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問天睜開雙眼的一瞬間,完全是下意識的爆出這一句粗話來!他的腦子明顯不夠用了,在他昏迷之前,的確好像看見了楚若琳的身影,但是那時候他只是以為自己出現了虛脫後的幻覺。怎麼一下子睜開眼,琳兒不但出現在眼前,而且還多了一個?
聽得他的話,淡雅如粗若琳也不禁露出最初的調皮,掩嘴噗嗤一笑。特別是抬頭看見少婦那佈滿黑線的臉,更是忍不住笑意:「天哥哥……哈哈……你實在是太強橫了!」少婦臉色鐵青,白色的袖袍一揮,唐問天只感覺一股勁風襲來。他的身形瞬間騰空,向石床前的牆壁飛去。本能的運轉玄氣,只看到一股深紫色的氣勁迅速湧出,繚繞在他身體周圍。
「哼!」冷哼一聲,唐問天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詭異的紫光。身形旋轉,穩穩的落在地上:「你不是琳兒,你是誰?」他很清楚,這股氣息的感覺絕對不可能是他的琳兒。雖然氣息有相近之處,同樣強橫。但似乎並沒有那麼精純。實力也在玄聖之境。
少婦秀眉一皺:「你這混小子,看你長得一表人才,怎麼出口就爆髒話呢?我當然不是琳兒!這世界上要有兩個楚若琳,那才是見鬼了呢!」沒好氣的一通教訓!唐問天也是臉色一變,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確認,此人不是琳兒。而且琳兒就在身邊呢!
但是,就算此人不是琳兒,唐問天的直覺告訴他,也絕對和琳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不然不可能長得這麼像。就連氣質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天下有如此巧合之事?冷靜了片刻,唐問天想通了,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嘿嘿……不好意思……」
「哼!」這下換做少婦冷哼一聲,轉過頭故意很大聲的對身後的琳兒道:「你怎麼選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動不動就冒粗話,真沒涵養!」楚若琳有些無奈:「額……這……」唐問天聞言不服氣了。身形一動,擋在楚若琳面前:「喂,你到底是誰啊?」
唐問天覺得,這個人就算與楚若琳有關係,但是也不能這樣當著他的面詆毀自己啊!這是什麼人啊!卻沒有看見,楚若琳一直在身邊給他使眼色。後者發現,唐問天醒來之後,似乎性情有些變化了。少婦瞪著他,冷冷一笑:「我是她什麼人?呵呵……」
「我管你是琳兒什麼人!你到底是誰啊,憑什麼對我們的事說三道四?」唐問天卻是很不感冒,直接不屑的說道。楚若琳極為無奈,只能拉著唐問天,在他耳邊低聲道:「天哥哥,你不能再說了,她……她是我母親!」
「原來是你的母親啊……什麼?你的母親!」唐問天下意識的重複,但是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猛然覺得不對,睜大了眼睛看著楚若琳:「你說她是……你的母親?」後者苦笑著點頭:「對,她是我的母親!」前者驚訝的看了看琳兒,又看了看少婦。瞬間石化。
伸手啪的一聲拍在自己的額頭上!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不冷靜了!這下好了,得罪了自己的丈母娘,之後的日子還會好過嗎?不過唐問天卻又覺得不對,雖然兩人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岳父從未提過琳兒還有一個母親啊!她自己也沒說過!
疑惑的看著琳兒:「不對啊丫頭,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有一個母親啊?族長也沒有說過。」少婦聞言,臉色瞬間一冷:「你放肆!琳兒沒有母親?難道是他父親一個人生出來的?」唐問天愕然:「額……這也不太可能!」
「那個……娘,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吧!」楚若琳見氣氛不對,只好出來打圓場:「你先休息一下,天哥哥,你跟我來!」不由分說,在唐問天滿腦子問號的狀態之下將之拉到與石床有一段距離的書案後面:「天哥哥這件事說來話長。你聽我說。」
唐問天點點頭,這件事實在有些不太好接受。明明這裡還是金鳳聖地,明明琳兒已經死了,怎麼會到了這裡?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母親……也不算是多出啦!於是,楚若琳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向唐問天說了一遍,包括朱雀的考驗,以及母親的身份。
楚母一直沉默著盯著唐問天,同樣絕美的臉上露出沉吟之色。總覺得唐問天有什麼地方改變了。變得有些急躁而且衝動。難道是因為散盡了玄帝之氣的原因?沒有了玄帝之氣的制衡,體內邪氣便開始肆虐起來?看來浴火試煉不能再拖延了。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已經散盡了玄帝之氣,體內就剩下玄老的真氣,而且隨時都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唐問天臉色凝重,對於少婦的身份,他更加驚訝於自己。原本不是已經將兩股氣息融合了嗎?怎麼會突然散盡了?
