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
喬楚起初一愣,隨後就反應過來,這不正是一早在中山別墅碰見的男人嗎?那如沐春風的笑容和他整個人都很搭,感覺像如此儒雅俊逸的男人就應該配上這樣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很溫暖,此刻看到她的眼神裡,好像還多了一絲欣喜的味道。舒殘顎副
「真巧!」
一天見到兩次,喬楚沒有和什麼有緣聯繫在一起,世間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住在中山別墅,想來也是上層社會混的,參加這樣的聚會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在他身上看不到有錢公子哥兒的傲慢浮誇,也不像雷紹霆那樣霸道無常,自然就對眼前這個男人多了幾分好感。
「謝謝!」喬楚微笑著,真誠的道謝,沒有了早晨令人尷尬的氣氛,表現也自然多了。
「不必客氣!我叫譚明軒!」
「喬楚!」
真誠的伸出手,兩手交握,笑意濃濃,在譚明軒那清澈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虛偽,滿滿寫著的都是真誠,喬楚也放下了戒心。
後面的佟九卻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似是從腰間摸什麼東西,第六感覺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喬楚眉頭一緊,敏銳的發現了佟九那眼睛裡閃過的凶光。
「小心!」
喬楚猛的去推譚明軒,往前傾的身子卻被圈在了男人的懷裡,擋住了她往前撲的身形,一聲悶哼,喬楚感覺抱著自己的手臂突然緊了一下,抬頭再看,男人俊容扭曲,額頭瞬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抓住他!」
已經趕到樓下的葉曉大喊一聲,指著從露台欄杆上跳出去的佟九,吩咐著宴會的安保人員,一瞬間,幾個黑影也順著露台欄杆魚貫竄出,奔著那個黑影追了過去。
喬楚支撐著譚明軒那高大的身子,後腰中刀的地方慢慢流出了血,西裝襯衣已經被染紅了一片,佟九是社會上混的,刀不離手,雖說有安保人員,但畢竟這裡不是黑道的聚會,不用對每個參加宴會的賓客搜身,所以佟九身上能帶著刀也不奇怪。
「譚先生!譚先生!」
「明軒,明軒!快叫救護車!」
看著譚明軒緩緩闔上的眼睛,葉曉和喬楚都急了,誰也沒想到,今兒能出這事兒。
宴會見了血,一下眾人嘩然,頓時都噤了聲兒,誰都不敢往前湊,只伸著脖子看熱鬧。
就在這空當兒,樓上那幾位老爺子正好下樓,後邊兒還跟著剛剛趕到的龔奇偉,看著氣氛不對,往人群這邊兒走了過來。
「曉曉,這是怎麼回事兒?」
「爸,佟九干的,我已經讓人去追了!」
「嗯,你們年輕人的事兒自己處理!」
不是葉東昇冷漠,這兒都見血了,他竟然可以如此淡定的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在他那個年代經歷的風風雨雨,當年他身中數刀,鮮血流的滿身都是,還一個拼五個,打完了自己去的醫院,這一刀在他眼裡真不算個事兒,這天下早晚是他們的,如果這點子事兒還得等著這些老的們出面,就忒跌份兒了。
一邊兒的雷仲年也同樣是一副淡定表情,轉頭看向一邊兒站著的雷紹霆,這小子今兒倒是異常的平靜,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表情近乎於冷漠,把玩著打火機的手依舊沒有停止,目光聚焦在某一點,像是入了定一般彷彿在想著和眼前毫不相關的事兒。
這事兒要不是葉曉說了是佟九干的,雷仲年第一個就得先懷疑到雷紹霆的身上,倒不是說人一定是他傷的,但這種亂事兒總少不了他,反正這個兒子從來就是不省心,也難怪自己有偏見,再想起當年如若不是一時的妥協,也不會造就今天的局面,每每看到兒子,就會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當然,雷仲年還一直將眼光停留在青春期的雷紹霆,一切對他的評估也全部來自於那少的可憐的交流。
