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這慶功宴儼然成了催命席了,站的多高,摔的就有多狠,這次秦天集團元氣大傷不說,就連秦懷禮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整個秦家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向來在官場上混的如魚得水的秦懷禮,雖說是憑藉著自己妻子林秀雲家的勢力爬到了這個位置,可是如果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和手腕兒,恐怕也是做不久的,可怎麼就突然被上面兒盯上了呢?自己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這件事兒恐怕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
從竹香園出來的兩父子,此刻都可以用灰頭土臉來形容,再回到玉苑樓看那熱熱鬧鬧的慶功宴頓覺諷刺的很,可是,這戲還是要做下去,不能失了面子,再如何心急如焚,也得應付這一晚。
「爸,現在怎麼辦?」
「你現在知道問我了?當初我是怎麼囑咐你的?讓你不要再繼續動東郊那塊兒地的主意,你偏不聽,現在如何?你是怎麼認識這個譚明軒的?」
秦懷禮也完全知道這事兒秦子州是徹底讓人家給耍了,可是,他也有些好奇,譚家就算勢力範圍再打,畢竟大部分的生意及勢力都在國外,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勢力,能左右政府土地規劃?
「在……」
秦子州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偷偷兒瞄了一眼冷著臉的老爹,更是覺得說了,肯定還得招來一頓罵。
「在地宮?」
一看兒子吭哧半天也沒說個四五六,自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之間秦子州有點兒懼意的點了點頭。
「你啊你啊!我怎麼告訴你的,不管你平時怎麼頑劣,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一個賭,一個毒,是我明令禁止的,你竟然!」
秦懷禮氣的一陣兒的咳嗽,一眼看上去好似老了十歲一般。
秦子州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告訴老爸,當初是因為在地宮賭錢一下兒輸了三千萬,傻了眼,畢竟不算個小數目,一動便會被老爸知道,所有為難之際,譚明軒慷慨的免了他輸的錢,說要交他這個朋友,幾次往來,相談甚歡,才談到了東郊地皮合作的事情。
「爸,您就先別說我了,還是先辦正經事兒要緊,我就不信了,你是官,難道還怕他一個商嗎?他有本事將那塊地翻過來,咱自然也能想到辦法的!」
秦子州氣急敗壞的說著,越想心裡越不甘,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其實這話說的倒也沒錯,向來民不與官鬥,再怎麼經商,有錢,比起掌權者還是差著段呢,可那說的都是普通商人,那紅頂商人就另當別論了,比如雷家,而這譚家,恐怕也是與政府的人交往甚密,不然不敢開這麼大的口子,玩兒他們秦家跟捏螞蟻一樣兒。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如今還是得保住人才行啊!
「子州,你先去招待客人吧,我先回去了,我警告你,別再給我惹事兒,秦家現在已經經不起任何打擊了,一切都等我把事兒都解決乾淨了再說!」
秦懷禮嚴厲的等著秦子州說道,雖然是如此嚴厲的命令,但一雙眼睛還是滿滿擔憂之色,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甚是不放心,這會兒眼皮子都跟著跳的厲害,總覺得要有什麼事兒發生一樣。
「我知道了,爸!」
頭一回,秦子州跟老爹這兒不再強了,老老實實的答應了,顯然從秦懷禮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心裡也有點兒沒底了。
歎了口氣,秦懷禮才從御譚府的側門驅車而去,一路上心中洶湧著,搭著那真皮座椅扶手的手慢慢攥了起來,希望一切都還能挽救,希望他這個寶貝兒子別再鬧出什麼事端才好。
……
秦子州再次回到宴會廳,已經無法掩蓋自己的頹唐之色,剛剛囂張跋扈的勁頭兒已經不在了,迎來送往間時的笑容都帶著不自然,刻意的維持著主人的形象。
「秦公子真是能幹啊,秦天集團一躍成為地產界的一匹黑馬,想來秦副市長也肯定倍感欣慰!」
「東郊的新地王都被秦公子拍下,看來是要在地產界大展宏圖,有一番作為了,恭喜恭喜啊!」
「我早就看出秦公子是個有魄力的年輕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
