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之宮面前的,是三具天使人偶這三個老對手;而面對蒂尼的,則是五具可能由高級門徒所製作的人偶。
單論製造人偶的技術,溫徹斯特的確有其值得誇耀的地方。尤其是其中的高級門徒,雖然做不到恩齊都、娜迪亞之類栩栩如生,但是光是從外表來看,也就和真人沒什麼兩樣了。
圍繞在蒂尼身邊的,全是這樣的人偶。雖然它們的手上並未持有危險的武器,但是蒂尼很清楚,它們本身就極其的危險。
人偶用於戰鬥,百年之前就看已經開始研究。若是拋開科學和魔法之間的界限,讓一具正常人大小的人偶變成一個渾身是武器的攻擊平台那也是完全可行的。
或者說正是要感謝拘泥於分別的人偶使們,蒂尼才不用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和威力十足的rpg。不過即使是拳腳功夫,五人的聯合攻擊卻也是凶險異常。
將自己的注意力從處處危險的二之宮身上抓了回來,蒂尼專心面對起自己面前的敵人。
首先是一個壯實的人偶,它就像是一隻猛虎般揮舞著自己的雙拳,猛地撲向了蒂尼。呆在拳上的指虎因為摩擦著空氣而發出一陣颯颯的響聲。
蒂尼向後一躍,同時揮出自己的人偶抵擋。板斧和指虎瞬時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匡當的巨響。重量上完全沒有優勢的木質人偶立刻被打飛,而那「壯漢」則不過是稍稍後退半步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在蒂尼還未落地的那一刻,另一個身材輕盈,動作飄忽的人偶已經竄到了蒂尼的身後。它的手指併攏成刀,毫不猶豫地刺向了蒂尼的胸腹。虧得蒂尼凌空將另一個人偶當作踏板再次起跳,才堪堪躲過了一擊。
而於此同時,其餘的三具人偶已經找上了各自的對手,向著蒂尼的戰線開始發難。而蒂尼自然也不甘示弱,雙手指揮五具人偶,一對一的陣形死死地抗住戰線。一時之間十個影子在空中交疊起來,只能聽到一陣陣「乒乒乓乓」的響聲。
質量上遠遠不及對方的蒂尼軍團,很快就落在了下風。原本就是質量低下,除了內部結構之外,材質幾乎和放在櫥窗中的展示模特差不多。面對堅固異常並且操控優秀的特製人偶,自然是遠遠不及。
光是一次攻擊,就能夠讓本就脆弱的骨架產生裂縫,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超出了蒂尼的期望了。
「可惡……」
護衛的人偶被一擊打飛,蒂尼不甘心地向後退去,而防衛圈不斷縮小的現在,她已經無法在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從剛剛開始,就已經是在不停地後退了。
另一方面,對方似乎看出了蒂尼不願意硬拚的打算,在恩齊都的操控下採取了正面強攻的策略。那些板斧數次擊中人偶的身體,但是卻沒有辦法產生任何的影響。在如此強勢的攻擊面前,就算是蒂尼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被擊敗的命運。
不,更加關鍵的是……要等待泰德將魔法陣破壞。
「我的右手乃米迦勒!」
蒂尼硬拚著放出一道火光,將正面襲來的人偶逼退,同時她揮手硬是拉回一具人偶,像是堵槍眼一般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濃煙從中間被劈開,揮舞著指虎的人偶雖然被轟飛了大半個腦袋,但依然突破了天使召喚術的攻擊,一拳擊中了人偶的心臟。那強大的衝力不要說用來擋槍的人偶,就連在它身後的蒂尼都被一拳打得老遠。
對人偶們的控制瞬間出現了遲滯,而這結果便是剩餘了四具人偶在瞬間就被大卸了八塊,變成了碎屑落到了地上。
絕體絕命!
「嘖……」
不想用的啊,最後的絕招……但是現在的話。
「我祈求!我在力之圓錐下祈求!以汝之吐息貫穿北方的災厄!」
瑩綠色的光團從蒂尼的指尖飛出,猛地刺入了壯漢的身體之中。膨脹的咒力在它的體內像是炸彈一般「砰」的一聲爆炸,把所有的內臟都徹底的攪爛了。
內部被破壞的人偶登時就沒了生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那是,凱爾特魔法。
「嘖……好痛。」
蒂尼才一落地,便用力摀住了自己的右手。用過詠唱凱爾特歌謠而觸發的咒力,不但槲寄生變成了威力無窮的炸彈,就連發出這股咒力本身的蒂尼也受傷了。
與此同時,因為異常的咒力波動,她本身的靈體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才對。
魔法師不會隨意使用其他流派的魔法,不光是因為不同的波長會造成咒力污染,更加深層次的原因是,即使瞭解魔法的運行結構,但是與自身波長不和的魔法會強行扭曲個人的咒力波動,對於人的靈體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大的傷害了。
靈體一旦受損,就會和泰德一樣,受到無法修復的傷害,而反映到**上就會導致一個人的死亡。
可以說,即使能夠使用凱爾特魔法,蒂尼這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不,說到底,沒有魔血的積累就能夠使用這種魔法就已經足夠異常了。即使調整咒力的波長,也不會那麼快就能夠施展凱爾特魔法。
「果然做到這地步就是極限了啊。」
蒂尼鬆開捂著的右手,手背上不自然的鼓起了一個小包。
那上面,有著一道醜陋的傷疤,從血液結痂的程度來看,也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而已。
「撿回那個該死的魔女的頭髮還真是做對了。」
蒂尼自嘲地笑了起來,同時她的雙眼緊緊地盯住了同時襲來的最後四具人偶。
「在這條手臂廢掉之前,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再一次,復唱!
