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接到那通令她血液都要凝結下來的電話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楚楚啊,你奶奶,你奶奶快不行了!」
聽到那邊兒鄰居阿姨帶著哭腔兒,話也說不連貫的聲音,喬楚整個人都是懵的。
昨天和奶奶一起過小年,一切都還好好兒的,卻沒想到第二天就聽到了這樣兒的噩耗。
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醫院,奶奶蒼白著一張臉,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今天喬楚才發現,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竟然是那麼的瘦弱,即便是身體舒展著躺在那裡,都好似蜷成一團,連呼吸都是微不可聞的。
醫生搖著頭走了出去,這就是宣佈了那個可怕的結果,喬楚的心都要涼透了。
一早就跟著喬楚過來的雷紹霆,跟著醫生走了出去。
再次進來時,眉頭緊鎖,眼神異常的凝重,慢慢的走到喬楚身邊,
哭得無法自已的喬楚癱坐在床邊,緊緊的抓著奶奶的手,生怕一鬆手,奶奶下一秒就離開了。
來不及去問奶奶怎麼會突然如此,此刻對於奶奶來說,剩下的分分秒秒都是十分珍貴的。
「奶奶,奶奶您看看我,我是您的孫女兒啊,奶奶……」
一聲聲兒的召喚,卻沒有能喚起奶奶太強烈的意識,不過眼睛微微睜了睜,沉沉的眼皮很是吃力一般,努著嘴,呼吸也變得急促,嗓子裡喊著的話,一句一句的念叨著什麼。
「奶奶,您慢慢說,慢慢說……」
喬楚急忙擦著眼淚,附耳過去,她知道這有可能是奶奶說的最後的話。
乾涸的嗓音已經沙啞且虛弱不堪,忽然反抓住喬楚的手,眼睛睜的大大的,望著天花板。
「連海……不會死的……不會……」
聽到這樣的話,心如刀割,昨天奶奶還說起再不見自己的兒子,恐怕見不著了,卻沒想到今天竟然……
「奶奶,不會的,誰都不會死,我們都會好好兒的活著的。」
「連海……死了……死了…。」
「不會的奶奶,不會……我明天就帶你去見爸爸,咱們明天就去……」
胡亂的抓著奶奶的手,喉頭像是梗著一個疙瘩,噎的她連呼吸都困難。
奶奶那蒼老的臉上已經面如死灰,忽然痛苦的神情不在,換上的是一臉慈祥的微笑,那望向天花板的眼神,彷彿看見了美好的事情一般。
「兒子……媽來陪你了……」
隨著這句話,這輩子的最後一口氣也隨之吐了出來。
一瞬間,病房裡一片死寂。
凝滯了幾秒鐘,喬楚才意識到,奶奶是真的走了。
剛剛壓抑在心頭,沒有哭出聲兒的痛楚,哇的一下兒全數釋放出來。
一直在身邊兒站著的雷紹霆,強有力的手握住那哭的發顫的肩膀,將女人帶入了懷裡。
「紹霆,奶奶走了,奶奶走了……」
那種孤單的感覺瞬間包圍過來,她緊緊的抱著男人,就像一隻鴕鳥一般將臉埋進男人的懷裡,不願意抬頭,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如果得到了一個親人,就要注定失去一個親人的話,那麼她寧願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昨天還慈祥的和她聊著天的奶奶,今天就這樣天人永隔,那種痛苦已經不是哭就可以宣洩的了,心裡那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爸爸入獄,弟弟死了,如今奶奶也走了……
她不想信迷信,可親人一個個的離開,只有她還好好兒的,為什麼偏偏她是好好兒的。
雷紹霆就這樣兒保持著僵立的姿勢,一點兒都不敢動,任憑喬楚埋在懷裡哭著,一手緊緊的抱著她,一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背,心疼的無以復加。
對於奶奶突然的離世,他的心裡同樣不好受,昨天這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坐在沙發上,溫和的囑咐著他好好兒照顧喬楚,還說了一些關於喬楚身世的事情。
平日裡奶奶不會和他說這麼多的,可昨天突然就那麼鄭重的說了很多話,交代了很多事情,今天看來,人真的是對自己的命運有一定的感應,彷彿冥冥中預料到了什麼一般。
