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深沉。舒榒駑襻
墨空,一彎明月皎潔,傾灑一地清冷銀輝,繁星幾點,在夜空中隱約閃爍,秋風濕涼,拂面而來的氣息冰涼清冽。
幽深寧靜的胡同兒,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斜靠在紅牆,月色下的完美輪廓憑添了幾分神秘。
額前的碎發散落,遮住了半邊臉,那刀削斧刻般的精緻側顏在秋風吹拂下,若隱若現,俊挺的鼻樑,薄唇微揚,嘴裡叼著的星火,一亮一亮的與星空回應。
這個時間,人們大多已經入睡,只有男人身邊兒的窗子還亮著燈,拉著窗紗,房間裡隱約能見人影走動。
那裡面的人兒,就是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就是那火熱視頻裡的女主角,一夜的纏綿,讓他仍然要不夠的美好。
在那視頻赫然呈現在眼前時,他滿腦子裡就一個念頭,他想見她,一分一秒都忍不了的想見她,只稍等一下兒都是對自己的萬分折磨一般。
看了那視頻裡自己與她交纏在一起的小身體,還有女人迷亂忘情時一句一句喚著他的名字,就好像是召喚著他馬上出現在她身邊一樣。
所以,他來了,巧妙的躲過了太多的耳目,兜了幾個大圈子,沐浴著一身夜色狂奔而至。
那前風擋就像是個大大的屏幕一般,那視頻裡的畫面一遍一遍的在眼前呈現,那惑人的曲線,那媚骨的喊聲兒,讓他腳下的油門兒不禁狠踩著。
滿腦子裡都是一個念頭,就是他想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只要她,只能是她,想的身體緊繃的生疼。
可到了這會兒只和女人有一窗之隔的時候兒,卻忽然停了下來,足足的在窗邊站了二十幾分鐘了,這會兒的叼在嘴裡的是剛剛點燃的第三支煙,煙霧繚繞與眼前,竟讓他被那視頻撩撥的慾火滿脹的恨不得要爆炸的情緒平復了不少。
知道他的小女人就在窗子的另一面,竟然有一種充實的感覺凌駕於身體那無法控制的騷動,此刻忽然很享受這種安寧守護的感覺,拋去純純的**,他只想好好兒的擁她在懷裡,好好兒疼惜一番。
幾天的忙碌就像打了一場仗一般,一直鐵人一般的他,只有靠近她時,才能鬆了那根弦兒,還未見,心已寧靜。
「丫頭啊,剛洗完澡啊?」
「嗯,奶奶,有事兒?」
「趕緊穿上衣服,別著涼了!女孩子著涼可不好!」
「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啊,你們這些小姑娘兒們大冬天穿的少就為了美,等老了啊都是病,年輕的時候兒不注意什麼時候兒注意啊?」
見著喬楚剛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滴著水呢,奶奶急忙拿過來大浴巾給她裹上,怨怪的催促著。
「還是奶奶心疼我!」
喬楚笑的甜甜的,這會兒就穿個小內褲,手裡拿著個毛巾出來得瑟呢,可不是得被奶奶好一頓兒說嘛,趕緊接過來浴巾披在身上。
「嗯,我擦完頭髮就穿上,不然濕濕的難受。」
「沒事兒,我這兒縫東西呢,你幫我把針認上。」
「好…」
「丫頭啊,你腰這兒怎麼回事兒,怎麼紫了一塊兒啊?」
「啊?不知道啊…」
讓奶奶一說,喬楚有點兒詫異,趕緊轉到鏡子那兒去看,正好見那腰窩兒上一塊兒青紫色的痕跡,不大,但是挺深,回想著自個兒這兩天沒碰到哪兒,怎麼會青一塊兒呢。
心中不禁一亂,這痕跡看著確實很熟悉,可…怎麼可能…
「可能是撞到哪兒了吧,我都沒注意!」
「你這丫頭啊,平時就不小心,上次肩膀兒上就青一塊兒,也不知道怎麼撞的,一點兒也不動的心疼自個兒。」