「我祈求!我在力之圓錐下祈求!以汝之吐息貫穿北方的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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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沉重的十字劍用劈斬的姿勢敲上了二之宮手中的太刀上。那恐怖的力量簡直就像是重錘一樣讓人支撐不住。
二之宮雖然有鍛煉過身體,但也不是超人一等的怪物。強行硬接之下雙手登時發麻,一股脫力感傳遍了全身。
不等他喘息,一左一右兩具天使人偶便以迅雷疾風之勢突刺而來。
「可惡!」
二之宮腰下一軟,沉重的十字劍便從上方墜落,而他經由柔軟的腰身以右腳作為旋轉軸原地一轉,那柄長劍便被引導向了不同的方向,衝向了襲來的人偶。
乘著這個機會他幾乎用可以突破人類**極限的速度連續劈出三刀,準確地擊中了另一具天使人偶的胸膛。
金屬製成的皮膚在加強了「切斷」屬性的古刀面前猶如紙糊的一般脆裂開來,但是這樣的攻擊並沒有讓人偶停止自己進攻的腳步,反而藉著空隙,玩命地衝了上來!
「哎?!」
驚訝於人偶反映的二之宮本能般向一旁跨出兩步,讓人偶撲了空。但是渾身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清楚的記得,蒂尼曾經對他說過,絕對不要和另外兩具人偶進入埋身戰的範圍。它們的身上安放著讓人防不慎防的各種暗器和隱藏刀具,在貼身的距離可能瞬間就會變成一具熱乎乎的屍體。
這樣的攻擊節奏,也讓二之宮徹底明白了恩齊都的攻擊方法。用其餘的兩具人偶進行纏鬥,給最後一具人偶留出瞬間結束戰鬥的機會。
「短短的時間就變成戰略家了啊……真是讓人頭疼。」
二之宮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肺部,簡直要像爆炸了一樣發出劇痛。連續高強度的戰鬥,已經讓他到達了體能的極限。如果是平時的他,恐怕早就已經將手中的武器扔掉,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了吧?
因為曾經的他,沒有目的。
二之宮的祖父曾經對他說過,即使擁有成為「劍豪」甚至是「宗師」的劍術潛能,但是二之宮言也絕對不會成為劍豪和宗師。在這一點上,曾經的他和曾經的蒂尼非常的相似。
因為對於過於簡單就能夠掌握的東西,他們都沒有太大的**。
所以放棄起來也很快。
但是現在的他不同了——他是「出租魔法師。」
他擁有了必須貫徹下去的目的,成為一個為了別人使用力量的魔法師。
所以不管現在遇到了什麼困難,他都不會再放棄了。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不同,就讓人產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就連現在的二之宮自己,都覺得那麼神奇。
要堅持下去,堅持下去。
成為能為了別人付出努力的人。
讓人感到臉頰生疼的咒力從背後傳來,那是蒂尼奮戰的方向。連續的炸裂聲不斷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蒂尼的應援。
「我來了!!!二之宮君!!」
有了蒂尼的幫助,一定可以……
才剛剛如此想到的二之宮,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另一種風景。
天使人偶中的力天使,它的四肢,正在不自然的膨脹。
那張半張開的醜陋大嘴之中,飄出了這樣的詞句。
「變身吧!變身吧!變身吧!達成你的含義,吞噬我的**,成為符文的基礎吧!」
「開……開玩笑的吧?!」
它的嘴角長出尖牙,兩手長出了可怕的長長的指甲,身體覆上一次堅實的皮毛,每一根體毛都如同倒刺一般閃爍著咒力的光芒。
「這,這是在開國際玩笑啊啊!!!!!!!!!」
應該只有兩個人能夠使用的符文魔法。由那種魔法孕育而出的超越理論極限的怪物。
如同狼一般的咆哮聲,從「它」的喉中嘶鳴而出。
接著,就是超越了肉眼可以捕捉的極限速度,和鋒利如刺刀般,狼爪的突襲!
「噗啊!」
劇痛和鮮血,同一時間,衝進了二之宮的腦海之中。
「二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