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直升機騰空轉身向遠方的山巒掠去。
阿三低著頭摟著雙親訴說著別後的思念,剩下小妹一個無聊的東看西看,好像是對這個奇怪的慢騰騰的機器產生了興趣,估計就是在他們的古董飛機展上也不會見到如此低科技的飛行器。
突然,飛機上的通話裝置響了起來,機長聽了一下,示意工作人員幫助阿三把座旁邊的話筒打開,「有你電話。」
阿三,不,現在叫李家誠,滿臉疑惑——還有誰會把電話打到軍隊的飛機上呢?
「誰啊?」
「是三娃嗎,我是支書啊。你怎麼樣了?女娃呢?」
「啊,支書,你好。我很好,她也很好。」阿三興奮起來,他瞥了一眼正在研究一個類似點煙器物件的小妹大聲說。
「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
「沒有,沒有。」
「晾他們也不敢,回頭如果有啥事,你吱一聲,我帶全村人找他們去。」
掛了電話,阿三的眼圈又紅了,哎,這些淳樸的鄉民吧,你為他們做一件小事,他們就會記你一輩子的好。
阿三心裡暗下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幫這裡的鄉親一把。
直升機直接飛抵發射中心招待所旁邊的小操場上。引得旁邊路過的路人紛紛扭頭駐足觀看,當又看到旁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荷槍士兵警惕的眼神後,立即離去,沒有人想惹麻煩,即使來的是外國總統也不再圍觀。
一群人在服務員溫柔的笑意引導下,向這個極為特殊的軍隊旅館走去。走在最後的是王政委,只見他彷彿聽不見對方話語似的,雙手捂著耳朵,低頭一邊小聲說著什麼,還一邊點頭稱是。
其實,他們如果早來一步,就會看到美聯合考察組人員拎著儀器剛坐軍車離開。估計是已經接到通知,可以進入那個費老大周折花費巨大代價的現場了,至於最後能得到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想和我談談嗎?」把父母安頓好,並且再三囑咐他們一時一刻不可讓小妹出了視線以外的地方,這才在父母狐疑的目光中來到門外,關上門,對守候在門外的眾人說。「如果是單純為了這個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拿走了。」他從懷裡摸出個藍瓶遞給了王政委。
王政委看都沒看,把瓶子遞給身後的胡總,胡總又遞給了院長,後者打開一個特製木箱,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進有厚厚海綿保護的木格子裡,蓋好,鎖上鎖,這才長出了口氣又把箱子遞給早已兩眼冒綠光的眼鏡男,後者拿到手後立刻就要轉身離去。
「請你保管好,那是我私人用品,我還要收回的。」阿三攔住道。眼鏡男看看院長,院長看看政委,後者點點頭。「記住,如果要做化驗,最大用量不要超過整瓶的10分之一!」阿三又叮囑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最後只得到一瓶殘缺不全的藍色沸點,那效用就會大打折扣,甚至能否完成小妹所說的任務都難說。
「我們其實只要一滴就能分析出其中的全部信息!」眼鏡男冷冷的瞥了這個偷東西的賊,感到奇怪怎麼大家都好像敬他為上賓的模樣。
「我打賭,你十滴也分析不出來。」阿三同樣冷冷地掃了這個狂傲的傢伙,他現在可是真的有些後悔把它輕易地交了出去,外星科技豈是地球上的高倍電子顯微鏡能看得透的。他真的擔心這些官僚手下的憑關係進入科研機構的子弟們,不知心痛的浪費太多。
「你回去,勻出10分只一的量供研究,其他立刻封存,沒有我的指示任何人不得打開。」看到阿三對這藍瓶裝的液體非常重視,院長覺得應該隆重對待才是。幸虧有了院長這句話,否則瘋狂的眼鏡男最後非把它全部用光不可,但就是這10分之一的量產生的科研成果就震動了全球醫學界,這是後話,暫不表。
「這裡不太安靜,咱回辦公室聊吧?」王政委打量了一下四周,小聲建議。是不安靜?恐怕是不安全吧?現在的話題恐怕都可以視為絕密級別。
沒人反對,大家一起往一間門口有軍人站崗的房屋走去。
這是一間普通房間改為的辦公室,因為四壁除了一面是個大鏡子外其餘三面全是白灰泥漿的牆,牆上什麼都沒有。屋子中間有幾個沙發圍成一個圓圈。
阿三坐下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感到有人在窺視他,他把目光定向那面鏡子,慢慢閉上了眼睛,邊上的院長感到一股顫抖從阿三挨著他的腿上傳了過來,他有點好奇:他冷嗎?
