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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章 好吧,原諒爺文藝了。 文 / 東傾月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早一些,五點多天就已經擦黑了。

    華燈初上,帝都的冬夜街市上也是異常熱鬧,並沒有因為天氣轉冷,人們就瑟縮在家裡不出門了,而是照樣兒裹嚴實了,該幹嘛幹嘛。

    還有很多反季節穿著的潮男潮女,更是一身時尚漂亮的打扮,匆匆趕著夜場的局,倒是給這蕭索的季節增添了很多的活力與生氣。

    穿過市區的繁華,一路驅車順著帝都西線的快速路狂著,天色也迅速的暗了下來,盤山公路上的路燈開啟,暖黃的燈光透過車窗照射進來,喬楚側頭看著專注於駕駛的男人,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也沒敢打擾,想必他每一次順著這公路蜿蜒而上時都會是如此凝重的表情吧。

    有差不多走了半個多小時,車終於在半山腰一座別墅門口停下,整個別墅都是白色基調,看起來純潔乾淨,看在喬楚眼裡,倒覺得有點兒像醫院的感覺一般。

    進了院子還沒有下車,便聞到了濃郁的鬱金香的芬芳,院子左側幾乎是大片的玻璃花坊,裡面種的滿滿的黃色鬱金香。

    在風錦園時看到這大片的黃色鬱金香時,喬楚就有一種壓抑的感覺,黃色鬱金香,花語是『不可能得到的愛』,那種的滿滿的黃色鬱金香,也許別人以為它的主人很喜歡,所以即便是現在她毫無知覺的躺在這裡,依舊在院子種滿了這種花,希望她醒來時能夠看到吧。

    可殊不知,那大片的黃色花海,卻恰巧是主人心裡的一根刺,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喜歡黃色鬱金香的人。

    下了車,雷紹霆拉著她的手,往房間裡走去。

    永遠都是溫熱的大手,此刻卻顯得有些冰涼,還微微帶著緊張般的顫抖。

    喬楚反握住男人的手,纖細柔軟的手有時也可以給人以難以替代的力量。

    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邁開的步子也異常穩健起來。

    「紹霆來啦!」

    迎面過來的是這個別墅的管家,也是專門看護照顧的醫生歐文生,一臉和暖的笑容,顯然看到雷紹霆過來,心裡很高興。

    「歐叔!」

    看著雷紹霆也難得放鬆下來的語氣和表情,便知道眼前這位歐叔叔是難得讓三爺尊重的幾個人之一。

    喬楚也禮貌性的展露溫暖的笑容,他敬重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這位是?」

    歐文生看著喬楚,忽地一愣,眼神裡有些許的探究之色,不似單純的陌生人見面那種,而似是有些怔忪。

    「這是我媳婦兒,媳婦兒,這是歐叔叔!」

    「歐叔叔好!」

    喬楚對於三爺這麼介紹自己,也沒有反駁,反正這證兒不證兒的也無所謂,他求了婚,她也答應了,她是早晚都會嫁給他的,也只想嫁給他。

    「歐叔,我媽最近怎麼樣?」

    「最近恢復的不錯,心情好像也很好似的,可能快過年的緣故!」

    歐文生笑的燦然,好似真的是感同身受般的開心,講著那個一直在床上安靜躺著的女人,眸光裡難掩的幸福光芒。

    「辛苦您了!」

    邊說著,三個人便往樓上走,這是個二層別墅,房間不算太大,也不算豪華,一切都是簡約乾淨為主,色調也都是以暖和色為主,雖然沒有奢華的裝飾,卻能看出,這裡的裝潢擺設,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心思,明顯能感覺到裝飾的主人是帶著怎樣一顆有愛的心來裝飾這個家的。

    走到二樓主臥的門口,喬楚突然間有些緊張起來,有一種醜媳婦兒要見公婆的感覺,一下兒頓住的腳步,讓一旁的雷紹霆一愣,側過頭來看她。

    「紹霆,我有點兒緊張。」

    「傻妞兒,緊張什麼?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

    眼底儘是溫柔,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給她足夠的信心和力量,從頭到腳快速仔細的端看了一遍,笑的很是愜意,他的小媳婦兒哪兒哪兒都美,有誰會不喜歡呢?

