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菜德斯說道:「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這三個原因其中任何一個都是我所想不到的。由其是第一個原因,你設計的這個殺人方法太複雜了。我真不懂你們是怎麼想不出來的。對了,前面用古鐘拖拉鋼絲的方法是你父親想到的是吧?我真是佩服你們一家人的智商,連這種殺人方式都能想得出來。要說你是兇手的話,那不算本事。但你們只是猜測別人的想法竟然都可以猜得如此準確,這是真正的厲害。」
泰利搖了搖頭說道:「還不夠厲害,我不是被兇手給騙了嗎?當埃文的屍體從鐘樓上摔下來的時候,我當時讓T仔去驗了屍。按T仔的描述那具屍體死了不到4個小時,結果確是幾天前的屍體了。光憑這一點來說我就不應該算是厲害。現在想起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笨,一個正常人的屍體從6樓掉下來根本不應該摔成那副樣子。如果再高一點的話也許會被摔得支離破碎,但是僅僅是6歲根本不應該形成當時的情況。很明顯這人在掉下來之前就已經死了很久。我當時真是忽略了這一點。」
阿菜德斯在旁邊安慰道:「沒什麼的,兇手只是騙過了T仔的技術而已。如果當時是我和暴龍在那裡驗屍的話就不會出這種問題了。而且你也只是一個9歲的小孩子,不要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你好好想一想,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兇手的。你現在在成長,而這一切的失誤都是你成長的過程不是嗎?每個人都是從這個時候走過來的,你相比同齡的人甚至我這個高手中的高手都自認為比不上你的,所以你已經非常強了。不要懷疑自己,你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盡力而為就行了,沒有人對你提出過任何的要求,你放鬆一點,不要著急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找出兇手,然後我幫你把他卸八塊。」
泰利鬱悶的點了點頭,心說如果你要不說最後一句話自己還真能放鬆下來。前面的話聽著還真是很感動,但想不到原來阿菜德斯的目的就是想把兇手給大卸八塊啊。一直知道阿菜德斯是一個變態,她有這種愛好也算是正常。只是說得太不是時候了。
但是聽完阿菜德斯的話泰利確實有一些放鬆了,而且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轉頭對科德裡恩說道:「局長,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守門的西斯你們查問過了嗎?」
科德裡恩點了點頭:「查過了,他的口供和蓋尤斯的差不了多少,當時他確實是在和蓋尤斯一起修車。其實仔細一想也是,修車的時候哪能一個人啊?自己在車底下待著,一會要一個工具又爬出來?這樣一天也未必能修得好。所以蓋尤斯當時在幫他遞工具。這一點蓋尤斯已經證明了。」
泰利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蓋尤斯有沒有說過他在修車的中途離開過?」
科德裡恩一聽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有道理,這個問題我們倒是沒問過。收一根線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藏在哪先不用管,反正如果蓋尤斯讓西斯去倒杯水或者拿個什麼東西離開了車庫,那麼他就完全有時間把線收好是吧。這個我倒是忽略了。」科德裡恩立刻拿手一指,叫了一個警察來隨後說道:「你,把守門的西斯給我叫過來。讓他到這裡來見一見泰利,我還有事情要問他。聽懂了嗎?」
這個警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長官。我這就去。」說著,這個警察往樓下跑去。
泰利看了看,要把西斯找到恐怕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於是轉過頭去看著科德裡恩問道:「對了局長,時間也不早了。你準備吃點什麼東西?我讓我家的廚師替你做一些。」
科德裡恩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房間裡的屍體隨後搖了搖頭:「算了吧,我今天吐了好幾次了,現在肚子裡完全沒有東西才沒有繼續吐的。我可不想再吐了。我去喝兩杯咖啡就夠了。」
泰利歎了口氣說道:「你真給警察丟臉。」
科德裡恩也挺尷尬的解釋道:「我這不文職工作嗎?我已經好多年沒辦案了。差不多快20年沒真正的來現場調查過案子了。就在今年吧,我準備給自己辦一個在警局裡從業20週年的紀念日,到時候我請你啊。」
把泰利給氣得,就說自己一直是文職工作不就完了嗎?轉這麼大一圈,不過這人還真是沒羞沒臊,當警察20年了居然還真沒查過案。不過看樣子就知道了,要是一個像保羅這樣的有經驗的警察至少不會被這樣的案子嚇得吐。對於一個警察來說,科德裡恩還真是有夠丟人的。
泰利伸出手來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7點了。再過一下馬上就要入夜了,為什麼父親他還不來呢?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泰利經常都在問自己,父親老是離開家,而且每次一走就是幾個月。雖然一直生活在一起,但真正父親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泰利經常都在想父親到底在做些什麼。除了父親在教導自己催眠術之外,泰利對父親的記憶還真的有一點模糊。不過泰利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催眠術的功效,而是自己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太少了。父親總是那麼忙碌,好像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樣。有的時候泰利還感覺好像父親故意躲著自己,雖然每次剛見面的時候父親對自己都很熱情,但熱情一過,父親總會再找借口離開。而且一走都是很長的時間,
