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也算是翟耀輝因禍得福,雖然被杜也數落的狗血淋頭,可是那個一直沒敢問出口差點都快成了心中魔魘的問題,也得到了最貼合他心意的答案。
夏天的早晨,天亮的總是很早。那只住在走廊下的鸚鵡鳥還沒開始叫,軍心大穩的翟耀輝,儘管只睡了幾個小時,神清氣明更勝往日,隨時準備跟杜爺爺他們繼續鬥智鬥勇。
藉著朦朧晨色,不捨得起來的翟耀輝,差點把眼睛黏到那嬌艷水潤的唇瓣。直到翟耀輝用他優秀偵察兵的絕佳視力,再三確認,兩瓣粉唇比以前還剔透,沒有任何細微傷口。
翟耀輝忍不住在剔透粉唇上偷個香,然後才起來洗漱。而院子裡,伴隨著老太爺老太太輕快的腳步聲,小鸚鵡清脆的啼鳴聲也越來越遠。
前腳四位太上皇、老佛爺剛出去散步,翟耀輝也光明正大的離開四合院。離開之前,還不忘示意那只住在西廂房不遠處盡忠職守的軍犬大黑,裡面酣睡的小軍嫂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翟耀輝特意送來這只軍犬,很有先見之明。作為一隻優秀的剛剛退役的軍犬,大黑依舊保持著它敏捷的爆發力和敏銳的感官。曾跟大黑並肩作戰過幾次的翟耀輝很清楚,尋常兩三個大男人絕不是大黑的對手。
不過,最然翟耀輝滿意的是,除了芽兒之外,大黑對翟耀輝的氣息最敏感。
作為一隻曾經全軍最優秀最有名的軍犬,大黑跟杜爺爺以前在清河灣養著的那只越吃越胖的土狗不一樣,大黑有它自己的矜持,輕易不張口,張口必命中。
要不是杜爺爺時常圍著大黑打轉研究,反覆確認了不下百次,軍犬大黑的眼神的確夠凶悍,又想到鄉間有句老話,叫「咬人的狗不叫」,杜爺爺差點都以為翟耀輝隨意弄來一隻中看不中有的糊弄自己呢。
在杜爺爺確認了大黑的武力值之後,很自得讓大黑給孫女做了保鏢。那小王八蛋皮厚膽大,什麼事都敢幹。可是有凶悍的大黑在,杜爺爺覺得自己能睡個好覺。
可惜的是,杜爺爺有張良計,可翟耀輝更有過牆梯,早跟大黑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即使好幾年以後,高大凶悍的大黑已經老的懶得動彈,杜爺爺嘴裡的小王八蛋徹底拐走自己的乖孫女,杜爺爺仍沒發現,大黑從一開始就被那大尾巴狼給收買了。
當然,那就是後話了!
休完假歸隊的翟耀輝,把手下那幫人折騰的鬼哭狼嚎,而他自己正一步步實現自己的諾言,要讓那個刻在自己心頭上的小人兒做全軍最幸福的小軍嫂!
