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說曹操,曹操到。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這天,芽兒家到底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翟爺爺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都在電話裡頭拒絕了,掛斷電話,跟芽兒念叨了幾句,就把鄭老爺子打電話要親自來送喜帖的事兒拋到腦後了。
鄭榮軍那老頭也太有意思了!雖然歸根究底的說起來,頂天也就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但是,事不過三,翟家人的臉面也不是任人捏圓搓扁的!有些事,自己雖然大度既往不咎,但鄭榮軍那老頭也太順桿爬了!
說到底,鄭榮軍有些得隴望蜀了!一邊兩頭下注,一邊有想著藉機和翟家一笑泯恩仇!剛才電話裡頭,竟然還可以雲淡風輕的說親自送請帖,顯得自己跟他私交多好似的!
說實在的,翟爺爺心裡愈發看不上鄭榮軍這人了。以前,兩人雖然也只是泛泛之交,井水不犯河水,但那時候的鄭榮軍也曾叱吒風雲,算得上一位人物。但退居下來的鄭榮軍,這些年,行事越發沒有章程了。
翟爺爺雖然很同情鄭榮軍百般作為都是為子孫計,但是,從根上就失了風骨和原則。越是長輩越要以身作則,不是遇到事兒就忙不迭的在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寵出來的!
不過,芽兒和鄭家那個叫鄭月如的私底下那點子齷齪,家人都還不知道,翟爺爺隨口腹誹了幾句,也就罷了。
就連芽兒,聽過也就忘了!羅三和鄭月如再三招惹自己,自己小懲大誡也算還了回去,暫且扯平了。
祖孫倆沒把這通電話當回事兒,眼看自己的棋局被逼到死路,翟爺爺大驚小怪的連忙喊芽兒幫自己。芽兒擼起袖子,正在書桌前提腕揮毫呢,被老爺子猛然大驚小怪的一咋呼,手腕一滯,一張春聯寫壞了。
李清源正頷首點評芽兒書法有沒有退步,聽翟明山在旁邊咋呼的厲害,趕緊擺擺手,芽兒把毛筆遞給李爺爺,扭頭歪坐在炕沿上,陪兩位老爺子接著殺幾局。
誰說芽兒不忙,算起來,綵衣娛親也算是功勞一件!
窗明几淨的院子收拾起來,鍋碗瓢盆準備出來,這年味越來越濃郁了!
家裡一家老少正熱火朝天的忙著過小年時,厚重的紅木大門外,一輛小轎車嘎吱一聲悄然停在門外。
鄭榮軍也早該頤養天年的年歲了,這些天為了一樁接一樁的糟心事兒,忙的焦頭爛額。如今頗顯頹廢老邁,出門前雖然洗臉淨面特意拾掇了一番,也掩飾不住眼底的青黑和疲敝。到底上了年紀,下車時拄著枴杖的手都有些顫抖!
陪鄭老爺子過來的劉助理早先一步下車,不著痕跡的要上前攙上一把,被鄭榮軍擺了擺手躲了過去。
見狀,劉助理十分有眼色的收住腳步,稍稍退了半步!
鄭榮軍拄著枴杖,若有所思,抬頭打量了好一會這棟青磚灰瓦、古樸厚重的大宅院。這杜家到底什麼來頭,竟然可以在皇城根下佔了這麼一棟明闊疏朗的大院子!
快過年了,王兵他們四人今天正好都在家裡休息,早就看見有位氣勢不凡的老先生在大門口徘徊,趕緊出來快步迎了上去。
鄭榮軍打量完大宅院,正猶豫著怎麼敲門呢,這棟大宅院佔地極廣,哪怕自己把大門敲的震天響,裡面也不見的有人聽見,見旁邊罩房裡快步迎上來的兩位高高壯壯的年輕人,步伐沉穩,眼神銳利。鄭榮軍不由握緊手裡的枴杖,神色越發凝重。
杜家,或許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簡單。
正院,芽兒絞盡腦汁左右支招,倆老爺子棋局廝殺的難分難捨,最後好歹打成平局!翟爺爺正吆喝著再來一局,就聽客廳那邊老伴喊,前院有位姓鄭的老先登門拜訪。
姓鄭的?翟爺爺眉頭皺的能夾死蒼鷹,突然衝著也滿臉驚訝的芽兒挑眉笑了笑,「嘿,芽兒,人家還真的親自上門送請帖來了!」
「怎麼了,老翟?」李爺爺他們一聽翟老頭這語氣不對啊,不像是故友拜訪的驚喜!
「沒事!就是沒想到找到這裡來了!」翟爺爺渾不在意,把棋盤往旁邊推了推,「走,芽兒,跟爺爺去門口迎一迎這位不速之客!」
芽兒虛攙著老爺子迎出來時,王兵已經領著貴客沿著青石路穿過了垂月門,到了正院。比起前院的疏朗,老爺子老太太們住的正院要清幽別緻多了!
