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年輕時,就是一位玲玲嬌俏的美人,雖然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但平時保養得宜,再加上會打扮,依舊風韻猶存,語氣雖然刻薄,聲音透著一股子慵懶,勾人的很!
這不,塗著大紅指甲油的纖纖玉指使勁點了點田主任油光的大腦門,即嬌又嗔的問道,「說,你剛才那些東西到底給誰送去了?」
平時妻管嚴的田主任不耐煩的扒拉開妻子的手,突然站起來把隨手扔到角落裡的袋子撿起來,把兩瓶蜂王漿跟擺供品似的放櫥子裡擺好,這才慢裡斯條的回答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不依不饒的妻子,「還能給誰,給翟市長唄!」
魏芳這麼多年能把丈夫管的死死的,當然不是心疼一些東西的無知婦人。但是一聽是給翟市長的,頓時鳳目噴火,上前就開始撕扯田主任,尖聲道,「什麼?你給他送什麼禮!到現在,我弟弟還在看守所裡關著呢!」
別管田主任這人人品怎麼樣,但有一點長處,疼老婆!當然,應該說魏芳手腕高超,嬉笑嬌嗔樣樣在行,田主任也只能任由妻子捏圓搓扁!
不過,今天田主任明顯夫綱大振,一手甩開跟自己撒潑的妻子,小眼一瞇疾言厲色道,「往後,你別再跟老子提你弟弟的事兒,老子給他擦了多少回屁股了!要不是你整天在老子跟前吹枕頭風,老子今天至於出昏招,丟這麼大人嗎!」
見妻子坐在沙發上又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那招,來回踱步的田主任心情更加煩躁,把今天的事兒全都歸到妻子頭上,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
「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翟市長的背景有多深厚嗎,捏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要不是你見天的跟老子鬧,老子至於跟翟市長過不去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老子運氣好,要不然,老子被翟市長一擼到底,往後你就跟著老子喝西北風吧……」
這麼些年,田主任一直被妻子捏在手裡,第一次發這麼大火。魏芳早嚇得收了哭聲,偶爾抽泣兩聲,更顯得是梨花帶雨。
明明一把年紀了,偶爾表情幽怨的瞥丈夫一眼,舉止之間可謂我見猶憐。
「要我說,你弟弟那是自作自受!」田主任哪受得了這些啊,嘴硬的哼了兩聲,一屁股又坐到沙發上,語氣到底軟了下來,「算了吧,翟市長背景硬著呢,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也是翟市長人品好我運氣好,才沒跟我一般見識!」
剛才,魏芳被丈夫劈頭蓋臉的一陣罵給罵懵了,但到底深諳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的本事,雖然不服,但也不會硬著來!
見丈夫消氣了,小鳥依人的偎在丈夫懷裡,抽抽泣泣的問起了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
見妻子怕了,田主任也心軟了,也不瞞著自己也想幫妻弟出口氣的打算。可惜的是,今天才徹底領悟到,翟市長自己壓根招惹不起!自己招惹人家可不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翟市長有能力有背景,自己要是從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的跟著干,翟市長平步青雲,自己好歹也能跟著沾光啊!哎,怪自己一時糊塗,以前雖說既往不咎了,但想成為翟市長的嫡系也是萬萬不能了!想到這裡,田主任心裡那叫一個苦!