    喬楚接收到了男人鼓勵的眼神,心緒平穩了些,回以微笑。

    歐文生輕輕的打開房間的門,溫馨的花香撲面而來,房間裡一點兒也沒有藥物的味道,而床上安靜的躺著的人,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安詳。

    十年,雷紹霆每一次打開這扇門都想看到母親已經醒過來了,站在窗邊,擺弄著她喜歡的花,見他進來,會轉頭,帶著慈母的笑容看著他,柔和的對他說上一句話。

    可,每一次打開門,她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留給他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他雷紹霆縱橫天下,幾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倒他,可偏偏致使母親成為植物人的那場車禍,他絲毫查不出任何頭緒,慢慢的,連他都要相信,那不過是個意外了。

    車子奔馳在高速路上,突然失靈,司機當場身亡,那車撞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狀,本來坐在後座上的母親也必死無疑的,卻沒想到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不過,現如今這個樣子,一趟就是十年,卻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分別了。

    十年間,出了剛開始從醫院下了定論,母親被接到這裡,雷仲年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明明母親是受害者,是可憐的那個,卻不知道為什麼,雷仲年每次提起母親眼底裡都帶著恨意。

    那是自小就伴隨在他身邊的光芒,雷仲年恨著母親,他便恨著雷仲年,這彷彿是上天早就定好了的循環因果一般,一家三口,就這麼不痛快的活著。

    「媽,這是喬楚,我媳婦兒,今天我帶她來看您了!」

    在和自己母親說話時,雷紹霆的語氣也比以往柔和了很多,總是勾畫著冷硬線條的臉龐,也放鬆了很多,淡淡的笑著,幸福的介紹著身邊的小女人。

    喬楚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臉色紅潤,並不像一趟十年久病不醒的人,頭髮被梳理的一絲不苟,露出較好的容顏,雖然有了些許的皺紋,可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

    雷紹霆的嘴唇很像他的母親,薄薄的唇瓣,嘴角是自然上揚著的弧度,即便是她安靜的躺著,依舊好似帶著笑容面對著這個世界,她也在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看看眼前的兒子吧。

    思及此處,喬楚感覺心裡五味雜陳,有一種叫傷痛的情愫在心口翻湧著。

    「媽,我是喬楚,對不起,一直都沒有過來看您,不過您放心,以後我會和紹霆經常來看您,陪您說話,希望您能夠喜歡我!」

    喬楚淺笑著,聲音柔和動聽,認真的說著每一字每一句,一點兒都不會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植物人而半分的怠慢。

    一句『媽』,還有這些話,聽的雷紹霆心裡暖烘烘的,忽然覺得此刻,自己並不孤獨,有母親,有愛人,好似一切已經很圓滿了。

    兩個人那了兩把椅子,坐了下來,陪著母親聊著天兒,說著雷家最近發生的事情,歐文生也坐到床的另一邊,陪著蕭然靜靜的聽著。

    與外人從來不會說過多的話的雷紹霆,在母親面前話卻格外多了起來,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事無鉅細的講給母親聽,耐心至極。

    提到雷仲年的時候兒,他也說得很好,和母親匯報著父親每天的起居生活,每天都在忙些什麼,竟然還能一兩件關於父親的趣事來,只是閉口不提關於林素素母女的事情。

    喬楚聽著,心裡忍不住心疼著身邊這個偉岸如山的男人,他竟然有如此心細如塵的一面,他給自己的母親,營造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雷仲年,為的就是不讓母親傷心。

    難道這十年,雷仲年就真沒的沒有踏足過這個地方嗎?