芽兒自是不知道向來只立長志的翟耀輝,從那一天起,竟立下了那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志向。除了優哉游哉的複習功課之外,也讓最愛臨陣磨槍的趙衛紅切身體會了一次她的終極手段。
自修室裡,中醫系的學生每每找小考神答完疑,都不忘拋給隔壁座位上的趙衛紅一個他們也是愛莫能助的眼神。誰讓所有同學都埋頭苦讀的時候,沒那兩把刷子的趙大姑娘非跟小考神學,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好不快活。
在同學們表面同情,實則看笑話的心理下,眼袋發黑,兩眼無神,可面色卻異常紅潤健康的趙大姑娘終於迎來了千呼萬喚的期末考試。
趙衛紅前些日子本打算趁著暑假,讓杜萱瑾見識見識自己這北京通的本事。可是等頭昏腦脹卻又極度亢奮的趙衛紅從最後一科的考場裡爬出來,提都沒敢提。她寧肯被自己老子下放到部隊拉練兩個月,也不想再嘗試杜萱瑾獨家絕技的非人折磨。
期末考試一結束,趙衛紅立馬回到宿舍,三兩下收拾好一個小包,直接拎起來就逃。
芽兒看著躲自己如蛇蠍的趙大姑娘的背影,哭笑不得。
接替趙衛紅的上學期的責任,芽兒陪著三個外地的舍友到處搜刮東西。等送走同樣歸心似箭的王明娟她們,打掃好宿舍衛生,芽兒伸個懶腰,才直接鎖門回家。
其實,這個暑假,芽兒也早就計劃好了。家裡老頭和老太太們雖然來京城已經有小半年了,可除了四合院附近的公園、菜市場、商店,其他地方,老爺子和老太太們都還沒溜躂過呢。
杜皓宇哥幾個,在芽兒期末考試前,就已經徹底的走出學校那座像牙塔,成了社會新鮮人。除了郭小海堅持和馮凱單干外,杜皓宇幾個都按部就班的服從分配。這段時間他們正忙,芽兒想拉壯丁也找不到人。
四年的大學生活,除了在學校裡學到的專業知識外,杜皓宇幾個在人生閱歷、處世之道上,更是深得幾位老爺子的真傳,早非吳下阿蒙。既已赫然成為千里馬,自然就有伯樂識馬人。
不過,饒是芽兒早有心理準備,仍十分納悶杜文昊的選擇。杜文昊一個理工科專業出來的,最後竟然進了報社。這麼一來,同樣理工科出身的王大江,進了研究所,倒沒那麼奇怪了。
剩下的兄弟五人,都是屬於性子比較圓滑老練的。在韓老爺子王老爺子他們的保駕護航下,順順利利的進入到國家基層機關,成為了人民的公僕。
剛剛踏上工作崗位的杜皓宇宙他們,這些天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可是不光杜爺爺整天樂呵的見牙不見眼,連芽兒偷笑的杏眼小了一圈。哥哥們,忙吧,你們越忙,我越有希望能早點成為富一代官一代的寶貝妹妹。
暑假剛開始時,芽兒快樂的像只小老鼠,陪著老爺子老太太們滿京城溜躂。今天去逛公園,明天參觀故宮,後天就去看天-安-門,順便見識見識高大威武的護旗手們。
這天傍晚,雖然斜陽的餘威尤烈,仍渾身清爽的芽兒啃著從大宅院那邊摘過來的沙瓤西瓜,提議道,「爺爺,這兩天太熱,要不咱們明天去後海划船?」
李清源跟翟明山還沒答話,這幾天見識了這個年代的高樓大廈,見到了金髮碧眼的洋鬼子,覺得長了不少見識的杜爺爺先痛快的應聲,「成!」
沒等杜爺爺來得及跟其他倆老頭顯擺自己現在仍是爬的了樹,劃的了船,就被從外面進來的張澤遠給堵住了話茬,「杜叔,我看是不成了!」
「哦,你小子有事?」杜爺爺對張澤遠這半個子侄的態度,向來親切。
「杜叔,我沒事!芽兒有事!」張澤遠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把帶回來的資料遞給芽兒,手裡抄起一塊西瓜就啃。
張澤遠先連著啃了三溜西瓜,等身上的暑氣稍減,才對看著資料正滿臉困惑的芽兒解釋道,「論文宋老他們已經潤色過,估計很快就要發表了。不過,宋老他們建議,很有必要先翻譯一份英文論文出來。」
「所以說,這翻譯論文的任務落在我身上了?」芽兒小心翼翼的開口。
張澤遠一看芽兒你們以老欺小的表情,哭笑不得,「宋老他們是中醫界的老泰斗,這不假。可是看看宋老他們的高齡,估計他們連什麼是拼音都不知道,你指望他們翻譯?」
見干閨女把哀怨的目光對準自己,張澤遠趕緊投降,「芽兒,不是乾爹不想幫忙!可是就我那兩把刷子,說幾句簡單的會話還行,翻譯這活我真幹不來。再說了,論文裡面,大多都是專業的中醫知識,找英語系老師幫忙也不可能。」
從接過資料,芽兒就已經猜到這肯定就是自己的活了,只不過現在她正放風放到興頭上呢,被這個不在計劃之內的任務打斷,心裡稍稍有點不甘心罷了。
張澤遠知道芽兒的那點小心思,拉了個同盟軍,「王姨,您教過芽兒,你說說,芽兒現在的英文水平是不是也青出於藍勝於藍?翻譯一篇論文還不是小菜一碟!」
「當然!這小丫頭完全是自學成才!」王奶奶自認為自己這老師比起張澤遠來十分不合格,除了在清河灣住著的那兩年,教了芽兒幾句英文之外,其他的自己什麼都沒教過。倒是經常陪著這丫頭嘰裡呱啦的,練習老杜說的鳥語。
杜爺爺對那什麼論文不論文的不太懂,就拉著李爺爺問,越聽嘴角咧的越厲害。
「芽兒,學習要緊!咱們什麼時候不能出去遛彎!再說了,也遛了好幾天了,咱們都累了。翟老哥,你說是吧!」杜爺爺也會找同盟軍!