哭了好久,那眼淚止也止不住,可喬楚知道,這麼哭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奶奶去世了,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處理,爸爸不在,一切葬禮需要張羅的事宜就都剩下她一個人了。
一直在病房裡守著的鄰居阿姨,這會兒也抹著眼淚兒,勸說著。
「孩子啊,別太傷心了,人已經走了,還是操辦操辦吧,別讓老太太孤孤單單的走。」
「阿姨,我奶奶怎麼會突然就這麼走了呢,昨天還好好兒啊……」
「我每天早晨通爐子,就都給老太太的爐子也通好了,這不是省的她麻煩嘛,可今兒弄好了爐子,我說問問老太太有什麼要買的東西,進了屋兒就看老太太栽歪在沙發上,給我嚇壞了,一摸脈跳的那個虛啊,我就趕緊叫了救護車,到這兒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鄰居阿姨講著,喬楚那眼淚兒就沒停下來,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有在奶奶身邊兒陪著,怎麼能讓奶奶一個人住,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
「奶奶血壓高,我應該陪著奶奶的,都怪我,都怪我……」
「哎,醫生說是氣火攻心啊,估計著是等著誰呢,不然啊……也等不到這時候兒了。」
鄰居阿姨邊說著,邊同情的直搖頭。
另一個阿姨眼神一轉,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
「楚楚啊,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昨天你們走後啊,有一個女人來找過奶奶,進門兒的時候兒正好兒跟我打個照面兒,我問了一嘴,她說是來看奶奶,當時我就有點兒奇怪,你這前腳走,她就來了,要是來看奶奶,也會提前打個電話的吧,不過看那女孩兒知書達理的,我也沒太在意……」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兒?」
喬楚突然心頭一緊,能過來看奶奶且知道奶奶住處的也就是白翎了,可白翎要是來,肯定會來電話的,顯然不是翎子,那麼另外一個來過的人,就是秦子珊。
「穿一身兒湖藍色的衣服,一雙杏核眼,小臉兒瘦瘦的,挺白淨兒,挺漂亮的,說是你同學!」
那阿姨又仔細回憶了一下兒,形容個大概,可是這幾句就已經讓喬楚想到那個人是誰了。
「是秦子珊!」
還帶著朦朧淚光的眼眸,此刻泛起了清冷的光芒,語氣篤定。
三爺一臉的冷峻,眸光陡然聚起冷意,還是晚了一步,沒想到秦子珊竟然找上奶奶,她到底是什麼目的。
「爺絕不放過她!」
對於喬楚的斷定,三爺毫不懷疑,本來他也不會放過秦子珊的,現在,她身上又加上一條人命。
奶奶走的並不安樂,剛剛嘴裡一直喊著的也是自己兒子的名字,一直說喬連海不會死,顯然是知道了監獄起火,喬連海至今生死未卜的事情,可,這件事兒他早已封鎖了消息,秦子珊怎麼可能知曉?
這一次喬楚並沒有阻止,她心裡已經篤定了,奶奶的死和秦子珊脫不開干係,一次次的想置她於死地,對她沒辦法就對她的家人下手,簡直卑鄙!
再次坐到床邊,奶奶臨走時還帶著微笑,也許剛剛她看見了爸爸的臉,才會笑得如此慈祥安然吧。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給爸爸翻案!」
……
奶奶生前日子就過的很是節儉,所以葬禮辦的並不隆重,整個過程喬楚也沒有讓任何人插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的去辦的,這是她最後能為奶奶盡的孝心了。
這大過年的,是喜慶的時候兒,喬楚身上帶著孝,不想給別人找不痛快,所以本來訂好了在雷家過年的事兒就這麼擱下了。
三爺說要帶著她回中山,喬楚覺得不合適,這大過年的,不能她走了,還得搭一個,三爺總得在家過年的,最終,喬楚回了舅舅家。
本來三爺是不願意的,這喬楚這段時間心情都太過壓抑,他也不想勉強她,辦完葬禮的第二天下午,邊收拾東西將她送到了葉家。
「紹霆,對不起,我……」
喬楚白皙的小臉兒這兩天折騰的都瘦了一圈兒,本來應該水亮的大眼睛現在看起來也紅紅腫腫的,這幾天是沒少哭,那眼淚兒是怎麼忍也忍不住。
仰著頭看著雷紹霆,眼神裡充滿了絲絲的愧疚,家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在百忙的工作中,還要照顧她,幫她處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因著自己的情緒,他又要處處都順著她,這段時間,最辛苦的是他才對。
