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地方兒是川兒爺選的,儘管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都沒說破。
千夜魅依舊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台上新來的舞孃,依舊搖曳著身姿,跳著火熱的舞蹈,那漫天的鈔票在頭頂飛舞,不時爆出一陣陣的掌聲和口哨聲。
還是這個地方,還是這間包房,彷彿給了太多人回憶,幾個人一時間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只有完全不知道情由的蘭溪,看哪兒都新鮮,叫來服務生兒一通兒的點東西。
欣姐知道喬楚來了,也急忙從樓下吧檯趕了過來,忙著給大家張羅著。
「來來來,大家先乾一杯,有酒墊了底兒,才有意思!」
蘭溪張羅著大家喝酒,顯得很是熟稔這場子的事兒一般,殊不知她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已經很久沒有沾過酒了,今兒正是機會。
「操!大偉,你丫那被子裡留著養魚呢啊?干了干了!」
王川幹完了一杯,眼睛很賊的發現龔奇偉那兒還剩了半杯呢,老大不樂意。
龔奇偉沒轍,只能是一飲而盡,還不讓將被子倒扣過來,示意自己已經干了。
雷紹霆今兒一反常態,沒有端著一杯烈酒喝一宿的意思,而是和大家喝的一樣兒的,不用勸,自個兒喝的就挺帶勁兒。
一旁坐著的喬楚,喝不慣洋酒,端著一杯紅酒也算是湊熱鬧了,都說紅酒兒後勁兒大,起碼兒現在喝起來不是很難受,沒有洋酒那種烈,只有葡萄的醇香。
「嫂子,你行啊,我看你喝了兩杯沒咋的啊,酒場高手,來,咱倆碰一個!」
蘭溪笑麼呵兒的坐了過來,在喬楚端著的紅酒杯上碰了一下兒,好爽的將酒一飲而盡。
「我不成,洋酒我一杯就暈了!」
想起那次拿錯了杯子,將三爺的一杯烈酒下肚兒,徹底就栽倒了,就不免笑著搖頭。
「那我和洋酒,你和紅酒,說好了不醉不歸的哈!」
說著,就又倒上酒,提議著大家喝,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欣姐一瞅這陣勢,也明白了,這幾位神仙可都是奔著喝醉了來的,尤其是那個一杯倒的川兒爺,這會兒依然有點兒找不著北了。
關於他和小桃的事兒,她也多少聽說了,當時小桃過來告別的時候兒,眼睛哭的跟桃兒似的,要不是捨不得能是啥?捨不得她這個姐姐也不至於哭成那樣兒,肯定是心裡有事兒說不出來罷了。
這會兒音樂聲又想起,一個身著一身火紅演出服的女孩兒上場,跳著舞轉到二樓的半敞開式的包廂,火辣的屋子惹得男人們心潮澎湃,每到一處,大紅的鈔票如雪飛舞。
「桃兒,是桃兒!」
舞孃還沒走到這兒,川兒爺已經先站起來了,晃晃蕩蕩的就要往外走,一下被龔奇偉攔住了。
「川兒,你丫喝多了,消停會兒,那不是!」
不是,誰都知道不是,連王川都知道不是。
揉了揉醉眼,笑的有些苦澀,踉蹌的坐了回去。
「對,不是,我跟你說,我們家小桃兒可比她跳的好多了,你瞅瞅那動作都不對,一點兒不專業,噯噯噯,你看那腰扭的什麼玩意兒啊!」
川兒爺失望之餘,又不忘損人了,專業評價似的數落著那舞孃,看來小桃離開千夜魅,也沒少給他跳舞。
「呦呵,這是誰啊,怎麼說話呢?」
一道陰陽怪氣兒的聲兒從旁邊兒的包廂傳了過來,顯然是聽到川兒爺批評舞孃很是不樂意了。
夜場裡經常出現這種事兒,拿酒勁兒激著,旁邊兒但凡再坐著個妞兒,就更加的囂張起來,找茬鬧事兒,以彰顯自己的個性和實力。
這種人屬於是,有困難要上,沒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
你說喝個酒都圖樂呵兒,消停兒的不就挺好的嗎?還就非得惹點兒事出來,這可能是社會上混的人的通病,一天不惹的麻煩,您都不好意思跟江湖上的人打招呼。
不過,今兒他們可是罩子沒放量,惹錯人了。
「你爺爺我就這麼說話呢!怎麼著?」
川兒爺先站起來,正愁沒地兒發洩一腔鬱悶呢,就有往槍口上撞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兒。
「你丫誰呀?挺牛逼唄?」
那混子也不示弱,一身酒氣,流里流氣的罵著。
「我習慣了!」
川兒爺一樂,剛剛醉生夢死那樣兒已然不見,雖說還有點兒晃蕩,可那雙眼睛卻犀利有神的很。
「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別他媽的瞎得瑟,說出來能嚇死你!」
