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給了佐籐拓也三天,其實第二天一早,還睡得稀里糊塗的二之宮言的手機就已經被打爆了。
正在睡夢之中做著自己中了**彩瞬間變身高富帥,將卡斯迪奧的設備更換一新這種美夢的同時,就被那特別的「變態來了!變態來了!」的冷勝給吵醒了。
面對佐籐拓也,二之宮言唯有一直這樣提醒自己他是一個超級變態才能夠使得自己活在安全範圍內置。
「喂……」
「我說大小姐,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睡??」
拓也那聲大小姐著實讓二之宮言渾身冒出冷汗,他也沒有去反駁而是看了看自己房間的掛鐘——現在是早晨七點整。而手機屏幕上佐籐已經打來了八次電話,詳細的撥打時間現在是看不到了。但是一股讓人噁心的感覺還是讓二之宮言用光速從混沌之中回神了。
「有消息了?這麼快?」
「算不上消息的消息,不過我覺得查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很明白了。」
聽筒對面傳來一陣紙張翻弄的嘩嘩聲。然後佐籐拓也繼續說道:「這個人沒有入境,沒有出境。本地人也幾乎沒人見過他……」
果然,還是找不到嗎?
畢竟也是,既然連國家暴力機關都找不到的話……
「不過,我在酒吧大姐那裡打聽到,她住在藏古社區那邊。因為工作的關係總是凌晨才回家。大概是半個月前回家的時候,見到過好像是這樣的一個人進了那邊後面的山區裡。四天後又看到他進去了。好像是到了白天就躲進那裡的樣子。」
「躲避警察的視線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畢竟昆川流是個小地方啦,人頭都很熟,突然出現一個外國人肯定很引人注目的。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也就只有逃進山區裡去了吧。我順便查了一下,大概從一個月前開始,藏古那邊就開始有竊賊流竄了。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抓到犯人,不過根據腳印來推測可能是個高大的男人。這麼結合起來的話——答案你很明白了吧?」
這傢伙到底要有多可怕的檢索能力啊。
這真是讓人後怕——倒不是阿伯特的行為,而是拓也的能力。
「話說拓也。」
二之宮言此時已經完全清醒,為了解開自己的疑問和好奇心,他還是問了一句。
「你其實姓谷歌吧?」
「你在說什麼五四三啊,總之我查到這些東西已經差不多了吧?說好的報酬星期一上學的時候給我。」
「你是財迷啊……」
「有新的設備出了,反正就這樣了。再見……」
嘟嘟嘟的電子音傳來,二之宮言像是放棄了一般丟開了自己的手機。在自己的腦海裡揣測著剛才的信息。如果真的如同拓也所說,阿伯特躲在山區之中的話,想要進行搜查僅僅依靠卡斯迪奧的五人就有點困難了。而實際上,現在將阿伯特的照片帶去協會就算是完成了夢少女的委託,至於水原學——這個任務繼續下去也可以,結束也可以。對於卡斯迪奧來說,都是一樣的。
「要繼續嗎?」
將薄毯裹在身上,二之宮言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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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社長,我要求你再說一遍!」
「我,我是說……我是說,我們不如去野炊看看吧?」
面對化身成鬼的清水美沙緒,就算是二之宮言也抵擋不住。而且除了她之外,蒂尼·切爾克、逢阪麗音也是一臉怒意地看著他。可能當下能夠成為他隊友的,就只有用不解和期待的目光看著二之宮言的久遠寺香織而已。
「現在公司的財政到底是有多麼緊張,我想你是明白的吧?」
清水美沙緒一個響指,站在她身後的椿明乃便從書櫃中找出了一厚本資料夾,放到了二之宮言的面前。
「上次協議從阿維森納買來的東西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蒂尼小姐善心捐助的咒物剛好用完。如果這個月不再做出好的業績,下個月我們連電費都付不起。社長認為這樣算是可以去野炊的時間嗎?」
「我知道公司的運營有諸多的困……」
「你才不會懂!我和你現在,可不是清水家或者二之宮家的魔法師。我想你應該明白。與那邊主動斷開聯繫的我們,現在再回頭去求那邊的話,是多麼難堪的境地吧?」
為了能夠和清水家對抗,構成卡斯迪奧的實體。清水美沙緒也好二之宮言也好,都已經從各自的家族之中脫離了出來,雖然在美沙緒名下的這棟房產還有交通工具的那輛車都不成問題,但實際上現在卡斯迪奧已經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自尊心極強的美沙緒絕不會容忍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回去求援——當然就算是求援,自己的父親肯不肯幫助他們還要兩說。
