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老外長的陳述,讓大伙吃了一驚。
「我現在就有權以洩露國家機密罪逮捕你!」副總統奎恩獰笑著,一步步逼近了老外長,其實他早就不耐煩這個和總統走的最近的人了,幾次有關外交政策的提議被總統否決,他都懷疑是這個老傢伙在背後使壞,哼哼,你今天終於撞槍口上了!手下的幾個jing衛持槍跟了過來。
卡恩驚恐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往後退去。
「我想現在不是討論誰的責任問題的時候,總統還生死未卜,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史萊德上前一步擋在老外長的身前。
「哼,回頭再找你算賬!」副總統發現基地眾多的衛兵正虎視眈眈向這邊看來,隨即止住了腳步,悻悻地說。
「他們轉向了!」基地大廳一片驚呼!所有的視線立即從剛才的衝突中被吸引到牆上的大屏幕,只見被標示的空軍一號一閃一閃地飛離了原有的航線,正向太平洋方向飛去。
焦急的、看熱鬧的、興奮的、yin鷙的等等表情洋溢在眾人臉上,描繪出一副複雜心態的眾生相。
「這可怎麼是好?!」老外長頹廢地倒在沙發上。
「我們的戰機呢?」副總統陰沉著臉。
「在飛機的左右兩側陪同飛行。」史萊德將軍緊盯光幕上的航線圖,「他們正試圖和空軍一號取得聯繫。」
「不用聯繫了,讓他們迫降那架飛機!」副總統斷然下令。
「不行,會很危險的!哪裡全是大海!」史萊德毅然拒絕。
「我是代總統,我命令你讓戰機阻止它往前飛!」
「你有國會的授權文書嗎?」
「你!——」
「總統還未確定失去指揮能力,你這個代總統誰封的?」
「你!——,國會正在緊急磋商,正式授權馬上就會下達。我現在是副總統,有權命令你執行我的決定!」
「授權還沒有下達,我只聽總統的!」
「你——好,你等著!」奎恩在一幫人前呼後擁中甩手離去。
「唉,你惹了一個不該惹得人!」老外長歎了一口氣。
「該來的總會來的。我等著!趁現在還有些權力,我要想盡辦法讓總統先生脫離險境。」
「希望國會的授權決定不要來的太快,我懷疑有人想趁此機會下黑手。」老外長處心積慮的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將軍,話裡有話。
「你是說他一旦被授權會讓f-35對空軍一號——」將軍緊皺眉頭,沒有說下去,他不太相信有人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你以為他不敢麼?總統就是他目前的最大障礙!」
「」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將軍頭一仰,毅然決然拿起了桌上的對講話筒,:「給我接f-35!」
喇叭裡傳來一陣『滴滴』的接駁聲,這時大廳人員有部分停下手裡的工作,靜靜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我是基地,能聽到嗎?」
「基地,我是飛行員a,請指示!」
「你嘗試聯絡空軍一號的飛行員了嗎?他們有何異常?是否有劫匪在跟前?」
「我們已經和『空一』做了貼機飛行,和飛行員做了交流,從對方的手勢、表情來看似乎沒有到非常危急的地步。請指示!」
「好,保持平行航線,注意不要離『空一』太近,有情況及時報告。」
「明白。」
20分鐘過去了,沒有突發情況,似乎一切都在平穩運行。這次劫機怎麼如此之怪?按常理劫匪得手後會很快恢復通訊設備,要麼提出金錢要求,要麼提出政治要求,哪像這,啥也不說。
這只是個玩笑?劫匪神經不正常?
「將軍,有電話打進來了!」一個工作人員突然大叫了起來,把沉思中的將軍嚇了一跳。
「一個電話,你著什麼急——什麼,電話?哪來的?」將軍急切地問道。
「飛機,空中一號!總統特勤!」那人激動的語無倫次。
天啊,終於有那架飛機的消息了,這裡就要變成聾子瞎子了。
「馬上接到大廳傳聲設備上。」將軍平息了一下翻湧上來的急切情緒,沉穩地說道。老外長也是一臉的興奮。
「喂,你哪位?聽到我的話了嗎?」將軍洪亮的聲音在大廳迴響。
「什麼,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到!」史萊德看了外長一眼,後者正用熱切的眼神注視著他。
「什麼,短信?你——掛機了!」將軍無可奈何地把話筒沖老外長比劃了一下。
「短信?什麼意思?」卡恩外長一頭霧水。
「他是要發短信!」將軍忽然明白過來了,「他不方便講話,要求我們發短信聯繫!你,就你!查出那個電話號碼,馬上!」
果然,不大工夫,短消息傳來,顯示在屏幕上,機上發生的一切大白於眾人面前——
一個年輕人不知道如何躲開戒備森嚴的守衛,溜到了飛機之上。在飛行一個小時後突然現身。他似乎身上有一種極厲害的功夫,機上的所有特勤和保鏢都被他瞬間擊暈喪失抵抗能力。飛機通訊被強行關閉,機上人員都被關到了後機艙,所有的手機都被扔到了水池裡面洗澡,幸虧這位特勤還暗藏了一部手機,這才和這方面取得了聯繫。但又不敢在電話裡明講,那年輕人似乎還有洞穿人思維的能力。
「還說了什麼?」老外長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急切地問盯著屏幕的將軍。唉,人老了,連屏幕上的小字也看不清楚了。其實他現在最最關心的是總統的安危!
