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星閉上了疲憊的睡眼,東方亮起了一抹紅光,猶如灰燼中被滾燒了一夜的炭火,被那晨風吹旺了一般,紅彤彤的從地平線冉冉上升.
逐漸消退的暗夜正用僅剩下的淡黑的陰影與白晝爭持不下,最終黑夜抵不過耀眼的光芒,徹底褪盡.
那徐徐的光,緩緩的熏染著天空,也將那黑金大床上癡纏了一夜的男女照的格外聖潔安詳.
激烈鏖戰的兩個人,偃旗息鼓也不過就是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這會兒正疲憊倦意的相擁著,享受著僅剩下幾個小時的睡眠.
可人的很多習慣一旦養成,便也很難改變了,就如早就調整好的生物鐘,似乎跟那定時炸彈一樣,甭管多困多累,那個點兒也肯定能醒過來.
醒是醒了,可發現渾身被這位爺像八爪魚似的纏的死死的,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樣,開始佩服起自己來,怎麼能在這大胳膊大腿的勾纏壓迫下竟然還能睡得著.
這絕對是被那男人折騰了一宿的後遺症,渾身上下有知覺的地兒都沒幾處兒了,到了兒到了兒的人家爺還弄的意猶未盡的,那沒有饜足的表情明顯寫著不怎麼爽,然後再換上一副偽仁慈的笑意,好像很是擔心她的身體而最終草草了事的感覺.
她就納悶兒了,他怎麼就跟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這麼高強度的活動,除了那順著性感的肌肉線條彙集的汗珠,還有低喘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她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疲累之色,如有神助似的,這也太不公平了,人家爺哪哪兒都是人中之龍,就連這檔子事兒上,上天都給他安排的妥妥的,所向披靡,簡直是沒天理.
這男人那精壯的胳膊死死的摟著她,還真是不怕她窒息而死,她的小臉兒緊貼著那結實的胸膛,離著那小麥色的胸肌近到一歪頭兒,鼻尖兒就能掃到他的距離.
完了,又要開始一天一度的,起床,穿衣大作戰了.
這位爺好像有那麼個愛好,就是早晨賴床,逼著她晨練,再用那跟高度掃瞄儀器般的幽黑的眸子上下瞄著她穿衣服的整個過程,如果她穿的慢,他還會特別熱心的來給她幫倒忙,她怎麼穿上的,他就怎麼幫她悉數給扒拉下來,那手快的,簡直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手法兒.
正琢磨著呢,那旁邊兒一直酣睡的野獸的胳膊動了動,喬楚趕緊閉上了眼睛,她只是心裡想想,不會這位爺也能察覺到吧?
「才睡了多一會兒你就醒了?」
男人那還帶著初醒的慵懶,性感的聲線在這清晨顯得格外動聽。舒骺豞曶
「…我吵醒你了?」喬楚低低的問道,她好像也沒幹什麼啊?這位爺怎麼就醒了呢?
「你那睫毛在爺身上掃來掃去的,這不是撓的爺心癢癢嘛?」
男人眼兒沒睜,鼻息間哼笑著,薄唇那用冷峻勾勒出的線條兒這會兒異常柔和,磨蹭著,將俊臉埋進了女人的髮絲裡感觸著那絲緞般的順滑。
「我習慣了這個時間醒,要不,我先起來做飯去吧,你再睡會兒!」
喬楚欠了欠身子,和男人拉開點兒距離,仰著腦袋說道。
「著什麼急啊?這才幾點?」
男人埋在髮絲裡的聲兒聽著悶悶的,鼻子在那小腦袋上來回膩歪著蹭來蹭去。
喬楚像個布娃娃似的,只能任由這男人這兒聞聞,哪兒嗅嗅的來回玩兒著,她發現的悲催命格就是這男人的三十七度恆溫抱枕,隨便兒揉圓搓扁,隨便兒蹂躪捏巴。
餓了這詞兒,她是不敢說了,還指不定招來男人怎樣的曲解呢。
可她發現自己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兒,聰明的氣場完全被毀壞,還真是仔細琢磨後卻很白癡的問了一句,「你不餓麼?」
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沒法兒活!
