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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第一道埋伏 文 / 幸福來敲門

    徐州以南,川澤縱橫,水路貫穿,又有丘陵重重阻隔。

    既是一個容易逃脫追兵,又是一個容易為敵軍設伏的地方。對於這一點久在江淮生長的輔公佑自然知道。在他眼底趙軍十有七八,會在南面自己的流竄之地,設下埋伏。

    現在對輔公佑而言,傳來一個稍好的消息,就是後軍已是脫離與趙軍追兵的接觸,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上。趙軍都是北人,平原上可以橫縱馳騁,但是到了丘陵山川中推進速度就要下降不少。

    部下們都認為江淮河川縱橫,就是天然的屏障,可以阻擋趙軍鐵騎的南下。

    不過輔公佑不怎麼想,趙軍追兵稍退後,他反而命令部屬一直嚴加警惕,士卒需箭上弦,刀出鞘,稍一休息,即命士卒餵食戰馬乾草,蓄養馬力。因為輔公佑明白若是趙軍追兵脫離,那麼前方的埋伏也是必然近了。

    知道馬上要迎來大戰,輔公佑召集諸將商議,除了幾名帶兵在外的將領,上募營和丹陽軍的大將都是聚攏過來,他們中一半都是杜伏威死後,輔公佑新換上的親信,以保持對這兩支江淮軍最有戰鬥力部隊的掌控。

    輔公佑負著手道:「後面的追兵已是暫時被我們甩掉了,諸位不急著高興,趙軍這一次攻打徐州,大約是六萬人馬,昨日攻城徐州城下最少三萬,扣除在下邳,沛縣的部分人馬。我猜趙軍有快兩萬人馬,在前路上候著我們。」

    聽輔公佑這麼說,眾將左右旁顧。這時候一名年輕將領站了出來道。

    「義父,我軍雖是人困馬乏。但從徐州城裡撤下的人馬,也是不少。若是硬碰硬的,也不怕他們。義父,你說吧,我們該怎麼打?」

    輔公佑如杜伏威一般,也收了十幾個義子,這個義子叫高項最能打戰,平日也是最豪勇,最難得是這份在任何危境內都是保持樂觀的精神,所以深得輔公佑的喜歡。

    輔公佑笑了笑道:「還能怎麼打。狹路相逢勇者勝,趙軍在前設下天羅地網,我輔公佑就不信邪,他有十面埋伏,我只有爛命一條,拼了命殺出去就是贏了。」

    作為身經百戰的流賊,輔公佑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明知道趙軍在前,布下了重重埋伏。但他大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膽氣。

    「殺破趙軍後,不要糾纏,直接往南走好,入了深山大澤就是我們的地盤。」

    在輔公佑的中軍前方七里。是一片寬闊的湖澤,青色的天幕籠罩在湖澤上,不時有水鳥震翅而飛。

    湖澤一旁。一條道路貫穿,從徐州退下來的江淮軍士卒正在道上趕路。

    道路好似長蛇一般蜿蜒通往一處丘陵上。丘陵上遍佈密林,林木蔥鬱。植被茂密,湖風吹過就掀起一陣陣綠色的波濤,道路兩側都是剛剛拔苗的水稻田,旁邊立著桔梗和轱轆,這裡的水田是采湖澤低窪之處,用以圍湖造田。這裡有農田,附近該是有百姓才是,眼下卻空無一人,連農舍也不見,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時,眼下江淮戰亂,百姓想必早就遷往山中。

    江淮軍前軍將領抵達湖澤前,感覺地勢十分不利,這道路為何十分奇怪的通往了林間,而從林間一旁的田窪地走不是更是順暢。這名前軍將領當下叫住嚮導問道:「這條路怎麼回事,我為何看得有點古怪。」

    嚮導聽了當下用眼瞅了一會回答道:「將軍這段路原本是修在田邊的,但通往山上也是有一條小徑,至於田邊的路為何會被抹去,我倒是不記得。我想會不會圍湖造田時候給填上了。」

    前軍將領道:「胡說,我看是有人故意抹去大道,將路故意修到山上,引我軍去鑽入密林之中。」

    這名前軍將領當下警惕心大起喝令士卒停下歇息,派出人馬刺探前方軍情。這一得到休息的命令,奔了一夜又累又餓的江淮軍士卒,當下都是癱軟倒在道路兩旁,將腿隨意一伸,甚至不少人就坐在滿是泥濘的稻田里。

    從昨夜奔到現在,江淮軍士卒都是疲憊不已。

    就在將領剛剛派出人馬前去偵查不久,後面又一隊江淮軍的士卒,馬上亂哄哄的趕到。他們的部隊,顯然是著急趕路,見前軍都和一灘爛泥般休息在田埂邊上路上,當下就堵在那裡。

    那一隊江淮將領見此一幕,當下十分不快,下了馬到了稻田里用腳上的皮靴子踹起幾個倒在地上休息的士卒喝問道:「誰叫你們歇在田邊,停止的前進,不知道趙軍還追在我們後面嗎?」