混子大拇指一揮,意思是爺子我上頭有人兒,一副自豪的狗腿相兒。
「嚇嚇看!」
一直冷眼旁觀的雷三爺突然笑意深邃的發話了,說完,從煙盒兒裡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邪肆的唇依然勾著,笑的愜意悠然。
「我們是六爺罩的!出去掃聽掃聽去!」
和那混子一起來的幾個小青年兒也是打扮的怪裡怪氣,一個個兒的都是一副**樣兒,臉上彷彿刻著『爺最牛逼』四個大字兒。
「六爺?」
王川兒誇張的長大了嘴巴,拉扯長音兒,還特別愛演的抽搐著嘴角,環視了房間,顯得很是驚訝於恐懼。
喬楚和蘭溪見川兒爺演的賣力,都低頭兒忍著笑,而三爺和龔奇偉則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興致,都跟著瞪大了眼睛顯出十分驚詫的模樣兒,看起來更是讓人忍俊不禁了。
也只有一隻在旁邊兒陪著的欣姐,心裡明白是咋回事兒,已經開始為那幾個不開眼的混混兒祈禱了。
「怕了吧,怕了就給老子的妞兒道歉,誰他媽不知道這lida是我罩的?」
那混子眼瞧著王川這群人怕了,聲兒就更大了些,正好兒那大叫lida的舞孃跳到這兒,那混子將她一把摟了過來炫耀。
身後的小弟自然是給足了面子,也跟著極其得瑟的看著包廂裡的人,心想著自個兒沒跟錯人,到哪兒都吃得開。
舞孃一停,自然吸引了觀眾的目光,都等著看好戲上演呢。
lida一看這包廂裡的人穿著都十分考究,也沒敢像以往般囂張,可是身邊兒這個混子可是跟著六爺的,看來哪頭兒都不好惹。
「lida是吧?明兒不用來上班兒了!」
王川兒不惱不怒,依舊是帶著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自信笑容。
「為什麼啊,你憑什麼?」
那個lida先急了,自打千夜魅的冷美人兒走了,她可算是這兒的台柱子了,眼前這個人隨手看著挺有錢吧,可也沒這個權力解雇她啊。
「就憑爺把這兒買了,就憑爺是這兒的老闆!老子現在說了,讓他媽你滾蛋!」
lida一愣,被那氣勢一下兒嚇的有點兒說不出話來,直看著欣姐求救,心裡也有點兒不拖底這群到底是什麼人了。
「幾位爺,這……」
「欣姐,讓你們老闆明兒到公司找我!」
一直坐在那兒的雷三爺淡淡的說完,抽出一張名片,遞到欣姐手上。
這幾位爺是什麼人,她和清楚,對於這事兒她毫無懷疑,接過名片點了點頭兒,便出去了,這老闆換人了,這幾位爺想怎麼折騰,她是真管不了。
喬楚抬頭看了看三爺那俊顏表情並不多,叼著煙,瞇著眼,看起來陡然多了那麼一股子匪氣,看來是和這幾個小混混兒槓上了。
「你的玉器不碰瓷器的理論呢?」
嫣然一笑的喬楚,臉上一點兒沒看出來包廂裡那小混混兒們還劍拔弩張著呢,眼底裡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你不是說,偶爾醉一次也不錯嗎?」
深邃的眸子,充滿了柔情,深深的看著她,寵溺的在女人額角一吻,隨即綻放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
心領神會的喬楚不再多問,知道這幾個人是要玩兒心大起了。
那幾個混子可是聽不下去了,他們這兒可是挑釁呢,也忒不給面子了啊,下面兒的那麼多觀眾看著呢,這麼栽面兒的事兒他們自打跟著六爺就沒受過了。
今兒說什麼也得把面子找回來。
「操!你們他媽的找死吧!」
「春兒哥,算了!」
lida畢竟混這個夜場見的人多了,懂得察言觀色,這幾個人雖然看起來西裝革履,不像是社會上的人,可是那眼神極為懾人,包括那個坐在那兒,一身幽蘭色衣服的女人,眼神都很是銳利,還是把這事兒勸走了得了,別惹出什麼大事兒來。
「春兒哥?原來你叫春兒啊?」
蘭溪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指著那混子,捂著肚子差點兒笑的撒手人寰了。
隨即一包廂的人都跟著忍不住笑起來,顯得極為不厚道。
「操!臭娘們兒,你他媽說誰呢?」
彭——
一聲兒悶響,一個酒瓶子閃著耀眼的光芒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春兒哥的嘴上,頓時鮮血直流,估計著門牙都得掉了。
出手的正是蘭溪,她可從來不會慣著這種人,早就想出手了,可一直壓著,可剛剛老大都放了話了,她還有什麼顧及的?明顯眼底裡閃出一絲興奮的光芒。
「姑奶奶我說叫春兒的那個呢!」
這話一出,全場都哄堂大笑起來,春兒哥一個大老爺們兒徹底弄一大紅臉。