「…嘿嘿…你咋知道爺餓了呢?」
說著笑著,那副精壯大身板子就壓上來了,大手開始上下的不老實起來,本來就赤條條的兩個人,這會兒是啥啥都方便,啥啥都省事兒。
在女人的無盡懊惱和男人無盡得意中,那幾乎每天必有的晨練又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喬楚也算看明白了,甭管你起的多早,這位爺都能在床上給你磨蹭到時間緊迫的程度,心想著,這位爺好歹也是個公司的老總吧,照說應該得有時間觀念的啊,怎麼就見天兒的不知道著急呢?
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喜歡賴床,還是喜歡賴著她!
今兒這男人還真是大發善心了,沒往死裡折騰,八點半,終於在滿足的一聲兒低咒中結束了戰鬥。
這會兒正一臉玩世不恭的大爺范兒靠在床上,神仙煙兒一叼,看著那從床上急匆匆跳下去跑去找衣服的小人兒。
他的臥室是中山別墅最大的一間,有一面看似牆壁實則是個推拉門的地方,拉開就是衣帽間,正好兒對著男人視線能夠捕捉到的地方。
本來是想找個男人的襯衫先湊合套上,因為她的衣服至今下落不明,拉開推拉門走進去,才發現,男人給她置辦的那堆衣服,就和他的衣服穿插在一起的那麼掛著,幾面牆上被掛的滿滿噹噹的,好像還有新送過來的衣服,因為那標籤兒還有好多沒拆呢。
這裡面兒的奢華,在她第一次進來時就已經瞠目結舌過了,現在看著就像千秋百貨的奢侈品店似的衣帽間已經很淡定了。
暗想著,可這男人幹嘛把她的衣服穿插到他的衣服裡面啊,這樣找起來多麻煩,男人果然是不會收拾東西的,可再抬眼兒仔細一看,又覺得挺規整的,那顏色,那款式,那品牌,人家分門別類的擺的好好兒的,這麼看下來,喬楚有點兒暈,都忘記自己個兒這會兒還光不出溜兒的站著呢。
從更衣間探出半拉腦袋來,一臉探究的問道,「三爺,您不會有強迫症吧?」
經過這兩天的鬧騰,兩個人的關係好像真的親近了不少,雖然那些矛盾仍在,可有些事情心境變了,相處方式也就跟著和諧了很多,她也敢,也願意和這位爺開開玩笑,扯扯閒篇兒了,不然這一個屋簷下生活,見天兒說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蹦,也不是個事兒。
「操!怎麼說話呢?你這女人現在膽兒越來越大了啊?」
雷紹霆吐了口煙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整個兒一個炸了毛兒的雞似的,那眉毛擰的別提多彆扭了。
他昨天也不是因為早晨跟著妞兒爽了,還是說這妞兒服軟兒了,反正心情倍兒好的他,把公司的事兒跟大偉一交代,又打了電話讓陳君派車來接了他去提了新車,便哪兒都沒去,奔著家就來了。
跟鐘點兒工似的在家裡一同收拾,心裡就一直琢磨著那女人蹲在那兒那單薄到不行的小樣兒看著特別可憐,他心裡沒來由的就覺得特別不舒服,所以也沒找人兒來打掃,一切都親力親為,就好像他這麼做了,心裡能舒服點兒似的。
又想起來最近一直倆人兒就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的慪著邪氣兒,那天更是一生氣把女人的衣服都甩了出去,就覺得有點兒過,這裡外裡憋屈的不還是自己?
有屁顛屁顛兒的跑到那妞兒的小客房兒一通兒掃蕩,把屬於那妞兒的東西都收巴回了自個兒的房間,還特耐心的把東西擺好,把衣服都掛好。
自打出生他就是在錢堆兒上長大的,那奢侈品在他這兒再平常不過,所以從小就練就了一套自己特有的著裝品位,要說不當大少爺,那也絕對是隨便兒在時尚圈兒給指點幾招兒,那分分鐘也能誕生出幾個明日之星的主兒。
把這妞兒的衣服分門別類的掛好,等都收拾完才發現這一件件兒搭配的,完全就跟旁邊兒他的衣服配套著呢。
這也忒巧了吧?
三爺,這是巧的事兒嗎?
反正甭管三爺是意識到還是沒意識到的用心吧,怎麼著也不願意被這女人說成是強迫症啊?他可還沒有出門兒得來回扭門鎖十七八次呢,哪兒就強迫症了?