「我知道啦,奶奶,以後會注意的!」
喬楚想起上次肩膀上被那位爺啃咬的留下的痕跡被奶奶追問半天的事兒,臉不禁紅了紅,那可是強壓著心裡的緊張才算搪塞過去的,這會兒也趕緊撒嬌的哄著奶奶說道。
「你把頭髮吹乾了再睡,不然該頭疼了!」
「行行行,奶奶,您也別太晚了,早點兒休息!」
吐著舌頭,把奶奶送了出去,關好門在轉回身兒,又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腰上那塊兒淤青,按了按也沒有疼的感覺,不禁蹙了蹙眉,不禁對著鏡子裡那若有所思的自己做了個鄙視的表情,鄙視最近總是出現在腦海裡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打開衣櫥翻了一件兒大大的純棉t恤兒套在身上,她不太習慣穿那些女孩子穿的蕾絲啊,雪紡的睡衣,雖然穿起來挺漂亮,但是總歸是不舒服,原來在大院兒的樓上住,其實是習慣裸睡的,只不過現在住著平房,多少覺得不太安全,也養成了穿睡衣的習慣,這種男士的純棉的大號兒t恤穿起來特別舒服,她光潔時碰到合適的就會買上幾件兒。
想到這兒,還是走到窗邊兒,這平房區本來也都是一般老百姓住的地兒,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的,好像都沒有太高的安全意識,整個兒胡同兒也沒有一家裝防盜窗的,所以每天晚上必然會檢查一下兒門窗才能睡的安穩一些。
拉開窗紗,果然白天開窗換氣時忘記了上鎖,就那麼隨手對上的,將窗戶推開準備重新關一下兒,卻隱約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透過夜晚清新的夜風顯得那淡淡煙草味夾雜薄荷香的味道更佳的清晰。
忍不住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大路上昏黃的路燈並沒有將這個安靜幽深的胡同也同樣著涼,一陣涼風,沒有完全干的頭皮一陣兒酥麻,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一下兒清醒,不禁自嘲著自己的神經質。
他,怎麼可能在這兒呢。
這會兒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電視屏幕裡吧。
搖著頭,收窗,卻被一股大力攔住,喬楚慌神兒的空當,嘴已經被一隻大手捂個嚴嚴實實。
「…唔。唔唔…」
喬楚渾身汗毛豎起,抓住男人的手腕,猛烈的往外掰,可是無奈力量相差懸殊,恐懼油然而生生。
直到男人那張俊臉出現在燈光下,變得清楚,喬楚那快從嗓子眼兒跳出來的心臟才算是又回到了原位。
「妞兒,嚇著了?」
男人邪笑著,大手放開她的小嘴兒,勾住那小巧的下巴,笑的邪魅。
喬楚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心臟依然狂跳著,壓低了聲音。
「你…你怎麼在這兒?」
「快點兒讓小爺進去,外面兒冷著呢!」
感受到男人的手帶著夜晚的冰涼,喬楚皺著眉,不情願的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了位置。
男人一隻手撐著窗框,原地一拔,那高大的身形兒竟然就那麼輕鬆的穿過窄窄的窗戶,乾淨利索的跳進了房間。
喬楚警覺的又看了看胡同兒裡確定沒有人看見,才安心的關好了窗戶,拉上窗簾,緊張的手腳都泛著涼,竟然有種在偷情的感覺。
這叫什麼怪感覺!
也不知道這位爺又抽什麼風,二半夜的跑這兒來幹嘛!
