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躺在一張帆布行軍床上,眼睛盯著上方一隻比拇指妁艄甲還要大一圈的花蜘蛛結網,每當那張網快織好了的時候,她便彈出一簇火苗,將那張網焚燬,然後花蜘蛛再次辛辛苦苦地爬來爬去,重新織網。
戰鬥很辛苦,帝國軍隊一直處於守勢,不過這不僅僅是實力的問題,也是戰略戰術上的需要。然而,真正困擾帝國戰士的倒不是那些頑強的共和國戰士,而是熱帶雨林特有的毒蟲和疾病,非戰鬥減員占總減員數量的百分之七十,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
林言的部隊和鄰近的幾支部隊是跟她沾了光,發病率是最少的,但她一個人也解決不也全軍的問題。總算軍方的那些調培師不是笨蛋,經過一番研究後,終於調培出特效藥劑。藥劑迅速在全軍中推廣,總算是將該死的熱帶疾病控制住了……林言就有些不能理解,要說帝國方面發現這顆行星已經有幾年了,為什麼沒考慮過疾病、毒蟲的防治問題呢。
這段時間輪到二連修整,所以林言顯得很輕鬆,練練功,操控一下機甲,曬曬太陽,再就是跟戰友們聊聊天。現在剛登陸那一個多月的艱苦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自從敵軍的太空艦隊受到重創,再也不敢大規模增援卡納爾星之後,敵軍的地面部隊也沒有多少力量再次發動連續的攻擊,在大多數時候,他們會藉著雨林的掩護·向帝**所佔領的機場、營地等設施射擊,進行騷擾性攻擊,而帝**則予以同樣的回擊,至於傷亡比例那就不好說了,這種局部衝突基本上都是盲人騎瞎馬,撞到哪兒算哪兒。
平靜的生活很難熬,它缺乏軍人渴望的刺激,其實二連完全可以撤回基地整休,但全連官兵都希望能夠參與收復卡納爾星的最後一戰·那是軍人的榮譽所在。風天嘯、范格裡特二人的部隊已經回後方休整了,他們所在的部隊傷亡較重,不得不全數撤回去。這些熟人的離去,使得林言非常感傷。她同他們命運相關、休戚與共,像一條船上的水手。她習慣於和他們談論戰爭,談論反攻,談論武技和機甲操控。但現在來了一大幫子的步兵,連卡納爾戰區的司令官也換成了哈爾珀中將,儘管27裝甲師全都在卡納爾星,但這場戰鬥似乎已經與她們無關了。
步兵不像機甲師士那樣:清一色的精兵·士氣高昂,富於想像力和攻擊精神,他們大都是些訓練不足的小伙子和成年人、應徵入伍的公民。許多人牢騷滿腹,不肯效命,戰術呆板。除了已經在卡納爾的步兵一三二師很能打之外,其餘的步兵部隊戰鬥力平平。
現在,也用不著他們像林言她們一樣背水作困獸之鬥了。戰線已經向外延仲了許多公里,共和**處於防守的位置。當步兵把那些共和國戰士從戰壕中挖出來的時候,他們個個瘦得跟木乃伊似的。林言這才知道,共和**的前線部隊已經斷糧日久·不得不以樹皮、野草充飢,幾乎每個人都患了疾病和皮膚病,得不到醫治·只能眼巴巴地等死。而罪魁禍首貌似都是二連——她們上次執行的敵後行動炸毀了共和**大量的物資儲備,彈藥、糧食、藥品,都極度的缺乏,而由於太空艦隊受到重創,他們不僅補充物資到不了,就連想撤離這個星球都做不到。
不過,必須承認,這些共和國的士兵的確是很優秀的士兵·即便到了這種地步·他們的抵抗仍然很天無絕人之路。
在爭奪落霞高地的戰鬥中,帝**遇到了極其堅決的阻擊。營長被擊斃·營部遭摧毀,整個一營人被釘在山脊上撤不下來。那些已經熬成了人幹的共和國士兵居然還發動了六次敢死性衝鋒·真叫人難以思議,好像他們憑著空氣、水和樹葉子就能活下來,並且能開槍射擊似的。後來還是靠著二連以機甲開路,幫他們解決了難題。
對於他們的這種頑強意志,林言倒是有幾分明白······她研究過這些共和國士兵,他們很早就被灌輸一種解放全人類的思想,使得他們有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正是這種使命感,讓他們面對艱難坎坷,也能夠視若自然,慨然相赴。他們不知投降,一心只想多殺幾個敵人,因此只有把他們殺光,戰鬥方能終了……林言突然有幾分驚覺,自己在經過過這一連串的戰鬥之後,變得有些輕視生命的感覺。
有時候也有例外:某些傷兵,某些極其虛弱的士兵無力自殺,活著落到了帝**手中。共和**統帥部根本不考慮這種可能性。他們一方面對士兵竭盡恫嚇之能事,宣傳敵人對戰俘一律處死,被俘是軍人最大的恥辱;另一方面,他們從未對士兵們進行過反審訊訓練,因此俘虜們很乖無不言,言無不盡,好比竹筒倒豆子一樣痛快。