「傻妞兒,小腦袋裡不許胡思亂想,你是我媳婦兒,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明白嗎?」
「嗯,明白!」
乖乖的點了點頭,喬楚知道任何感激的語言都不必對他說,他早說過,他們之間不需要這個。
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都讓她爬不起來了,唯一幸運的就是他還在身邊,那強大的臂彎就是她最好的避風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背後一直都有他的保護和支持,便覺得自己不是孤單的。
這個春節注定過的不會開心了,喬楚搬到葉家,舅舅,舅媽慇勤的照顧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可奶奶的離世對她打擊很大,窩在家不願意出門,不願意見任何人,她需要一些時間去平復心中的痛苦。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後面的痛苦還遠遠沒有結束。
☆
不知道是特意安排,還是天意如此,秦子州從看守所押往北城監獄的日子正好兒是春節這一天,那此起彼伏的炮仗聲兒響徹雲霄,好似是為抓到一個社會敗類而慶祝似的。
押解犯人的警車在去往北城的快速路上奔馳了半個小時,出了岔口兒,進入了輔道。
車輛漸漸稀少,到從輔道拐向土路時,也就剩下這一輛車了。
就在這連個人影兒都沒有的鄉間土路上,正埋伏著兩伙兒人,正注視著那警車由遠及近的駛來。
忽然警車一個大大的顛簸,方向明顯不穩,車七拐八拐的無法控制,左前輪兒一下兒扎進了土路邊兒的溝裡,怎麼啟動也啟動不起來。
車上的警察也覺得事出蹊蹺,急忙握緊了手裡的七九式微沖,進入了備戰狀態。
本來已經萎靡著的秦子州突然也緊張起來,押解車沒有窗戶,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兒發生了什麼,卻聽到彭的一聲兒,清晰,恐怖。
在這個爆竹滿天飛的日子裡,秦子州還是清楚的分辨出了這一聲兒悶悶的巨響和天上炸開的炮竹是不一樣兒的。
是槍聲!
頓時,秦子州手腳都一瞬的冰涼,雙腿打著哆嗦。
還沒等他細想是怎麼回事兒,那一聲槍響就像是一聲兒戰鼓一般,進階著那槍聲鋪天蓋地而來了。
秦子州這富家公子,每天錦衣玉食,哪兒見識過這種場面,就差嚇的你尿褲子了,根本不知道這一場槍戰完全是為了救他而來的。
車門打開,秦子州壓根兒就不趕往外看,可是也能看得出對方的火力很猛,這些押解的警察雖然都端著槍,可是被對方的活力壓制的根本抬不起頭來。
秦子州都傻眼了,國內是明令禁止私人持有槍支的,怎麼會有槍戰呢?難道那個雷紹霆真的想趕盡殺絕?
在這場槍戰的不遠處,還隱藏著兩個人,正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這不是咱們的人!」說話的是許喬,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詫異。
本來今天是蘭溪帶著她,來給秦子州一個了斷的,為自己報仇,也是進入東溟做殺手的第一步,卻沒想到這兒還埋伏著另外一批人,顯然並不是自己人。
「呦呵,這是要唱一出兒劫刑車啊,好麼,AK47都用上了,規格不低啊!」
蘭溪一臉的愜意,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她,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這種小把戲在她的眼裡就跟玩兒似的。
「他們真的敢打死警察?」
「照說呢是不敢,不過AK這槍震懾力十足,就算不對著人射殺,估計他們也得嚇破膽了,他們的目的在於劫人,殺人是次要!」
「那我們怎麼辦?」
許喬剛剛一瞬的緊張也因著蘭溪的淡定自若而冷靜下來,以後要面對這種事情還多著呢,那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適應吧。
「放心,秦子州的命是你的,保證讓你親手手刃了他!」
蘭溪輕笑,眸光不時的看著那頭兒警匪火拚的現場直播,好像是再找一個出手的時機。
「我到突然不想讓他這麼快死了。」