「…你嚇死我…唔…」
炙熱的吻迫不及待的帶著連夜而來的風塵僕僕和絲絲涼氣鋪天蓋地而來,正好兒將她扭過頭兒來要說的話全數的封在了嘴裡。
女人的唇柔軟,還帶著淡淡的方向,那是她獨有的芬芳氣息,忍不住加深了那本就熱烈的吻,在她惑人的唇瓣上來狠狠兒的啃噬,碾磨著。
人高馬大的身板子將她整個人兒頂在窗台上,本來要去推搡的胳膊也被一隻大手輕易的禁錮在掌間,置於背後,死活也掙脫不開,只有任憑那霸道的氣息在她的唇間為所欲為。
男人吻的忘情,再加上這種有幾分偷腥的感覺更加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讓那吻更顯得強烈和激動。
想掙脫男人的束縛,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喬楚感到心裡異常的慌亂,不知所措。
「…唔…不…」
好不容易說出一個字又被悉數堵回了嘴裡,丁香小舌被迫和男人勾纏著,舌根兒被那大力的吮吸的絲絲的疼,嘴唇也一陣兒的酥麻,彷彿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忽然,下唇微痛了一下兒,唇與唇還未分開,男人聲音暗啞,惑人。
「妖兒,專心點兒!」
隨即,又貪戀的封住那櫻紅的小嘴兒胡攪蠻纏起來。
這個男人好像特別喜歡強吻這一套,每次都不容她講話,好像隨時隨地都能發情一般,不有份的就會封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話。
可自己就是那麼不爭氣,還次次都讓他得逞。
幾下撩撥,本還脊背僵直的嬌柔身軀這會兒已經有些發軟,無法控制的癱軟在男人那獨有的濃烈氣息裡,偷偷的吮吸著總會縈繞在鼻息間的味道。
「…嗯…嗯…」
細碎的呻吟自嘴角流溢而出,彷彿鼓勵一般的帶領著男人更加的奮進起來,大手在那柔弱的脊背上游移著,所到之處都如火燎原,以洶洶之勢燃燒開去。
「妖兒,我的妖兒…」
忘情的低喃著,問密密實實的落在那白皙的頸間,瑩白的肌膚就似浮現出一層光暈,看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芒,晶瑩剔透,令人沉醉,剛剛洗完澡的她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勾魂攝魄。
「妖兒,你真香!」
這會兒被男人那密密匝匝的吻弄的大腦缺氧,迷亂的七葷八素的喬楚忽然吸進了一口氧氣,腦袋也清醒了不少,才發現身上那件大大的t恤兒已經被推至到了腰部以上。
「…你放開,先放開!」
趁著理智佔上風的時候兒急忙抬手抵住男人那堅實的身體,推拒著,昨天已經被這男人吃了半天豆腐了,這是她的家,總不能在自己地盤兒上還被欺負吧。
左右躲著男人那強勢而又帶著壓迫的氣息,迷濛的大眼不敢去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就怕自己看過去,便會被吸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洞裡。
「不放!爺就是不放手,你能怎麼樣?」
「我求你,你先放開,不然會被我奶奶聽見的!」
喬楚急忙把衣服放了下去,小臉兒皺成一團兒哀求著。
終於,男人稍稍妥協,停下了嘴下的動作,狹長的鷹眸卻依舊鎖住懷中的小獵物,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磁性的音色雖低沉動聽,卻帶著幾分嚴厲。
「傻妞兒,洗澡不鎖窗戶,你不擎等著壞人進來呢?」
喬楚雖然也覺得這事兒挺草率,可心中還是忍不住腹誹,這位爺爬窗到人家女孩子的房間,不也是壞人行為嗎?倒是會說別人呢。
「這不是壞人已經進來了!」
喬楚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即便是在嘴裡含糊不清,卻還是被耳力好的某少聽個清清楚楚。
「呦呵,小嘴兒挺能說啊,是不是嫌爺剛剛沒親夠啊?嗯?」俊挺的鼻子,鼻尖兒輕蹭著她火紅的小臉兒,嘶啞的聲音極具魅惑。
「你來幹嘛!」
喬楚水澤的眸子低垂,長睫微微顫動,這句問的到有點兒怨懟的意思,癟著嘴的小模樣兒像個嘴硬的小媳婦兒。
男人薄唇輕勾,笑意深邃的看著那個彆扭的小女人,心裡覺得著實有趣。
「你說小爺來干…什麼?」
大手在腿根處一滑,那彈性緊致的觸感讓他喉間一澀,依舊壞笑的靠近。
「…你…你,流氓!」
這男人太過邪惡,讓她無論怎麼武裝自己,最終都敗下陣來。
趁著男人鬆了勁兒,急忙從他的懷裡跳了出去。
警覺的站的遠遠兒的,她不覺得在這男人衝著她吼了那麼一頓後,她也確認一切都過去後,他還能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起碼…起碼不能在這裡…
睨了一眼那一身戒備的小人兒,某少倒沒生氣,反倒悠哉的插著褲兜兒,邁著方步兒,環視著這個屬於小女人的房間。
這房間小的可以,比不上他的一間浴室大,可是東西都特別會利用空間的擺放的很是整齊,整個色調也是以白色為主,房間裡還飄蕩著淡淡的蘭花香,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清新自然,恬靜安寧。
最後,移步到了譜架邊兒,在那斜靠在譜架上的紫檀琵琶抬手一撥,簡單而悠長的琴音四溢。
「噓!」
喬楚緊張的抬手抵在嘴唇上,剛剛平復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兒,這都幾點了,她不可能再練琵琶了,這該死的男人,不是給她找麻煩嗎?
