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冤家易結不易解隨身空間之重生紅色年代。芽兒以為鄭月如不過是爭強好勝的酸溜溜的小女兒姿態,有心開誠佈公的跟鄭月如談談。哪怕不能化干戈為玉帛,至少能做到無視自己吧?芽兒可不怎麼喜歡三天兩頭的被人膈應一回。
不過,芽兒貌似想的簡單了一些。
要是冤家這麼容易解開,這世上得少多少『癡男怨女』,也就沒有冤家對頭這個詞了!要知道,人的感情是一種複雜的無法解讀的東西。有時候,討厭一個人並不需要任何理由。很簡單,就是怎麼都看不順眼唄。
一旦不小心成了某人的冤家對頭,那也就成了那人的眼中刺肉中釘,怎麼看怎麼礙眼。就連她找茬的時候,你要息事寧人,她會以為你裝模作樣;你要針鋒相對,她會視為挑釁;你要坦然一笑,她會以為你看不起她;你要是怯怯諾諾的話,說不定她會以為你故意認輸,在耍她玩。
總之,討厭一個人是一個無解的難題,甚至能討厭到連人家的名字都覺得刺耳。除非,被討厭的那個人永遠不出來礙眼。
鄭月如本來就不喜歡芽兒,只不過,人成熟了,一直在告誡自己眼不見心不煩。可是,這兩天到哪兒都是杜萱瑾。鄭月如窩了一肚子的邪火,現在看到芽兒,邪火直接自燃了。
芽兒有心和解,可是不搵不怒的表情幾乎灼傷了鄭月如的眼睛。又是這副不屑為顧,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清高樣子。杜萱瑾就會矯揉造作的裝委屈,反倒顯得自己是在故意找茬,跟專門膈應人的跳蚤一樣。
新仇加舊恨,鄭月如積攢已久的邪火轟的一聲衝上腦門。鄭月如胸前發展頗具規模,未系扣子的大衣裡面套的又是緊身毛衣,胸脯氣的一起一伏,可謂是波濤洶湧。
纖纖玉指打著哆嗦指著芽兒,聲調格外的尖銳,氣急敗壞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是,我是討厭你,可是,我哪回說錯了!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不就有人仗著自己長的漂亮,故作清純,引得屁股後面整天跟著一群男生。
還有,這次交流訪問是集體活動,而有的人不僅不嚴格要求自己的言行舉止,還打扮的花枝招展,賣弄風情,一點不注意影響。還有,整天跟老外摟摟抱抱,也不嫌有傷風化!也不知道你媽怎麼教你的,半夜三更不回……」
芽兒也不說話,面無表情的任由鄭月如說個夠。可是表情越來越冷,幾乎怒極而笑。直到聽到最後一句,才忍不住,冷斥一聲,「夠了!我想我是不是賣弄風情和我的家教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指點,你也沒那個資格。還有,說實話,我也不怎麼喜歡你!」
鄭月如憋了兩天的邪火,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宣洩口,難得數落的這麼盡興。杜萱瑾不就是嬌嬌弱弱長的漂亮點嗎,每次都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幫她說話!這次,杜萱瑾就沒有護花使者了吧?
說實話,鄭月如一直都沒弄清楚芽兒的脾氣。正數落的淋漓盡致,眼看就鬱結盡消,卻一下子被芽兒冷冰冰一聲「夠了」給堵回嗓子眼。
鄭月如幾乎被噎的打嗝,可是被芽兒眼中的寒意給嚇了回去。以前,芽兒大都是息事寧人的態度,第一次這麼強硬,鄭月如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是,那雙眼睛不怒而笑,可是冷颼颼的寒意似乎能吹到骨頭縫裡,鄭月如腦子好像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可不得不咬牙強撐著,「你!」
「我?我什麼?」芽兒壓低嗓門,語氣格外陰森,「有本事也你可以賣弄風情找一個更硬的靠山?或者狠狠把我踩在腳下!要不然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就只在心裡偷偷的討厭我,因為我不想看到有人隔三差五的蹦到我跟前膈應我,說我和我家人的壞話!想必你也知道,我『賣弄風情』的那一招還挺管用,背後的靠山大著呢。」
芽兒一張精緻的小臉面無表情,可是,那雙眼睛裡簇動著灼熱的火苗,像是一隻捍衛自己領地的小獅子。
說實話,芽兒並不太介意鄭月如說自己如何如何,但家人是芽兒唯一的逆鱗。
鄭月如嚇得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可冷靜下來的腦子難得轉得飛快,突然尖聲嘲諷道,「你平時不是總是一副清純無害的樣子嗎?現在你的原形露出來了吧!終於裝不下去了吧,現在才應該是你的本j□j!」
芽兒也是喬嬌百寵著長大的,也有自己的小脾氣,不具備百忍成金,唾面自乾的品行。鄭月如三番兩次的挑釁,終於把芽兒徹底惹毛了。
壓低聲音,幾乎趴在鄭月如耳邊道:「閉嘴,想丟人丟到國外來嗎?還有,你說的對,這就是我的本性!你不是說我太虛偽了嗎?正好露露本性讓你看看!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你把我比下去,沒本事你最好只在心裡討厭我,省得整天弄的自己像跳樑小丑。」
說完,芽兒直接轉身離開。這家酒店的周圍明裡暗裡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安全人員呢,芽兒可不願意陪鄭月如一起在這裡丟人!
