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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海洋巨鯨 文 / 廁所的風

    深海之中,沒有光線,沒有聲音。即便是易子魚此刻身處在這麼樣激烈的暗流中也是這樣,靜悄悄的,無聲無息,彷彿這道暗湧壓根就不曾存在一樣。

    人是一種感性動物,也正因為如此,人類對外界的認知才會不斷的發生著變化。但是為什麼人類會是感性的呢?其情感之所以會產生,有人說那是因為人類具有「心」,但是所謂的心是什麼?是思維?是感覺?又或者是其它的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學者們,最終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模擬實驗之後,學者們將其產生的根源,歸咎到人類所具有的六感之上。

    觸覺。

    視覺。

    聽覺。

    嗅覺。

    味覺。

    還有那神秘的,無法讓人把握的第六感——預感。

    通過皮膚與外界接觸,我們能感受到外界的溫度和濕度,人便有了觸覺

    通過眼睛對事物的觀察,能夠認識自然界的萬事萬物,光線與色彩勾勒出世界的輪廓,人們擁有了視覺。

    通過耳朵對聲音的聆聽,可以感受到世界不同事物處於的不同狀態,這便是有了聽覺。

    通過鼻子進行呼吸,就能夠感知什麼是香,什麼是臭,嗅覺也是人類認識世界的另外一種重要的方式。

    通過舌頭,人類明白了什麼叫酸甜苦辣。

    從這表面上看,似乎以上五感與人類心靈情感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當一個人眼耳口鼻都被封住,四肢也被束縛住的丟在一個安靜的沒有一絲光亮和動靜的環境裡面的時候,人類的心智卻是會逐漸被黑暗所吞噬。

    「啊啊……現在我這個模樣,和五感剝奪實驗的被試驗者壓根就沒啥區別吧……」易子魚自嘲的自言自語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研習心理醫學的時候所觀摩過的一個五感剝奪實驗。

    實驗中給被試者戴上一個護目鏡,使其難以產生視覺;再用空氣調節器發出的單調聲音限制其聽覺;手臂戴上紙筒套袖和手套,腿腳用夾板固定,限制其觸覺。被試者單獨呆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之中,幾小時後開始感到恐慌,進而開始產生幻覺。連續呆了三四天後,被試者會產生許多病理心理現象:諸如出現錯覺幻覺;注意力渙散,思維遲鈍;緊張、焦慮、恐懼等等。實驗後需數日方能恢復正常。

    通過這個實驗,學者們證明了人類所具有的六感,正是人類產生豐富感情的根源。

    此時此刻易子魚所身處的深海,幾乎就等同於那個極限實驗中的環境。

    漆黑而幽暗,自然光線壓根就沒有,身處這個狀態的易子魚,現在唯一能夠借助的光線,也就只有碧藍斗鎧之上那些蒼藍色的電弧所外放的藍色幽光——但是這種單調的光線,其實與剝奪了視力沒什麼區別;周圍靜逸得可怕;手腳雖然可以活動,但是卻對移動一點幫助都沒有。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後,這種特殊的環境,帶給易子魚一種彷彿自己已經失去了手腳一般——因為不管你怎麼動,都無濟於事,就猶如身處與宇宙失重狀態中一般;嗅覺和味覺就更加不用說了。

    易子魚此刻,完全就無法掌握自己的狀態。自己到底是垂直的站著呢?還是躺著呢?又或者是倒立著呢?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想要把握此刻的狀態,完全就是一種徒勞。易子魚有想過,是不是可以利用脫水領域來讓這道暗湧中的一部分水域變成無水空間,然後自己再利用沒有水的部分來判斷自己所處的狀態——如果週身沒有水的話,那麼地心引力所產生的重力就一定會再度作用到易子魚的身上。只要自己處於脫水領域之中,那麼就可以通過自己到底往哪一個方向下落,來斷明自己到底是打橫還是打豎,也可以立即分辨出,到底往哪個方向才是繼續通往海底的路線。

    不過事實卻十分的殘酷。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脫水領域在這道暗湧之中壓根就沒辦法展開。

    「看來老頭子說的話都不靠譜啊……」易子魚苦笑著想到,這個脫水領域大概也是存在特定的使用條件的,應該是老裁縫那會忘記告訴自己了「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呢?」憑藉著碧藍斗鎧所外放的光線,雖然易子魚能大概看到四周的景象,但是上下左右全都是一個模樣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幫助。

    不妙啊。由於一直被暗流帶著走,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的時間了,反正易子魚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對這暗流的速度感到適應,也就是說對自己移動的速度已經麻木了,逐漸失去了適度感——明明就是處於一種被帶著走的狀態,可是到了現在,居然產生出了一種自己出於靜止狀態的錯覺。這種感覺會壞事的。雖然易子魚心中對此刻的狀態有多糟糕,十分的瞭然。可是四周根本就不受力,根本就無法利用身體活動來改變自己的移動狀態。

    不能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絕對會是坐以待斃的結果。就在易子魚靜下心來,思考著脫困的方法的時候,易子魚雙眼的餘光忽然鋪抓到什麼東西,在遠處一閃一閃的。

    那是什麼?