阿三慢慢睜開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待眾人坐定後輕聲說道:「你們可以問了。」
政委、胡總、院長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竟發現不知從何問起,一時竟冷了場。這個三人小組可是胡總向上面匯報後臨時組建的,但沒有指配誰是組長,所以有了如此尷尬的場面。胡總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咱就說這個藍瓶吧。」阿三點點頭。
「你說這是你的私人物品,它是來自地球嗎?」開門見山。
「不知道。」回答夠括利。
「還有嗎?」
「沒有了。」
「我怎麼聽說你還從羊娃他娘那裡得到一瓶,難道不是這種嗎?」
「是這種,不過,我喝掉了。」
「這藍瓶裡的東西有什麼作用?」
「大概是轉基因藥物,能激發人體潛質,具體點說,你們難道一點都不懷疑我為什麼跑得那樣快嗎?還有一點不敢肯定就是它能抵抗病毒的侵襲。至於其他功能我不太清楚。」
「真的嗎?那其他人可以服用嗎?」
「不能,知道為什麼羊娃舔了一滴就跳了河嗎?那東西太不好控制,威力太猛,當然我除外,要普遍應用的話需要另闢蹊徑。」
沉默中沒有人再問話話,似乎大家都在消化剛才阿三的解釋
「能談談你失蹤的事情嗎?」王政委開言了。
「不能,因為我都不太清楚我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即使我剛才所講的也是有人告訴我的。」
「是那個女娃嗎?我們可以和她談談嗎?」
「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反正是當我清醒過來在那個洞裡時,她就在身邊。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我也不放心她單獨和你們接觸。因為,」阿三頓了一下,不知道用什麼詞彙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因為這牽扯到一個重大事件,我,現在還不方便講。」
「和她談話以及談什麼是我們的事。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懷疑她不是來自地球,如果你講不清楚她的來歷的話,我們自己會弄清楚的。」胡總慢悠悠的點上一根煙,開始吐煙圈,「既然還有重大事件,你就更必須講明白問題真相!」
阿三忽的站起來,臉色通紅:「必須要講嗎?這是審訊嗎?」
「審訊是這個樣子嗎?有這麼客氣的嗎?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配合的話,那會很麻煩。」胡總不以為意,小屁孩不知道在哪裡失蹤了倆月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懷疑這之前匆匆把秘密審訊室改為辦公室是否有點小題大做。
阿三激動的渾身打顫,王政委一個沒拉住,他的身影突然不見了。只聽得「刺啦——」一聲,那面玻璃牆轟然全碎,露出裡邊的頭戴耳機滿臉驚訝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員和滿屋子的監聽錄音設備。
那可是防彈的鋼化玻璃啊,他怎麼輕易就劃破了?王政委震驚。
他怎麼識破裡邊有機關的?胡總尷尬。
早說這青年不同一般,還玩這套?院長臉上悻悻,又開始修理他那好像永遠都收拾不好的指甲。
「是審訊嗎?」已經成一個大窟窿並落下一地玻璃的牆邊,阿三臉上的紅潮還沒有退去,他把手中的小刀放到兜裡,盯著胡總又問了一句。
想看老實人發飆嗎?想看阿三是如何對抗國*專政工具的嗎?請用票票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