得路上的行人個個駐步,仰望天空。在空中的其它懸浮車則紛紛遠遠就閃開,忍不住驚詫,這不是劉家的車隊和護衛隊嗎?乖乖,清一色的戰鬥機甲!這麼火急火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難道北陽市還有人敢觸劉家的霉頭?
林言沒有出現在車隊之中,在劉家的車隊到來之後,她便告辭離開,阮家已經在北陽市最好的酒店給來賓開了房間,她只需要前台校驗身份證,就可以拿到房卡。
剛下船就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動作片,雖然實際上並沒有出太多的淚,連汗腥都沒落下一點兒,但她還是覺得不自在……如果是在前線,這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情,這離前線才幾個月,就變得嬌貴起來。
雖然是自我鄙視了一下,但她還是迅速地衝進浴室……不管是蒸是煮,洗了再說。
從浴室出來,正要找一下北陽市的地圖,通訊器響了起來,卻是阮思燕打來的:「林言,這麼快就來了?現在幹什麼呢?」
「剛洗完澡,正琢磨著吃點兒什麼?哎,你這耳報神很盡職啊,酒店是你們家開的吧?」林言笑道。
「酒店不是我們家開的,是我公公家開的,好歹我也是即將成為少***人了,跟我有關的人事當然要主動匯報。」那邊是忍不住的得意。
「切!公公、少奶奶,拎得挺正啊,你那夫婿如何?」林言取笑道。
「那還用說,那是絕對的軍中楷模,商場紈褲。哎,你就別找飯轍了,我請你吃飯,順便將他介紹給你認識。而且你的伴娘禮服已經做好,總得試試。」阮思燕道。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夫婿還用得著專門介紹嗎?伴娘禮服也不用試了,我對你有信心。而且我也很忙,難得的假期,我還要好好放鬆一下。」
「明天,我們在教堂排練婚禮,你一定要來的。」
「有空一定來。不過,別太樂觀,到時抽不出時間千萬要原諒。」
「林言,不是有空來,而是一定要來,你知道伴郎是誰?」
「你不是說過了?你未來夫婿的表弟。」
「可是,我直到今天才見到他。」阮思燕興奮地道:「我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像他那麼高大、英俊,假如我不是已經名花有主,假如我條件好些,假如我阮思燕換了林言,我一定會追求他。」
「現在還不遲,反正你還沒有嫁出去。其實這個世紀的女人很大膽,嫁了丈夫偷漢子的人多的是。阮思燕,現在是男女平等啊!」
「話是不錯,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我明知配不起他,何必碰釘?林言,我一看見他,就想起你,我想起你,我認為只有你才配得起他!」
「不是長得太醜了吧?你急著塞給我?對了,你剛才用的形容詞跟當初形容你那未來夫婿的差不多,一定是這樣。」
「才不呢!不知道有多好看!哎……不對,你這是拐著彎兒說我家裡那位丑呢!你得還我一個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你放心,我準時在婚禮那裡出現在你身旁,所有的流程我都知道,倒背如水!」
「水?」
「流啊……」
「我看你是死水一潭,再在前線跟那些大兵呆在一起,我看你嫁人就難了。」阮思燕氣憤憤地關掉通訊器。
北陽市的旅遊在桑德拉星球是極富盛名的,林言提前過來就是想好好的玩一玩,放鬆一下,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和平世界中待著的時間不會很長。
第二天,新婚夫婦在教堂排練婚禮的時候,她正在郊外參觀一個古跡。
阮思燕舉行婚禮的那一天,她一早就趕去阮家。換上她那別緻的伴娘禮服。她不喜歡白色,因此,她選了一襲藍色的,衣服雖然美麗,可是,始終無法蓋過她臉上的艷光。
每一個人,包括美施,都同意伴娘比新娘美麗,配角遠勝主角。
阮思燕的房間裡堆滿了大孩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熱鬧,女伴們商量著如何為難新郎,林言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滿臉幸福的好友,為她默默地祝福。
女孩們商量好了若干讓新郎喪權辱國的條款之後,歡呼著跑出去了。
「林言,你說周小茹能趕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嗎?」阮思燕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
「請柬雖然寄出去了,可這傢伙在什麼地方誰知道?恐怕她就是回來,也趕不及你的婚禮。」
「你說她和許亞傑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不喜歡他嗎?」
「出身世家也不是許亞傑的錯,如果拋除有色眼鏡的話,那個人也算是不錯了。」
「思燕,」外面霍婭跑進來:「新郎和伴郎帶著一隊人來了!」
「他付了開門利是?別忘了要龍元。」林言也來了興致。
「那當然。他付了三千九百九十九龍元。新郎說:三就是生,早生貴子的意思;九就是長久,夫妻長長久久。」
霍婭不知道有多高興:「你們趕快出去,新郎籌急了!」
林言陪著阮思燕出去,步出大廳,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那穿黑色禮服的背影好熟;闊的肩,長的腿,淡黃色的頭髮。
誰?他是誰?在哪兒見過?
「新娘子出來了!」霍婭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