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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八章 師叔 文 / 玉泉老酒

    「弟子殷雲,奉師尊之名,前來給師叔送『花髓jingru』來的。」林雲急忙拿出玉瓶,在手中晃來晃去。

    「哼!胡說八道,那為何要藏匿在樹上?到底是何居心?」女子不依不饒,厲聲叱喝道。

    「師叔誤會了,我只是來的早了些,故而在樹上睡了一覺而已。」林雲慢慢爬起來,不敢抬頭,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動。

    「那你剛才嘴裡面念叨些什麼?」女子的語氣稍微有些緩和。

    「哦,師叔有所不知,弟子自小每每一覺醒來,總是胡謅一些詩句。」林雲暗地裡禱告蒼天,希望芳姑沒有聽清楚剛才他吟念的那兩句詩。

    芳姑似乎聽信了他的話,輕輕說道:「那好,隨我進來吧。」

    林雲暗道僥倖,抬起頭時,只見芳姑已經走到竹樓下,但見她玲瓏的背影裊裊娜娜,如弱柳扶風,自是一番別樣風韻。

    芳姑倚門回首,見他還站著發呆,不禁笑道:「怎麼還不過來?非要我請你不成?」

    這一笑,直令百花失色,群芳黯然,林雲腦中一陣眩暈,暗自納罕,這個芳姑師叔,竟然有一種極為熟悉之感。

    這怎麼可能呢?林雲的確是第一次見到她啊!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彷彿早已鐫刻在他的靈魂之中。

    恍惚之中,林雲木然的隨著她進入竹樓,一股淡淡的幽香隨之而來。

    「你將花髓jingru放在茶几上吧。」芳姑吩咐道。

    林雲看到屋裡有一隻青玉茶几,便將手中的玉瓶輕輕放在上面,說道:「弟子這就告退了。」

    「就這麼走了麼?」芳姑揚了揚長髮,咯咯笑道:「我想知道你剛才吟的是何詩句。」

    芳姑此時嬌軀亂顫,更將林雲撩撥得心旌神搖,他急忙埋下頭去,心虛道:「我方才念的是『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是麼?」芳姑聲音一冷,打斷道:「我怎麼好像聽見是『大夢先覺因茶尖,平生妄想夢流連』呢?」

    飛霞派男女混雜,為了整頓風紀,對於這方面制定了嚴苛的門規。兩情相悅自然不加干涉,但若是私下做出不堪之事,後果非常嚴重。

    偷窺女弟子出浴者,挖眼;在女弟子面前出言下流者,拔舌。

    似乎這兩條,林雲都佔了。

    想到這裡,林雲哪裡還能淡然處之,雙股打顫,冷汗淋漓。不行,此事必須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即便到了執法長老那裡,最多死無對證罷了。

    於是,林雲假意疑惑道:「想是師叔聽錯了吧?茶尖是什麼東西?夢流連又是何意呢?」

    芳姑一愣,沒想到林雲如此臉厚,被他問的無言以對,臉上紅霞驟起,厲聲道:「好你個登徒子,居然還敢否認?我定要將你送與執法長老那裡嚴辦。」

    「弟子只是奉師尊之命為來送東西來的,只不過睡過了頭而已,即便見了執法長老,弟子也會如實申辯,芳姑師叔難道還會以大欺小不成?」林雲毫不相讓,委屈之情彰顯無遺。

    「哼!縱然你巧舌如簧,也躲不過一個『理』字,核心弟子的居所,沒有本人同意,內門弟子不可隨意闖入,這一戒律,你可知曉?」芳姑冷冷問道。

    「師叔恕罪!我是看這銜翠苑的陣法佈局奇特,故而起了好奇心,一時忘乎所以,不慎進入其中。」這一點,林雲倒是沒有否認。最多罰上三個月勞役,他還撐得住。

    「哦,你懂得陣法?」芳姑問道。

    「略知一二,怎麼能比得上師叔呢?」林雲適時拍了一記馬屁。

    「休要瞞我,我花了好些時日布下此陣,卻被你輕鬆潛入,看來,我以前還是太小看你了。」顯然,芳姑對他的阿諛並不領情。

    「我以前還是太小看你了?」林雲認真揣摩這句話的含義,心中一動,自己和她不過相識片刻,何來「以前」之說呢?

    芳姑並未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露出破綻,繼續說道:「這樣,你說說看,我的陣法哪裡還有不盡之處?」

    這個問題,其實無異於向他討教陣法,陣法對於修真者而言,和功法秘笈一樣,同位不可輕易外傳之秘,芳姑這個陣法雖然簡單,但其中也涉及了不少關於陣法理論的竅門,這和賺取別人的所學並無二致。但林雲迫於她的威勢,又自知做了錯事,故而也一一道來,毫無隱瞞。

    但《九衍》之中包含的學問何其浩瀚,林雲此舉,也無非是微露崢嶸,稍稍搪塞一下罷了。

    就是這一番微微的指點,卻令芳姑受益匪淺,不時的提出幾個問題,林雲也做了解答。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消除,而林雲愈發確定,芳姑一定和自己見過面。可是,無論他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倒是奇怪了,自己見過的女子中,也只有在伏牛山中的白衣女子方能有此風華,可是,林雲卻明白,眼前此人,絕非當日所見。

    這樣的絕代佳人,只需見過一面,便會終身難忘,可是,她到底是誰呢?