    那溫文爾雅的雷仲年,怎麼看都不像是如此狠心的人,為什麼對自己的揭發妻子卻可以如此不帶任何的感情和責任?

    生命監控儀上的線始終微弱的一起一伏的走動著,可每到提起雷仲年時,那平穩的波浪就會準確的提高起來一些。

    其實植物人雖然沒有意識,沒有反應,可是她的聽覺系統卻是非常靈敏的,所以醫生才建議家屬要多和病人說話,聊天,講故事,這些她是都可以聽見的。

    也許多說一些刺激她的話,能夠對她醒過來有幫助吧,喬楚大膽的想著,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這些話,這也不過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十年沒有醒過來,雖然面上看起來一切都還算正常,可是身體的肌肉和各部技能早已經退化了,時間的久遠,已經不得不讓人用消極的方法去面對了。

    這樣的結果,這樣研磨人心的痛處,這個男人是怎麼挺過來的?

    母親,這個對於每個人都是最重要的人,在母親的眼裡,你永遠都可以做孩子,不管你多大的年紀,總是有母親站在身後,疼愛著你,關懷著你,可沒有了母親,那就代表,你無法再像一個孩子了。

    「媽,醒過來吧,我很想你,我們都很想你!」

    幾乎是興奮的講著最近的事,而最後一句卻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那樣一個高大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會皺眉的男人,此刻眉宇間卻儘是脆弱,語氣裡儘是哀求的意味,渴望的像個孩子。

    喬楚心疼的覆上他的手,緊緊攥住,希望能給他溫暖和力量。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雷紹霆受傷的神色斂了斂,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讓喬楚放心。

    「媽一定能聽到我們的話,也許是她太累了,等她休息夠了,一定會醒過來的!」

    喬楚的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對於第一次見面且還是毫無反應的蕭然,她無法傾注太多感情,也不過是同情而已,可是她是他母親,看著他如此黯然神傷,心就跟著陣陣抽痛著。

    一直在對面坐著的歐文生,本來還對喬楚有幾分探究之色,此刻卻因著這句話,面色緩和了不少,可嚴重的謹慎依舊存在,這樣熟悉的面容,不得不讓他聯想到某一個人。

    那些年,那些令人難以忘卻又很想忘卻的事。

    「紹霆啊,我有些話跟你說!」

    歐文生站起身從床尾繞了過來,話裡明顯的是不想讓喬楚跟過來。

    雷紹霆眸色一轉,看向喬楚,不清楚歐文生有什麼話是需要背著喬楚說的,不想讓她有所誤會,剛要開口提議就在這兒說,喬楚卻搶先開口了。

    「你去吧,正好,我有些悄悄話要對媽說!」

    巧然一笑,善解人意的推了推雷紹霆的胳膊,使了個眼色。

    「那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隨著歐文生走出了房間。

    房間裡一下兒便剩了兩個人,喬楚仔細的看著蕭然,心裡忍不住難過,一躺十年,這和活死人基本沒有什麼分別,而且誰也不知道,她還會躺到什麼時候,醒著的人痛苦,其實沒有醒的人卻更加痛苦,她明明可以聽到人們在她耳邊說話,可是卻睜不開眼睛。

    如果雷仲年能過來,能像剛剛雷紹霆那般耐心的和她說說話,那是不是她早就醒了呢?

    「媽,我知道您能聽得到我說話,剛剛紹霆給您講的我們認識的經歷,其實啊,他說謊了呢,他總是相處各種各樣的方法欺負我,您要快快醒過來,為我做主啊,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媽媽,我真的很渴望有一個媽媽,您一定要醒過來啊,我和紹霆都等著您!」

