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酒醉現場,像是個沙場。大家高呼再乾一杯。像是集體殉葬。酒醒了夢未醒。頭昏腦漲,埋頭在人群之中我身在何處要去向何方?
這一晚,喝醉了的人太多太多。連著幾個女的都醉醺醺的。這是哥幾個在這個城市最瘋狂的一晚。這一晚上。喝下的是祝福。吐出來的是滿心的壓抑和鬱悶。
范曉萱也喝醉了。大家都是一樣。醉的不成樣。酒後亂性。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差。爛醉如泥的王松和醉醺醺的范曉萱回去以後直接就滾在了床上。交織在了一起。這一晚上,注定是瘋狂的一晚。其實這感覺是不爽的,因為他媽的都已經麻木了。
而,睡到自然醒的一夥人。從第二天開始。真正的進入了一個真空期。這個真空期也可以叫做衝刺期。此時,距離高考只有三天。而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高考是在外校進行的。考點位於開發區的第一中學。來回路上,王松透過車窗都可以看到外面的銀珠廣場。那裡確實有太多的記憶了。三次戰鬥,不是劉楊帶頭就是嵇康帶頭。都是在這裡。王松看著飛逝而過的銀珠廣場。忽然想到一個念頭。以後賺錢了一定在這裡豎起一個石雕。上面就寫三個字,「兄弟情。」
高考這個東西,你還別說。真的不是一般的嚴。搞得哥幾個這幾天都找到了一點當領導的感覺,為啥呢?交警開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娘的國家領導人來了。
高考為期二天。半天一科。除了數學以外。其他科目王松都感覺不錯。最起碼心態是非常的好。唯獨數學王松是提前交卷了。而後被專門的老師帶到了休息室。休息室裡都是老熟人。李傑趙一超都在這裡抽煙。看到王松來了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這幾個人從來數學課就沒有聽過。還記得高一的時候,李傑曾經跟數學老師吵架,只一句話,氣的數學老師甩了教材。再也沒有教過這個班。李傑的原話是這樣的。「老師,我很不明白。你講這麼高深的幹啥?都能當數學家還是咋地?反正我不行。我感覺去菜市場買菜,我要是跟人家扯函數。賣菜的指定削我」
高考結束。這夥人又好好的瘋了一次。只是這次少了一個人。麻暉。高考的前一天,他自己悄無聲息的走了。踏入了飛行員的世界了。不是哥幾個不想去送。而是根本不知道麻暉的出發日期。之前問過好幾次。麻暉每次都會說還早還早。這夥人估計最大的軟肋都在這裡。承受不起生離死別。
直到麻暉出了江南市,才給一夥人發來了一條短信:「一世兄弟,世世兄弟。等我胡漢三回來的那一天。」
高考完了,沒多久。緊跟著就是范曉萱的專升本考試。再過後一個周。高考成績公佈了。雖然還沒有填報志願。但是感覺差不多。大學是嘴裡的肉。沒跑了。唯獨趙一超,分數特別的低。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是捨不得他媳婦兒。當初讓他上大學的是齊璐。現在哥幾個也想明白趙一超為什麼答應齊璐答應的那麼爽快。主動權在他這裡。成績出來以後,沒有任何懸念。趙一超留在了江南市。
「松爺昂,以後咱倆相依為命了。」李傑摟著王松說道。
王松:「滾,我有媳婦兒。乖孩子,自己玩哈。」
李傑扶額不語:「」
填報志願的這一天。王松和李傑鄭重其事的填上了曲阜師範學院。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錄取通知書到時候會發下來的。這也是半年來,哥幾個再次回到這個學校。
全班同學三個一夥,五個一群。關係好的都湊在了一起哭喪著臉。有那捨不得的又高考落榜的,更是哭的鼻涕眼淚沾滿了臉頰。其實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風靡實驗中學兩年的鬼哭狼嚎樂隊解散了。
龔巽舀了一個全是球星拼圖的留言薄走了過來,讓哥幾個給留言,留個聯繫方式啥的。李傑寫的是「老死不相往來」,趙一超說的是「交友不慎,果斷走人。」輪到王松的時候,王松想了很久,提筆寫下了這麼一段話。「為以前的相助說感謝,為以後的相處說拜託。」
交給龔巽的時候,王松笑了。「警官學院,沒問題吧?」龔巽一臉自信的點了點頭。「那是必須沒有問題啊。曲阜和jn離的很近。據說坐火車14塊錢。咱們見面機會多得是。」
彼此拍了拍肩膀沒有再說話。只是這個時候,一件意外出現了。
參加專升本考試的范曉萱竟然沒有考上!一直沉浸在喜悅裡的兩個人此時明顯的感覺到事情不對頭了。范曉萱平時裡各種模擬考試一點問題都沒有。偏偏進了戰場失利了。這難不成以後就開始兩地分居了吧。
「媳婦兒,你是不是考試的時候太緊張了?」王松皺著眉頭,知道范曉萱沒有被錄取,可是把王松給愁壞了。
「我也愁死了。我沒緊張呀。我一直覺得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考試的時候我心態特別好。這是為什麼呀。」范曉萱更難受,都快哭了。
一直挺爺們的王松碰到這件事情也操蛋了,一點主意都沒有了。自己心裡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媳婦兒,家裡有沒有跟教育部門對口的關係?」王松低頭抽了根煙悶煙,問道。
「這個我得問問。胡天宇他把不是教育局的嗎?你問問能不能幫上忙,反正我不管,不惜一切代價我也得跟你一起過去。」
王松歎了口氣,「這事找胡天宇他爹沒用。他在咱們市裡說的上話。出去了沒人認識他。要不,你先給家裡打個電話問問?」
范曉萱點了點頭。給遠在帝都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具體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母親說了一遍。末了,范曉萱說道:「媽,反正無論如何,我得去那裡上學。王松都考上了。我必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