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在那人舉起槍托的一瞬間,心裡突然莫名其妙的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疼了一下。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向心頭。
要用神識看看那女的究竟是誰麼?
絕不可能,我怎麼會在這地方認識一個女賊呢?在即將渾身顫抖的一瞬間,他放棄了,也眼睜睜由著那種熟悉的感覺漸漸遠去。
「三子,你沒事吧?」感覺出阿三的異樣,柳擔心地問了一句。這個時候,他是不能出一點兒問題的。
「也許,我不該帶你倆來。這後天就要去日本了,真不應該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了心緒。」
「沒事的,我不過是好奇。柳老,我們是要看這交易會吧?」
「是,你絕對沒有見過的。」
「怎麼感覺是在搞人口買賣?」
「任何東西都可以拿出來交換或者買賣的,包括人!哦,對了,拿到交易會上的不叫人,叫貨!走吧,」柳擺了擺手,
阿三膛目結舌,他不敢相信這世界裡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是在現代文明社會嗎?怎麼像是回到了中世紀的非洲?
人在這種地方怎麼就不是人了呢?貨?
這罪惡的世界!
這是個圓形迴廊,有許多門,分別註明A\B\C\D迴廊入口處已有客人在咨詢著什麼。
等所有的人拿著牌牌離去,阿三他們才湊了過去。
「三位先生,這是你們的包廂號牌,你們也可以拿它來參加競拍。提醒你們注意,舉一次號牌是10萬美金。還有,柳先生,您的卡是我們葡京30年來僅發出的三張至尊卡之一,持卡人來我賭城消費將享有最高待遇,包括億元的透支。但現在,現在情況有變——」小姐的聲音開始還是非常的甜美,但到後來卻有些結巴。
「有變?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這說變就變了?」柳,拿回自己的至尊卡,不相信地轉動著瞅著,眉頭皺在一起。
「透支最高限額是100萬。」小姐怯生生望了柳一眼,又迅速扭開過去。
「什麼,才一百萬?打發要飯的吧?怕我沒錢還?」柳感覺受到侮辱似的,大聲叫道:」去把老五叫來!我要問問他,為什麼會這樣!」
「對不起,五爺他已經有幾個月沒來這裡了,現在——」
「嗯?不做生意了?哦,你是說換老闆了?誰啊?」柳聲音裡一股寒意開始隱約出現。
「現在是七爺。」感覺到眼前這位至尊卡擁有者的不快,小姐聲音裡有些發顫。
「唐小七啊,哈哈,那貨出息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好、好、好,還給了100萬透支面子?還行,我以為那小子當家,這用命換來的卡要要用來擦屁股呢,哼,擦屁股還嫌硬!。」老柳看來是氣急了,反而大笑起來,「生意做大了,這老傢伙們都沒人耐煩了!唐小七啊,唐小七真想不到——」
「這是誰啊,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唐小七是你叫的嗎?」一個像鴨子叫的聲音陡然出現在眾人耳邊,給人的感覺極不舒服。
阿三和柳二聽了猛地轉過身來,看到一怪物站到了面前,後面跟著六個保安,奇怪了,那開電梯的竟在其中,伺候人的嘴臉變得有些趾高氣揚!
唐小七,阿三一下子記住了這個名字,因為這個人太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了——一米五多點,三角眼,吊眉毛,瘦的像猴,還有種病態的白皙。
xing.事頻繁,腎虛體弱。阿三下了斷言。
「七爺?哪裡是七爺啊,這不是唐小七麼?怎麼,幾年不見連柳爺都不認識了?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麼?」柳不動神色轉過身去,臉上波瀾不驚。
「柳爺?柳爺在哪兒?」三角眼故作姿態地環顧四周,然後是一臉的不屑。「喲,是這個靠輪椅活著的人嗎?呵,還真是!」
「你把老五弄哪了?我們老哥幾個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地步。葡京不能沒有五爺!」
「哼,告訴你,姓柳的,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那個玉眼神賭嗎?你oUT了!葡京與你兩不相欠了!五爺是我的親哥,他哪裡也和你無關了!」
兩人兩眼對視,互不相讓,像都紅了眼的鬥雞。
「咳咳,二子,給我一隻煙。」柳突然咳嗽起來。柳二慌不迭的遞過去了雪茄,還把一個噴霧器遞了過去。
「啪——"柳一把推開噴霧器,只是點上了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照樣的沒有煙霧從鼻孔或是嘴裡冒出,彷彿肺部把它全吸收了似的,花白的頭髮似乎根根豎了起來!
「姓柳的?老五從來都沒有這麼叫過我。」柳,瞇起了眼睛,似乎在回憶過去的時光。「看來我真是老不中用了!」
「自己知道最好!柳爺,最後再稱呼你一聲,透支個100萬,也不用你還了,找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頤養天年吧!」
「好主意!正合我意。老了,是該把這個世界留給年輕人去玩了。」柳點著頭,拍拍了身邊阿三的後背,「不過,不最後玩一把,我這老賭徒心不甘啊!」,
「桀桀,你想怎麼玩?我們可以找個房間。不過我先聲明,現在科技發達了,高速攝像讓出老千、詐和、偷底摸張的人不太容易得手了!」
「我對那些早就不感興趣了,我不過是最後一把想玩個大的!」
「怎麼個大.法?」
「比如,讓這葡京重換個老闆。」
「你,你什麼意思?」三角眼突然心房開始收縮,他驚恐不定的眼神又望了望柳身邊的年輕人。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看你這老闆當的。」柳的雪茄煙霧終於從嘴裡噴出,他也沒有再忌諱從柳二手裡拿過噴霧器往嗓子眼裡狂按了兩下。
「我不明白,——」
「還記得當初你五哥是怎麼上台的嗎?」
「當然記得,柳爺和五哥你們四人讓那個洋老闆一個月內損失了10、10個億——」唐小七臉上開始變色。
「我不介意再來那麼一次!」柳瞇起了雙眼,但從那眼縫裡裡射出兩道寒光直刺過去。
一種滔天的威壓直撲小七面門,壓迫的後者登登往後退了幾步。
「賭王——」望著柳三人遠去的背影,唐小七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壓力開始在心裡蔓延。「他,他回來了——」忽地,歇斯底里地抓住了那個開電梯的保安脖領,失態鴨子般地嘎嘎叫著:「你們不是說,他已經廢了嗎?可現在,他——」
「七爺,我們都打聽過了,他在內地開了一家賭場不假,可他從沒有在裡面露過面的也不管理具體事務。道上的朋友們也聽人講他曾發誓一生再也不賭的!」那保安顯然是他的心腹,一個隱者。
「那他剛才的話是——」
「也許是他身邊的年輕人!」
「柳二這當乾兒子的,我們摸底,不足懼,另外那個我一直看不透,知道他什麼來歷麼?」
「不清楚!」
「背景?」
「不知道。」
「姓名?」
「不曉得。」
「他媽的,我養了一群豬啊,快去打聽!」
幾個保安倉皇而去。
「賭王大賽後天在日本舉行,姓柳的隔了十年後重出江湖,看來是來者不善啊。我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小野先生呢?還有,五哥的事情,得處理乾淨嘍!否則後患無窮啊!」唐小七望著空空的過道沉思著,臉上開始猙獰起來。
扭頭看到倆服務小姐還在櫃檯後驚慌地望著他,頓時火了——
「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到交易廳幫忙去?豬!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