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將自己的風衣打開露出裡面的攀巖工具,把古鐘給套上。另一頭拿在自己的手裡,順著鐵樓梯往上爬。等爬出下水道之後保羅在外面用力的往上拉。這攀巖的繩子是非常的結實,別說一口古鐘了,拉十幾個人也是沒問題的。不過保羅現在可熱啊,現在是夏天,他一身的西裝外面還穿著了件風衣,就算是一動不動都熱,現在還做了這麼大的體力勞動不熱才怪。但保羅就是這樣,他認為做偵探就應該穿著這個樣子,不然的話就不是幹這一行的。當然也有很多人把他當作是神經病。
經過幾分鐘的努力之後保羅把整個古鐘給拉了上來,隨後坐在雜草堆裡緩了一口氣。這天氣可是挺熱的,自己現在還穿著風衣呢,剛才就一陣一陣的出汗,現在確實是熱得受不了了。保羅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最後就剩下一件襯衣和背帶。背帶上有好幾把槍,還有軍刀和一顆手榴彈,這是保羅用來保命的東西,所以無論什麼情況他都不會拿下來。
休息了一會之後,保羅站起身來抱著古鐘往外走,心想遇到一個警察什麼的就好辦事。這樣至少自己找到了腦袋和古鐘,無論案件能不能解決他們倆都得給自己一些錢對吧。不過作為一個警界小有名氣的人物,如果這個造型被人看見還真是不太好。正走著,忽然聽見從自己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唉∼我可以幫忙嗎?」
保羅一聽這聲音像是一個男的,而且聲音挺秀氣把古鐘放下轉過頭一看,一個長得挺精神的一個男人,年紀大概有30到35歲的樣子,但聲音聽起來卻像個小伙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灰色的西褲,大頭皮鞋。但是他白襯衣的領口和袖口上沾了一些黑色的機油。
保羅立刻問道:「哦∼你好,我暫時還不需要別人幫忙,但如果你能幫我找到警察的話那就最好了。」
「原來是這樣,你抱著的是什麼啊,我怎麼看著像是一口鐘。這該不會是那個能招來不幸的鍾吧。」說著,這個人臉色有一些為難,看樣子挺害怕的。保羅很清楚,現在就算是找他幫忙也不可能的了。
保羅點了點頭,用很陰沉的聲音說道:「沒錯,就是那口鐘。你知道四樓的禁忌吧,這就是那口能招來厄運的鐘。你想不想摸一摸看?來吧別客氣,試一試。」
「不不不,我可沒你那個氣魄,要說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啊,明知道這個鐘能招來厄運還敢抱著它。連這口鍾你都敢碰,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對了我叫蓋尤斯,我是這個學校裡的地理教師。我早就聽說過你的神勇了保羅偵探。」
保羅搖了搖頭笑道:「對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啊?我看你領口和袖口都有機油,這裡有什麼機器需要修理的嗎?」
蓋尤斯輕笑了了一下說道:「我的那輛破車,剛才我修了一下。這個學校是挺好,不過給我們老師的福利還真是不怎麼樣,我也只有買一輛二手的破車,經常需要修。」
保羅特意和這個人聊天其實主要就是因為他在這裡,這裡可是自己發現下水道井口的地方,雖然時不時的會有一些人來往,但這裡碰到一個人也算是巧事。所以保羅想問一下他或許有看見什麼東西或者事情。要想找一個目擊證人那是非常不容易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看見兇手來這裡蓋土的人,所以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保羅吸了一口氣問道:「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從這裡走過,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蓋尤斯點了點頭說道:「有啊,就是你。剛才我在停車廠附近就看見你從那邊的草堆裡鑽出來,把我都嚇了一大跳呢。我還以為是喪失復活了呢。」
保羅很尷尬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是想問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人去過那堆草叢裡?你在那修車修了多久啊?」
蓋尤斯看了看表,隨後想了想說道:「我在這裡修車大概四五十分鐘吧,這破車就是這樣。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了,剛才好像有一個像是穿著校工工作服的人去過那裡,後來我沒注意他就不見了。我也不清楚是誰因為太遠了,不過他的衣服絕對不會錯,是校工的衣服。」
保羅一想,果然和自己猜得沒錯,兇手也是學校裡的工作人員。而且和上一個校工應該是一起來的。那個聾啞的校工為了保護自己的同伴所以才自殺,也就是說另一個人應該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只是為什麼他們要策劃這一次的殺人行動呢?為了這個行動他們還賠上了自己同伴的一條性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無數個問號在保羅的腦袋裡面打轉,但保羅去得不出答案。
保羅轉頭看了看這口古鐘,此時古鐘正背對著保羅和蓋尤斯,保羅用手拍了拍古鐘的上面說道:「你可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要是能說話的話就告訴我兇手到底是誰吧。要不然你讓兇手倒霉也行啊,你不是招來厄運的鍾嗎?這可不就是你的專業嘛,你讓兇手吃飯的時候被咽死,那也算幫這幾個人報了仇了。」
