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想了一想,隨後用手語對泰利說道:『其實我還真看見了一些事情,不過我害怕不敢說。其實確實只有我和那個小男孩在那條走廊上,他還跑過來想問我什麼事,不過我聽不見。他很失望的就離開了。
不過我從他的嘴形裡看出來,他問的事情好像是跟女孩有關係。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關於女孩的事情,但當時確實只有我和他在那條走廊上,根本沒有什麼女孩。
後來這個男孩就回去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當時我在打掃衛生,也並沒有在意。後來忽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衣服,披著長長的頭髮,看起來非常恐怖。
她用手掐住了男孩的脖子,我正在過去阻止,那時候就過來了兩個男人,把她給趕走了。其中一個胖子追了上去,另一個人走向我,好像是想問一些什麼事。不過他也不懂手語,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他,而且那兩個男人很沒有禮貌,我非常討厭沒有禮貌的人,所以我就回來了。』
泰利愣了半天,用手語表達這麼長的一段話也挺不容易的,老婦人途中停了好幾次,所以泰利也是半猜半懂。立刻問道:『那個女孩大概有多高?』
老婦人想了想,回答道:『我當時離得還挺遠,而且我的眼神並不好,所以我沒有看清楚。只知道是個長頭髮,穿著白衣服。其實我連這個人是男是女也沒看清楚,不過她的手很白,非常白,所以我認為應該是一個女孩。而且大概身高在一米六,或者一米七吧。反正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我並不敢肯定。』
泰利仔細的想了一想,確定泰利絕對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而且這個人的目的是想要凱爾的命。不知道凱兒到底哪裡得罪了什麼人,誰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呢?
還有就是這個老婦人所說的話,她說凱爾想要問她關於一個女孩的事情。這倒是挺像凱爾的作風,不過根據凱爾和這個老女人的描述來看,當時並沒有什麼小女孩啊。走廊裡只有兩個人,除了她之外就是凱爾了。難道是凱爾眼花了嗎?凱爾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呢?還是說那個小女孩……只有凱爾能看得見,這個老婦人完全看不見,她是鬼魂?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個小女孩?
忽然,泰利感覺有些不對頭。不,當時確實有一個小女孩,就是掐著凱爾脖子的那個小女孩。這確實是自己的失誤。人的傷口在經常血液運行之後會變大,本來是一個很小的手,也許會變得很大也說不一定。掐住凱爾的人不一定是大人,沒準真的是一個小女孩也說不一定。不過她的手掌應該不至於太小才是。
如果按照這個推理來說的話,犯案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個老婦人,不過也算這個老婦人的運氣好,當時出現了兩個男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不過自稱是私家偵探,這兩個私家偵探應該不會說謊。所以這個老婦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她可以排除嫌疑,因為那個犯人的臉應該已經被這兩個私家偵探給看見了才是。而且當時這個老婦人站在比較遠的地方,這一點這兩個私家偵探應該也可以作證。對於這件事情來說,這個老婦人只是一個目擊者而已。但是因為又聾又啞,所以她能收集到的情報非常有限。
泰利伸出手對老婦人比劃道:『感謝你的支持,你的話對我很有幫助。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我會再來找你的。』
老婦人很高興:『如果你想來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在學校裡你還是唯一一個會用手語的人,而且你的手語非常好,我用了很多年了,還是沒你那麼順暢。』
泰利客氣道:『哪裡,我也只是學過一段時間。而且因為運動神jīng有一些問題,所以我的手還並不是很順暢呢。』
老婦人看了看泰利的輪椅,隨後點了點頭:『知道了,你有事忙去吧。能和你聊天我很開心,已經很久沒用過手語了。所以我都差點忘記應該怎麼使用。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別管比較好,因為我覺得這個二樓已經死了很多人,很多人都害怕二樓的廁所。你最好還是不要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
泰利用手語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不過我的朋友因為這件事情受了傷,而且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有危險。至少我要保證我朋友的安全之後再做決定。我走了,你休息吧。我知道校工的工作也挺辛苦的。』
老婦人真的挺高興,這個又會手語又懂禮貌,而且長得比自己還要醜的小孩子真是討人喜歡啊。雖然老婦人心裡想的基本上也都算不上什麼優點,但她就是喜歡這個小孩子身上的缺點,因為她自身的缺點已經足夠多了,看見一個缺點也很多的人就弄得自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在泰利的面前,自己至少可以站著走路,而他卻做不到。單憑這一點就已經讓這個老婦人足夠喜歡眼前的小孩子了。這就是一種殘缺的對比心態,足夠自卑的人都會有這種心態,喜歡和不如自己的人玩在一起,這樣能更突顯出自己可悲的優越性。
絕對安靜的一次對話,兩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安靜得他們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以此來分清楚對方有沒有說謊。T仔在旁邊也是看得心急,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們在談論著一些什麼,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泰利懂啞語,除此之外T仔是一無所獲。
緊接著泰利對後面的T仔說道:「我們走吧,我想問的已經問過了。」
T仔斜著身子笑道:「你和這個又醜又瘋的老太婆比劃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不過你還真行了,竟然學會了手語。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會的。現在才9歲,等你長大了那還得了?」
「這只是基本技能而已,因為我不可能會全世界所有的語言,而手語是全世界都共通的,所以我覺得學習手語要比法語、俄語重要得多。現在我只精通三門語言,要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送去什麼小國家,根本沒辦法和那裡的人交流嘛。我這些都是為意外的危險做準備。」
T仔確實佩服泰利的想法,不過想來也是,真正唯一共通的語言就是手語嘛。全世界的聾啞人如果想要交談的話都只有用手語。所以只要那個國家有聾啞人,基本上都會有手語這種語言,看來泰利並不是學習好,而且腦子也是極其的聰明。竟然會想到學習手語,這恐怕連羅布森都不會的吧。
當然T仔也絕對不可能會知道,這對父子都有相同的想法,既然他們不是催眠師亦是如此。羅布森早在練習催眠術之前就和現在的泰利一樣學會了手語。因為手語真的是最方便的一種語言,無論走到哪裡去都可以使用。
T仔推著泰利的輪椅往外走,他們離開了的時候並沒有往回看,此時校工老女人非常生氣的看著T仔,雖然她聽不見聲音,不過至少會懂得一些唇語。剛才T仔說自己是又醜又瘋的老太婆這話她可是完完全全的看見了。因為當時T仔是斜著身子。此時校工老太婆的眼神非常的惡毒,雖然只有一隻眼,但這一隻眼裡充滿了殺氣。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老太婆應該擁有的眼神,倒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