石榴樹,籬笆牆爬著的枯萎蔓籐,雕廊畫棟的迴廊下那架鳥籠,還有客廳方向傳出來的隱隱可聽的說笑聲,鄭榮軍久久不能回神!不知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連這些日子胸口的鬱結也消了幾分。
直到看見屋前那一老一少如出一轍的笑容,這才壓下了種種思緒,突然快走了兩步,朗聲笑道,「翟老,不介意我今天不請自來吧!」
「來都來了,還說這些客套話有啥用!」快中午了,冬陽正耀眼,翟爺爺的火氣也大,輕嗤了一聲,說出來的話一點不客氣。
芽兒怕老爺子突然又發孩子脾氣,突然插話問好,「鄭老爺子!」
明媚的冬陽下,翟明山旁邊的年輕女孩兒眉眼如畫,不施粉黛也難掩那份靈動剔透。鄭榮軍瞇了瞇眼,打趣道,「小杜啊,你這嫁人後出落的更好了!」
「謝謝鄭老爺子誇獎!」芽兒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晃了晃自家老爺子!
「走吧,既然來了,那就屋子坐會兒吧!」到底登門是客,翟爺爺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鄭榮軍清楚自己今天是不速之客,見翟明山好歹沒直接送客,心裡驀地鬆了一口氣,也暗暗驚驚訝杜萱瑾對翟明山的影響力。看來,謠傳絕非虛言,翟明山是真的疼這個孫媳婦疼到骨子裡了!
家裡人不知道那點子齷齪事兒,翟爺爺把客人領到自己房間裡!
芽兒很快泡了一壺香茶進來,然後有眼色的又退了出去!芽兒一出去,頓時冷了場!
屋子裡燒著地暖,但是對硬著頭皮上門塞喜帖的鄭榮軍來說,到沒覺出來暖意融融,只覺得熱的煩躁的,更沒有心思打量著這間兩明一暗的疏朗廂房裡那看似質樸無華實則古樸厚重的一桌一椅。剛才隨意一瞥,看得連連吃驚,杜家的家底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厚!
不過,此刻也不是審量杜家家底的時候!
尷尬了片刻,鄭榮軍見翟明山似乎要端茶送客,直接開門見山,「翟老,剛才電話裡頭也說了,二十六那天是月如和羅少強的婚禮,到時候有時間的話務必去喝一杯喜酒!月如那丫頭性子毛糙,以前她多有惹到小杜的地方,讓她給小杜和您賠禮敬酒!」
說完,把隨身帶過來的喜帖放在小茶几上,往翟明山那邊推了推!鄭家如今風雨飄零,鄭老爺子真的想借此機會跟翟家稍微修補一些關係!
而且,外面留言風言風語,這些天了,少強和月如兩人依舊病因不明,鄭老爺子此舉也可以說是意在沛公。
外面盛讚杜萱瑾醫術精湛,尤其擅專疑難雜症,鄭老爺子今天還有更一深層的盤算,意在藉機求醫!
子孫都是債,為了整天惹禍不斷的孫子和孫女,鄭老爺子雖然生惱,但畢竟是鄭家的希望,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面了!鄭月如三番兩次故意惹到人家小杜,要是突兀的求人問診,這話鄭老爺子說不出來。而且,心裡也清楚,以翟家的護短,肯定直截了當的拒絕。
翟明山雖然不大清楚羅鄭兩家這些天的雞飛狗跳,但鄭榮軍的算盤也猜個七七八八。瞥了一眼大紅的喜帖,似笑非笑的又推了回來,「老鄭,算了,我已經說過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喝喜酒就算了,這大年底的,家裡正忙活著呢!」
說完,端起熱氣裊裊的香茗,大有端茶送客之意,老子沒那功夫去喝喜酒!
鄭榮軍老臉一熱,閃過一抹尷尬!也知道自己事兒做的不地道,但是越發不想和翟家進一步交惡,至少,在外人眼裡,不能和翟家交惡。
把喜帖又推了回去,訕笑道,「翟老,說實在話,您要是不去喝這杯喜酒,我心裡頭也不踏實!再說了,家裡還需要您老幫忙?」
翟爺爺向來直來直去,最煩跟人打太極了。瞥了一眼又推到眼皮子底下的那張請帖,哼了一聲,「得!請帖你都親自送上門了,我還能給你撕了不成!這樣吧,那天有空的話,我就去喝一杯喜酒!不過,我說老鄭,這婚禮似乎也太趕了點吧?」
翟爺爺後面這句話真的沒別的意思,頂多是隨口嘲諷鄭家為了攀上羅家太猴急了一些。
倒是鄭榮軍老臉一紅,少強和月如都正病著呢,這些天外面也風言風語,真的算不上是結婚的好日子!但是,眼下騎虎難下,結婚是打破流言最快最直接的法子了。
等臉上的熱度褪了三分,才勉強笑道,「也不算太趕!過了小年,哪天都是良辰吉日!小杜比月如還小幾歲呢,不也已經結婚了!」
翟爺爺假假的笑了笑,也沒搭話!
「對了,翟老,別忘了叫上小杜!月如她多次得罪小杜,我一定讓月如給小杜道歉!」鄭榮軍突然話鋒一轉,病急亂投醫,鄭老爺子現在一看到因為脖子上臉上的紅斑就焦躁的跟潑婦似的孫女就頭疼。
翟爺爺一愣,不知道該不該笑話鄭榮軍的貪心不足,想也不想一口拒絕,「不成,我們家芽兒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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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還是那句話,最近這些天的更新大概就在這個時間點!
其他時間的更新是為了那啥造成的偽更,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