但這樣說哪會有什麼反應啊,蓋尤斯轉著這口古鐘看著,是一邊走一邊看,忽然走到正面的時候臉色變成了鐵青,眼睛都瞪大了,指著古鐘下面叫道:「裡面……裡面……有……有有有……」
保羅歎了口氣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難道你還怕她咬你不成?腦袋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滿街都是,只是這個腦袋太單一了而已。」
「人頭啊,人頭。你這個殺人犯,我要去報警。」
說完之後蓋尤斯拔腿就跑,實在是想不到保羅身為偵探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當然保羅也沒想到,剛才還挺鎮靜的蓋尤斯一下就被嚇成了這樣,不過畢竟是普通人,哪怕再怎麼鎮靜發現這種東西也鎮定不起來了。
保羅想了一想蓋尤斯說的話,最後還是得到了一個非常平凡的結論,兇手真實的身份是另一個校工,但是這學校裡校工有好幾個,必須要按個巡查才行。但這些事情還是要先去問問校工,不然連校工都找不到。
保羅歎了口氣之後抱起了那口古鐘,說道:「先拿去給局長看,然後再問一問校長其它的校工有多少,分別叫什麼名字。然後把這些人集中起來,最後按個的審問,看看他們說的話裡有沒有什麼破綻。」雖然是一個挺笨的辦法,但現在也是唯一的辦法了。不過這也未必能成功,因為他也不確定蓋尤斯是不是說謊,或者說他記憶會有什麼錯誤。
保羅抱著古鐘就往學校裡面走,但凡是從正面走過來的人都是一個反應,尖叫一聲之後跑開,當然也有那些沒出息的直接昏倒。正常人都會是這個反應,要是看著流口水那就不正常了。
這也不能怪這些學生,他們年紀小不說,光是看見這口古鐘就已經夠恐怖的了,裡面還裝著一個人頭,而且還在威名裡左搖右擺動的。換作是誰都會害怕。
保羅很快就找到了局長,然後把古鐘往局長的方向搬過去。科德裡恩此時正在校門口前,盯著地上的一灘血心裡那個氣啊。忽然就發生這麼多起的兇手案,要是不好好解決的話那可就糟了。
正想著就看見前面有一個鍾跑過來,鍾下面還有一個人頭在裡面隨著鐘的節奏到處擺。把科德裡恩給嚇得,大叫道:「啊∼∼∼什麼東西?快給我開槍,快開槍。」
「別,別開槍,是我啊局長。」
保羅立刻把古鐘放了下,自己又從古鐘後面走了出來。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把剛才搭在肩膀上的衣服隨手扔給了旁邊的一個警察。
科德裡恩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保羅,你知道我有心臟病你幹嘛還這樣來嚇我?你不知道這有多可怕。這鍾是你找到的嗎?在哪找到的?裡面怎麼還有一個頭啊?」
「我知道你能激動,但一次別問這麼多的問題我也回答不過來。這是在學校後院的一個下水道裡找到的,藏得很深不好好找我都找不到。不過這個消息並不是我調查出來的,而是泰利告訴我的。看樣子那個羅布森和紅龍確實有些能耐,只是聽了一些敘述竟然就猜到古鐘和人頭在哪裡。我想他們一定知道作案的手法,所以我想要去問一問泰利。最好讓泰利去打個電話問一問,這樣會省去不少的功夫。難怪我一直沒辦法抓住羅布森,他真的要比太多人都聰明了。」
科德裡恩也是無奈,案情太複雜,裡面不知道還牽扯進了多少的東西。看了看古鐘裡的人頭立刻對手下的人說道:「快,拿這個人頭和屍體比對一下,看一看是否吻合。如果吻合的話那就證明這就是死者了。再找學校的老師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這些事情對於鑒識科來說簡單至極,立刻就有人上前來把古鐘連同裡面的小女孩頭顱搬走。做這種鑒識工作很快就可以完成。吩咐完這些事情之後,科德裡恩又轉過頭來對保羅說道:「保羅,你看這件案子……我們到底應怎麼辦啊?我做警察這麼多年了,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複雜的案件。什麼禁忌,校工,校長,女學生之間的恩怨,我光是想都覺得複雜。就這個案件哪怕全部都弄清楚了再跟我講一次我也未必能聽得明白,更何況現在要我解決了。我是真沒辦法啊,急得我都快犯病了,你知道我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的。」
保羅哼了一聲:「以前我寫的報告你看懂了哪一份?我為了警局賣命這麼多年,你可是提升了不少嘛,從隊長當到了局長。我得到什麼了嗎?你最後竟然把我給辭了,別說我不幫你。現在我找到了兩件重要物證我的工作算差不多了吧,你應該給錢了。」
把科德裡恩給氣得:「我說保羅啊,我當上局長之後你的工資可是全局裡最高的,也是全局裡最自由的人。我已經說了,那不是我的錯,只是你惹了大家都得罪不起的人。只要紅龍少將點頭,別說我這個局長了,就連洲檢查廳的廳長你也是當時上任。這些道理恐怕你比我還清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犯這個傻。保羅,你應該瞭解我的。其實我是最捨不得警局。況且我已經寫了推薦信,讓你去紐約做一個刑警,這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你硬脾氣就是不去,我有什麼辦法?別說我對你不好啊,那封推薦信我現在還放辦公室的抽屜裡。只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