    兩人不覺攀談了大半天,芳姑起身泡了一壺香茶過來。

    看著她手中的紫色玉壺,嗅到壺嘴中裊裊散發出來的茶香,林雲忽然驚叫一聲:「你是花宗之人?」

    「花宗?」芳姑似乎會料到他由此反應,並不否認,笑吟吟的問道:「殷師侄也知道花宗?」

    花宗!花宗!花宗之人,自己所見有限,一個是李青玉,一個是花孤,花孤?花宗?群芳門?芳姑?林雲頓時有了答案,緊緊盯著芳姑,沉聲道:「你是花兄?」

    「殷師侄,花兄之名,再勿提起,你可是我的師侄哦?」芳姑掩嘴輕笑,嫵媚之極。

    「果然是你!」林雲大喜過望,很自然的撲過去挽著她起她的纖纖素手,樂不可支。

    芳麻姑掙扎了一下,怎奈林雲力道奇大,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還搖來晃去的笑個不停。芳姑無奈,只得由他。

    「花兄,沒想到我們在這個場合見面。」林雲突然面色一整,盯著她不放。

    這一盯,便再也沒有挪開眼神,直將她看的臉頰飛霞燦爛,不勝嬌羞,忍不住扭頭罵道:「看什麼看?」

    「厲害!為男兒則帥得一塌糊塗,為女子則媚得禍國殃民。」林雲的眼神仍在她週身上下逡巡個不停,似乎要將她看個通通透透,口中還不住的喃喃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既能帥到極致,又能媚到巔峰呢?」

    花麻姑惱羞成怒,用力甩開他的大手,罵道:「身為小輩,如此調戲師叔,依據門規,殺無赦!」

    林雲哪裡還怕這些,哈哈笑道:「不知花兄究竟是男是女?」

    「廢話,花宗自古無男子,我當然是女兒身了。」花麻姑白了他一眼。

    「妙哉妙哉!」林雲明白,花麻姑在見自己第一面的時候便認出了他,卻偏偏捉弄自己,害的他膽戰心驚。此時便產生了一種報復心理,笑嘻嘻的看著她說道:「芳姑師叔,你剛才不是想要知道我吟的詩句麼?」

    花麻姑一聽大羞,不敢與他對視,連連頓足道:「快快閉了你的鳥嘴,如此不堪之詞,也只有你才能說的出來。」

    當然,林雲臉皮再厚,也只是說說而已,正要是當著花麻姑的面說出來,他也會羞得要死。

    心安理得的調戲完師叔之後,兩人才開始敘舊。

    「糟糕!哎呀!」當林雲得知花麻姑一直未曾回到南海,而是在和自己離別之後便直接加入飛霞派時,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離開南海已經將近十年了,古傾城等人毫無自己的音訊,若是貿然回到中土尋找,便會涉及到六派爭執,那麻煩可就大了。

    「怎麼了?」花麻姑煙波微轉,不解的問道。

    林雲便將自己無意中闖入絕靈嶼,遇到六派紛爭之事講述了一遍。至於如何來到絕靈嶼,以及怎樣出來,他卻巧妙的繞了過去。

    天衍宗和玄天令,還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為好。

    花麻姑悚然動容,她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雖然六派之間,不乏明爭暗鬥。但似這般成千上萬弟子間的生死相搏,卻是從未有過。此時一旦傳了出去,中土修真界,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或許還會使六派公然反目。

    「我明白了,如夢師姐之所以選擇不回飛霞派,固然是覺得你這個『四劫散仙』還算值得追隨,更重要的是認為她們可能會給飛霞派帶來無妄之災。故而直到現在也沒有向門中報過平安。」花麻姑沉吟道。

    事到如今,林雲沒有必要再頂著四劫散仙的幌子了,對花麻姑倒是實話實說。

    「如夢師姐?」亂了亂了,林雲猛然間想起,如今花麻姑的師父和如夢的師父正是同一個人。

    「你想想看,絕靈嶼之中,最後損失最大的,反而是正陽宗,一萬弟子活下來的不足千人,這種損失,正陽宗如何能善罷甘休呢?倘若他們來飛霞派討個說法,如夢等人,又該如何應付呢?」花麻姑分析道。

    「可是,錯在正陽宗啊!是他們先挑起爭端的。」林雲氣憤的說道。

    「他們肯與你講道理麼?」花麻姑反問道:「幾年前寶丹宗的事情,你也在場,明明是殷家佔據了道義,可正陽宗還是助紂為虐。修真界中,強者為尊,是毫無道理可講的。」

    「糟糕之處就在這裡,我要你回南海通知她們一聲,不要擔心我,可是,你直接來了飛霞派,她們遠在南海,沒有等我回來,若是來到中土,被人發現,可就糟了。」林雲擔憂的說道。

    「這倒無妨,我和你分手之後,便通過珍瓏閣發去訊息,就說你覓地潛修,讓她們無須擔心。」花麻姑安慰道。

    珍瓏閣,是一個商行,麾下分支遍佈各地,除了紛亂之地外,中土、荒蠻、東海、南海都有他們設立的機構。修真者之間遠距離傳訊,往往通過他們來聯絡。

    林雲這才放下心來,可是,他心中仍然有一絲不祥的預感。蕭瀟等人,按理說早就應該回到正陽宗了。可是,現在中土各派,依然似乎毫不知情。

    花麻姑同樣想不明白此中蹊蹺,囑咐林雲此事絕對不可再與別人知道,送出林雲後,便來到了師父辰柔長老的洞府——霞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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