「譚先生,您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喬楚看著那流血的傷口,聲音都跟著有點兒顫抖了。
「我沒事兒,放心吧!」譚明軒因為疼稍稍皺著眉,但是還是扯出一絲微笑,安慰著喬楚。
葉曉此刻顯得比喬楚鎮定很多,蹲下檢查了一下傷口,長呼了一口氣。
刀口不深,剛剛一瞬流出來的血,也是因為佟九拔刀時帶出的,看著傷口凝結程度看,刀是扁片兒的,傷口面積小,沒有再繼續血流不止,只是一點點兒的往外滲血,葉曉憑著一點兒急救的基礎知識,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譚明軒被抬上了擔架,喬楚也忙不迭的跟著往外走,與站在一邊的雷紹霆擦身而過,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她現在心心唸唸的就是譚明軒別有什麼事,她真的會很內疚,不管怎麼說,這平白無故的一刀是因為幫她而受的。
葉曉也緊隨其後,走到雷紹霆身邊兒的時候,囑咐了一句,「紹霆,大偉,這兒交給你們,幫我張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出現了這種狀況,雖然壞了興致,但是也不能就立馬兒就散了會,這場面還得撐下去,不能讓人笑話了葉家經不起事兒。
雷紹霆點了點頭,示意葉曉放心,眼神卻盯著那個跟著擔架一路小跑兒的喬楚,眼神異常的複雜。
嘎巴——
隨著這一身兒,一直在雷紹霆手裡把玩的打火機就這麼被分屍了,那零件兒稀里嘩啦掉了一地,男人看也沒看,就徑直往人群裡走過去,一向不愛應酬的他此刻卻異常的熱情,幫著葉曉張羅著。
緊隨其後的龔奇偉還沒搞清楚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雷紹霆的不對勁兒,當然,他也早就意識到,只有有喬楚出現的時候,這男人八成兒都是不對勁兒的,他無法預料雷紹霆到底是怎麼個想法兒,但是這麼看來,起碼這雷三爺是對喬楚上了心的,哪種心不好說,但絕對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的心。
以他對雷紹霆的瞭解,他肯定不會自己去打聽這是怎麼回事兒,就算真去問了也得跟審犯人似的,這種八卦的事兒還得他幹。
打聽了一六八開,算是把事兒捋明白了,他剛剛還琢磨,佟九壓根兒不是那種往前衝的人,尋仇也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的吧,但佟九對於「色」這個字上把握的不是十分太好,在美女面前栽面兒了,那混子習氣就上湧,衝動變成魔鬼了。
其實很多動刀子的事兒,都不是帶有目的性的,而是因為個面子問題,有很大一部分人信奉的是面子比天大,到哪兒寧可栽人也不栽面兒,而這佟九顯然是這群人裡一小撮,在女人面前不肯栽面兒,關鍵是,這女人和他還一點兒關係都麼有。
龔奇偉把打聽過來的事情大概跟雷紹霆說了一遍,本來以為這位爺得炸了呢,卻見那濃眉間聳動了幾下,看著是要怒了,可是最終又好像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
龔奇偉一通兒的愣神兒,這一系列的表情讓他摸不著頭腦,這爺是什麼意思啊。
「雷子,你剛才幹嘛去了?怎麼都沒盯著你那妞兒啊,在你眼皮子底下被調戲,讓別人英雄救美,這會兒悔大發了吧?」
「幸好不是我救的!」
龔奇偉聽著這沒頭沒腦的回答又是一愣,可轉臉兒就明白了雷紹霆話裡的意思。
這事兒著實讓他心裡有點兒小震撼,雷三少一向我行我素,什麼時候為別人著想過,這次,他卻為了自己沒有插手而感到慶幸,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可能連雷紹霆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龔奇偉卻覺得哪兒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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