魏芳不是普通的家庭婦女,聽完後也是陣陣後怕,誰知道姓翟的平時悶聲不響的,來頭竟然這麼大!但是,想到自己就那一個弟弟,心裡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見丈夫唸唸叨叨的還在說,魏芳也不對著幹,突然眼睛一亮,推推丈夫,話鋒一轉,「對了,你有沒有聽說翟市長馬上又要結婚了?」
自己壓根沒聽說過,田主任想也沒想就搖頭,「這什麼跟什麼啊!你聽誰說的!」
魏芳突然坐直,鳳眼流轉,不樂意道,「家屬院裡大家都在談論啊!有人都親眼看見了,聽說人都已經住到翟市長家裡了,肚子都大了!對了,你剛才不是去翟市長家裡了嗎?他家裡應該有年輕女人吧?」
說到這兒,魏芳故意嘖嘖了兩聲,「翟市長看著道貌岸然,沒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哎,這頭才剛離婚多長時間啊,那頭肚子就已經大起來了!」
今天這一天過的太漫長,田主任本來昏昏欲睡呢,迷迷糊糊的聽妻子說到年輕女人,突然一個激靈騰地站了起來,急赤白臉的指著鼻子警告妻子,「老子剛跟翟市長陪完不是,你可別學那些八婆胡咧咧,什麼年輕女人,什麼大著肚子,人家小杜是翟市長的弟妹!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瞎咧咧,小心老子收拾你!」
魏芳哪見過丈夫這模樣,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見丈夫撂下狠話後怒氣沖沖的扭頭回臥室休息了,臉色忽青忽白,心裡才敢偷偷嘟囔一句,誰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魏芳到底怕了丈夫,更忌憚丈夫剛才所說的翟家的背景,想了想,拿起茶几旁邊的電話就要打!但是,撥完號碼,遲疑了半天,最後一咬牙,還是沒打出去!
法不責眾,反正家屬院裡大家都這麼說,自己不過是打包不平,好心在那個當前丈母娘的跟前多了一句嘴!
魏芳雖然不承認是有意的,但她特意多這麼一句嘴,今天晚上,王母注定徹夜難眠!
昏昏欲睡的王父再一次被翻來覆去的妻子給吵醒,在被窩裡推了推妻子,甕聲甕氣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這都幾點了,還不趕緊睡覺,明天要上班呢!」
王母不是不知道魏芳特意給自己打那個電話有故意挑事兒的意思,但是無風不起浪,也不止她一個人這麼說!有人都親眼看見了,這還能錯了!
想到這兒,王母心裡就躥火,扯著被子直接坐了起來,恨不得把漠不關心的丈夫推到床底下,「睡什麼睡!有人大著肚子已經住進你閨女以前的家了!」
按說,王母也隱約知道這次投資項目,以她平時的精明,當然應該能猜得出來傳的沸沸揚揚的人到底是誰!可惜,王母打心裡並不覺得杜萱瑾除了一張好看的面皮外真的有什麼本事,下意識的沒往芽兒身上想,再加上這幾天焦躁偏激,哪還有平素的精明!
王父迷迷糊糊間聽的一知半解的,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婚都離了,你管人家!」
王父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氣的王母捂著胸口,逮著丈夫猛捶了一通,捶完之後又騰的一聲躺到,是啊,自己憑什麼管!
下午,不止一個人跟自己說姓翟的家裡住進去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說這些閒話的人看著好像是替王英打抱不平,實際上還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話!
王母心裡那叫一個窩火,當時就想直接殺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狐狸精!但是,一想到上次無功而返,又拉不下這個臉,就像丈夫說的那樣,自己憑什麼呀!
可是,心裡又惱人家繪聲繪色的跟自己比劃,那女孩肚子都已經顯懷了,這說明了什麼?
王母心氣高,很想假裝不理,但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被丈夫一句無心之語火上澆油,那火氣更是一簇簇的往外冒,越燒越旺。
怒火中燒的王母,這天晚上就跟煎魚似的,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王母一夜未睡,眼睛都快熬紅了,又聽了一夜安然入睡的丈夫打著呼嚕的酣睡聲,窩火,再窩火,王母就成了那炸藥桶!
見窗外天色漸亮,再也憋不住的王母直接下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撓了兩把頭髮,胡亂套上外套甩上門就往外走!
不爭饅頭爭口氣,今天自己豁出去這張臉面了不要了,堵上門跟翟耀揚算賬去!人贓並獲,看翟耀揚他還有什麼臉面說什麼感情不合,說什麼王英說錯話了,這些都是借口!
人們常說小別勝新婚,知道翟耀輝今天過來,芽兒高興的昨天晚上半夜才睡著!今天一大早就醒了,因為怕吵醒杜媽,一直賴在被窩裡沒起床。
正迷迷瞪瞪的數山羊呢,突然聽見屋門被人在外面敲的光當光當響。芽兒也沒多想,穿著睡裙踩著拖鞋就準備去開門,邊走還邊嘀咕翟耀輝這麼大動靜也不怕吵醒奶奶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