一句句的恭維的話,聽的秦子州腦袋直髮懵,只覺得這一切說起來都是對自己無盡的諷刺,可是又不能去反駁,保持著那張已經笑僵了的臉,心裡卻已經氣血上湧了。
過來敬酒恭維的人越來越多,就像剛剛的插曲沒有過一樣兒,一個個兒的虛以委蛇的道著賀,其實也完全都看在秦懷禮這個副市長的頭銜兒。
秦子州顯然有點兒招架不住了,騰的一下兒站起身來,那臉色憋的通紅,顯然壓抑著難以言說的怒火,這一舉動,讓圍過來的眾人也嚇了一跳,往後閃了閃。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各位請自便!」
「哦,好,好的!」眾人愣了愣,應承著。
秦子州說完,邁開大步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那頹廢的背影兒,有些踉蹌,讓人看了有點兒納悶兒,這大喜的日子,這主人怎麼會入錯落魄的神情,照說被老爸熊了也不至於這樣兒吧。
眾人悻悻然的各自散去,在主桌旁邊兒的一桌人卻笑意深遠。
「雷子,看來丫秦子州是知道消息了!」
王川語氣難掩的興奮,早就不待見秦家,巴不得看他們出事兒呢。
「秦懷禮那老小子這會兒估計麻爪兒了,讓他再蹦躂兩天吧,他貪的那些,夠他槍斃八回的了!」
雷紹霆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眸光深遠,後續的精彩好似也盡收眼底一般。
「現在就差一個導火索了!」
安志文一邊兒盯著手機,一邊兒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秦子州這個貨,還怕沒有導火索?秦懷禮要怪,就怪自個兒的種不好,生了這麼個兒子吧!」
王川譏諷的一笑,隨後兒又樂不呵兒的倒了杯酒,似是慶祝般的舉了舉,一飲而盡。
轉頭兒看著安志文一直盯著手機,有點兒不爽,一把將那手機搶了過去。
「我說你丫一天不賭爪子癢癢是不是?你丫知不知道賭字頭上一把刀啊?」
「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吧,大哥!趕緊還我!」
安志文也不惱,可是明顯眉頭皺起來了,口氣透著不悅。
「不給,我看你能把小爺怎麼著?」
王川得勢了一般的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成心就要和安志文過不去了。
雷紹霆看著兩個人這兒較勁兒,沉默不語,只是眼神犀利的看向安志文,濃眉蹙了蹙,要說什麼,又閉了嘴。
安志文不急不緩的從西裝內袋裡又掏出一隻手機,悠哉的翻開,又打開了賭球的網頁,繼續盯上了。
「操!算你丫狠!」
王川一副沒轍的樣兒,把手機又一下兒扔了回去。
安志文不以為然的一笑,將手機接了個正著,隨即起身兒,就要往外走。
「你丫嘛去啊?」
王川有點兒納悶兒,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問的時候兒,帶著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你管呢,小爺今兒手氣不錯,下去走兩局!」
安志文那精緻的五官透著陰柔之美,一雙眼睛卻幽暗的很,整個人散發的氣質也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無法掌握的,任憑誰都無法動搖他的意志一般。
可是這種執著用在好地兒還行,用在賭上,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王川瞅著這個兄弟,也是心裡擔心,這兄弟幾個,雷紹霆放蕩不羈,安志文陰沉莫測,龔奇偉雲淡風輕,就屬川兒爺是俠骨柔腸的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眼瞅著哥們兒往火坑跳,他就忍不住得攔著,他可不管人家回頭是否記恨他還是怎麼樣。
「我今兒非得管不可!」
「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你丫管得著嗎?」
安志文嬉笑著看了王川一眼,對於王川的阻止不以為然,拿起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就往外走。
「操,少他媽嬉皮笑臉的,小爺今兒就不讓你走了,有種你就給我撂倒在這兒!」
王川一把抓住安志文的胳膊,顯得尤為堅持,也引來了宴會上諸多人的眼光。
安志文一看王川突然這做法兒,一副來真的的樣兒,也不禁臉色陰沉下來,他是黑道少主,那骨子裡的戾氣絕對不是表面上不多話便可以被人忽略的,眸色一凜,斂去了剛剛調侃的笑容,冷眼看著王川。
「你丫有病吧!放開!」
一甩胳膊把王川抓著自己的手甩開,眉宇間儘是厲色,任誰都知道安家是什麼出身的,L市的黑道勢力大部分都是安家的勢力範圍,身為玄幫少主,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說被人抓一把就抓一把的?回頭兒怎麼面對幫眾?威信何在?
