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科技進步到什麼程度,在軍事領域中,人,還是最基戰鬥力。但是,如果沒有了先進的軍事裝備,軍人們就如同失去了羽毛的寒鴉,在槍林彈雨中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
有了天行者機甲之後,再給林言兩台雷暴都得力,而且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激戰之後,共和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他們只能在現有的工事中苦守,帝隊算是穩穩地站在腳下這塊陣地上了。
有了相對完全的前哨陣地之後,帝就可以從容地在身後做一些小動作,登陸艇平安降落,各種物資源源不斷的卸下來,堆起一座座小山,以至於後面的登陸艇只好到更遠的地方卸貨,混亂不堪,林言只好親自過問。她把戰場指揮權暫時交給詹姆斯和太空艦隊新派來的一個聯絡參謀基德少校,然後來到陣地後方的……呃,就算是貨場吧。
這裡到處是箱、麻袋、鋼筒和鋼材預制件。那些登陸艇駕駛員為了減少炮火下的風險,只圖快,不往縱深開。所有的東西亂丟一氣。許多板條箱和袋子破了,掉出來各種罐頭、軍裝、帳篷,甚至還有大批娛樂用品。另一些砸扁的紙箱中露出酒瓶、咖啡、刮鬍子刀片,威士忌和白蘭地的混合香味就混在屍臭中,形成一股林言平生從未嗅過的怪味。
她拉住了一下正在往登陸艇上跑的運輸兵:「喂,二級士官,你叫什麼名字?」
「喬治。喬治.赫利。」
「我是林言少校,弗米爾地面指揮官。喬治二級士官,回去告訴你們指揮官,別把這些垃圾卸到陣地上,否則我要叫推土機推掉。告訴他,給我機甲、彈藥和能量塊
「是1少校,別把垃圾卸在您的陣地上給您機甲、彈藥和能量塊。」
「這就對了。嗯,你們的指揮官是誰,這陣子他幹得不錯嘛
「是林少威少將師長。」
林言倒吸了一口氣:「代我轉告他,就說弗米爾我們是拿定了
啊!胡夫機場。
賴恩中尉駕駛著機甲跳進了跑道旁邊的機甲塹壕一腳踢開旁邊半截還閃爍著電火花的機甲殘骸,趴在塹壕邊上向前張望······透過紛飛的彈雨,看清了主跑道。這是一條1800米的標準跑道,在恆星的光照下閃閃發亮,第27獨立裝甲師的目標就是它。
星際戰爭在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戰艦與戰艦的戰鬥,步兵只是負責地面目標的防禦等任務而在攻佔地面目標的時候,除了戰艦會在外太空實施空中打擊之外,還會派出戰機加強對地面的攻擊,這個時候就需要機場,離了它是不行的,因為戰機不可能老回外太空去補給。
跑道四周,不僅密佈著敵軍的火力點,而且在一道道機甲塹壕裡隱藏著敵軍的機甲部隊,能量機槍幾乎是緊貼著跑道的地面掃過,連一隻老鼠也溜不過去而戰機和後緩部隊又不是那麼容易上來,所以又得等待。
「在弗米爾高地除了他媽等待什麼事也幹不成。」賴恩中尉氣得罵娘。
三台帝國機甲勇敢地衝了上來,他們靈活的在槍林彈雨中閃避著,在彈坑間跳躍著,向那些火力點發出攻擊,在一片轟然的爆炸聲中,又有幾個火力點被炸飛。不過,敵軍的火力配置顯然很有效,雖然三台機甲摧毀了五個火力點,但他們也同樣暴露在敵人密集的火力面前在連續不斷的攻擊中,他們的防護罩迅速地被削弱,幸好這三個傢伙有幾分小聰明,在防護罩被摧毀的剎那間,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翻身撲入一個剛剛被他們摧毀的火力點裡,雖然機甲捱了幾槍卻是沒什麼大傷,只是他們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一時間卻是無法再進攻了,否則就等於找死。
但賴恩中尉可不能等待了。無論是陸戰隊還是突擊隊,最基本的原則,就是「抓緊時間,不顧一切,迅雷不及掩耳地衝擊」。
他用機甲內的通訊頻道聯繫上了林言,要求她猛轟主跑道四周的敵軍火力點,他知道炮營已經著陸了,雖然沒有重炮,但總用機甲向那些火力點衝鋒要好得多,要知道跑道這周圍的火力點用的全是合金,機甲能夠對它們造成威脅的也就是導彈了,可如果不是直接射入它們的射擊孔,單獨一發導彈造成的殺傷力實在是用限,最為糟糕的是,在這種密集有序的火力點面前,稍為停滯就有可能成為犧牲目標,還不如用群炮轟擊,至少十來發炮彈中能夠有一、兩發命中吧?而且榧.主要的就是讓火力點中的敵人慌亂,忙中出錯。