楚若琳也是低著頭,表示默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朱雀說過,只有這樣,才算是通過了考驗。只有這樣,你才能幫助我開啟鳳凰之翼。」唐問天試著運轉真氣,右手一翻,一團紫色的火焰出現在手掌。果然,已經感覺不到玄帝之氣。神帝金槍也不能用。
「呵呵……傻丫頭,那時候親眼看著你消失在我面前。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毀了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都為你的死付出代價!別說是玄帝之氣,就算是要了我這顆心,散盡所有真氣,我也在所不惜!」楚若琳看著他,眼眸中流轉著淚光:「謝謝你,天哥哥。」
「好了,別煽情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少婦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打斷這一段甜蜜,淡淡的說道:「這間大殿的後面,也就是密室之中就是金鳳族的聖潭。我無緣開啟鳳凰之翼,但願我的女兒可以。只可惜,剛才你運轉真氣時,我感覺你的力量還不夠!」
知道了少婦的真實身份,唐問天頓時感到很是尷尬。少婦名為孟綺芳,金鳳族族長楚天雄的結髮妻子。由於解開鳳凰之翼失敗,身為第一代天才少女的她,選擇繼續在金鳳族聖地大殿中修煉。生下楚若琳才一年,就這樣離開了。所以才沒有幾個人知道她。
至於為什麼會失敗,不是因為楚天雄無法闖過最後一關的朱雀。而是因為楚天雄無法修煉像唐問天這樣的至邪之氣。無法與孟綺芳陰陽和合,陰陽雙修。聖潭之中鳳凰之力太過狂暴,就算是女兒自身也無法抵禦,必須有陰寒邪氣與之調和。因此,並沒有成功。
不過還好,當年的蚩尤並沒有衝破封印,不過只是鬆動了一些而已。在星隕老者,狐月仙子以及藥王的合力阻止之下,暫時壓制住了。這一次,是說什麼也無法壓制了。
唐問天拉著楚若琳站起身,然後恭恭敬敬的雙腿下跪:「伯母,我唐問天這一輩子上跪蒼天,下跪父母。從來沒有跪過其他任何人。今天我真心向您道歉。不知者無罪,還請伯母原諒我剛才的魯莽和衝撞之罪。琳兒是我一輩子最在乎的人,請你成全!」
「母親,剛才只是天哥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一切都是為了我,是因為在乎我。突然看見多了一個我出來,自然會反應過激。這也情有可原。希望母親原諒天哥哥的冒犯之罪。琳兒謝謝您了!」楚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不再看他們:「起來吧,待會兒你們都要雙修了,有了夫妻之實,我又怎麼還能反對?」
楚若琳臉頰一紅:「母親……你也取笑琳兒!」不過唐問天心中卻是篤定,楚母這樣說,那就是接受自己了:「多謝岳母!」兩人站起身,楚母轉過頭,眼中劃過一絲異樣,嘴角故意向上翹:「你這句岳母,倒是叫的挺順口啊!」唐問天嘿嘿一笑:「呃……嘿嘿……」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唐問天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目光一轉,疑惑的問道:「你剛才說,我的力量還不足以幫助琳兒得到鳳凰之翼?此話怎講?」楚母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緩緩坐在那古樸的梳妝台前:「你的力量的確特殊,居然繼承了玄天邪帝的真氣。但是只有真氣還不夠,我說的是你的精神力量,也就是靈魂力量不足以支撐灼燒。」
「靈魂之力?精神力量不足以支撐?」唐問天與楚若琳都是疑惑的看著她:「我們還是不太明白!」楚母站起身,凝重的說道:「金鳳聖潭,是上古鳳凰之靈寄居的地方。其中充滿著鳳凰的精純力量。當琳兒在接受試煉的時候,鳳凰之火會將她的身體淬煉。」
「而在淬煉的同時,金色鳳凰的精神之氣也會與琳兒融為一體。直到她完全承受。這期間烈火灼燒不只是身體,還有精神。就需要你的精神力量進行輔助。如果你的精神力量不夠強大,那麼不只是琳兒,就連你自己,也會被鳳凰之火焚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