喬楚佩服的看著蘭溪那損人的樣子,再看那春兒哥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更是忍俊不禁,趴在男人的懷裡笑個不停。
忽然找到了一種惡作劇的興奮感覺,暫且拋去那些惱人的心事,此刻這幾位都變成了孩子,竟然跟一幫小混混兒鬥嘴,挑事兒。
估計這種事兒他們從來都沒幹過,三爺這群人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兒,哪兒有人跟他們挑釁啊?而喬楚一直就是乖乖學生,從來沒有參與過這種事兒,甚至見都很少見到,這倒好,今兒算是找齊兒了。
「你們……有種別走!給老子等著!」
春兒哥嘴都豁了,一邊兒說話,一邊兒順著嘴角兒往下淌血,形象那是相當狼狽了。
幾個小兄弟扶著老大離開了,不一會兒千夜魅又恢復了歌舞昇平。
不過也有瞭解春兒哥背景的,怕在這兒等著崩一身血,也都陸續離開了,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邊看演出,邊等著看春兒哥到慫了,還是一會兒還有好戲。
繼續喝酒繼續聊天兒,包廂裡也跟啥事兒沒發生過一樣兒。
蘭溪甩了那一酒瓶子,顯然心情大靚,打從來了l市,雖說不執行任務倒是落得輕鬆,可是好久不出手打打架,手又覺得有點兒癢癢。
喬楚則被蘭溪這一舉動給驚著了,知道她厲害,卻從來沒見識過,雖說這掄酒瓶子誰都會,可是這麼精準且力道十足的卻不多,蘭溪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拿酒瓶子當手榴彈扔了。
「嫂子,想學不?我教你!」
看著喬楚一臉驚訝,蘭溪咯咯直笑。
三爺不樂意了,一把將湊夠來的蘭溪推開。
「邊兒去,帶壞了我媳婦兒!」
佔有慾十足的將喬楚帶入懷裡,瞪了蘭溪一眼,以示警告。
惹得蘭溪忍不住只撇嘴,很是不服氣,「這會兒心疼媳婦兒了,也不知道誰兩天扎辦公室死活不回家,讓媳婦兒獨守空房!」
唱三音兒的蘭溪也知道說完趕緊閃,轉過茶几坐到大偉邊兒上去了,還是這個斯文男人旁邊兒比較安全點兒。
「為什麼?」
待蘭溪走開,喬楚忍不住仰起頭問道,其實她與他之間要說的東西太多了,這幾天彆扭著,都是在猜彼此的心思,原來那兩天他不回家是一直在辦公室裡。
某爺臉上一僵,被人爆料自然有點兒臉上掛不住,他自個兒都不知道為什麼發神經似的虐自個兒,明明想她想的都發瘋了,可是見面了又要用各種各樣的兒的冷面孔對她。
他是生氣,她為什麼有事兒了第一個想的是去找譚明軒幫忙,而不是找他,得不到信任的感覺真的很令人鬱悶。
與其說生她的氣,還不如說是氣自己,母親的事情與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如此反應也是害怕她就此離開,可既然害怕她離開,就應該好好兒對她,怎麼就讓自己弄成了這樣兒尷尬的局面了呢。
「為什麼不回家?」
「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房子並沒有上鎖,她其實可以隨便的,他不想試探,只是想學著尊重,母親的事他無法面對,恐怕她複雜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我從沒說過要離開!」
眸光裡泛著淡淡的光芒,很是堅定的看著他,笑意溫柔。
「喬……」
「喝酒吧,既然你明白我了,就不必再害怕了不是嗎?這些事情不是你或者我帶來的,卻需要我們一起面對,我為自己是你最親近的人感到高興。」
帶著絲絲醉意,這話更是染上了葡萄酒的醇香,讓某爺聽了心中跟著激盪不已。
男人忽然笑了,是那麼的釋然,又帶著一份自嘲。
她一直都明白他的,正是因為這份親近,他才毫不掩飾的將心裡的鬱結衝著她發洩,也只有她能看到自己不受理智控制的一面。
一直都想將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為她屏蔽掉,可顯然自己做的並不好,而且很自私,有些事情確實是需要兩個人的,就像她說的那樣,『這些事情不是你或者我帶來的,卻需要我們一起面對』。
他的小女人啊,竟然是如此剔透的一個人兒。
「我真傻!」
低頭,唇附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語。
吻著她的耳垂,吮吸著那獨有的馨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而他竟然那麼犯傻的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瘋狂想念著。
活該,真是活該!