許喬突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眼神裡再也沒有剛剛的一絲緊張,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仇恨與邪惡的光芒並存。
「哦?呵,隨便你!」
那頭兒的劫刑車的人一步一步逼近,七八個人氣勢囂張的很,好似是篤定了警察絕對不敢還擊。
他們料定的是對的,那算上開車的一個四個小警察,用的還都是殺傷力很小的微沖,根本就不是個兒。
而且四個人對七八個彪形大漢,完全就是以卵擊石呢,就算想反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現在不是戰爭年代了,捨生取義的董存瑞,黃繼光,已經很少很少了,在這種突然狀況下,都是自保為上。
人越來越逼近,這幾個人哥哥兒都帶著頭套,壓根兒看不出長相,也是這樣兒,越是令人感到恐懼不安。
終於,一個小警察忍不住恐懼,扣動了扳機,反正左右都是死,為什麼不拼一下兒。
一槍,一哆嗦,打中了領頭兒的胳膊上。
本來沒想動殺機的幾個人,卻被這一槍激怒了,剛剛本來對這車掃射的槍直接就對上了幾個警察的腦門兒。
「秦公子,跟我們走吧!你妹妹讓我們來救你!」
其中一個領頭兒的說明了來意,嚇的快尿褲子的秦子州將信將疑的彈出了腦袋,看著那幾個猙獰彪形的大漢,心裡是真不托底。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們說謊,是想弄死他,一槍就完事兒了,也不用弄這麼多花樣兒了。
「我妹妹在哪兒?」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秦子州彷彿看見了希望,也顧不得腿軟了,跟頭把式的跳下了車。
「咱們快走!」
催促著,他是真不想去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兒。
領頭兒的那個人一揮手兒示意,意思是把那四個小警察解決掉。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就見不遠處一個幽蘭色的身影一躍而起。
一個漂亮的燕子翻身,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幽藍的弧線,就在這一翻一轉,女人手裡那只精緻漂亮的貝雷塔92F手槍已經叩響。
精準,果決,槍槍爆頭。
那頭兒剛剛還威武的掃射警車的幾個人應聲倒地,連一點兒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人看到,子彈是從什麼方向射過來的。
一瞬,空曠的原野上一瞬的安靜。
那七八個人剩了兩個,看著同伴就這麼轟然死在自己的面前,手也不禁軟了。
警覺的張望著,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會兒,那幽蘭色的身影已經走到了身邊兒,後面兒的許喬也大著膽子走了出來,加快了幾步追了上去。
那群警察一看風向逆轉,重新站起身,微沖全部指向那兩個暴徒。
「不許動!把槍放下!」
戰局瞬間改變,讓本來滿心歡喜的秦子州立馬麻爪兒了,再抬頭一看,那兩個女人,更是嚇得目瞪口呆。
「蘭小姐,您可算是來了!」
那幾個警察一見蘭溪,才算是鬆了口氣,早就通了氣兒,中間兒三爺要教訓教訓這個秦子州,局長那邊兒下的令,他們自然配合就是,誰知道竟然半路殺出這麼一群人,幸好這蘭溪小姐出現了,竟然沒想到是如此好的身手,心裡踏實之餘,都不敢去想,雷三爺這道兒到底有多深了。
蘭溪笑呵呵兒的沒答話兒,只是衝著秦子州走了過去。
「怎麼?秦公子,不認識我了?那她,你總該認識吧!」
許喬緩步走到秦子州的面前,眸光銳利的盯著他,嘴角揚著一抹詭異的弧度。
「啊——你是誰,你是誰!你不是死了嗎?」
秦子州這會兒腦袋都轉不過來彎兒了,人能死而復生,雷紹霆竟然又陰他!
「秦公子仔細看看,我可是活生生的人,你沒看我腳底下還有影子呢嗎?」
許喬彷彿看一個傻子一般的看著秦子州,笑容極具諷刺,彷彿在說丫秦子州就是個白癡。
「許喬,許喬,都是我的錯,我向你認錯,我讓我媽去給你送錢,我一定補償你,你放過我,放過我!」
邊說邊往後退,秦子州如果這會兒還看不出來這兩個女人是幹什麼來的,他就真是傻子了。
剛剛蘭溪的伸手,別人沒看見,他可是看個清清楚楚,現在不服軟兒,豈不是必死無疑?