林言早就知道這些情況了,她留下來,就是為了參加最後的戰鬥。
「那麼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輪到了一齣好戲的落幕,我可不打算錯過。」她對伊登說道,「摧毀卡納爾的共和**,就等於抽了克什米爾共和國的脊髓,失敗只是個時間問題。」
伊登陪同林言去前沿。現在帝**連續不斷地向西發動進攻,已經突破了阿什米爾河東岸的共和**的陣地…···在連續攻克敵軍陣地之後,他們也開始進行集中防禦,收縮兵力,整條戰線逐漸陷入苦戰之
在叢林道路上,在腐朽的倒木和苔蘚上,在山上的巖穴裡,到處都遺留下共和**的破爛武器、物資、器,就是沒有一粒糧食。道路附近的大樹被剝了皮,露出白碴。伊登告訴林言:那些樹皮之類的,無論生吃熟吃,都需要消化力極強的腸胃,人一虛弱,食用這類東西,只能把腸胃吃壞。
「那些共和國士兵是沒有指望了,我們的空中封鎖卡住了他們的咽喉。」伊登說道。
林言無言的點點頭。
密林中沒有大道,全是蜘蛛網一樣的林間小徑。奇形怪狀的熱帶籐本植物懸纏在美培樹帶凹槽的樹幹上,各個層次的樹冠已經封頂,陽光被擋在綠色大廈的外面,雨林中昏暗模糊。林言踩到一具共和國似兵的屍體,幾乎滑倒,嚇了一跳。
黑壓壓的蠅群已經爬滿了屍體暴露的皮膚,根本看不出還有一個人躺在那裡。蠅群飛走以後,死屍露出來,大部分的肉已經被蛆蟲吃光,面口非常醜陋,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露出了白骨。林言用靴子翻過屍體,軍服早已經爛成破片,一塊塊紫色的爛肉貼在骨頭上,肉上凝著黑色的血痂。一股惡臭使林言嘔吐起來,而伊登早已司空見饋,忙著給營長探路。
一顆能量子彈幾乎是貼著林言的胳膊飛過去,打在她身邊的籐條上,籐條被打斷了。
「是敵軍的狙擊手!」
伊登邊喊邊把連長拉到一棵樹後面……接著又響了一槍,打在樹上,發出一聲悶響。
林言向伊登做了個手勢,將他背上的那根突擊步槍取下,仔細在雨林中尋找目標。好一會兒,他讓伊登用枴杖把軍帽挑出去試試,結果又招來一槍。林言狠狠地回了一槍,一個沉重的東西從大樹上掉下來,「噗」地摔在灌木叢裡,像一頭死豬。
「連長,現在可要小心了,那些共和國戰士還在不斷的滲透過來,襲擊我們的人員。」伊登微微蹙眉道。
雨林密不透風,也不透光,幸好她們都將戰場記錄儀帶著,上面有地圖,只是這林子太密,定位不太好辦,無可奈何之下,林言只好讓米迦勒代替嚮導的作用,而自己走在前面帶路…···看到林言在這種環境下依然是神定氣閒,伊登對此十分的佩服。
轟!轟!
正行進間,前方突然響起兩聲巨響……這是帝**標準裝配的手榴彈的爆炸聲,兩個人對視一眼,林言輕聲道:「有響聲的地方就有人,我們過去看看。」
經過一番掙扎,雨林豁然開朗,前面出現一條小溪······熱帶雨林中的小溪太多了,尤其在雨季,誰也弄不清它們的名字。即便是最全面的作戰地圖,也找不到它的位置。
「沿著它走吧。」林言看了看方向說道。
他們剛走兩步,就聽到雨林中傳來尖厲的鳥叫,彷彿是鳥群在空中廝打。
「那是什麼鳥?」伊登奇怪的低聲問道。
「不是鳥,是鳥人。」林言低聲回道。
她們周圍傳來異樣的笑聲,彷彿一群精靈似的,出現了幾十個士兵。他們全穿著花花綠綠的叢林偽裝服,提著能量衝鋒鎗,臉上塗著黑油彩,個個凶神惡煞一般,活像一群妖魔鬼怪。
《飄泊在異界的日子裡》簡介(完本):
年輕的生物學家林雨晴在隨科學考察船進行海洋生物考察的時候,意外地被漩渦捲入一個奇怪的空間。這是一個魔法和鬥氣的世界,林雨晴一進入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便遇上一場獸與獸的較量,如果不是一位空間大魔法師恰巧經過,可憐的晴兒就做了異界之鬼,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誰來教教可憐的晴兒如何返回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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