「確實!」
喬楚莞爾一笑,很認同的點了點頭,對於有時霸道,有時又很孩子氣的他,總是怨怪不起來,因為他藏的很深的心思裡的善良,心軟,還有脆弱只有她明白。
某爺的臉頓時有點兒微紅,被小媳婦兒說了,可又沒理,誰讓自個兒犯渾呢,努了半天嘴,最終全都融化於柔情一吻。
這邊兒你儂我儂,那頭兒划拳拼酒,不一會兒,三爺和喬楚也加入,什麼幼稚玩兒什麼,罰酒帶彈腦瓜崩兒的,個個兒腦門兒上都跟開了天眼似的。
幾個人玩兒的不亦樂乎,殊不知此時正有三十多個小混混兒,提著砍刀奔著千夜魅來了。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不一會兒,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邊走邊用砍刀四處敲出響聲兒,這也算是個道兒上的規矩,意思就是老子要砍人了,不相關的人滾遠點兒。
要說這年頭兒提刀砍人的事兒真是少之又少了,真正的黑社會已經不是當年古惑仔那樣拿著西瓜刀火拚的樣子了,即便要殺人也都是暗殺,哪兒還需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呢。
但凡這樣兒的,都是出來找個面兒的,或者壓根兒就上不了檯面兒,顯然這叫春兒的大哥就是市井流氓,壓根兒還沒搞明白上面兒坐的著那幾位爺是誰呢。
事後蘭溪總結了,這群小混混平時對於文化生活方面是極其匱乏的,文化素質低下,除了拿著刀砍人,好像不會幹別的,不然怎麼連報紙都不看看呢,最近d&k集團的選秀節目多火啊,三爺那英武形象哪天不是佔著娛樂版大大的版面兒的?
「你們給老子下來!」
春兒哥大喝一聲兒,雖然音樂聲兒大,可依舊讓在場的觀眾聽個真切,樓下的人都窸窸窣窣站起身兒,躲到一邊兒去了,刀子不長眼啊。
音響師也把音樂關了,頓時大廳一片寂靜,個個包廂裡的人也都探出頭兒來一看究竟。
「丫到不傻!」
龔奇偉向樓下瞟了一眼,譏誚的來了一句。
春兒哥確實沒啥到到樓上火拚,畢竟窄窄的樓道,三十多個人根本施展不開,人沒砍著,自個兒再挨一頓削可就更沒面子了。
那頭兒三個男人,他這邊兒可是三十個,一對十,對方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他們下來,肯定跑不了!