    握著她的手,溫暖的體溫透過手心傳來,好似她不過是小睡,一會兒便會醒過來一般。

    喬楚就這麼靜靜的陪著,聽著那生命監控儀滴滴的有規律的聲音,心緒也格外寧靜。

    窗外的月光柔和,清輝透過窗戶撒了進來,一室溫馨。

    她相信,並祈禱著,雷紹霆的媽媽能夠快快的醒過來。

    而沉浸在這安穩氣息裡的喬楚,根本不會想到,在不久以後,會發生了那樣的事,將一切的一切都幾乎畫上了句點。

    ……

    走到一樓的客廳,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歐文生好似鼓足了勇氣一般想說些什麼話,而話到嘴邊又顯得說出來很是困難,臉色瞬間變的不好,沉沉的眸光遠沒有了剛剛的和煦暖意,取代的是滿目的愁思。

    「歐叔,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

    看出歐文生臉色凝重,雷紹霆心裡也不禁跟著揪緊了幾分,要說的一定是關於母親的事,而且這事兒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紹霆啊,你要有個思想準備……然然她,她的身體已經有一部分技能退化,身體大面積肌肉萎縮,即便是突然間醒來,恐怕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般,很有可能還是有生命危險……更何況,如今,她沒有一點兒要醒過來的跡象……所以……所以我建議……」

    剩下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歐文生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的哽咽,一想到她將再也醒不過來,便心如刀絞,他現在能走的就是不停的和她說話,還有就是默默倒數著接近著死亡的時間。

    「您是說……不醒,我不能讓我媽死,不能!我不能答應,絕不答應!」

    完全明瞭歐文生話裡的意思,雷紹霆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近乎於歇斯底里的怒吼,彷彿在和整個世界去爭自己母親的命。

    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

    「紹霆!這是現實!十年了,我都已經放下了,難道你還不能面對現實嗎?」

    歐文生大聲呵斥著,想喊醒這個情緒有些失控的男人,而自己心裡的苦,不會比他少一分一毫,甚至更多。

    問世間的情誼,到底是親情更重,還是愛情更重,每個人可能都會選擇親情,而他歐文生,卻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愛情最重。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卑的心封閉著他整個人和靈魂,直到遇到了蕭然,他才慢慢打開了心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縫隙,讓一個人徹底走進了心裡,那便是他的全世界,他的未來。

    蕭然資助他到美國學醫,他滿心歡喜的想著學成歸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求婚,可回國面臨的卻是她已經嫁作人婦,而且是站在L市頂端的名門望族,他連去爭奪的機會都沒有。

    他不相信自己瞎了眼睛,看錯了人,一次一次的明察暗訪,終於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政治婚姻,心裡終於暢快了些,卻沒想到,再次和她見面,他才清楚,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她的幫助單純的沒有一絲雜質,她愛的是她的丈夫。

    對於從未戀愛過的他,錯將她的同情當作了愛情,可是他愛上她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怎麼辦,是憤然離去,還是繼續爭取……

    最終,他沒有離去,也沒有再爭取,只做那個守護她的人,她想要的一切,他都盡所有的能力去幫她完成,哪怕是她讓他去殺人,他都會毫不猶豫,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感謝這十年的陪伴,雖然一個睡著,一個醒著,可這是只屬於兩個人的空間,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空間,可是,眼看著命運轉到了盡頭,竟然這樣的日子,老天都吝嗇於給他了。

    「歐叔,難道連你也要放棄了嗎?你是美國的醫學博士,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雷紹霆不敢想像這話是從歐文生嘴裡說出來的,十年的守候,連他都已經默認了歐文生陪伴在母親左右,他不想去拒絕一個拿生命在愛著自己母親的人,可如今,連他都放棄了嗎?

    事情,真的到了令人絕望的境地了?

