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說好聽了叫堅持,說難聽了叫蠢蛋。
王母是一個聰明人,心裡很清楚,事已至此,不管自己再怎麼鬧騰,翟耀揚這回是鐵了心了。就像丈夫說的那樣,王母打心眼裡不願意把最後一點面子情分也折騰沒了。什麼富貴不能淫,那都是屁話!保不準什麼時候,自家還有用到翟耀揚的時候。
識時務者為俊傑,王母嘴上如何潑辣尖酸,向來變通有眼色,當然知道跟翟家鬧騰無疑是蚍蜉撼大樹!
不過,心裡有數歸有數,到底意難平。早晨起來,一照鏡子,不光倆青黑的大眼袋,人還急火攻心,嘴角起了一圈燎泡。神色憔悴黯淡,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
當時,王母差點對著鏡子裡的女人大喊出來!
王母這人心氣高,什麼時候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光鮮又嶄亮,平時也很注重保養,人到中年依舊風韻猶存,什麼時候這麼埋汰過!
火急火燎的找化妝品遮補遮不,這才發現梳妝台上空空如也,自己昨天晚上把那些自己珍藏的獨家秘製的純中藥化妝品全摔了。再照照鏡子,頓時覺得嘴圈火辣辣的疼。
王母一大早蓬頭垢面的,還沒來得及拾掇好自己,聽見敲門,就見翟耀揚一大早的就派秘書過來送那什麼協議書!突然急火攻心,嘴角那一圈燎泡炸開了似的。
一把扯過劉向青遞過來的文件袋,連門都沒讓人進來,光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劉向青是翟耀揚從京城帶過來的人,這人不光精明幹練,最關鍵的是嘴巴也很嚴。揉了揉差點沒被屋門撞扁的鼻子尖,劉向陽無辜的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翟耀揚雖然沒跟外人透露過口風,但劉向青是跟在翟耀揚身邊的人,多少也能猜出眉高眼低來。以前自己也偶爾來過兩次,那時候可是一口一聲小劉的!
當然,種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劉向青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必要的時候要學會裝聾作啞,這一點很重要!
劉向青送完東西,下樓離開了。而王母拿到文件袋,也只是在心不在焉的閨女眼前晃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打開文件袋。
王鳴昨天晚上又是一夜未歸,王父是徹底怕了妻子的抱怨和念叨,一大早連早飯都沒吃就趕緊上班去了,王母想找人商量也不成。
不過,看著列的清清楚楚的協議,王母面色稍稍放晴,勉強算他翟耀揚厚道。
想到這裡,王母心裡一沉,晦澀不明的掃了一眼王英的肚子,要是閨女肚子爭氣,有了孩子的羈絆,他翟耀揚怎麼也不會輕易離婚。
哎,再說什麼也晚了!不過,有了補償給閨女的這筆錢,再加上一戶落到閨女名下的小套房,閨女以後就是再嫁人腰桿子也能挺的直直的。
王家的條件不算差,王母雖然更偏疼兒子,但閨女同樣也是掌心肉。存折上那筆錢雖然讓人眼熱,王母沒想著貪了閨女的東西,看完之後又塞給了王英。
王英倒是沒有多少興趣,草草掃了兩眼,就收了起來。雖然已經釋懷了,但是看到那張定期存折和那本房屋證明,心依舊有些鈍痛,自己收下這些補償,夫妻之間真的是一刀兩斷了!
王母見閨女蔫搭搭的,心裡又痛又憐,一邊忙著給閨女夾菜盛粥,一邊不知所云的開解閨女。好歹不是攤上了那無良人,不算是血本無歸。
也幸虧王母不知道,昨天翟耀揚衣兜的那份協議比今天送過來這些東西更厚幾分!甚至還體貼的提議可以幫王英重新安排工作!翟耀揚沒忘記,前兩年芽兒出國深造時,王英臉上嚮往的神采。翟耀揚還想過,如果王英依舊有意的話,會盡量幫王英安排出國深造一段時間。
只不過,沒來得及商量!昨天回去之後,翟耀揚斟酌再三,又重新起草了一份了!有些話,不是大風吹過心底不留痕的。
王母不清楚這些,不過,王母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見閨女沒精打采的,王母的心氣也上來了,「王英,吃完早飯咱們去把你的東西都搬家裡來!不爭饅頭爭口氣,免得他以為咱們王家的閨女怎麼扒著他呢!」
王英一愣,見王母不是開玩笑,打起精神來笑了笑,「好!」
見閨女似乎通透了點,吃過早飯,王母連碗筷都沒來得及收拾,真的拉著王英殺到市/委家屬院去了。早日斷的利利索索的,自己也好早日給閨女尋下家。還就不信了,以王英這條件還嫁不出去!
王英以前一心撲在工作上,翟耀揚更是忙,王母很少過來市/委家屬院這邊。
隨著王英進來後,王母在兩室一廳不算大的房間裡轉了兩圈,見傢俱什麼的都還是幾年前的那些,屋子裡清清冷冷,眼神裡閃過一抹精光,癟了癟嘴。見閨女翻箱倒櫃的找空行李箱,到底忍住了,沒有說什麼。
也罷,王英說是嫁的風光,也沒見閨女整天穿金戴銀,山珍海味。自家更是一點光都沒有沾上,平時在外面還得謹言慎行,生怕給他們翟家抹了黑!也就是面子光鮮罷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還不如嫁一個實惠的女婿呢!