從開始是為兄弟好的王川,這會兒被哥們兒捲了面子,顯然臉上也掛不住了,臉色也是相當難看,儼然暴風雨盤踞的意思。
「安子,是兄弟的,今兒你就別去,不然兄弟都沒得做了!」
川兒爺是相當那個挽救失足少年的天使,但是也得看人家安爺領不領情了。
「你威脅我?你知道我安志文從不受這個!」
眸光凜冽,絲毫不容人質疑,兩個人就這麼對上了,奇虎相當的氣勢,誰也不讓誰。
「我操你大爺,拱火兒是吧!」
說著,那特種兵的架勢全副武裝了,一拳揮出去,如風一般的迅猛至極,一點兒沒有留情面,一下兒砸在安志文那絕美的臉上,瞬間鮮血就順著嘴角兒溢了出來。
「老子的事兒還輪不著你管!」
安志文哪兒是吃素的,抬起一腳,斜著就砍在了王川的脖子上,王川一個踉蹌,靠到了旁邊兒的桌子上,歪著脖子顯然這一腳踢的不輕。
震驚的眼神看著安志文,剛剛他的一拳頭看似迅猛,可是確實是收著勁兒呢,不然以他的伸手,安志文不可能還好好兒的站著,可是安志文這一腳可是出的全力,這會兒脖子完全回不過來彎兒。
來真的!跟小爺這兒來他媽的真的!
行,安志文,你他媽的真行!
「行!行!安志文你有種,你他媽為了這個連兄弟都不要了,我看你丫就是吃錯了藥,魔杖了,我不管你!我也懶得管!」
王川顯然是憋了有些日子了,今兒就痛快兒的爆發了算了,早就知道安志文是這御譚府的常客,但凡明白點兒事兒的也都知道這御譚府到底是靠什麼營生兒呢,早就明裡暗裡的提醒過安志文,丫一點兒不往心裡去,還一如既往。
雷紹霆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切,並沒有上前去拉架,好似思索著什麼,又好像是等待著什麼一般。
旁邊兒的人可就議論紛紛起來,這好好兒的兄弟,怎麼突然就這樣兒毫無預警的動起手來了?衝突沒開始的時候也有人往這兒看,剛剛好像還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這爺們的脾氣還真是難以預料,說打就打。
細細聽來,也聽出了大概,看來就是川兒爺堵著安少不讓他到下面去賭,而安少呢,面子掛不住,惱了,兄弟倆紅了臉了,動了手兒!
一直在另外一邊兒聊女人心事兒的喬楚和葉曉也聞聲兒趕了過來,看著這兩位對峙著,一個嘴角兒流血,一個歪著脖子,一臉寒意的怒視著對方。
這什麼情況啊?
喬楚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旁邊兒的葉曉更是一頭霧水了,剛剛不是好好兒的嗎?
「紹霆,這……怎麼回事兒啊?」
看著雷紹霆冷峻的臉龐,看不出喜怒,看著兩個人又好似沒有看,聽到喬楚的聲兒,面色才稍稍放柔。
「沒事兒,媳婦兒,咱回家!」
起了身兒,摟著喬楚,掃了一眼對峙的兩個人,臉色冷了冷,那寒氣逼人的眼神,讓圍觀的眾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顯然這會兒雷三爺是氣著了,這哥兒倆兒是三爺帶來的,這會兒竟然因為自己的事兒鬧起來了,分明就是沒給三爺面子,怪不得三爺那臉都快結了冰碴兒了。
「那怎麼行啊,安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喬楚知道川兒爺是個火爆脾氣,這會兒問他肯定炸了廟兒,還是安志文相對穩當點兒,還有翎子那一層關係呢,安子一直對自己挺尊重的。
「嫂子,丫要下去賭,我們都勸了八百回了,人家壓根兒就不往心裡去,你說這賭是好事兒啊?不知道我們這是為他好呢?丫這會兒跟瘋狗似的,還咬上人了!」
王川看到喬楚,脾氣也斂了斂,依舊歪著脖子,但壓低了聲音,心裡還是維護著這個兄弟,不想把他嗜賭成性的事兒說出來,也搭著周圍看熱鬧的人惹不起這幾位爺,雖然往這邊兒關注著,但是也都站的遠遠兒的,沒敢往前湊合。
喬楚一聽這話,立刻眉間有了擔憂之色,她也聽過一句話,吃喝嫖賭抽反過來最要人命,沒聽說吃窮穿窮的,可是賭的傾家蕩產的簡直不勝枚舉,即便是安志文有多大的家業,也無法填滿賭的**。
「安子,大家也都是為你好,跟我們回去吧!」
「嫂子,這事兒你甭管,我看丫能不能擋得住我?」
徹底槓上了,安志文怒意十足,語氣卻很是平靜無波,聽起來更加讓人覺得具有震懾力。
「你想想翎子,她要知道這些,得多擔心啊!」
喬楚沒轍,只能搬出來白翎,可心裡卻沒什麼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白翎到底在安志文心裡有什麼份量。
只見安志文眸色一沉,眸間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全數隱了去,又恢復成與王川劍拔弩張的模樣兒。
王川氣都堵脖子了,他這是為什麼啊?這是為他好,好心當作驢肝肺,還他媽的跟他叫上板了。
側身一退,和安志文保持了更遠的距離,冷笑一聲兒,眉宇間卻帶著點點失望。
「行,安爺,我擋不住您,您隨意!」
「明白就好!」
安志文放下一句,轉頭兒就要走,可是看著這僵局,喬楚可是急了,明明兒的好兄弟,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了呢?平時整天混在一塊兒,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那種要好的勁兒呢,就這麼鬧翻了?