    「如果我有辦法,我又何苦讓她躺在這兒十年?我寧願她醒著,她好好兒的活著,我寧可看著她和雷仲年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的過日子,我也不希望她這樣,你明白嗎?可是,一切都走到盡頭了!她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我和她說了十年的話,十年啊……她等的始終還是雷仲年,可是他卻沒有來過一次!難道一個人的恨竟然可以到如此地步嗎?」

    歐文生已經有些失控,壓抑在心裡的痛楚一併釋放出來,那種悲愴淒然令人唏噓。

    「他到底因為什麼這麼恨我媽?歐叔,您一定知道什麼的是不是?您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麼?」

    「沒什麼……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就讓一切都隨著時間煙消雲散吧!」

    歐文生終於在將自己擠壓的情緒釋放後,又回歸了平靜,而有些空洞疲累的眸子,此刻望向虛空,搖著頭,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報應不爽,終於也輪到他們了,既然要死了,那麼就讓那些陳年舊事都隨著這生命的消逝用買塵土吧,蕭然,依舊是那個高雅,溫柔,善良的蕭然,而自己,還是那個永遠守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歐文生。

    認識這麼多年,雷紹霆自然明白歐文生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想說的,即便怎麼追問,也都是沒用的,而他口中說的雷仲年對母親的恨,到底因何而起,這在他的心裡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好了,很晚了,你們回去吧,剛剛我說的事,你考慮考慮!我不會讓然然孤單的走的,我會陪她!」

    放下這麼一句話,便黯然轉身,往樓上走去。

    聽到爭吵聲的喬楚,自樓上下來,正好在樓梯拐角處和歐文生碰個正著。

    「歐叔,你們……沒事兒吧?」

    看著歐文生一臉的凝重與疲累,還有剛剛的爭吵聲兒,忍不住一臉的憂色,好好兒的,怎麼突然間就吵起來了呢?

    「沒事……」歐文生擺了擺手,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上喬楚那真誠且關心的眸子,心頭忽然一沉,好似有什麼東西瞬間把喉嚨揪緊了起來。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我……我從來沒見過我媽媽!」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那認真且慎重的眼神,喬楚不想隱瞞什麼,雖然對這樣突然的問題感覺有些無措,可一想到是長輩,問及自己家裡的情況也倒無可厚非。

    歐文生腳下一個不穩,踉蹌的退了兩步,那種莫名心慌的感覺愈加明顯。

    「那,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爸,叫喬連海!」

    雖然不相信爸爸是貪污犯,但是在雷紹霆的家人面前,說出爸爸的名字,還是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歐叔也聽過關於爸爸的事,那麼會不會也對她投上一張反對票呢?

    「哦,你很像我一個朋友,看來是我認錯人了!」

    歐文生似是鬆了一口氣,可那凝重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收斂,而是愈加陰沉起來。

    喬連海,姓喬……

    「歐叔,我看您臉色不好,我扶您回房間休息一下兒吧!」

    剛剛儼然看著他有些暈眩一般的站不穩的身子,刺客又臉色慘白,喬楚急忙說道。

    「不用了,我還要去看看然然,你和紹霆先回去吧!」

    說完,也沒在看喬楚,拖著沉重的步子我繼續往樓上走去。

    然然……

    如此親暱的稱呼,顯然這歐文生和蕭然之間的關係並非醫生和病人的關係那麼簡單,而這個關係,雷紹霆又是默認了的。

    並不喜歡什麼探究人**的喬楚,也不過就是在腦袋裡一轉,也沒有往心裡去,剛剛雖說歐叔問的問題顯得有些突兀,想來也是為了紹霆著想,沒有什麼惡意的。

    心情複雜的下了樓,卻見那高大的身影正佇立在客廳,顯然沉思著什麼,眉宇間儘是痛苦之色,比剛來時還要傷心幾分。

    「紹霆,你怎麼了?」

    疾步走了過去,仰頭看向他,那雙如鷹隼般銳利幽深的眸子,刺客卻泛著波瀾,眼底的痛色令她心中一陣兒悶疼。

    男人似是見著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將她摟了個滿懷,緊緊的,想要將她揉入身體一般的尋求著溫暖。

    「喬,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她才發現,剛剛他一直是摒住呼吸的,此刻這口呼出的氣是那麼長,好似想把心口壓著他的所有鬱結都一併吐乾淨了為止。