王英沒注意到王母轉了一圈後眼神裡的層層漣漪,把家裡的幾個空行李箱找出來,默不作聲的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王英從衣櫃裡挑自己的衣服,王母就坐在床沿上幫著整理,越整理越是推翻了自己剛才嫁到翟家「不實惠」的看法。
抖索開一件沉甸甸的杏色羊毛大衣,那版型看著大方又時髦,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王母當下就忍不住站到穿衣鏡前,朝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發現腰圍太粗,臉色太暗淡無光,壓不住衣服的鮮亮,才悻悻的坐了回來。
不過,看到床上很快攤了一床的四季衣服,嘴裡又念叨起來,「你這麼有多嶄新的大衣和套裝什麼的,怎麼從來都沒見你穿過!這些衣服顏色多鮮亮,多時髦!你看你,有這麼多的漂亮衣服不穿,非得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的!」也難怪翟耀揚說離婚就離婚呢!
最後那句,看看強顏歡笑的閨女,王母話都到了嗓子眼處又嚥了回去!王母好打扮,看見閨女身上那件老氣橫秋的毛衣,真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王英不是聽不出來母親的話外之意,手下不停,低頭斂目不溫不怒的輕聲堵了回來,「大都是杜萱瑾和婆婆她們給買的!」
王英也喜歡這些漂亮衣服,不過,每次試了試就脫下來,束之高閣。站在穿衣鏡前,再漂亮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也穿不出杜萱瑾的精緻清雅和俏皮可愛來。
王英一直不敢直視自己對杜萱瑾的心結,如今釋懷了,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明明喜歡,就是不願意穿了!因為總覺得那些漂亮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是醜人多怪。
芽兒每次出國,都是大箱子小箱子的漂亮衣服買回來,打扮自家倆媽和仨老太太,當然也少不了王英的。郭小海有自己的服裝廠,這兩年走的是中高端路線,每出新款式,那件當樣板的純手工衣服就是芽兒的。芽兒自己的衣服多,最喜歡給杜媽和翟媽她們也都扒拉著買衣服,翟媽是好婆婆,每次也忘不了王英。
陸陸續續攢下來,王英衣櫃裡的衣服有大半是翟媽和芽兒幫著挑的和買的!
王母被閨女這話給噎的不輕,臉皮也有些訕訕,自己昨天才剛剛說了人家的壞話,總覺得那些衣服燙手,乾脆站起來幫著整理其他東西!
整理到櫃子橫隔上那幾隻皮包時,王母眼睛頓時又是一亮,嘴巴也控制不住似的,「哎呦,你這裡還有這個牌子的皮包呢?前些一日,你劉阿姨拿著一隻一模一樣的皮包在我面前顯擺了一個多月,說是她表姐特意給她從港城捎回來的,國內買不到!這一隻皮包能頂我大半年工資!」
王英一直都知道母親眼皮淺淺,有些市儈,也不生氣,抬頭看了一眼,又悶聲頂了一句,「你拿的那只米色的和旁邊那只淺藍色的都是杜萱瑾送的!剩下的那兩個是耀揚他大姑從國外捎回來的!」
又是杜萱瑾?王母這嗓子裡就好比塞了一顆雞蛋,嚥不下去,吐不出來。
等收拾到梳妝台上的小抽屜裡的那一盒精緻的首飾時,終於不問了。那兩條最耀眼的鑽石項鏈聽說就是杜萱瑾治好的那個外國佬隨手給的見面禮!這見面禮也太大方了,聽說杜萱瑾有兩整套鑽石首飾,都是那外國佬隨手送的!
不過,王母不問了,心裡則是越想越不甘心。
房間裡亂糟糟的,東西正收拾的七七八八。王母也沒心思幫著整理,越看首飾盒裡那兩條耀眼的鑽石項鏈越眼饞,照了又照,嘴上數落道,「哎,你說說你,你以前還嫌我說你,你也是嫁到翟家,人家也是嫁到翟家。你看人家,一擲千金,人還沒進門呢,就把八個哥哥提攜出來了!你看看你,耀揚連給王鳴安排一個好工作都沒答應!」
人就怕比,在家裡的時候,王母還說了一句翟耀揚還算厚道,可此刻冰山一角似的窺到同樣是孫媳婦的杜萱瑾那麼恣意張揚,王母心裡就跟打翻了醋缸似的。
要是擱在以前,王英說不定就往心裡去了,現在在聽這些,總覺得那麼刺耳。
見母親喋喋不休,王英臉也冷了下來,「媽,都這時候了,你別整天給我念叨這些有的沒的。杜萱瑾他們兄妹有今天的成就,沒靠著翟家,是人家哥哥有出息,是杜萱瑾有本事。那些公司和廠子跟翟家沒有一點關係!杜萱瑾有錢,那也是人家自己掙來的!你閨女我沒本事,你也別教唆我我眼饞人家,跟人家比!」
王母第一次見閨女如此疾言厲色,自己又理虧,也不敢隨意招惹閨女,老臉通紅,連聲討饒,「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趕緊收拾行李!」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再難聽的話王英也說不出來!只不過,收拾行李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好幾年的婚姻生活,王英的東西不少,最後竟然收拾出來六七個大行李箱。母女倆也沒法全拖走,最後只帶了一個裝了隨身用品和貴重物品的小行李箱。
回到家,王英怕母親又說什麼話,打電話叫回來在外面胡混的王鳴,姐弟倆找了一輛車把剩下的行李箱全都拉回家。
晚上,翟耀揚回到家時,房間裡空了一半,少了一個人更是冷清了不少,翟耀揚一時間還真的不太習慣!不過,心底也有一絲無法言喻的輕鬆,是時候徹底放下了。
這天晚上,翟耀揚還是在書房歇下,不過,睡覺前,主臥室床頭上掛著的結婚照被摘了下來!翟耀揚同樣也不是藕斷絲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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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要去公司加班,嗚嗚,快熬成大熊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