    雖然身體無法轉動,和改變方向。但是轉動腦袋這種事情還是辦得到的,易子魚用力的將腦袋扭向發現情況的方向,瞇起眼仔細的觀察著遠處幽黑的地方。

    閃爍,那是一些有節奏的閃爍著的綠色螢光亮點,雖然很細小,但是那遠處的確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裡。並且那些光點,似乎還在迅速的往自己這個方向靠近。

    那會是什麼呢?

    難道會是一些深海的生物?因為在易子魚的記憶之中,深海動物都有幾個特點,那就是體積小以及會發光。但是在擁有如此恐怖流速的暗湧裡面,會可能有生物在其中生活嗎?不太可能吧?在印象當中,深海生物都應該是在靜水環境下生存的脆弱生物才對。

    不過很快,易子魚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單純了。

    暗湧的流速很快,那些光點的移動速度貌似也很快,在相對運動的狀態下,易子魚和那些光點的接觸時間就變得更加的短。

    到底是過了十分鐘還是五分鐘,易子魚已經無法判斷了,反正那閃爍這綠色螢光的光點群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原本易子魚遠遠看著,還以為就是幾個小亮點而已,可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易子魚才發現,原來剛才看到的那幾顆亮點,其實是由更多更小的亮點聚合而成的。終於,易子魚和那些亮點相錯而過了。

    那是,魷魚?不會吧?

    易子魚在那些光點從自己身邊快速掠過的時候,終於看清楚那些細小的亮點到底是什麼了。那些不斷閃爍這細小綠色螢光的光點,居然是一隻隻大概只有拇指粗細的小魷魚。這些小魷魚的游動速度十分的快,好像一顆顆從槍管裡飛出的子彈頭一般,拖著重重的螺旋水線,從易子魚的週遭穿行而過,密密麻麻的小魷魚,以這麼高的速度移動,居然沒有一隻撞到易子魚的身上的,這個事實,讓易子魚極為的吃驚。

    這些小魷魚此刻的狀態應該是逆流而上的吧?可是它們為什麼移動的速度會這麼快?易子魚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明明就被這道暗湧推得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無奈的被它捲著走。但是這些只有拇指粗細的小傢伙卻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般,飛快的在其中前行著,這到底是什麼道理?難道我連一隻魷魚都比不上嗎?

    易子魚下意識的抬起手,想伸手去抓一隻魷魚過來看看,但是怎麼知道,來回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那些小傢伙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即逝。又試了幾次之後,易子魚把纏字訣都用上了,為了抓住一隻這些小魷魚,居然被逼出使用如此高深的武學,這些東西也太強了一點吧?

    不過好歹也將這些柔軟的小東西抓住了。易子魚從手裡的觸感中感覺到,這些小傢伙,在質地上和自己熟知的魷魚似乎沒有什麼差別。但是不同的地方是,這些魷魚在它們的身體中部,有一個會發光的器官,隨著它們吸入海水,再噴吐出去,這海水一進一出的過程裡面,就會引起那個器官發出熒綠色的光亮「原來這個就是閃爍的原因嗎?但是單靠向外吐水就能產生那麼快的速度嗎?」

    但是就在易子魚想再研究清楚一點,這些魷魚到底是憑借什麼技能,可以得到那麼高的移動速度的時候,異常發生了。

    那些原本高速在易子魚身邊穿行而過的小魷魚,不知道是為什麼,變得好像有點慌不擇路一樣的,居然亂成了一團。原本整齊的隊形,此刻變得路七八糟。更加糟糕的情況是,那些小魷魚的移動路徑開始混亂,原本可以很好避開易子魚從他身邊游過的那些小魷魚,此刻居然好像已經完全無法顧及到行進路線了一樣,成百上千的小魷魚就好像子彈一樣,從易子魚的後背方向,撞擊在了碧藍斗鎧之上。

    小魷魚柔軟的身體,並沒有辦法對身披碧藍斗鎧的易子魚造成什麼危害,只是會讓易子魚感到背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粘上了,就如同被人丟了西紅柿的感覺一般。只一小會,易子魚的週遭都飄滿了那些因為高速撞擊在易子魚背部,而被撞成肉醬的小魷魚。

    為什麼事情會忽然變成這樣的?

    能夠讓動物發生如此巨大變化,應該就是它們天敵的出現吧。按照生物學來解釋,應該就是這樣。那麼魷魚的天敵是什麼呢?

    答案應該是鯨魚吧?不過再怎麼說,在這樣的深海裡面出現鯨魚,也太扯談了一點吧。易子魚苦笑著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呢,有深海魷魚的話,深海鯨魚什麼的,有也不奇怪,對吧?

    下一刻,易子魚就被一個龐然大物,連同周圍那些慌亂著向四周逃逸的小魷魚一起,一口吸進了嘴裡——易子魚和那頭鯨魚的體格大小差距,就如同籃球和軸承裡面所用的小鋼珠的差別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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