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下場指教?」林言大致地熟悉了一下機甲的配置和功能之後,揚聲問道。
說實話,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熟悉突擊者機甲的操控,可那些等著給她一個下馬威的官兵們顯然不會留給她熟悉機甲的時間,所以也只能免為其難的上場……儘管如此,她可沒有想輸掉這場比賽的意思。說到底,這是一支機甲部隊,槍法也好,搏擊也罷,說到底都是個人的素質,最重要的還是機甲搏鬥,沒有讓人心服的機甲操控能力和機甲搏擊技巧,是根本無法在這裡立足的。
在林言看來,她問這一聲是很客氣地,而聽在那些官兵的耳朵裡,她無疑是在挑釁,是一個人向一群人挑釁,所以一眾官兵的目光都看向肯尼。
「呵呵,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嘛,竟然都想上場,不過我們不能用車輪戰的戰法對待林中尉,畢竟我們是戰友不是敵人。這樣吧,我從你們當中選一個,來滿足你們的願望!」
中指如林,一起指向了那位厚顏無恥的連長大人……你是連裡最強的機甲高手,你不上選誰啊?
肯尼也是鬱悶,原本他是不想再進行第三場比賽的,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人家的基本素質不錯,而且還是學機甲專業的,機甲操控又能差多少?反正是過了兩關,萬一再過了第三個,那整個二連的面子都栽進去了。誰知道林言和那幫子傻頭傻腦的兄弟們誰也不配合,只是他堅決不會出戰的,雖然他不相信自己的機甲搏擊會輸於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到這裡,他目光一轉,看向一排長薛徹:「小薛啊。你們年齡差不多,就由你陪林中尉過過手吧,放心。如果機甲有所損傷,維修的事情由連裡來負責。」
「是,長官!」薛徹極為無奈的接下了這個任務,跑去駕駛著他的機甲出來,他準備盡可能的延長交手的時間,給新長官一個體面的台階下。
雙方都是突擊者機甲,而且都沒帶冷、熱兵器。雙方較量的就是搏擊。
「開始!」肯尼充當裁判,手一揮,宣佈比賽開始。
呼!
就在肯尼聲音未落的時候,林言已經發動了,這是她第一次駕駛軍中的制式機甲。和在b-27哨所在繳獲的那種偵察性質的輕型機甲根本不一樣,而且對戰的又是號稱軍中精銳的戰士,所以她一開始就將手速開到最快。
墨綠色的機甲看似有些笨拙,而且機體似乎左搖右晃很不穩當,但實質上她的行進路線卻是一條最標準的直線,沒有絲毫偏移,就像是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
二十多米的距離轉眼即至,墨綠色機甲一記炮拳打得對手的機甲搖搖晃晃,隨即跟步上前一個『進步崩拳』。直接轟中對方的肩頭,於是薛徹的機甲不可思議的仰天倒下,砸落在地面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呃……這是什麼狀況?
在機甲駕駛艙中,林言不可思議地看著光屏上的顯示,不明白對方怎麼就倒了?雖然她對於自己剛才的戰鬥節奏感覺得非常滿意。但理論上不應該這麼快打倒對方才是……可是,薛徹為什麼就不抵抗呢?從她所掌握的資料來看,薛徹的軍齡可比她長,而且身為排長,機甲格鬥技術應該不會這麼遜才對吧?
她是滿肚子的疑問,可觀戰的人卻是有些懵了……薛徹是連裡操控技術僅次於連長的強人,多次在全師的機甲搏鬥比較中取得名次,可現在卻一照面就放躺了,就算放水也不能放得這麼徹底吧?
於是乎,覺得感情被傷害了的官兵們開始大聲鼓噪,噓聲一片。
機甲中,薛徹欲哭無淚,心裡那叫一個委屈。
這分明就是偷襲,他正準備跟對方打個招呼,致以同袍的問候,然後在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氣氛下……開始、結束。
這就是他的打算。
可肯尼剛剛說開始,林言所駕駛的機甲已經如同蠻牛衝撞似的衝了過來,而且迎面就是兩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砸倒在地?