掐息了煙,爬起來就奔著更衣間去教訓那個已經逃跑的小妖精去了。
「爺不教訓教訓你,眼看著就要爬大爺頭上了啊?跟爺說說,怎麼這麼大膽子?」雷紹霆扯過那女人,特別惡劣的開始在她身上搔癢以做懲罰。
喬楚平時冷慣了,就算笑也都是淡淡的,要說能讓她肆無忌憚,不顧形象的大笑,還真就是被咯吱著,她恨不能瞬身都是癢癢肉兒。
雷紹霆好像發現新大陸了似的,這妞兒毫不設防的笑起來真是美透了,這會兒小臉兒就緋紅著,泛著健康的光澤,像熟透的水蜜桃兒似的彷彿一捏都能滲出甜汁兒。
「…別…別鬧了…我錯了,我錯了…」
喬楚是在受不了這沒輕沒重的大手在她身上來回捉弄著,他還真就玩兒上癮了似的不肯罷手了,讓她躲也沒處兒躲,只能連連求饒。
「錯了?叫聲兒好哥哥,我就饒了你!嗯?」
俊美的眸子威脅的輕瞇著,嘿嘿兒的壞笑。
一說這稱呼,喬楚就免不了臉更紅了,這昨兒晚上一通兒的被這男人折騰,這仨字兒她真是沒少喊,也就是因為那不受控制身體非得出賣她,不然她真心的叫不出口,可在那一**的**高漲下,她還真就叫了一個晚上,當時就當是中邪了,想著早晨一睜眼兒,當啥事兒沒發生得了,可這男人好像對這個稱呼很受用似的,越這麼叫著求他,反倒好像給他上滿弦了,最後遭殃的還是她。
「…不叫行不行…我真的錯了…哈…哈哈…不…不行了,這麼笑下去我會死的…」
就快喘不過來氣了,這麼笑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
「昨兒晚上不是叫的挺順的嗎?嗯?快點兒,叫一聲兒,就饒了你了!」
看著女人快笑的斷了氣兒了,心裡也有點兒捨不得了,手下鬆了鬆,可嘴上還是想討便宜。
「…哈哈哈…好…好哥哥…快放了我吧…」
沒轍了,投降了,喬楚是真真兒的要笑道虛脫了,這會兒肚子都開始疼了。
「乖妞兒!」
男人這總算是放了手,看著女人虛軟的小身子,靠在自己懷裡,才覺得這會兒鬧的有點兒過,那弱弱的小樣兒跟在床上被他蹂躪了一番兒似的,看著又興奮又心疼。
玩兒也玩兒了,鬧也鬧了,這爺的便宜也佔著了,心裡倍兒爽,基本喬楚洗澡的事兒就沒用她操心,都是這位爺貼身服務的。
下了樓,喬楚打開冰箱準備早餐,做了火腿煎蛋,煮了牛奶,又烤了幾片兒黃油麵包,這飯簡單,她是輕車熟路。
可忽然想起來,這盤子碗兒的都摔碎了,總不能倆人兒扯著鍋吃吧。
還是習慣性的打開了櫥櫃瞅了一眼,卻沒想到,櫥櫃裡擺放著整齊的餐具,滿滿噹噹的,拿下來一瞅,正是她摔碎了的那套中國結。
玄幻了,要不是那盤子是她親自下手摔的,她都得覺得那一地的碎渣子是幻覺了,這男人什麼時候兒買的?這昨天他是做了多少事兒啊。
心裡一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男人照例是出門兒拿了今天的報紙坐在沙發上看呢,也沒注意她這會兒莫名有點兒悸動的心情,就連那盤子的手都有點兒顫。
這男人吧,霸道起來是一點兒不含糊,哪哪兒都能點著人家爺那莫名兒的火,可要是一旦溫柔起來,簡直就是讓人無法招架,收拾屋子,買餐具,這哪兒是他會去幹的事兒啊?可人家就真的把這事兒辦的瓷瓷實實的,讓她忽然有點兒不敢去觸碰心裡那軟軟的一塊兒。
早餐都上了桌兒,男人也放下了報紙,走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面兒就吃起來,也沒提這餐具的事兒,就像這摔盤子摔碗的事兒壓根兒就沒發生過似的,倒弄的喬楚挺把這個當事兒,一邊兒吃,一邊兒盯著盤子上那中國結看,今兒看著那火紅的顏色,又覺得確實挺喜慶的了。
既然他都翻篇兒了,她也別琢磨了,看看窗外,天氣不錯,心情也跟著有些小小雀躍,新的一天,就有新的希望。
依舊是坐著爺那怪獸級的跑車到了學校,一陣兒膩歪後,才算是下了車。
喬楚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式接受和進入了作為情婦的狀態,她也不敢去向那位爺確認兩個人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敢去問那三百萬,他打算讓她怎麼還,難得和諧的氣氛,她心裡不願意去打破,只能把那個糾結的自己裝回抽屜,拿出那個沒心沒肺的喬楚來繼續生活。
今兒喬楚的事兒排的挺滿檔,上午排練,下午兩節大課,下了課得回家看看奶奶,這麼一折騰,估計晚上趕不上做飯了,這位爺倒也好商量,自個兒主動說晚上從雷宅吃完了再回來,讓她感覺挺窩心的,這樣就可以多陪一會兒奶奶了。
上午排練,喬楚依舊是跟著走位,秦子珊卻依舊沒來,想起昨天她看似身體沒什麼異常,還能踩著高跟兒鞋四處走呢,怎麼就不來排練了呢?
