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夏日,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要有扭曲著。只是今天,安靜了四十多天的實驗中學門口,一下子變得人聲鼎沸了起來。是的,開學了,又一批高一新生湧入了進來。哥幾個也從兩年前的一樓到現在的六樓。高三十八班,是哥幾個所在的班集體。
全班依舊是那些人,沒有多一個,也沒有少一個。班主任換了,告別了傅強,高三的班主任是一個頭髮稀少,長著雙下巴的三十多歲的老師,他叫管延慶。教歷史的,儘管同學們是那麼的懷念阿滿老師。
這就是傳說中的畢業季了,只是,該努力學習的依然在努力學習,該不學的還是依舊不學。一開學就有一個噩耗傳來,當然,這個噩耗只是針對王松的,畢業會考,物理、化學、生物三門全部不及格,全班一共就兩個。
「操他媽比,我他媽這下爽了,爽大發了!」王松心裡這個恨啊,不知道該咋辦了。自己坐在那裡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
「不及格的同學,抓緊準備準備,一個月以後補考,補考是在外校舉行,當然了,你們要是有能耐,可以找理科班的人去替考。咳咳,我什麼也沒說。」管延慶老師挺突兀的說道。
「哎呀,**,這個班主任好啊,這也忒仗義了吧。」下面一群人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更爽的在後頭,面對下面都在討論紛紛的學生,管延慶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開門走了。
「**,這個班主任這麼好昂,這也太好說話了吧,我都不忍心欺負他。」麻暉挺賤的說道。
這次,很少講話的胡天宇開口說道:「真要是打,他絕對能打死你,他原來的綽號叫管閻王。」
「**,還挺有故事呢,啥情況啊,快點說說。」一群人被胡天宇這句話給弄得都好奇了起來。
胡天宇也沒有掃大家的興,趴在桌上慢慢的說道,「他原來的時候非常的暴力,要是擱原來的暴脾氣,剛才你們這樣,這傢伙早就爆發了。」
「那為啥現在就從奧特曼變成小肥羊了呢?」麻暉挺好奇的問道。
「這話還得從三年前說起,他抓到一個自習課說話的女生,直接給拎了出去,從前面用拳頭一直把那女學生給打倒了後門,全班同學都能聽見外面咚咚響。女的倒是沒多大事,就是差點被嚇出來精神病。學生家長也不幹了。也好在沒有出現什麼傷亡,他給家長道了個歉就完事了,再然後,他就變成小肥羊了。」胡天宇一口氣,簡短的把這事就給說完了。
「**他大爺,他打女人?」麻暉情緒不知道咋地,有點激動。
「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麻暉。消停會行不?這都是早幾年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我可警告你,你別沒事出去瞎bb啊。」胡天宇挺不高興的看著麻暉說道。
高三這一年,其實都是沒有什麼課程的,就是不停的複習,複習,複習。而且體育課都給剝奪了,一個周只有一節課了。這讓班裡的怨氣很高,畢竟,每天都是這幾科的老師,來了以後都是啥事不幹,下面開始背書,老師沒事就背著手滿教室拐著彎的轉悠。無聊的很。人無聊了呢,就容易壓抑,這一壓抑,就搞不好就得出點什麼事。
抑鬱的王松正在百無聊賴的背著課本,短信就震了起來,當即點開短信,「老公,高三爽不爽?你們現在肯定是在背東西吧。」
「恭喜你,答對了!」王松回了一條。
「屁,我高三這也無聊了一年,不也熬過來了嗎?熬吧,熬下來咱倆就得出去一起上學了。這輩子算是砸在你手裡了。」范曉萱回復到。
「你應該感到榮幸,作為一個老牛,始終有這麼一坨嫩草對你不離不棄的,你還想咋滴啊。」王松一邊發一邊笑。
「滾,壞蛋,不跟你說了!」
這段時間的生活,用一個詞來形容,最貼切不過了,一切都太過於平淡了,平淡的讓人心慌。
有平淡就會有波瀾,平淡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這天放學的時候,學校大門口那裡聚集了小二十口子人。嘴裡都叼著煙,也不知道是幹嗎的。
領頭的比較眼熟,正是鄭錦溪,自己一個人蹲在最前面,一邊抽著煙,一邊瞇著眼睛不停的在打量著。龔巽看了看這夥人,說道:「過了這麼久才看到,這是找過來報仇的吧?」
「**不離十,估計是要跟咱們干一仗了,還***挺張揚的。」
「人家現在也是高二了,扛大旗這人物任重而道遠啊。」哥幾個聚在門前,說笑著,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小緊張的。人家可是小二十口子人,平均算算,一個人要收拾三個,可就在哥幾個一起打打鬧鬧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哥幾個都沒心思笑了,轉而是費解。全都看著那一邊。
張興走在最前面,嘴裡還含著一個牙籤,後面也稀里嘩啦的跟著一幫子人。走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王松小哥幾個,張興停了下來,跟哥幾個打了個招呼,「哥幾個,好久不見。」
「你都畢業了,還回來幹嘛來了。」
張興笑了笑,「呵呵,有些帳,就是畢業了,也不能扔下不管了,我可不喜歡爛帳。有些帳,該請了還是要清的。」
「後悔嗎?這旗,到底是沒有扛得起來。」王松皺著眉頭問道。
張興搖了搖頭,「沒什麼可後悔的,這也挺好,反正我們這幫兄弟拼過了,不虧,也不悔。」張興說完了話,就直接朝著前面走了過去,逕直的走到鄭錦溪的跟前。
「唉,我是真不想管。」麻暉苦著個臉說道。
「廢話,我他媽也不想管,要不地你給劉洋大哥電話問問?」
「操***,畢業了也不想讓人省心。我還想回去睡一會呢。」
正在糾結著呢,王松超那邊指了過去,「別bb了,看看那邊,是不是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