「對!芽兒,咱這老胳膊老腿的,早就晃悠不動了!」翟明山說的可憐,可是只聽中氣十足的嗓門就知道這老爺子不會說謊。
芽兒見老爺子和老太太們,都是兩眼亮晶晶的盯著自己看,心裡只想咬牙。從剛才到現在,自己只問了一句話,自己絕對沒說不翻譯!師傅有事,弟子服其老嘛!
這天晚上,芽兒痛快的接下了新的任務。
第二天早早起來,正準備一舉拿下那篇論文時,芽兒才發現,翻譯中醫論文,絕對不是乾爹說的小菜一碟,絕對是一盆油汪汪蓋了一層朝天椒的沸騰魚,讓人無處下嘴。
饒是翻譯可以說是上輩子杜萱瑾的主業了,可是看著眼前這篇自己操刀的論文,難的芽兒只想叫娘。簡直比翻譯像《論語》這樣的古文都難,最起碼《論語》裡面,沒有這麼多專業知識,沒有這麼多估計外國人從沒聽說過的中藥材。
芽兒又開始了蹲圖書館查資料、查字典的日子。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能懷念一下有網絡的便利日子。
而這幾天,不光王奶奶被芽兒問的頭大,連b大英語系的董教授都恨不得找地縫躲起來。
這天,又被芽兒給堵在家裡的董老頭,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哀求道:「我說杜萱瑾小同學,咱要尊師重教懂不懂?老師不就是讓你幫著帶了幾次口語課嘛,你至於這麼不遺餘力的破壞老師好不容易才盼到的暑假嗎?老師活了大半輩子,到現在連杜仲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知道外國人叫那玩意什麼!」
芽兒做事,有點龜毛,講究精益求精,最後把電話打到在美國當外交官的翟家大姑父家裡。在暑假過半,在電話費嘩啦啦的打出去,在給大姑父、表哥他們都普及了一肚子中醫常識之後,芽兒終於半是忐忑半是咬牙切齒的翻譯完論文。
芽兒把論文交給宋老他們,回到家裡蒙頭酣睡了整整一天。誰再說翻譯論文很輕鬆,自己就找他拚命,連乾爹也沒面子。
前幾天,杜爺爺他們不敢打攪有點瘋魔的孫女。這天見孫女拿著一摞紙出門,空著手回家,可是剛養胖了一點的小臉蒼白的嚇人,還掛著兩個大黑眼圈。
儘管在杜爺爺他們心裡,張澤遠的地位絕對不低,也覺得他人品更好,可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小張這事做得不地道,看把孩子給逼得!
而芽兒酣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是容光煥發。假期已經過了一半,自己要好好的計劃計劃接下來的行程。
拿著翟爺爺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京城地圖,芽兒興致勃勃的盤算著自己的京城游。
而這會,幾位老泰斗的藥房裡,也來了一位貴客!芽兒的假期,馬上就要徹底泡湯嘍!
作者有話要說:哦哦,今天咱是存稿君哦!鑒於晉江後台向來抽,不知道親們能不能看到!
嘎嘎,看不到也只能等到週日晚上鳥,因為作者正在外地旅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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