這一點對於一個9歲的小孩子來說確實很難受。但泰利畢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孩,他知道作為大人有的時候是必不得已要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現在自己還小,所以沒有完全的體會到這種痛苦,不過父親過得一定也不會很快樂吧。從他的眼色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點自己可是專家…
泰利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我父親又去哪了,現在看起來恐怕他暫時不會來,現在只有靠我們了。不過阿菜德斯阿姨,你說的也挺對,這件案子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完全沒必要有什麼心理壓力。對了,我看廚師已經把飯菜給準備得差不多了吧,大家要不要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吃飯?」
「去哪?」阿菜德斯問道。
泰利笑了笑露出了一副非常邪惡的樣子,其實泰利的臉就夠邪惡了,光是看著就讓人想到魔鬼。不過這一次泰利笑得更邪惡了說道:「我們去頂層吃,我想見識一下『黃昏前的黑暗』到底是什麼樣的。」
暴龍剛才就回來了,一聽泰利這樣說真是非常的興奮:「好啊好啊,我也想去試一試。我就不相信怎麼可能忽然就掉下去了。到上面去吃挺有意思的,泰利你真會找地方。」
正說著,克勞蒂娜和尤美倆人把凱爾也扶了過來,凱爾在很遠就聽到吃東西了立刻大聲的叫道:「吃什麼?我要吃,我要吃。」
泰利笑了笑解釋道:「就吃你最喜歡的小牛排,而且我們要到頂層上去吃。你敢去嗎?」
「好啊,我正想去頂層看一看呢。要不是我屁股現在不方便,我一定自己跑上去。」凱爾看樣子一臉的興奮和期待,感覺和暴龍真差不了多少。
旁邊的阿菜德斯給氣得啊,遇到一個接近瘋子的天才和兩個二百五,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此時T仔已經回來了,畢竟學校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找兩個大活人並不是那麼難。但是T仔也確實沒找到。只是無奈的搖頭。不過這倒是讓泰利確認了一件事情,保羅和鮑勃一定是出事了。不然的話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他們到底會上哪去了呢?泰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對身邊剛回來不久的T仔說道:「T仔,今天保羅給我的名牌你沒扔吧?快拿出來給保羅打一個電話。看一看能不能打通。」
T仔把名牌拿出來一看,隨後搖了搖頭對泰利說道:「少爺,這恐怕不行。這張名牌上寫的是一個座機電話號,我看保羅和鮑勃他們倆身上是沒有帶手機的。不是我看不起他們,我覺得他們不像是能買得起手機的人。」
泰利更無奈了,這個保羅好像確實也窮了一點。留了一張名牌都只有座機電話,看來他確實沒有手機。但是仔細一想也對,一個連飯都快吃不起了的人,哪去找錢買手機啊?歎了一口氣說道:「T仔,讓廚師把飯菜端上頂層去吧。保羅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他的死活與我無關。這件案子也與我無關,我現在只想好好的吃一頓。」
T仔點了點頭,隨後給離開給廚師打電話去了。阿菜德斯在旁邊輕輕的打了一下泰利的小腦袋說道:「小子,你才多大點啊?我今天聽你的歎氣聲聽了好幾十下了知道嗎?年輕人就要有一點朝氣,別像個老頭子似的。少歎一點氣,不然會老得很快的。」
泰利轉過頭來微微的笑了一笑說道:「謝謝阿菜德斯阿姨,我以後會注意一點的。不過說真的,我確實沒你放得開。這裡死了四個人了,你就像沒看見一樣。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但我就是沒辦法停止去思考。我想要找到兇手,我想問一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阿菜德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這是想要幫忙,但如果你太進去的話只會把自己逼到一個死路上去,讓你的思維沒辦法活動起來。你只需要靜下來心享受一頓美餐,然後再慢慢的去想這個問題。我相信憑你的這個腦袋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泰利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你,阿菜德斯阿姨。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有聽說過『黎明前的黑暗』嗎?」
阿菜德斯回答道:「『黎明前的黑暗(Thedarkesthourisnearestthedawn)』就是指,太陽升起來之前,忽然從黑暗轉向光明,這樣人的眼睛無法適應所以當時看見一切都是黑的。只需要過幾秒之後等眼睛適應過來了就能看見日出。這是一句諺語,表示忽然到來的事情讓人無法接受,一般是指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這跟『暴風雨前的寧靜』是差不多的意思。你問這個做什麼?」
泰利解釋道:「我感覺這個頂層的禁忌『黃昏前的黑暗』應該和『黎明前的黑暗』是一樣的,只是一種天象而已,並不是什麼詛咒。一個是從黑暗到光明,另一個是從光明到黑暗。雖然二者不同,但對於眼睛的作用都是一樣的。忽然到達的強光,或者忽然失去的光亮都會是人的眼睛暫時失明。」
旁邊科諾米給其立刻搖頭:「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你是錯的,因為頂層的禁忌不止是這個。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是親身經歷過的,真的很恐怖。就感覺後面像是有人在推自己,而前面有人要叫自己一樣。不知不知覺的就往邊緣走去。如果當時不是那個鐵網給自己攔住恐怕我就是這個禁忌的犧牲者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