「你先聽我說完嘛,雖然的確說是去野炊,但是實際的情況是——我想去找阿伯特·易·艾哈德。」
這個名字才從二之宮言的嘴裡說出口,其餘人就全都愣住了。
久遠寺香織和逢阪麗音愣得是,那麼快就找到了這個人的蹤影;而蒂尼和美沙緒則就是另一個感覺了。
因為,二之宮言是說:「去找阿伯特」而不是「去抓阿伯特」。
言外之意就是,他並沒有和阿伯特敵視的意思。
作為自稱「螺旋之蛇候補幹部」的阿伯特,現在所有魔法師的想法應該是立刻抓住他才對。畢竟這對於自身和對協會來說都有莫大的好處。如果可能的話,為了卡斯迪奧她們也會這麼幹。可是不去抓反而去找,這種意義就不對了。
簡直就是——二之宮言,想要和螺旋之蛇取得聯繫和關係一樣。
這是非常危險的想法。
「你到底是想要幹嘛……」
收起了自己的怒意,美沙緒反而冷靜了下來。她看著二之宮言,彷彿是在確認他的真意。
「不得不說,這麼做非常的危險。你這是將整個卡斯迪奧放在了懸崖上,一個不慎立刻就是灰飛煙滅的結局。」
雖然寡言,但是蒂尼向來是必要的時候開口。自家的社長如此冒險實在是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如果沒有必要的理由,她會立刻用紙扇好好的對二之宮言進行三觀矯正手術。
二之宮言環視了一下自己的社員們,用眼神示意眾人將窗戶關上之後,才低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要,和他談談。」
「談談?」
美沙緒柳眉倒豎
「談什麼?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差點被螺旋之蛇的幹部,崔西莉亞殺掉麼?怎麼,你現在要去和他們講和嗎?」
二之宮言搖了搖頭。
「不是講和,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事情?什麼事情?」
冷眼的蒂尼,突然插嘴了:「你想什麼,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告訴你,不能去確認。而且是絕對不可以。」
二之宮言還沒說出自己的想法,就這麼被蒂尼給搶白了。弄得其餘四人一臉莫名,而清水美沙緒更是一臉泛白,總覺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非常不舒服。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他們的想法對於任何魔法師來說都是毒藥,一旦聽到了就不會不去想,就不會忘記,就會偏離自己的道路。即使是你——你也是魔法師,但是正因為是你,所以才不能去聽那個『伊甸園的蘋果』。」
二之宮言,愣住了。
為什麼蒂尼會說的如此直白呢?他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任何人都知道,螺旋之蛇是危險的存在。但同時,所有魔法師都對螺旋之蛇的夢想充滿了好奇。根據某些不負責任的消息,雖然在倫敦敗走,但是暗地中與螺旋之蛇聯繫的結社已經為數不少。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恐怕已經有不少魔法師倒向了螺旋之蛇那一側吧?
而蒂尼如此直白的拒絕,也已經讓美沙緒明白了二之宮言的想法了。
就連她,都無法理解二之宮言的渴求。
雖然知道二之宮言的夢想,同時也被這樣的夢想所吸引,但是她卻忘記了,實際上二之宮言所說的夢想,其實和螺旋之蛇的夢想在某種程度上是契合的。
想要讓魔法師,變得幸福。
卡斯迪奧,是實現這個夢想的道具——不管是她還是蒂尼,都是這樣被告知的。
可是她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理解二之宮的話。
他想要實現自己的夢想,所以就連螺旋之蛇也想要去瞭解。
而換言之,對他不瞭解的,正是自己。
她被這股莫名的憤怒所點燃,渾身氣得發抖。那副可怕的模樣不但是久遠寺香織等人,就連蒂尼,都覺得呼吸困難起來。
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深深地刺入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咒力中帶著難以稀釋的怒火,在空氣之中蔓延開來。所有人都在這空氣之中難以自制。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們,他們的夢想……」
「對,因為他們要讓魔法師幸福——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手段,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足夠了。」
在這強大的氣場之中,只有二之宮言一如既往。
「我想要去瞭解他們,同時知道,讓所有魔法師幸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