急的喬楚直跺腳,這會兒兄弟反目的樣兒,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紹霆,你快勸勸!」
看著自己小媳婦兒焦急的樣子,雷紹霆那冷臉也開化了幾分,俊逸的臉龐沉著,薄唇抿了抿,帶著一股自不願多管的厭煩之色。
「安子,這事兒你自己掂量,如果再一意孤行,兄弟沒得做!」
語氣冷冷,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說完,便攬著喬楚走了出去。
喬楚腦袋有點兒懵,她讓這位爺勸和勸和,怎麼這會兒反倒把話說僵了?
據她的瞭解,這哥兒幾個都是以雷紹霆為核心的,這話要是他說了出來,那麼基本挽回的希望不大,可怎麼琢磨,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小題大做了,既然是朋友,有了什麼事兒說開了就行了,也沒必要弄的劍拔弩張的啊!
可是被某爺那不容反抗的胳膊摟著,喬楚也只得跟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就連回頭和葉曉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看來三爺也很是生氣,不過就是在那麼多人們面前不好發作而已。
王川也憤憤然的緊隨其後的離開了宴會廳,安志文冷冷回眸,看著兄弟離去的背影,鼻子冷哼一聲兒,滿眼的狂妄與不屑。
對上安志文那冷厲的眼神,自然這些看熱鬧的人都不敢再往這邊兒瞅了,都跟沒事兒人似的各自去聊天兒了。
「安子,大家說的都是為你好,你今兒怎麼……」
葉曉作為這幾個認得姐姐,也不得不站過來說一句,在她對這幾個人的瞭解來看,今兒的事兒遠不至於弄成這樣兒,怎麼就一句好話沒有的,劈頭蓋臉就鬧上了呢?
不過兄弟之間紅個臉,倒是好調節,這會兒她最為擔心的還是按職位這嗜賭的事兒,一旦紮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葉子姐,我有事兒,先走了!」
就沒打算和葉曉多說什麼,轉身兒就離開了,可是走的方向不是離開,卻是往迴廊壁那邊兒去了,葉曉知道,這迴廊連著的就是御譚府的地宮,不禁為之一歎,看來攔也是攔不住的。
好好兒的慶功宴,也顯得蕭條的很,接二連三的鬧劇,令人目不暇接,這宴會的主人秦子州說有些不舒服離開後也就再沒有露面兒,主人都走了,他們也沒必要多做停留了,整個宴會也顯得意興闌珊,不一會兒,人們走的走,散的散,宴會便也提前結束了。
……
「紹霆,你怎麼都不勸著點兒啊,安子是你的朋友,我們應該幫他才行,不然他不更要踏入萬丈深淵了?」
上了車,喬楚有點兒不明白的問雷紹霆,別的不說,以她的瞭解,三爺絕對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對於兄弟不可能不管不顧的。
某爺一個手把著方向盤,一個手握住那小媳婦兒的手來回摩挲著,深邃的眸子在夜晚那暖黃的路燈照射下顯得幽暗閃亮,可其中的意味深長是任誰都無法明白的,就連喬楚也無法看明白。
「傻妞兒,這是男人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手還疼嗎?」
喬楚臉一紅,哪兒就那麼矜貴了,今兒這一出兒顛倒黑白,算是唱的順順利利的,那一巴掌她也是打的相當痛快,可這位爺都問了不下八遍了,顯然這會兒就是想轉移話題呢。
也沒法兒再多問了,人家都說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了,她作為女人還跟著攙和什麼啊,趕明兒問翎子去,這事兒她為了翎子的幸福,也不能袖手旁觀。
「不疼了,疼的應該是秦子珊吧,不過這點兒教訓,還遠遠不夠,我一想到許喬毫無生氣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生氣,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呢!」
換了話題,喬楚也自然想到了許喬,現在她這麼養著傷,她無法做什麼,等可以活動了,恐怕還難以控制她會不會有什麼反常情緒。
「秦家離倒台不遠兒了,到時候兒帶著你去看看,給我小媳婦兒解解氣!」
某爺指背刮了刮那柔滑的小臉兒,寵溺的神情溢於言表。
「嗯,好!真是天意如此,報應不爽,惡有惡報,哼!」
嬌俏的小模樣兒可愛的緊,大大的眼睛,水亮清澈,對於天網恢恢這件事兒滿是歡喜。
傻妞兒,哪兒是什麼天意,老天什麼時候兒開眼過?