鄭月如第一次直面遭遇芽兒的冷嘲熱諷,被噎的面紅耳赤,真想大喊把人叫過來一起揭穿杜萱瑾的真面目。可是,空蕩蕩的大廳裡,除了兩位站在遠處的安保人員,哪裡有人!而且,鄭月如也終於記起來了,自己現在腳下踩的是外國的土地,臉色忽黑忽青,重重的踩著高跟鞋,從另外一個電梯上樓了。
而芽兒,靠在緩緩上升的電梯內壁,心裡多少有些後怕。
剛才一時意氣,光顧著跟鄭月如吵架了,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了。要是明天哪家報刊登出來一條中國訪問團團員內訌的小道消息,自己真就成罪人了。
出了電梯,芽兒看看時間,決定跟老爺子匯報一聲就找柳仕銘稍微打聽一下樓下大廳的安保分佈情況,希望沒人把剛才樓下那場小鬧劇放心上。
不過,芽兒沒想到,敲門進去後,正好看見柳仕銘半跪在d老房間的電視機前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呢。
d老一看小丫頭進來,就想笑,打趣道:「丫頭,你到底有沒有答應小dec1an的求婚?告訴d爺爺,你最後是怎麼哄好小朋友的?」
「啊?」芽兒不由一愣,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d老在說什麼!下意識的,芽兒就去看柳仕銘,不會是這人今天又跟自己出去了吧?而且還跟了一天都沒讓自己察覺?自己的感官什麼時候遲鈍到這個地步了!
芽兒那點心理活動難不倒d老,「別看小柳,不是他!是他手裡的錄像帶,你們今天在老約翰一家的經過,電視台全程播放!d爺爺已經讓小柳幫我了錄下來,等你和小翟結婚,d爺爺就拿這盤錄像帶當你們的結婚禮物。」
自己上電視了?凱瑟琳什麼時候把錄像帶送到電台的?而且,都不要剪輯編輯的嗎?芽兒還沒從d老前半句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被d老下面那句弄得啼笑皆非。
「d爺爺,您也太小氣了吧?」
「不小氣!禮輕情意重,你家那些位老爺子老太太肯定喜歡d爺爺送的這份禮物!」
d老這想法算是神來一筆,而抱有同樣想法的郭小海則是早有預謀。
而今天晚上,郭小海和馮凱倆人更是咧著嘴,一邊錄一邊看,盯著電視傻樂了一晚上。
沾了芽兒的光,經由老約翰之口,熱心年輕人,郭的名字也在電視上出現了好幾次,無形中竟給郭小海他們打了一個絕好的誠心廣告。用中國話講,在那些可能的生意夥伴眼裡,郭小海這年輕人多古道熱腸,言而有信啊!
今天晚上,郭小海和馮凱忙裡偷樂,而翟家大姑他們還有杜清溪姐弟則是手忙腳亂。
昨天晚上,在電視上看到自家芽兒的時候,光顧著驚喜了,也沒有人記得要錄下來。等想起來的時候,報道基本上快結束了。
然後,翟家大姑和杜清溪她們往國內打報喜電話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又說漏了嘴,被心裡癢癢想一睹自家孫女風采的老爺子們狠狠的批評了一頓。
今天晚上,意外的在電視上又看到了自家芽兒,翟家大姑第一反應就是叫袁淵和袁浩兄弟倆錄下來,自己撥國內的電話。
杜清溪再往國內打電話的時候,電話已經占線了。
翟家大姑這個電話不要緊,京城一家老少才剛要吃早飯還沒出門呢,十幾口子人圍著電話機,這人要聽電視上芽兒的聲音,那人要讓翟家大姑翻譯芽兒都講的什麼。杜奶奶她們覺得光聽聲不過癮,要求翟家大姑詳細說說芽兒穿的啥衣服,氣色如何……
這通越洋電話,一邊是眾口難調,端的是喧囂異常,熱鬧非凡。而電話線的另一頭,因為就一根電話線,翟家大姑他們j□j乏術,在加上電話時不時的嗤啦嗤啦的噪音,匯奏成一支交響曲。
芽兒回d老這裡時,翟家大姑也才剛剛掛上了電話。掛上滾燙的話筒,翟家大姑突然慢半拍的跟袁鐵軍盤算起來,「老袁,你說三個小時的越洋電話費,也不知你兩個月的津貼夠不夠!」
袁鐵軍摟了摟一臉肉疼的妻子,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至少要三個月的津貼!」
駐外大使館的津貼跟國內比是不低,可是,越洋電話更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