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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詩中翹楚 文 / 幸福來敲門

    一曲而畢,珠簾晃動,曲嫣然抱著琵琶,幽然而去,轉入舞台之後。

    曲嫣然轉目,只見幕後方纔那些歌娥,幾乎皆是一臉膜拜之色,看著自己。

    這樣的目光,曲嫣然早受之多了,當下微微一笑以作答謝。

    「我的好女兒。」

    聽此聲音,曲嫣然轉過身來,言道:「芸娘。」

    芸娘上前拉著曲嫣然的手,言道:「今日一曲,足以繞樑三日而不絕。」

    曲嫣然低下頭,言道:「芸娘過譽了。」

    芸娘從內心底為她高興地般地言道:「你沒見著,方纔你那一曲時,那外頭的公子哥那副癡迷的樣子,這人還未見著,已是足以動京華,這東都任誰不知你曲大家!」

    對於這樣的讚譽,曲嫣然聽得有些多了,正待一笑時,陡然間她似乎想到什麼,問道:「芸娘,你說方纔那些公子哥,今日都有哪些人來?」

    芸娘訝然,反問道:「我的好女兒,你平日不是都不關心這些的嗎?」

    曲嫣然笑了笑,言道:「芸娘,可是今日我想知道。」

    芸娘微微一笑,言道:「必是有所理由,難道我好女兒,看上哪家公子,想要出閣了?快快實話說來,我必成全於你。」

    曲嫣然一副拿芸娘無可奈何的模樣,只能言道:「今日我彈到變宮時,弦音突而轉為高亢,以往從未有如此。」

    芸娘笑道:「這有何奇,與哪家公子有什麼干係?」

    曲嫣然搖了搖頭,言道:「古人云,變宮時弦音突而高亢,必是有英雄在旁傾聽。」

    芸娘當下恍然言道:「原是如此。」

    當下曲嫣然定定地看向芸娘,芸娘亦不好再取笑於他,湊到曲嫣然耳邊細細說了一番。

    曲嫣然聽了點點頭,卻低頭不語。

    芸娘言道:「原來如此,我聽聞唐國公府上大郎君,有龍虎之姿,相士說其將來貴不可言,想必那英雄應是此人。」

    「對了還有那蒲山郡公,當年是越國公亦為之稱讚的人,將來必定可安邦定石。」

    聽芸娘之言,曲嫣然欲言又止。

    芸娘笑道:「我的好女兒,你擔心這些作甚,一會那些公子作詩以賀,你足可觀之是哪位英雄,或許會是一段好姻緣。」

    曲嫣然聽了嫣然一笑,言道:「芸娘莫要取笑,英雄亦有起於微末,不通文墨,豈可以皆以詩才視之。」

    此言一出,若是李重九在旁,必盛讚曲嫣然之見。

    在二樓的廂房,當齊王楊暕從曲嫣然那神乎其技的樂聲中,回過神來後,對一旁李重九,言道:「重九,你來說一說,孤王看重的這女子如何?」

    一旁婢女早已被屏退,見齊王詢問,李重九想了想言道:「寒鴉不與鳳凰為伍,能得齊王殿下看中的女子,自是有龍鳳之姿。」

    楊暕點了點頭,言道:「若非礙於其身份,我當將此女子娶之為齊王妃,重九,一會就要展示詩才了,你定要讓我一鳴驚人,若是得到美人芳心,我定然對你重重有賞。」

    李重九點點頭,言道:「在下不求重賞,只求為齊王殿下效力。」

    「好!好!好!」楊暕哈哈大笑,隨即問道:「詩作可想好了?」

    李重九當下點點頭。

    這時門外,輕輕扣響,廂房的門一開,只見芸娘翩翩而來,笑道:「楊公子!」

    楊暕亦是十分慇勤地上前招呼,以他齊王的身份,能享受到如此待遇,天下實是沒有幾個人,對芸娘也算是愛屋及烏了。

    見楊暕與芸娘說話,李重九自是作隨從的身份退到一邊。

    芸娘與楊暕說笑幾句,然後命門外小婢奉上筆墨紙張,言道:「一會讓奴家一睹楊公子之才,好令人傳頌東都。」

    「好說,好說。」楊暕當下一副想要謙虛,但是又謙虛不起來的樣子。

    說完芸娘微微一笑,又施施然告退而去。

    眼見一名婢女要給自己磨墨,楊暕當下讓房內無關之人,皆是出去,轉頭看向李重九露出幾分焦急的神色,言道:「重九,一切就拜託你了。」

    李重九笑道:「請齊王放心,在下文墨不佳,勞煩齊王來寫。」

    「這是當然,」齊王楊暕當下說道,「萬一筆跡不同,穿幫了怎麼辦。」

    此刻園內,步出四位老先生一般的人物,一併入座。楊暕雖不認識,但一會有人出來介紹,這四人乃是評判,其中有兩名是致仕官員,一名乃是在國子監,還有一人則是文壇大儒。