不過,也到算是天意,爺就是你的天,就讓你在這片天地裡,永遠都不受任何委屈的生活。
看到此刻小女人那滿足的笑意,想著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秦家一定要除,那麼下一個便是……
……
「此事屬實?」
「少主,事情確實如此,剛剛王川和安志文差點兒大打出手,看起來不像裝的!」
肖勁謹慎的回答,剛剛的一幕是他親眼看見的,兩個人的架勢眼看著就要動手兒了,那怒火明顯,看起來並非是演戲。
譚明軒一雙眼睛透著一絲精明,瞇著眼睛,像是思忖著什麼。
「那雷紹霆是什麼反應?」
「雷紹霆好像早就知道此時,顯然是有些失望,懶得去管的意思,而且這麼多人看著,他肯定覺得沒面子,只說了一句,如果安志文一意孤行,兄弟沒得做!」
肖勁據實稟報,可是那雷紹霆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無法探究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過是憑著自己的想法兒去猜測而已。
「勁,有的時候兒,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憑空猜測,就更不可取了!我要的是確實的證據!」
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肖勁,彷彿可以將人的心底看穿一般,自然也把肖勁的想法兒看了個底兒掉。
「是,少主!我記住了!」
譚明軒的點了點頭,依舊撫摸著那紫玉的尾戒,思緒卻已經飄的很遠了,將一些事情串聯在一起,又打散再次串聯,翻來覆去的想找到一個將事情理順的方法。
「安志文的情況,查的怎麼樣了?」
「回少主,安志文確實在地宮輸了不少的錢,每一次來都會開VIP專席,五百萬起局,輸贏比率平均在一比九,不止在地宮,他平時還會炒股和賭球,在L市各大盤口都有下注,贏少輸多,總的算下來,不出半年年,安氏就會毀了,聽說,近期他已經要將香雨墅聯排別墅拍賣呢,看來安志文自身已經出現了赤字了,只是暫時沒驚動到安老爺子,他只是在折騰自己名下的產業!」
打從安志文第一次來地宮賭,肖勁便開始注意他了,一是因為安家在L市的黑幫勢力,畢竟這地下賭場也都是一條線兒上的,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總要防備著點兒好一些,再者,他是雷紹霆的朋友,多關注著他的動向,也有可能能查到關於雷家生意的消息,多一條腿走路總是沒錯的。
「繼續跟進,查清楚接手人的身份,是否和雷家有關,如果沒有,那就派人去各個賭球的盤口知會一聲兒,讓他先贏一些嘗嘗甜頭,放長線,這個人也許對我們有用處!」
譚明軒說這話的時候兒,也沒來由的很是謹慎,雖然如此吩咐,可還是無法忽略心中疑慮,如若是別人還則罷了,可對上的雷紹霆,他就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兒,一步都不能錯。
這一次雖然自己算是撿了便宜吞下了東郊的地皮,可是雷紹霆那邊兒卻平白落了十幾個億,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一樣兒,以雷家的實力和背景,這十幾個億卻可以發揮上百億的作用。
而自己對於東郊地皮的開發和未來前景,還得費一些周折去周全這一系列的事兒,著實還是要費些心思,整個L市乃至更上層的形勢也要更加的摸清楚,畢竟雷紹霆在明,自己在暗,他竟然要掰倒秦懷禮而完全不讓秦家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可見雷紹霆果然是深不可測的,雷家,更是深不可測。
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悄然開始了,顯然這次,雙方獲益,算是打了個平手,可比起雷紹霆憑借一句話便拿到十幾個億來看,自己這次卻是略遜了一籌。
不過,你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