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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章 鐘聲 文 / 玉泉老酒

    林雲當然想推辭,他已經擁有了花宗和風雲宗,甚至還是浮離宗的現任宗主,並不想將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繁雜的管理之中。可是,事與願違,在眾人一致的支持下,他連推辭的機會也沒有。

    論天賦,論計謀,論陣法,論貢獻,論聲望,林雲無以倫比,這些耀眼的光環合起來,便成為林雲執掌霞光峰的不二人選。

    在一番艱苦的討價還價之後,林雲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既定現實。當然,他以督導弟子陣法和自己修煉為由,提出霞光峰的管理依然以柏樸和賀蟬子為主。甚至以不提供「子午顛換陣」為要挾,這才同意擔任霞光峰一脈的甩手掌櫃。

    林雲略顯憊懶的做法引起了眾人的一陣哄笑,只有在這個時候,人們才會驚訝的發現,他只是個孩子。

    隨後,飛虹等人接連告辭,她們知道,辰柔既然選定林雲作為他的繼承者,一定另有一番交代。

    霞光洞中,只有辰柔和林雲兩個人。辰柔環顧四周,沉默良久,才長歎一聲,說道:「母親在執掌霞光峰時,我便一直陪她住在這裡,沒想到,總歸還是會離開。」

    這裡,難道就是我今後的住處?林雲猛抽了一下鼻子,沉醉在一絲淡淡的香氣中。能在師叔祖,哦,不,師叔體香的陪伴下入眠,大概是他執掌霞光峰最大的收益了。

    辰柔天生帶有奇香,這座洞府是她久居之地,自然而然瀰漫著一絲香氣。即便辰柔離開,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也無法完全消失。

    「殷雲,」辰柔突然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林雲,叮囑道:「你要善待這裡的每一件事物。還有,你要善待霞光峰,善待飛霞派,好麼?」

    「弟子謹記師叔教誨!」林雲急忙施禮道。

    善待霞光峰尚且說得過去,可是,善待飛霞派,這話從何說起啊?

    「母親之所以遠去南海,就是為了和花宗結盟,也不知道此行結果如何?這些日子以來,我都為母親的傷勢以及兩峰之間的競技所牽掛,也沒有問過明珠前輩。如今,我已是現任掌門,也該去找明珠前輩去了。」辰柔的目光從林雲臉上移開,落在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角落,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殷雲,我知道你經歷不凡,我也無法教你些什麼,只能靠你一個人去參悟天道。我這便去了,你好自為之。」說話之間,辰柔已經飄飄然離開了洞府,等到最後一句話落在林雲耳畔時,已經只能看到她的倩影。

    林雲卻猛然間喊道:「師叔留步!」

    辰柔停了下來,問道:「你還有何事?」

    林雲說道:「師叔,你還記得靄蓮手中的那兩具靈愧麼?」

    辰柔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冷冷的盯著林雲,寒聲問道:「你想說什麼?」這兩具靈愧本來是霞光峰的傳功長老,如今已被靄蓮轉交給辰柔。雖然他們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但辰柔絕不會讓任何人打他們的主意。

    林雲急忙說道:「師叔不要誤會,我這一次遇到一個前輩高人,他給了我一些神水,可以讓他們重新恢復神智。」

    「神人之血?」辰柔驚呼道,靄蓮曾經說過,只有神人之血才會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林雲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只不過,這位前輩高人聽我說起靈愧的事情,便給了我瓶神水。」

    「神水?」辰柔皺起了眉頭。

    「師叔,這位前輩德高望重,絕對不會欺瞞徒兒。」林雲沉穩的說道。

    「好!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若是損壞了靈愧,我拿你是問?」辰柔扔下兩顆愧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母親,女兒來看你來了!」辰柔看著昏迷不醒的寧玉,抽泣道。

    明珠歎了口氣,勸慰道:「我們已經用丹藥封住了寧掌門的神海,三年之內,她是不會有危險的。我們都察看過她的傷勢,只要有一枚渡厄丹,便可救回她的性命。」

    辰柔一邊搖頭,一邊哭訴道:「明珠前輩,渡厄丹是九品丹藥,所需的靈藥珍貴不說,即便找齊了,也無人可以煉成啊!」

    明珠思忖道:「丹王陳渺素來擅長煉製療傷聖藥,看來,也只能找他了。」

    「丹王陳渺?」辰柔似乎看到了希望。

    明珠緩緩說道:「陳渺是正陽宗的客卿長老,但據正陽宗的人說,如今陳渺並不在正陽宗,我們必須在尋找陳渺的同時,找齊煉製渡厄丹所必須的靈藥。」

    辰柔拭去掛在腮邊的淚珠,問道:「明珠前輩,渡厄丹所需靈藥都是些什麼?」

    明珠道:「渡厄丹共需一百零八種靈藥,前些日子我和郭副掌門統計了一下,目前我飛霞派的靈藥庫中已經有了一百零五種。還缺萬年墨藻心,雷光竹髓ru和紫須七色花這三味靈藥。可是,這三味靈藥極其罕見,尤其是雷光竹髓ru,據說乃是竹子秉承天地靈氣,化形為妖,渡劫失敗後殘留下來的,因為經過天雷的洗禮,故而得名。如今人妖之間,互無往來,這味靈藥,幾乎不可能存在於修真界中。」