不過人家有錢人家的小姐也很難講了,上一次拍賣會的演出,答應人家的事兒了,照樣兒放鴿子,看來她也是習以為常了。
歐陽老師還是一貫的仙風道骨的模樣兒,昨天的失魂落魄絲毫沒有在今天的他身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喬楚也只能當做沒有昨天那事兒一樣,人家不說,她自然沒辦法問。
「喬楚,你來辦公室一趟!」
排練結束,歐陽耀華對喬楚說了這麼一句。
「哦,好!」
歐陽耀華走路屬於比加快的那種,喬楚只能加快著小碎步兒跟著,心裡揣測著他要說什麼,顯然昨天的事兒還是沒過去,只是歐陽老師有修為,能把喜怒不形於色做的很好。
歐陽耀華不是個拖沓的人,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並沒有客套的提起話頭兒來做引子,話說的直截了當。
「喬楚,請你幫個忙,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葉曉!」
喬楚一看,遞過來的是一個項鏈,鉑金的鏈子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澤,最精緻的是那個葉子形狀的吊墜,而也許別人看來,那不過是個普通的吊墜兒而已,可對樂器還頗有些研究的喬楚卻看出來,那不單單是個吊墜,那是一個最工精良,精緻小巧的口琴。
這種mini口琴她也見過,它有四個孔八個簧片,只有一個八度的音域,吹奏的曲子也很是有限,所以一般即便有人買來,也是用來做飾品的時候偏多。
再看那琴身上隱隱的刻著一排小字,要靠近看才能分辨出來。
一呼一吸,葉脈重生。
似是一個咒語,又似充滿了深情的誓言,不知道為什麼,喬楚看到這句不相關聯的話,心裡忽然有一種濃的化不開的憂鬱感。
「歐陽老師,您為什麼不自己交給她?」
既然已經在一個學校就職了,雖然不在同一個系,可早晚要見面的,昨天看去,分明是兩廂都有情意,怎麼就得非得弄成這樣的局面呢。
「…還是你教給她吧,她看到就會明白了…」
歐陽耀華深深的歎了口氣,就像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一口氣一般,呼出去的那麼長,那麼的不捨。
喬楚這時才細細的端詳這眼前的男人,他好像是三十多歲,乍一看去顯得比實際年齡小一些,可是,以現在的這個距離,她卻看到了他鬢邊髮根上隱約的白色,那眼角上的皺紋好像也比想像的多,因為他總是那種張弛有度的笑,所以那紋路也成了他笑容的一部分,便沒有人刻意去在意他看上去的老態。
「我不知道這句話當不當講,葉子姐把我看做妹妹,我不想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有什麼話為什麼不能說清楚呢?您明明對她充滿著最強烈的保護欲,明明最不想她傷心的就是您,可為什麼傷她的還是您呢?」
思來想去,喬楚還是覺得管了這個閒事兒,她就是和葉子姐投緣,她就是不想看到她那種強顏歡笑,變著法兒的想激發出這個男人的真正心思,可他真就能做到如此無動於衷,如果不愛,也就罷了,可明明…
「我就快結婚了,結婚以後,我就會回老家去,自此天各一方,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
傷楚,那眸中淡淡的傷楚,是強裝著冷漠都無法掩蓋的情緒,可他就那麼強迫著自己拚命的掩飾著。
她要的愛,他給不起。
「可是…」
「…希望你能夠幫我這個忙,也希望你能勸勸她,謝謝!」
喬楚本來還想說什麼,卻被歐陽耀華給打斷了,而說完這句話便轉向那被太陽照的有些刺眼的窗戶,留給她的背影也代表著他不想多說什麼了。
「…好吧!」
手裡拿著這條白晃晃的鏈子,忽然感覺到手上異常的沉重,忐忑著,她該如何開口,又懊惱著,她怎麼就糊里糊塗的接了這個任務。
果然衝動是魔鬼!