「違規!違規!」薛徹在駕駛艙內破口大罵,卻根本無法阻止那股強大的震動。在腦中的暈眩感稍為減弱之後,確認自己的機甲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後,他憤怒地輸入指令冀圖反敗為勝,此刻他已經忘記了對手是新任的長官,也忘記了自己想過要給對方留個體面的結束……事實上,他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的體面。
駕駛艙裡,林言當然不會以為對手是個不懂機甲格鬥的新兵,估計是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出現了失誤……這沒辦法,在格鬥中,誰也沒有理由為對方的失誤買單,這是格鬥場上的規則。
看到薛徹試圖操控機甲站起來,林言當然不能允許,每當對方的機甲將要站起來的時候,她就會迅速地輸入指令,操控著機甲打上一記重拳……力道不大,恰好能夠讓對方的機甲失去平衡。
砰!砰!砰!
一拳一拳又一拳。
剛開始的時候,周圍的官兵都覺得驚訝和好笑,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林言會勝,但眼前這個結果實在是有些搞笑,但隨著薛徹一遍遍的起來又一遍遍地倒下,他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薛徹此時的表現就像是一個悲情英雄。
「不打了!」
林言駕駛機甲退後,迅速脫離了訓練場,打開駕駛艙,準備出來。
「為什麼?我並沒有失敗,我們甚至並沒有真正交手!」薛徹怒道。
「如果是在戰場上,你的敵人會讓你有一遍一遍起身的機會嗎?」林言反問道。
薛徹頓時無語。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是偷襲,但你應該知道,當肯尼長官發號『開始』的時候,戰鬥就已經在進行,我們所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擊敗對方,採取一切手段擊敗對方,而不是像兩個家庭婦女似的聊完八卦再開打。」
林言目光在所有官兵的臉上掃了一周,道:「各位,剛才我說過,我也要出一個題目,現在你們對我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可我也想瞭解一下你們。」
「咳,」
肯尼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林中尉,你準備的是什麼題目?」
「很平常的項目,一百公斤負重的越野。」林言微笑著看了眾人一眼。
「跑多遠?」肯尼覺得不太簡單。這一百公斤越野對於戰士來說不算什麼,一名武道大打一拳打出去都有上千斤的力量,更何況是負重?
「跑到操場上只有一個人為止,是男人的就跟我上吧。」林言逕自讓人準備好,背上百斤的負重就跑上了訓練場。
「聽見了沒有?是男人的上!」肯尼鬱悶地衝著全連官兵們吼了一聲,也背負著100公斤的負重衝上了訓練場……躲了半天,終於還是免不了挨槍,早知道這樣,躲什麼躲?
餘下的官兵相互看了看,都紛紛去整理負重跟上了訓練場……沒辦法,林言最後扔下的那句話太有殺傷力了,連坐在那裡休息的伊登都上場了,一大圈妹子在場邊看著哪個不是男人,只要腿沒斷,統統上場,連火頭軍都不例外。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亂哄哄的擠在一擠,相互之間還有人交流著,反正這也不講究紀律,甚至還有人相互探討起制服誘惑來了。林言聽得清清楚楚,她也不言語,迎著風輕快地跑……數十圈過去了,眾人一點點兒的開始有了壓力,官兵們基本上沒有說話的,都在暗自思量林言今天能跑多遠。
一百圈過去了,開始有人吃不住勁兒,剛才還擁擠在一起的隊伍開始分散,形成不同的梯隊。
二百圈、二百五十圈……真別說,當林言聽到肯尼氣喘吁吁地喊『停』時,回頭發現從連長到排長,這幾位都在,一個個小臉紅樸樸的,就跟喝了酒似的。
「林中尉,我覺得大家已經足夠瞭解了,就跑到這裡如何?」肯尼鬱悶地說道,恆星都躲起來了,再不去吃飯,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好啊,我也想嘗嘗咱們食堂的伙食如何。」林言見好就收,她早就聽說機甲部隊……尤其是偵察營這種特種部隊的伙食好,邊防軍的伙食跟這裡一比,連豬都不吃。(莫林:呸!敢情我們每天吃的都是豬食?)
「那可不行,為新兵接風,這是老兵的光榮使命,今天晚上我請客,碧海藍天,大家都去,一個也不能少!」肯尼很帥氣地一揮手,看到林言總算不堅持了,他也大為鬆了口氣。
軍人,實力是擺在第一位的,比賽的勝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表現出實力並贏得大家的認可,只有這樣,一個團隊才會有凝聚力。毫無疑問,林言今天的表現為她贏得了這種認可,或許不會有人忘記她是一名女兵,但絕對不會有人認為她是一個花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