    辰柔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搖頭道:「那怎麼辦?」

    明珠歎道:「或許,有些傳承深厚的門派和世家手中會有此物吧!我們只能告知天下,盡量能從其他人手中換取此物。」

    辰柔點了點頭,繼而問道:「萬年墨藻心和紫須七色花這兩味靈藥呢?」

    辰柔的問話似乎提醒了明珠,她猛然間站了起來,說道:「對呀,我怎麼忘了。看來,明天我就去南海一趟。」

    辰柔愕然問道:「南海?前輩去那裡幹什麼?」

    明珠笑道:「萬年墨藻心和紫須七色花都產自深海,我要拜託花宗和風雲宗幫我們尋找啊!」

    辰柔奇怪的問道:「你和母親此去南海,不是和花宗結盟嗎?怎麼又冒出一個風雲宗?」

    明珠笑道:「自從你母親受傷後,我看你一直醉心修煉,怕打擾了你,一直都沒來得及說。你猜猜看,我們這次去南海,見到了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花宗宗主花雲麼?辰柔暗地裡說道,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羞澀。

    明珠沒有注意到辰柔的失態,自顧自的說道:「我和你母親,在南海見到了如夢。」

    「如夢?」辰柔一下子跳了起來……

    ……

    「你的敵人是狼,不是羊,不要存有任何僥倖,獅子搏兔,猶盡全力,像你這樣,純粹是華而不實。」

    「還有你,蓄力未滿,便輕易發動攻擊,自身反而露出空擋,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記住,你和敵人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下去。」

    趙天涯緊繃著臉,毫不客氣的痛罵著。可是,弟子們雖然對他有些畏懼,卻一個個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苦練之中。

    一樣的招式,在趙天涯手中施展出來,效果卻一下子猛增了數倍,而且,隱隱之中透露出一股凝重的殺伐之氣。

    飛霞派中的法訣,無一不是前輩們經過千錘百煉後沉澱下來的精華,但這些弟子們實戰經驗太少,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妙處。趙天涯有著豐富的經驗,一眼便能說出每一招的真正用法,甚至舉一反三,在教育了弟子們的同時,對於他自己也是一種借鑒。故而,趙天涯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教導弟子們的事業之中。

    「陣法一途,以陰陽為引,奇正為樞,若是運用到極致,可以借天地之力為我所用……」林雲也沒有偷懶,挑選了幾個在陣法上有天賦的弟子,孜孜不倦的進行著講解。

    「殷師弟,師尊找你有事兒。」遠處傳來花麻姑的叫聲。

    林雲交代了幾句,便同花麻姑一起,來到了銜翠苑。

    辰柔看上去精神不少,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捧著一隻白瓷茶杯發愣。

    見到林雲和花麻姑進來,她彷彿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笑道:「我遠遠便看到趙天涯和你在教導弟子們,幹的不錯。」

    林雲俯身抱拳道:「謝掌門!」

    辰柔搖頭道:「私下裡,你還是叫我師叔吧,『掌門』這個稱呼,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是!」林雲應道:「師叔此來,有何教誨?」

    辰柔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這次來,的確有事。第一,你趕快佈置幾座子午顛換陣,我們便可隨時投入修煉;第二,明珠前輩今天要去南海,花姑若是思家心切,也可一同前往。」

    「師尊,我……」花麻姑一陣心虛。

    「放心,明珠前輩都和我說了,你雖然是花宗之人,但我也絕不怪罪。」辰柔拋下的這句話更讓花麻姑冷汗迭出。

    林雲給了花麻姑一個安慰的眼神,向辰柔問道:「明珠前輩為何要去南海?她不是剛剛和太上掌門從那裡回來的嗎?」

    「是這樣……」辰柔便將明珠打算拜託花宗尋找靈藥的計劃說了出來。

    看來,明珠已經把一切都告訴辰柔了。

    林雲低頭假裝思考,卻同時暗地裡向花麻姑以傳音的方式吩咐了一番。

    花麻姑會意,說道:「南海距離中土太過遙遠,來回最快也需要兩年的時間,太上掌門的傷勢不宜拖延。師尊有所不知,我們花宗有一種特殊的傳訊方式,只需三個月便可將信息傳回花宗。」

    「哦,」辰柔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林雲,隨即說道:「這也是依靠陣法麼?」

    花麻姑狠狠點了點頭。

    「好,既然如此,你就將我們這裡的情況向他們說明,若是他們能找到萬年墨藻心和紫須七色花這兩種靈藥,我辰柔必將厚報。」

    正在此時,一聲沉重的鐘聲迴盪在三人的耳邊,如洪鐘大呂,裊裊不息。

    辰柔臉色突變,猛然間飛身而出,向引仙屏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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