一向不愛管閒事兒的她,怎麼就覺得這事兒看不過去了呢,可是接也接了,總不能反悔了,可今天就去找葉子姐?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就給她這樣一個打擊?她真的做不出來,她不忍心,慢慢把那吊墜收到了背包的暗格裡。
明天吧,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
御譚府,竹香園。
一個身材高挑,衣著華麗的女人正優雅的坐在小二樓的包廂裡,珠簾捲起,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嘴角噙著微笑,顯得心情很好,美目不時的微轉向吧檯處,似是在等著什麼人,不急不躁,卻又帶著點兒期盼的意味。
「對不起,秦小姐,讓您久等了!」
進來的正是肖勁,他是這御譚府的行政經理,其實頭銜兒聽著好像不過就是個打工仔,可是御譚府在譚明軒沒有回到國內時都是由他全權打理,這御譚府的半個家,他也是當得的。
「肖經理不必客氣,大家都是朋友,您叫我子珊就好!」
一貫的優雅,也許只有在雷紹霆的面前才會失控,在別人的眼裡,她始終都是那個高雅從容的秦家千金。
「您是我御譚府的貴客,自然不能怠慢,如此稱呼略顯不恭敬,怎樣也是應該稱呼您秦小姐的!」
肖勁待人接物自來不分遠近親疏,一視同仁,這種不卑不亢的樣子也成了他的招牌,管他是客套也好,疏遠也罷,可那柔和的語氣,總會讓你感覺被奉為上賓的尊重著,心裡怎麼也不會不舒服的感覺。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了,其實也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怎麼叫也叫不遠這麼多年的情分!」
微微一笑,細嫩的手指在那紫砂茶具間遊走,給肖勁倒了一杯香茶。
知己品茗,秦子珊這一舉動表現的就是把肖勁看做親近的朋友而非主顧關係。
「那自然是!」肖勁也隨聲附和著,心裡自知這位大小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既是朋友,那我也就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肖經理能不能行個方便。」
端起一杯,在鼻尖聞了聞,杏核兒眼笑的彎彎的,看著是真心喜歡這茶香。
「秦小姐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倒不算是個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比較節省時間,肖勁如是想著。
「昨晚在望海閣,我的藍寶石戒不知道怎麼就找不到了,要是一般的戒指我也就不急了,可這戒指,是三少送的,丟了他該生氣了,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想看看昨日望海閣的監控錄像,您也知道,這宴會規模挺大的,人多手雜,您這兒的人照顧客人本就應接不暇,難免就有渾水摸魚的人…所以…」
秦子珊眼神斜挑著,試探的等著肖勁的回答。
如果這是旁的地方,她也不用如此費事兒了,打個電話,那監控錄像也分分鐘送到,可這是御譚府,面兒上看只不過是個高級奢侈的私人會所而已,可這內部的道道兒即便是她不完全清楚,也自然是聽她的市長爸爸說起過。
這兒,不是她可以隨便囂張的地方,所以也只能先旁敲側擊的講講情分。
「這…御譚府對顧客的**是不可以洩露的,這是規矩,秦小姐這麼說是讓我難辦了。」
肖勁這話說的倒是實話,這御譚府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兒做的事兒,很多都不可與人言說的,這掌管監控的人也絕對是御譚府的親信,也都簽署過生死合同的,這絕對是商業機密範疇,更是不可輕易示人的。
「肖經理,我也知道貴處的規矩多,我也很是理解,這是對我們顧客的安全著想,我也很是欣賞,只不過,我的東西丟了,丟在了御譚府,這…您也要對顧客負責的吧?您放心,我只是看看,和我接觸過的就那麼幾個人,我只需要幾分鐘,不會讓您難辦的。」
秦子珊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張紙推到了肖勁的面前。
肖勁看了紙上的寫的,又抬頭看了秦子珊,眸色轉深。
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利用這次看似雙贏的機會,為他的恩人做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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