    喬楚不動,不敢動,也完全動不了。

    他好似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在暗夜裡獨自舔著傷口,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而她的出現,將他一切的堅強外衣都打破,那長長沉重的呼吸,便似是野獸的嗚咽,她聽得出來,他很痛苦。

    良久——

    男人才慢慢鬆開了對她的桎梏,喬楚只覺得他冰冷的迫切需要溫暖的懷抱簡直要讓她窒息。

    「紹霆,你有什麼話,可以告訴我!」

    她願意做那個聽眾,哪怕他是野獸,哪怕她的同情會激怒他,卻還是想聽他將心事說出來,想去分擔他的痛苦。

    「沒事,沒事了……」

    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來,將一切一切的東西都重重的放在心裡,有些痛苦,只有自己去承受,告訴了誰也都於事無補,可是往後數著時間,一秒一秒的變成失望的日子,他該如何度過?

    歐文生沒有說出的半句話,他清楚,母親如此痛苦的活著,一支針劑,可以讓她永久解脫,已經堅持了十年,挽留了十年了,原來母親最終還是選擇離自己而去的,原來,一直都是這樣的選擇……

    可他就是那麼自私,就是想將母親留在身邊,起碼他還知道,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她就那麼安靜的睡著,可她確確實實的活著。

    喬楚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內容,更不知道這一次與蕭然的見面變成了永別,無法明白此刻男人是如何壓抑著心口的痛楚,只能一下一下兒的撫摸著男人的肩膀,一直到脊背,一下一下兒的安慰著。

    聲音沙啞不堪,有些字已經聽的不是那麼清楚了,疲憊的緊皺著眉頭,眼睛慢慢的閉上,深深呼吸了一口,將所有情緒的波動全數隱藏在這一呼一吸中,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完全找不到剛剛的痛楚神色了。

    「我們回去吧,我媽和歐叔也該休息了!」

    喬楚順從的點了點頭,跟著男人的步伐走出了別墅,臨上車時,不由自主的望了一下兒二樓依舊開著燈的房間,窗戶上投影出的影子,是一個躺著的女人,和一個坐在床邊的男人的剪影,那男人好似在說著什麼,那女人好似靜靜的聽著,那畫面看起來很是和諧。

    一陣轟鳴,那惡魔之眼駛出了院落,半山腰的別墅又恢復了十年來慣有的寧靜。

    房間裡,那滿面愁容的男人看著女人安詳的睡顏,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臉。

    「然然,我好像看到她的孩子了,該來的,總回來吧……」

    「然然,別怕,一切的罪責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你依舊可以去天堂的,不過你要記得,即便我下了地獄,我的心也永遠都和你在一起,永遠都守護著你!」

    「然然,如果有來生,你嫁給我好不好?」

    一遍遍的訴說著十年如一日的情話,而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一絲絲的回應,知道男人說的累了,倦了,趴在床邊睡著。

    那緊閉著的眼,自眼角滑下了一抹清淚,緩緩隱沒於耳際……

    ------題外話------

    看到起點的一位作者因為碼字過勞死亡,我的作者朋友們也都開始警醒且慨歎不已,作為一個苦逼碼字人,真的有太多太多心酸的歷程了,每天坐在電腦前面,可能一個下午就為了思索一個情節而絞盡腦汁,寫出來不盡人意還會全數刪掉重新來過,多少個這樣的日日夜夜,斟酌著字句,寫著故事,熬的眼圈兒都黑了,身體也垮了。

    我喜歡碼字,我不想抱怨,可是真想衷心的說一句,作者一天辛苦下來的成果,難道就不值得你用幾毛錢來支持一下兒正版嘛?如果一個人每天萬更的話也是一天三毛錢,一個月下來也就九塊錢,現在九塊錢去麥當勞買一杯奶昔都買不來吧,而作者要這麼埋頭苦寫一個月才能從你那裡得到九塊錢的認可,難道連這樣的一點兒支持都不肯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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