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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納妃 文 / 幸福來敲門

    幽京刑部大獄,陽光撒落從上方撒落窗格子。這裡算是刑部內頗為高檔的牢房,不僅有床褥,還有書桌筆墨。

    太原之戰後被俘幽京已是四年的李淵從弟李孝基,吹了吹已是凍著硯台,從筆架上取過筆來。

    望著窗外的雪花,李孝基重新研墨,在一張絹紙上書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七個大字。

    吹乾墨跡後,李孝基重新看了一邊,覺得不太好,將之揉掉,又提筆在另一張絹紙,寫上『佳偶天成』四字。」小說「小說章節

    李孝基看了一遍,這才捏須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

    不久後,李孝基將此物裱好,交給一名趙國獄卒,道:「你將此物交給貴妃,就說我這個作叔叔的慶賀她大喜。」

    那獄卒聽了滿是歡喜地道:「能得永安王賜物,貴妃娘娘必定是十分歡喜。」

    李孝基笑了笑道:「此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侄女遠嫁,這幽京內只有我一個親人罷了,但是今日怎可沒有賀喜之物。」

    獄卒聽了笑著道:「那多謝了永安王。」

    幽京城中。

    一酒肆之中。

    一名年輕男子正坐在一張桌上,緩緩飲酒。

    這男子酒喝得飛快,一杯接著一杯,換做他人早就倒了。

    不過這男子卻恍然未覺得。

    他看著一眼長街上,熱鬧的廟會,再看了一眼杯中之酒倒影自己的面容,不由長歎一聲。

    一旁的人勸道:「這位公子,你們喝。再能喝也是要喝醉的,有什麼傷心事不如說出來。雖然我幫不了你什麼,但至少也是痛快。不如此飲酒傷身啊。」

    那男子看向這人點點頭道:「多謝大叔提醒。」

    「呦,聽公子你的口音,是河東來的。」

    「bucuo,晉州人。」

    「那公子遠到此為了何事啊?」

    這男子歎了口氣,眺望向遠方的宮牆道:「我畢生摯愛的一個女子,馬上就要嫁人了。」

    這名酒客聽了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原來如此啊,不過以公子人才相貌,都是人中龍鳳,若是公子能努力一下。說不定能讓姑娘改變心意。」

    那男子點點頭道:「bucuo,我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我不遠千里來此,就是想來懇求。」

    「那公子還為何不去?」

    「因為我走到這裡,卻發覺這畢生摯愛的女子,從來也沒有鍾情過我。在她心底那個人,遠遠要比我柴某重一百倍,我在長安足足等了她八年,而她卻足足等心底那個人八年。」

    那酒客聽了唏噓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位姑娘既是已鍾情他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回心轉意了,那麼公子還是看開了點才是。公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那男子聽了將眼眶上的淚水一抹道:「這位兄台教訓的是。是啊,當初我以為她已死在黃河邊上,心中追悔莫及。我想若要她活過來,我柴某就是做任何事情也是甘心。」

    那酒客聽了道:「公子。真是千古第一的癡情男子,到底什麼樣的女子值得公子如此呢?看開點。公子還年輕嘛。」

    「因為她值得。」說完這男子抬頭又看向北邊。

    這時候,長街之上更是熱鬧了。

    酒肆內無數人都湧到旁邊觀看,一人笑著道:「今日乃陛下納妃之喜,我等百姓也是沾光了,有這等廟會可看。」

    另一人道:「是啊,陛下,從未忘記我們百姓,真正的與民同樂啊。」

    「是啊,我等也只有祈求陛下夫妻和睦了。」

    那酒客聽此不由道:「公子,你看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如與我們一起沾沾陛下今日的喜氣,他日公子也會找到如意佳人的。公子,公子。」

    酒客轉過頭來時,酒樓上那方才飲酒的人,早已是離開。

    臨朔宮裡。

    一大早宮女和內侍們,早早就清掃地上的積雪。

    唰唰的聲音響起,積雪被堆在了一旁宮牆的角落裡。

    寒冽的北風吹過,令少女朱顏也有幾分生疼起來。臨朔宮各處貼著喜字的宮燈,宮女內侍相扶,戲耍打鬧,宮闕內不時傳來的笑聲,倒是減少了幾分冬日的嚴寒。

    「真沒半點規矩。」劍雪努了努嘴,將窗子合上,對正在窗前梳頭的李芷婉道,「小姐,都說燕趙之人,親近番夷,風俗近乎胡風。你看這些內侍宮女放肆的,若在長安宮裡,這麼吵鬧的,必要拖出去打了。」

    李芷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對劍雪道:「今日怎麼說也是我出閣的日子了,你就別說些其他的。」

    「是,小姐,」劍雪笑嘻嘻地道,「今日髮髻你要怎麼扎呢?我給你扎到這邊好不好?」

    李芷婉道:「往日怎麼扎就怎麼扎。」

    劍雪道:「小姐,你不知道,今日出閣就要將髮髻綁起來了。不可以如以往那般隨意的打扮了。」

    李芷婉聽了點點頭道:「這我倒是忘了,你替我操持吧。一切規矩從簡吧,不是說了,就弄個儀式,再在辦個小宴就好了嗎?」

    劍雪道:「小姐,你有所不知,你說

    說簡略,但是內廷府裡的人,卻不敢簡慢,僅僅是儀服就來了十幾件給小姐你挑選。」

    說到這裡劍雪滿是得意地道:「誰不知道,小姐你是陛下心頭上的人呢?就算小姐你說隨便,下面人也不敢隨便的。」

    李芷婉聽了笑了笑道:「這都是你們這些人,愛與人攀比爭風吃醋的。小九待我心底幾分,我心底有數。至於外人看來如何,我又如何在意。但凡夫妻二人相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心底知道就好了,沒必要再外人面前擺出我處處得寵的樣子。」

    劍雪聽了嘟起了嘴道:「小姐,你是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哪裡知道我們心底做緊呢。哪個蘇妙,我一看就覺得她是狐媚子,那日在迎候陛下時候,皇后娘娘都不說什麼,就她在那獻慇勤。」

    說到這裡劍雪意識自己失言道:「小姐,我就是隨便說說,在陛下面前,你可別因為此事對他生氣,這樣顯得你小氣了。」

    聽到這裡,李芷婉笑著道:「劍雪,那可難了,我在陛下面前可從不掖著藏著。」

    說到這裡主僕二人,不由笑呵呵地笑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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