    士卒連忙道是前軍將領的意思,說是前方地形不利,很可能山林裡有埋伏,要派人搜索山林後才能前行。這名將領看了地形,立即找到前軍將領道:「搜索密林,不是一時兩刻就可以的,趙軍都在我軍後頭,前方哪裡有埋伏,若是每處地界都停下來,偵查一番,不用多久就給身後的趙軍追兵趕上了。」

    前軍將領見對方話說絲毫不客氣,也是動怒,此人是江淮軍杜伏威的舊系將領,而自己是輔公佑剛剛提拔上來的,兩邊一直是不和。

    這前軍將領當下但道:「說得輕巧,輔公說了趙軍八成會在前路上設伏,小心謹慎一點,又不會有錯。」

    「老子打了一輩子戰了,什麼埋伏沒有見過,什麼小心謹慎,我看是膽小鼠輩!」那人不屑地罵了一句。

    這前軍將領左右士卒皆是動怒,往腰間拔刀。這人雖是大怒,但卻不魯莽,知道輔公佑下過嚴令,叫自己這一系的人暫時不可挑釁這些江淮軍老將。

    當下這前軍將領忍住氣,讓部下不要輕舉妄動冷笑道:「好,我知道閣下乃是老將,既然如此,你何不自告奮勇為前軍?」

    那將領賭氣道:「別拿話來激

    我,老子當將尉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裡穿開襠褲了。」

    說到這裡這將領命令部下道:「士卒進入密林恐有不測,我們繞過這山崗,從一旁低窪的稻田地行走,不過難走了一點,小心一點,有何懼來!」

    前軍將領聽了點點頭道:「此人倒也並非魯莽。」

    當下這將領就率領五百士卒探路,這五百士卒當下盡數披了全身甲,或者半身甲,手舉著盾牌對著山丘密林一邊行過。

    士卒滿滿探路而行,目光緊緊盯著山旁的密林之中,對於腳下踩踏著湖邊爛泥的絲毫不以為意。五百士卒經過稻田,稻苗盡數被踏平,但是從山崗上卻倒是全無異狀。

    待五百士卒盡數通過無事後,江淮軍將士這才放下心來,後方士卒當下跟著前軍也是從密林上繞路,從一旁低窪地前進。

    就在江淮軍士卒通過這裡時,後方快騎前來稟告道:「將軍,後面木橋突然折斷,十幾名士卒掉入水中,後續人馬被堵在河邊過不來。」

    「什麼?」這名將領怒道,「為何方才走得時候好好的,後軍一上橋,橋就斷了?」

    這名士卒低下頭回稟道:「將軍,這橋上沒有通過車,連戰馬也沒有,就莫名斷了,其中情況我也不知啊!」

    這名將領聞言從中聞到一股陰謀的氣息,他突然道:「其中必然有詐!」

    話音剛剛落下,方才通過的山崗上,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梆子響。

    這時候江淮軍士卒已是有上千名通過這裡,現在更有一千左右的士卒在泥濘的稻田地裡,一深一淺地走著,行纏和草鞋都打濕。

    梆子響後,山崗上的林間一陣亂箭射來。身在稻田地裡行軍的江淮軍士卒措不及防,被射到了一片。只有經驗豐富的老兵才及時的一個打滾,整個人跳入沒過半個小腿的泥水中。

    第一波箭矢後,江淮軍士卒他們紛紛將旁牌,遮擋在胸前抵禦山上射來的箭矢。

    這箭矢只是急促了射了一波就停了,密集的軍鼓聲緊接著傳來。疏疏密密的林中出現無數人影。一槓宋字的戰旗高高豎起。江淮軍對於這戰旗並不陌生,這大將正是之前在琅琊郡與他們交戰的趙軍大將宋金剛。

    趙軍大將宋金剛此刻披著一身山鎧立林上,左右趙軍的士卒越過山脊,向山下衝殺而去。

    宋金剛對身旁的愛將高濤道:「某只有五千人馬,作第一陣埋伏江淮軍,我老宋沒那麼大的本事,打神仙戰,五千能夠全殲兩萬人馬。不過殺江淮軍一陣,挫其銳氣,還是辦得到的。」

    高濤道:「這一戰要打出我們御衛軍的威風來,不能讓武衛軍,翊衛軍看扁了。」

    宋金剛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話說完,御衛軍的人馬已是衝下山去,與江淮軍人馬交戰起來。

    這時候輔公佑正在中軍中,隨著士卒策馬前行,一名士卒策馬前來稟告道:「前軍遭到趙軍埋伏,應該是御衛軍大將宋金剛的人馬!」

    輔公佑聞言後冷笑道:「好啊,李重九果真在前路堵截我了。」

    眾將紛紛道:「輔公,是不是衝上去和趙軍打一戰,殺出重圍?」

    輔公佑聞言沉思了一番道:「不!下令人馬繞行,不要與趙軍糾纏!一切以先殺出徐州為先!」

    ps:前幾天操辦親戚喪事,更新比較少,又比較晚十分抱歉。今天兩更補上,再求一下月票和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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