    還有一人則在一旁與芸娘閒聊,並不閱卷,此人楊暕倒是聽說過,與李重九言道此人乃秘書郎虞世南。

    李重九自然聽過虞世南的大名,當下不由多看了幾眼。只見此人雙鬢有幾分斑白,但精神還算不錯。

    眼下已有寫了詩作的幾張紙箋在閱卷的四人,手中傳動。

    只見四人看詩時,不時點頭頷首,或而緊蹙眉頭,有時以指虛點,甚至拿起紙箋來輕詠幾句。

    待一首詩,四人傳閱一遍後,各自在上面提筆揮落,寫下自己的看法。

    批改了五六張詩作之後,一張紙箋由一名少女傳來,閱書的第一位老者看了一眼,紙箋上之詩後,當下是雙目一亮,搖頭晃腦地低詠了幾句。

    之後此老者仔細看了一番後,轉手傳給一旁之人。

    一旁的人自信服旁人的眼光,只看了數眼,不由一直點頭,當下又傳之給一旁的人閱之,待傳之到最後一人時,那老者看畢,捏須笑道:「看來此詩可得魁首。」

    聽到這老者的評語,包廂之上,傳來一陣嗡嗡之聲。似在議論此詩乃是誰的佳作。

    這時又有一張紙箋傳來,那首先接到的老者,完畢之後,言道:「言之過早,看過以後再說。」

    此人一旁的老者,笑著言道:「是麼,老夫倒是要看看。」

    半響之後,這老者亦是無言,傳給下一人,顯然是無可指謫。

    四人又傳閱了一遍,皆是一臉讚歎之色,待到了最後那名老者手中時,對方看後,又是一番捏須,言道:「真是好生為難,本以為前一首,可奪魁首,待看得這一首,又生不分伯仲之感。」

    四人相互耳語了一番,彼此皆進行一番商討。

    其中一人老者,拿著手中紙箋,言道:「這些詩之中,看得以這兩首為其中翹楚,委實不錯,你們看呢?」

    幾人皆是點頭。

    其中一名老者在其中數著紙箋,之後突然言道:「咦,怎地還少了一篇?」

    其餘人見其他詩作皆是在其中,唯獨卻少了一篇,那喜歡捏須的老者,笑道:「想來對方是有些難處,也罷,下次再見識也是一樣。」

    他面上雖如此說,但眾人皆心底以為,此人實拿不出詩作來,如此是給了對方顏面的說辭。

    正待眾人,準備決斷的時候。

    突然有一美婢手持一紙箋,疾步而至,先來到芸娘面前說了幾句話。

    芸娘接到那紙箋時一愣,待見到那幾位老者正打算商討兩首詩作何為最佳時,芸娘不由搖頭,心道這送得也太慢了。

    而上方包廂上,他人亦是輕輕傳來幾聲輕笑,這詩作講究是一氣呵成,哪裡有這斟酌再三的。

    打開紙箋後,芸娘先將詩作眼睛一掃,眉頭先是一蹙,隨即又是細細讀了下去。

    只見芸娘的臉上神色先是疑慮未定,之後卻是朱唇輕啟,一字一字地念了下來。芸娘念完之後,眼神複雜,似難以言喻。

    當下芸娘不說話,直接快步插到數名老者之間。

    那捏須老者本是大聲,言道:「你看此作,前闕鋪陳,後闕為微為可觀,那似此作,通篇大氣鋪陳,奇峰突起。」

    「歐陽先生。」芸娘的聲音肯定地言道。

    「嗯?」那捏須老者轉過頭來,看了芸娘手中的紙箋一眼,言道,「還有一首。」

    芸娘點了點頭。

    那捏須老者搖了搖頭,沒有打擾其他三名老者的議論,自己拿起紙箋,頗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看起。

    這才看了開口,這老者不由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言道:「此字頗不堪入目,可想而知,可想而知。」

    隨即這老者將紙箋放在一旁,正待開口時,陡然又想起什麼,疑惑地將此紙箋拿起來,又重新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

    半響看畢之後,這老者已是滿面肅容,不說一詞。

    此刻二樓包廂上,齊王楊暕用胳膊肘捅了捅李重九,一臉焦急之色地言道:「重九,此詩如何?你覺得他們?」

    「我們會不會送得太晚,別人都評議出結果了。」

    李重九看了一眼楊暕,笑著言道:「齊王殿下,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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