怕什麼來什麼,奶奶房間的門打開了,喬楚這會兒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本來剛剛洗的清爽的身上這會兒一層薄汗溢出。
急忙奔著門口兒,將房間的大燈關掉,瞬間房間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請灑進來一地銀光,更顯得這房間靜謐間流動的曖昧氣息。
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女人身後,一把將她圈進懷裡,感覺懷裡那小身體一僵,薄唇勾起了一股惡質男慣常的笑意。
藉著月色,那明亮的星眸更顯得晶瑩,似有一汪水波閃動,動人心弦。
「丫頭啊,準備睡了?」
「啊,奶奶,這就睡了。」喬楚極力掩飾著緊張,讓自己這句話說得自然流暢,被男人這樣大肆肆的抱著,是一點兒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嗯,我剛剛聽到好像有聲音,你沒事兒吧?」
「啊…我沒事兒,是鄰居家的小白,正好兒我關窗戶竄過來,嚇了我一跳。」
那溫熱的氣息就在頸間吞吐著,偏偏又是自己最敏感的鎖在,心裡不禁暗罵這個無賴男人,強忍著自己顫抖的聲線,說道。
「…哦,那早點兒睡吧,明兒還得去學校呢。」
「嗯…好…」
聽到奶奶重新回到房間帶上門的聲音,喬楚才算是放了心,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兒怒瞪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惡魔。
「…你趕快走!」
「妞兒,這麼絕情啊,我大老遠跑來看你,現在竟然趕我走?」
喬楚不禁氣的翻了著眼皮,誰也沒請他來,是他自己私闖民宅好不好。
「不趕你走還留你住下啊,你快點兒走吧,不然讓我奶奶發現了!」
喬楚真是服了,這男人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什麼時候兒能改改?就這兒毫無徵兆的二半夜出現在她的家裡,他昨天所謂的等他,就是等他來私闖她的房間啊?
這算什麼事兒啊,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他倒是忘性大,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似的,該膩歪膩歪,該怎麼著怎麼著,都不問比人樂不樂意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小爺就勉為其難住下吧!」
「什麼?」
「噓…小心讓你奶奶聽見了!」
「你…你怎麼能睡在這兒呢?」
喬楚那俏麗的眉毛擰的別提多走形兒了,小臉兒都抽抽到一塊兒去了,可還是壓低了聲音,緊張的問道。
「爺怎麼不能睡在這兒了?爺不光要睡在這兒,還要睡你呢!」
嘿嘿兒的壞笑著,心裡涼水兒似的,看著那小妞兒都快急哭了的小樣兒就忍不住要逗她。
「無賴你!你快點兒走!…噯?你幹嘛啊,你幹嘛脫衣服啊!」
喬楚急的就差跺腳了,可是任憑怎麼著急,也不敢大聲兒,話含在嗓子眼兒上不來下不去的,別提多費勁兒了。
「不脫衣服怎麼睡你啊?」
男人一本正經的回答著,顯然並不覺得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硬闖入別人家是什麼大事兒,大咧咧的開始脫起衣服來,三下五除二,那倒三角兒的完美身材就呈現在眼前。
喬楚忍不住歪過頭兒去,恨的壓根兒癢癢,這男人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
可是被他那直白露骨的說法兒弄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也只有生悶氣的份兒。
「妞兒,我要洗澡!」
「什…什麼?你還洗澡,你能不能走啊,我求你了!」
「廢話,小爺不洗澡怎麼睡覺?」
一天固定兩遍澡的雷紹霆,對於晚上不洗澡就躺床上睡覺這件事兒是非常介意的,那絕對會失眠。
喬楚服了,真服了,跑到這小平房兒還要大爺范兒呢?