賴恩中尉有些驚異,自己的情緒竟如此高漲,彷彿他沒受傷,而戰鬥才剛剛開始。他知道殺人會上癮,如同打獵會上癮一樣。戰鬥是一種怪的混合情緒:士兵的激情、勇毅、智慧、追求榮譽的心理和一種經搏鬥戰勝對手的快感。戰鬥的結果也許還不是主要的,士兵的靈感在於戰鬥本身。他參加一場戰鬥,有如畫家創作一幅畫、作家寫一本書、設計師搞一種新產品、科學家揭示一條新規律,這個過程使他的生命如片光石火,在冥暗中閃爍。士兵一定有一首自己心靈的歌。但賴恩之所以如一頭兇猛的野獸,是因為他堅信弗米爾高地的戰鬥注定帝要取得勝利。
炮兵營的代理營長是范格裡特少校,能夠在這裡遇到老熟人,實在是值得慶幸。炮兵營著陸的時間本來很早,可他們的武器卻遲遲沒有上來,最糟糕的是他個營的營長在著陸時被打死了,范格裡特主動接過了指揮權,真夠朋友的。在經過精確計算以後,他同炮兵們一起將六門能量炮推到前沿,用低伸的彈道進行直接瞄準射擊。
帝的能量炮如同北風乍起般的肆虐射擊,炮手們脫光衣服,只穿褲衩,測距,瞄準,裝填,拉火,校正,一次齊射,又一次齊射……昨天由於各種原因,炮營的士兵倒是著陸了,但他們的武器卻是出了意外,就像是叫化子沒了打狗棒。受夠了敵人一天一夜的折騰,重新得到武器的炮兵們發了狠,能量炮彈就像不花錢似的發射,天空中儘是炮彈射擊的發出的尖嘯聲。
現在,不管是步兵還是機甲戰士,都學乖了,他們寧可在塹壕裡等待,也不願意著敵人的火力衝鋒,人有了依賴就會喪失主動性。不過,剛開始著陸的時候,那是為了取得立足之地不得不玩命衝鋒,但現在已經站穩腳跟,拼的就不是熱血,而是物資和裝備。
終於,范格裡特少校通知賴恩中尉:「還有五次齊射。
賴恩現在指揮著一百多個雜牌士兵,這些人當中有步兵、醫護兵、沒了機甲的師士,他將這些人分成了三個排,任命了三名突擊隊員分別擔任排長。他們都沒睡好覺,疲勞、骯髒、痛苦,渴望早點兒離開這塊鬼地方。
最後一次齊射剛完,賴恩將機甲引擎弄到最大,『呼,的一聲從塹壕裡衝出來,拚命向前衝,一步也不停留,他手下的那些突擊隊員和士兵也都衝了出來,跟在機甲後面,一邊跑,一邊高聲喊叫。
敵軍士兵不知道是不是被炮轟傻了,居然沒有放槍,就那麼呆看著他們衝過來,或許是他們不相信帝國士兵竟會如此英勇,戰場一下子靜下來,空中迴盪著帝國士兵狂熱的喊聲。
賴恩他們衝過主跑道一半兒的時候,敵人的機槍響了,開始是一挺,接著就有七八挺加入合唱。他的人不斷地倒下來,痛苦地嚷叫,請求同伴把自己帶走,倒是衝在前面的機甲沒受什麼損失。有人沒經驗,想臥倒在跑道上暫避一下飛蝗般的槍彈,賴恩看到了,打開公眾頻道,大聲喝道:「蠢貨!趴在那裡找死啊?快衝過去才有活路!」
他將所有的導彈一股腦的射向前方的火力點,然後操炮轟擊,第一個衝過了主跑道。
他跳入一個被揭了頂的火力點,第一眼就看到兩個敵軍正蹲在重機槍的後面射擊······兩個士兵也知道後面來了人,回頭看見是一台機甲的時候,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噗!噗!
賴恩毫不猶豫地殺死兩名敵軍士兵,然後向著從另一端坑道口衝出來的敵人扣動了扳機。這時候,他的士兵也紛紛跳進了火力點和塹壕,同裡面的敵人進行短兵相接的肉搏。一陣匕首戳肉聲、槍托砸頭蓋骨聲、咒罵聲、慘叫聲和悶啞的槍聲之後,賴恩他們終於拿下了跑道南方的陣地。敵軍全部戰死,其中一些人用手榴彈與對手同歸於盡。
賴恩打開駕駛艙的蓋,從裡面出來,他拭去臉上的汗,總算覺得舒了口氣。弗米爾高地的戰鬥一直激烈而不間斷,如同把一群角鬥士投入一個滿是獅虎豺狼的競技場中.大門一關,人和獸要鬥到死去方休。他看看他的人,每個人都在修補工事和戰壕,整理武器彈藥。他們已經衝過了主跑道,也就是說已經從鳥腹位置將弗米爾一截為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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