「許喬已經死了,我叫喬葉,我替她來看看你!」
蘭溪還是一股雲淡風輕的表情,從腰間抽出一把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樣兒的貝雷塔遞給許喬,自己則退後一步,揚了揚下巴,意思就是眼前的人任她處置。
「別殺我,別殺我!」
秦子州剛剛差點兒嚇尿了褲子,這會兒可是真尿了,雖說冬天穿得多,可還是沒擋住這褲子上的潮濕一片。
許喬嫌惡的看著皺了皺眉,舉起了槍,對準了秦子州的腦袋。
「你不想死?」
「不想,不想,放過我吧,只要不殺我,你讓我怎麼樣都行!我乖乖去坐牢,我再也不出來了!」
剛剛秦子州還琢磨比起坐牢,還不如一槍打死他來的乾淨利索,可如今槍口對上自己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可遠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痛快。
許喬佯裝思忖著,最終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饒你一命,你說做什麼都可以的?」
「是是!做什麼都行!」
秦子州急忙點著頭,身體往旁邊兒挪了挪,想躲開那個黑洞洞的槍口。
「好啊,那我就送你一個特別的春節禮物!」
槍口挪走,秦子州呼的吐了一口氣,命算是保住了,可他卻沒想到厄運在後面兒。
「你好像很喜歡找人輪JIAN別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嘗過這個滋味兒!」
「你要幹什麼?」
恐懼再次襲上心頭,北風呼嘯著,褲襠上那潮濕被風一吹冷颼颼的,颼的他胯下那玩意兒直往裡縮。
許喬笑的很是燦爛,卻令秦子州毛骨悚然,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經常被自己拿來洩憤的婊子有一天會騎到他的頭頂上。
「玩玩兒而已!」
轉身兒,對著那兩個已經跪在地上的那兩個繳械投降的人走了過去。
「兩位大哥,不想死,就好好兒的做,干到秦公子爽了為止!」
那倆大哥一聽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早已沒有了剛剛那威武雄壯的架勢,頹的都成了一灘泥了,他們是來劫人的,不是來操人的,這算不算額外贈送的?
這一句一出,那四個小警察也都張大了嘴巴,黑事兒吧,他們多少也聽說過,見著過,可是這麼重口味的女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也不敢說什麼,就當沒聽見似的,其實心裡也期待著下面兒即將發生的事兒,畢竟這新鮮事兒不常見。
就連蘭溪都不禁稱讚之情溢於言表,對許喬笑著豎起大拇指。
「姐姐!你狠!」
「許喬,你個臭婊子,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秦子州嗷嘮兒一嗓子喊的都不是味兒了,因為他看見那兩個人已經站起了身兒,衝著他過來了。
現在就是在爭奪活命的機會,那倆大哥也不傻,不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雖然想像這事兒也噁心,可是總比現在就掛了好,因為剛剛那五個同伴倒下去給他們太大的震撼了,那種死亡迫近的感覺,讓他們不得不妥協。
「對,衣服脫了!」
那兩個彪形大漢這會兒已經把秦子州按著了,秦子州那小身子骨兒哪兒還掙扎的了?除了嘴裡叫囂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蘭溪竟然饒有興致的拿起手機,錄了起來。
那四個小警察雖然瞬間凌亂,可還是不敢怠慢,四把微沖一直衝著車裡那上演春宮圖的三個男人。
「來,秦公子,別害羞嘛,你進去也得被爆的,早晚有這麼一遭!」
「啊——」
一聲兒慘烈的嘶吼,秦子州的臉已經扭曲在了一起,顯得格外痛苦。
「來,秦公子,笑一個,哭喪著臉兒可不上鏡啊!」
蘭溪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這秦家兄妹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收拾都覺得不夠過癮,不過今兒許喬這個提議還真是挺不錯的。
「讓你這麼爽,你還真得謝謝你妹妹,給你送來這麼健壯的兩位大哥,以後你們一塊兒進去了,也是好基友好朋友哈!」
一邊兒拍,一邊兒那話激著,可是槍桿子下的三個人誰都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裡裡外外折騰了足足一個小時,那四個端著槍的警察覺得胳膊都要酸了,雖然心裡覺得這事兒不應該是人民警察該干的,可是秦子州這個大少爺以前沒少幹壞事兒,就這次這個案子,作為男人的他們都覺得不恥,現在遭到這樣兒的報應也是應該的。
秦子州已經虛脫的躺在那兒,目光空洞的找不到一絲神采了。
許喬走了過去,幾乎要貼上他的臉,冷冷的與他對視。
「秦子州,現在殺你太便宜你了,我等得起,等你十五年後出獄那天,我再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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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評啊,求年票啊…~(>_
為蝦米都不冒泡兒呢?
好吧,今天爺猥瑣了,秦子州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