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周圓圓吃飯,兩人面對而坐。聽完簡潯的話,周圓圓唉聲歎氣,「你以為學人家離家出走後面也會有一大堆人屁顛屁顛找?簡蠢潯,我還告訴你,你和那女人比,你就是這個……」
舉起小指頭,周圓圓嗤之以鼻。
「我沒想學誰效仿誰,我還真沒蠢到東施效顰的地步。只是如果再和他待一塊,光想想就讓我覺得煩!」
點的咖喱雞肉飯,簡潯用筷子扎入土豆塊裡,金黃金黃的顏色,勾人食慾,但她卻胃口淡淡。
「那你怎麼辦?離婚?」周圓圓追問不捨。
離婚嗎?這還沒兩個月呢。
搖頭,簡潯無精打采,「不會離的,現在離就等於承認當初我的失敗,我沒輸,我絕不認輸。」
周圓圓汗,看她雙目寫滿鄙夷,「ok,你沒輸,那你說說你要贏什麼?而且,這場婚姻究竟有誰和你爭輸贏了?全是你自己把自己套進去的吧!」
簡潯無言以對,她放下筷子,煩惱的單手托腮,被擠壓的臉,帶著些微扭曲的傷心。
電話響,是哥哥打來的。
簡潯接起來,和哥哥約好時間,放下電話後,周圓圓替她擔心,「潯,走出這一步,如果他真不接你,那你往後還回得去麼?」
夫妻鬧矛盾,回娘家等丈夫來接是小女人慣用的計量。可這招擱這兩人身上,怎麼看都覺得彆扭,而且險棋一步。
「我沒想他來接或是道歉,我只想冷靜幾天。」
盤中的食物沒吃兩口,可簡潯實在吃不下。她乾脆放下筷子,喚來服務員給她上杯飲料。
好友心煩,周圓圓也跟著難過,她去看外面的天,陽光明亮,刺花了眼。
看來,兩個無法理解的人在一起,會比一個人的時候更難過。
易索科技ceo辦公室內
褚昑恩對著小鏡子,鷹眸深深遊走在面龐的每一處傷上。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褚昑恩心口微抽,在看到進來的人後,丟下鏡子,不悅開口,「怎麼越來越沒規矩!」
「規矩?規矩是用來對人的,對你,用得著麼?」楊鋼陰陽怪氣,卻在看到他臉上的傷後,震驚瞠目,「喲,這幾天不見,怎麼被人打得這麼慘?!」
此時的褚昑恩逆光而坐,光影在他臉上勾織出讓人心動的奇異光澤,如果沒有那好幾道的ok繃,這個男人真是比電影明星還更有魅力。不過,此刻的他,也多了幾分狂野風味,估計走在街上也會勾走一大票女人的魂兒。
褚昑恩微挑長眉,「什麼事?」
他冷冷開口,顯然不願意談傷口的事。
楊鋼並不放過,反而興致勃勃,「你那不會是女人抓的吧?簡潯?嘖嘖……」
他促狹地笑,臉上滿滿全是看好戲的戲謔神情,「活該!誰叫你把人家害那麼慘!」
「你的話完了嗎?完了可以滾了!」多事晲他,褚昑恩隨手抓過一個文件,垂下眸子,嘴角蘊怒。
楊鋼挑眉,依舊笑容可掬,「來,說說,這傷怎麼來的?是不是昨晚你想對人家什麼什麼,人家抵死不從,於是……」
「你有完沒完!」
褚昑恩煩躁瞪他,啪的一聲將文件重重甩桌上,「這傷我自己弄的,那女人想動我?沒門!」
話剛完,只見楊鋼身手利落,他爬過桌子飛快撕開褚昑恩臉上的一處ok繃。
不及防備,撕扯的力道又有些重,褚昑恩疼得齜牙咧嘴。
他撫臉,又聽楊鋼落井下石的哈哈笑,「還想不承認!你那傷明顯就女人抓的!褚昑恩,這是報應,等著吧,還有你好受的。」
原來簡潯也不是軟腳蝦嘛!
心情騰地愉悅起來,完全忘記進來是找他談事的,楊鋼吹口哨,春風得意離開。
褚昑恩摀住疼處,連個為自己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他想起昨晚對簡潯的殘忍虐待,還有她刺蝟一樣的臭脾氣,那女人,真的很不好相處。
今早出門他留意了下,玄關處只有他的鞋,她應該是出門了。
想了想,褚昑恩拿起手機,信息處極快錄入:下班去醫院,別讓我到你公司抓人!
發送。
想到那女人就心煩,可不自覺又會往她身上想。不管她的存在是不是讓自己生氣,或內疚,或鄙夷,或不滿。但無論哪種,她成功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腦子裡她出現的頻率,竟比馮瑩還多。
嘀嘀,有短信回復。
褚昑恩手快拿起來,閱讀:抓你x的!
這女人!
心底躥起一股火,褚昑恩丟下手機,修長指尖輕揉眉心,頭疼。
下班後,簡潯要哥哥多等會兒,她去理髮店修剪劉海。
她的頭髮黑亮如瀑,握在手裡觸感絲滑。髮型師建議她換個造型,比如卷髮。
簡潯搖頭,她喜歡純天然的髮質,而她也為自己有一頭健康漂亮的頭髮而自豪。說不動她,髮型師只好動作嫻熟專攻簡潯的劉海。
記憶裡只有小時候額前才會留有一頭齊劉海,可此時,看到鏡裡齊劉海的自己,簡潯覺得陌生又新奇。劉海遮住美人尖,卻襯得她有那麼幾分柔美味了。
很好,額頭的傷,一點也看不見。
滿意的走出理髮店,簡潯火速奔去哥哥家。
「哥,在我不想走之前,你可不能趕我哦!」兩兄妹坐桌前,吃著哥哥烹飪出來的美味,簡潯自歎不如。
「嗯,想住多久哥都樂意,永遠不回那地方也行!咱不理他,兩年後,自動離婚。」
「哥,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哥哥沒兩句就提離婚的事,他提著不煩,她聽都聽煩了。
夾一筷子魚肉放妹妹碗裡,簡睿怒不其爭,「你活封建社會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提那些老思想!告訴你,新生活,新社會,講究的是和諧,提倡的是平等。這年頭哪個女人沒三兩個男人?就你這樣的,只經歷過一個,走出去搶手的很!」
簡潯面紅耳熱,哥哥怎麼說這個呀。
「不和你說,我要吃魚,待會兒魚刺卡了。」
不理哥哥,心想他一個人說不起勁。沒料到簡睿把整碗魚都端簡潯面前,「你吃,別說話,光聽就好。」
哥哥苦口婆心,聽得簡潯耳朵起繭。
天,她要不要出去租個房間?哥哥這樣也太恐怖了吧!
回到家近十點,褚昑恩開門,往客廳看,今晚夜色漆黑,天上連一點月亮的影子也沒有,此時的家,宛如冰涼城堡。
雖說以前也是這樣,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習慣這樣的冷清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