「你要洗澡回家洗去吧,你走吧行不行?」
正在解腰帶的某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任憑那休閒鬆鬆垮垮的掛在跨上,一臉嚴肅的好像是是在考慮什麼。
喬楚看著這事兒有門兒,急忙放柔了聲音,「還是回家去洗舒服一些,你走吧,好不好。」
「不好!」
某少答的乾脆,喬楚要氣炸了,明擺著就是耍她呢。
「快點兒,爺要洗澡!」
「洗不了澡!」
喬楚氣鼓鼓的沒好氣兒,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他們家一間房子裡三個浴室呢,幹嘛非得跑這兒來洗澡。
「那你怎麼洗的?」
「反正你不能洗!」
你不是大爺范兒嗎?你不是不洗澡睡不著嗎?那正好兒,趕緊回家洗澡去。
越想越氣的喬楚板著臉,態度很是生硬,外帶極度的不爽。
在月色下,那小麥色的肌膚更顯得性感誘人,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喬楚不敢抬頭看,感覺喉間吞嚥有點兒困難,可對於男人下一句說的話,喬楚瞬間凌亂了。
「那你可不能嫌呼小爺臭!」
噗——
一聽這話,喬楚忍不住在肚子裡笑開花了,這人高馬大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兒強硬中又帶著幾分尷尬,彆扭的樣兒著實看著好玩兒極了。
「行行行,不嫌不嫌,反正不能洗澡!」
喬楚順著就答應下來,雖說浴室在她的房間裡,可這二半夜稀里嘩啦的洗澡兒奶奶肯定得起來問。
男人狡黠的一笑,那深邃的眸子在幽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明亮,閃著邪魅的光澤。
「嗯,我的妞兒最乖,就知道你不會嫌和小爺的,走嘍,跟爺睡覺去!」
「——啊——」
一聲兒低呼,被男人打橫兒抱起來的喬楚才反應過來,自個兒上了男人的套兒了。
一張床上,緊擁著的男女沐浴著皎潔的月光,空氣裡瀰漫著柔和寧靜的氣息。
剛剛的激情,爭辯…現在都化成了濃濃的柔情,渲染一室。
被男人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喬楚心控制不了的狂跳,對上那雙深邃幽眸,更是呼吸都跟著有些困難。
他,好像瘦了…
看著她的幽深雙眸裡也好像顯出一絲疲憊…
為什麼自己就這麼沒出息,看到他瘦了,心裡會沒來由的悶痛著,他胖了瘦了關她什麼事兒。
又轉念一想,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瞎跟著操什麼心啊,他是高高在上的爺,身邊兒伺候他的人多著呢,哪兒就需要她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身邊還有蘭溪,就算沒有蘭溪,還有別人,你喬楚算什麼啊。
「喬,我想你了!」
低啞的聲線聽起來是那麼的動聽,真摯的眼神,鄭重的話語,他叫她『喬』,後面的四個字都顯得更加真誠了似的。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喬楚心裡一酸,不知所措。
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很是可悲,明明就應該推開他,和他完全撇清關係,可是一步一步的自己卻怎麼都無法拒絕,反倒讓他步步緊逼,經自己逼到這方寸裡,無法掙扎,無法反抗。
竟然因為聽了這樣一句他可能對很多女人說的話而覺得有一絲的欣喜。
喬楚,別傻了,這樣一個如風一般的男人,永遠不可能在某一個人身邊駐足的,藏起心裡的那份悸動,不能讓它再膨脹了。
「喬,我真的很想你!」
再次重複著,聲線柔和,這是他此刻特別想告訴她的話,他是真的想她了。
心裡倏然被這句話勾起了無盡的委屈,有一種特別想想哭的衝動。
「…你…為什麼想我?你幹嘛要想我…你既然讓我走了,你幹嘛還來找我…你為什麼…」
淚水已經不聽話的傾瀉而出了,啜泣著,話說的也是斷斷續續,極盡委屈,小手兒在男人的硬朗的胸膛上捶著,宣洩著一直以來心裡積壓太多的情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樣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個什麼樣的答案,也許是月光下的人會變的脆弱,許是那令她迷醉的味道讓她一下兒無法自控,又或許是那句『想她』觸及到了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此刻她就是想放任自己在他懷裡哭一場,哪怕哭完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可她就是忍不住,是在忍不住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
沒想到一句心裡話,卻招來了這小女人的一把眼淚,剛剛渾身躥火兒的風馳電掣趕來,這會兒卻只剩下心疼。
大手覆上那柔軟的濕濕的髮絲,拇指摩挲著那光滑的額頭,遊走到眉心,想將那蹙起的眉頭撫平,疼惜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竟然有些無措的將手放柔到不能再溫柔,生怕弄疼了他的小東西一般。
「乖,不哭了,乖…」
一下兒一下兒的捋著那散亂的發,低聲安慰著,他的小女人受委屈了,忽然覺得自己確實太壞了,竟然那樣吼了她,他一定嚇著她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解釋和說法兒,就讓她不明不白的搬了出來,無論自己有什麼樣的理由,可看到這妞兒哭的傷心,還是覺得自己壞的透頂了。
「喬,你哭的我心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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