殊不知,樓上的三位爺壓根兒就沒想跑,正愁沒地兒打架呢,邁著四方步兒就下來了。
蘭溪雖然技癢,可還得保護喬楚,只能忍了,兩個人留在樓上沒下來。
春兒哥笑的得意,手裡的大砍刀也是灼灼放著寒光,這陣勢確實能嚇倒幾個,一般一這麼亮開架勢,架是打不起來的,敵我相差太懸殊了,對方肯定就腿軟了。
可下樓那三位爺不慌不忙,最前面兒的那個極為英挺的男人嘴裡叼著根兒煙,抽的很是愜意,雙眸微瞇,透著一股子神秘。
一邊兒的看慣是為這幾個人捏了一把汗,三個人還真敢下來,這砍刀雖然沒有那麼鋒利,更多的作用是震懾吧,可是真是被砍上幾刀也夠受的。
「今兒你們三個就甭想出這個門兒!」
春兒哥依舊在享受著強勢一方的光輝,指著三個人,一通兒的叫囂。
「哪兒那麼多廢話,打不打?」
川兒爺手裡那杯酒直接端著下來的,喝了一口,剩下半杯,放在了旁邊兒的桌子上,表情顯得很是不耐煩。
龔奇偉則對著王川一笑,這麼多年丫的急性子一點兒都沒改。
當初他們出去打架時,川兒爺總是先動手的那個,平時廢話特別多的他,一到打架上確實最懶得聽廢話的。
「操!給我上!」
春兒哥被這麼一激,也上來勁頭兒了,大手一揮,指揮著兄弟往上衝。
一瞬間,電光火石般的光芒耀眼奪目。
絢爛的燈光依舊旋轉著,場子裡打成一團的人,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看官們一陣陣兒的驚呼,今兒算是開了眼了。
什麼叫以少勝多,什麼叫驚險刺激。
電影上演的那都是剪輯過的鏡頭,可眼麼前兒看到的可是現場直播,原來這打架真就能打的這麼漂亮,這麼精彩,算是開了眼了。
只見三個人身手矯健,赤手空拳,對那閃著寒光的砍刀毫不畏懼,一拳一個,招招直中要害。
隨著一個個人的倒地,戰局勝負瞬間鮮明。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兒,三十幾個人能站著的所剩無幾,那些砍刀好似也都看在了同夥兒人身上,因為這三位爺,壓根兒身上一點兒打架的痕跡都沒有。
整了整西裝領口兒,慢悠悠兒的向前走,剩下那幾個腿都軟了,沒想到遇到的是硬茬兒,那出手的狠戾絕對是練家子。
三個人往前走,幾個人就往後退,那春兒哥更是眼珠子滴溜亂轉著,想著怎麼脫身。
「那個叫春兒的,你過來,你不是叫囂著要砍死老子嗎?過來過來!」
王川勾了勾手指頭,跟逗個小狗兒似的,可是這『叫春兒』倆字兒一出,還是惹得周圍看官竊竊低笑起來。
啪——
一聲兒脆響兒,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一個酒杯,又正正好好兒的砸在春兒哥好不容易不流血的嘴上。
「不就你叫春兒嗎?還看誰呢?」
說的正是樓上的蘭溪,剛剛掄酒瓶兒,這會兒飛酒杯,算是將春兒哥這個打個形象徹徹底底的毀了個乾淨。
喬楚也看出來了,這三位爺就是找樂子呢,說文藝點兒就是尋找當年的影子,估計他們上學當兵那會兒,也沒少幹壞事兒。
都說男人骨子裡其實就是個孩子,一點兒都沒錯兒。
本來一開始還緊張害怕,到現在一看佔據,也就由著他們去了,三個人都是特種兵出身,對付這些小混混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一行人,這會兒都疲軟了,雖然心裡不服,可為了保命都想跪下叫爺爺了。
有幾個勉強爬起來的,想偷偷兒往外溜。
「大門兒關上,誰也甭給爺子走!」
川兒發話,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使,也許是整場人都被這三個人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保安還真就把門兒關上,守的死死的。
搬了三個椅子,三位爺就並排的坐在舞台上,三爺掏出煙又續上了,川兒爺把個那個剛放在桌子上的半杯酒又拿了起來,繼續喝,大偉一向斯文,只是保持著笑容,看著倒在地上嘿呀呼叫的人。
等警察來的時候兒,看到的就是這樣兒的一個場景。
三位爺往哪兒一坐,自有點兒大俠風範,懲奸除惡後,就等這官府來抓的勁頭兒。
當然這官府的人一見是這三位爺,也都得給跪了。
「三少!」
帶隊的那個警察一見是三爺,急忙兒上前打招呼。
這自然是不敢跟這幾位爺瞭解情況,叫來一個服務生,把大概情況瞭解了一遍。
「拷上!」
一堆經常將小混混兒提溜著就往外帶,一個個兒被手銬拷上了還懵了巴登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
三爺招招手,對那隊長交代了幾句,隊長直點頭兒稱是。
這差事挺好,既賣了三爺一個人情,又抓住這幫砍刀幫的人立功,真是一箭雙鵰。
春兒哥嘴叉子流血,趕緊湊合過來跟警察套近乎兒。
「我們是六爺的人,給了面子!」
那警察一聽就火兒了,一把將春兒哥推開。
「六子是吧,正找不著他呢,都給帶局子裡去,慢慢兒審!」
頓時,一行人目瞪口呆,瞬間沒了起子,一個個兒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被警察帶走了。
一場鬧劇結束,三位爺相視一笑,又不禁搖了搖頭。
笑的是三個人又找到了跟小時候兒一樣跟人家茬架的勁頭兒,確實挺爽的。
搖頭則是想著三個人論身份地位,怎麼著也不用自個兒上手跟這幫小崽子鬧騰的,今兒算是玩兒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