「正在發——啊,來了!那個年輕人似乎沒有一般劫機犯的殘暴,他正在和總統談話!」
「談話?什麼意思?」老外長眼花了,似乎連耳朵也有些聽不清楚了。
「意思是總統現在安全!」將軍大聲地說道。
「嘩-——」大廳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老外長的老淚立刻流了下來,「安全就好,感謝上帝!」
「你們幹什麼?慶祝嗎!」那個可惡的聲音又一次出現。眾人扭頭瞅去,一個冒油的大胖臉出現在了門口。
奎恩!副總統回來了!
「現在什麼情況?」他直接無視眾人,大搖大擺走到平時眾人止步的總指揮台上。
「情況似乎沒有那麼糟糕,我們已經確認總統現在安全!」將軍強壓心中的憤怒,向這個大腹便便的官僚匯報著。
「安全了?劫匪被制服了?」奎恩副總統一臉的詫異。
「沒有,空軍一號傳來消息,機上沒有出現人員傷亡,劫匪似乎無意金錢,此事也不像恐怖分子那樣提出什麼政治訴求,他正在和總統談話!」
「恐怖分子不除,飛機就沒有安全可言!『9.11』才過去幾年,你們都忘記了嗎?他們為了金錢了嗎?提什麼狗屁的訴求來了嗎?沒有!統統沒有!他們就是玩命徒,就是來搞恐怖襲擊的!我要為美國的安全負責,為無數的生命負責!將軍,你太辛苦了,可以下去歇歇了!」奎恩冷笑了一聲,往休息室指了指。
將軍渾身一僵,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意思,他是這裡的總指揮!怎麼能擅離職守?」老外長厚厚的眼鏡片裡透著憤怒。
「總指揮?哈哈哈,剛才是,現在不是了!我現在全權負責此事!」奎恩張狂地讓手下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在眾人面前先晃了晃,然後豎到了將軍的眼前。
「國會授權——總統在喪失指揮能力或生死不明的情況下,我全權負責國家的一切事務。看清楚了嗎?」副總統,哦,不,代總統洋洋得意,他扭過頭,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將軍,轉而大聲對大廳所有的人宣佈:「為了總統和機上所有人員的生命安全,為了美國人民的生命財產的安全,也為了不讓『9.11』事件的再次發生,我,奎恩,願意代為行使總統全部職權!請各位精誠配合。」他的肉泡眼裡突然又閃過一絲的猙獰,「各位,你們都是軍人,服從為軍人的天職。今天我在這裡宣佈,為了國家的安全,凡是違令者軍法從事!」
大帽子、大棒子壓得人們透不過氣,沒有人走動,沒有人言語,偌大的指揮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接f-35戰鬥機飛行員!」代總統的第一道命令下達,沒有人敢拂逆。軍法從事啊!
「基地,我是飛行員a,請指示!」
「喂,我是代總統,奎恩,現在聽我指揮!」
大廳揚聲器裡傳來一陣沙沙聲,似乎那頭的人員正在考慮什麼。不過,片刻,飛行員的清晰聲音又傳來過來:「你好,總統先生,請指示!」
一句「總統先生」讓奎恩的胖頭一陣眩暈差點一個跟頭跌下指揮台。好過癮的稱呼啊!代總統手扶著桌子強忍著要蹦出胸膛的喜悅——這才是真正世界頭號超級大國上位者才應有的感覺啊!副總統?副總統算個屁!
「空中一號有什麼異常舉動嗎?」千萬不要露怯,奎恩聲音裡故意顯得沉穩和老練,他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
「沒有,它就那麼一直往前,我懷疑這麼下去它會油料耗盡掉到太平洋裡。」
「不行,你必須得阻止它。知道怎麼迫使它往回飛麼?」
「」沒有立即回答。顯然,飛行員在思考,但隨即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知道!」
「好,祖國的人民在看著你!立功的時候到了!阻止它,無論用任何方法!」
大廳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無論用任何方法?
有人忽然汗毛倒豎: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