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戰意令人振奮,面對現在的夏歡,即便是以卵擊石,所有人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老任和祥子不受傷害,其實每個人都明白,他們直面的不是自己曾經的總團長,而是隱藏在他體內的邪惡靈魂。
那就試試吧,絕望虛靈陰鷙的笑著,強扭夏歡的意志,揮起長刃,朝著面前視死如歸的人群衝了過來,狂風在呼嘯,閃爍的身影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見一道道黑色的流光劃過,圍繞在老任和祥子身邊的手下便捂著喉嚨看著嗤嗤直冒的鮮血從自己的身體裡流失著。
太快了,他們根本捕捉不到夏歡的動作,就像電影在慢慢的回放一樣,每次的轉過頭,都會看到一具不甘的身子緩緩倒下去。
「真的已經無法阻止他了嗎?」老任緊握著巨大的骨錐,推開身邊誓死保護自己的眾手下,和祥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夏歡要殺的只是自己兩人,與他人無關,不能再白白的犧牲掉這麼多無辜的生命了。
「其他人全部回去吧,你們不要再徒勞的將自己的命搭在這裡面了,你們記住,如果我和五當家今天身殞,今後軍團的事宜就聽二當家的和四當家的,如果最後他倆也不幸遭遇了不測,那麼······好好活著吧都。」老任笑語凝視著祥子和華子,大義凌然的笑道:「今生遇到你們這些兄弟,值了!」
話音剛落,老任便像一頭巨獸,噙著無盡的怨恨,向著夏歡的長刃墊步而去,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那有如何,他只恨自己不能將那邪惡的靈魂揪出來,喃喃道:「夏歡,你一定要為我們報仇!」
「來戰吧。」老任和祥子異口同聲的喊道,狂躁的亂流席捲在夏歡的周邊,老任拔起骨錐,裸露在皮膚上的勁爆青筋就跟蜈蚣一樣,以撼天之力朝著夏歡的胸口碰撞過去,而祥子則凝實著雙目,頓時從口中爆發出一股滔天的刺耳聲響,嗡嗡的作響幾乎讓周邊幾里的一切陷入了空靈的死寂狀態。
所有人都緊捂著雙耳,企圖躲避掉這種聲波的穿透生命力的刺激,而老任則趁著這個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骨錐的尖端狠狠的刺入了夏歡的胸膛。
「傷的還是夏歡而已,你們又奈我何?」詭異的聲音寥寥入耳,卻異常清晰的傳遍了每一個人的耳朵,嘴角微揚,祥子的聲波根本對夏歡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至於襲向身子的骨錐,要刺救儘管刺吧,反正軀殼是夏歡的,怎麼都行。
「你這個混蛋。」老任猛然收手,停下了身子怒視著面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就在他停下的時候,一旁的華子卻猛然出手了,抓過老任的骨錐,只聽「噗嗤」一聲,直接在夏歡的肩頭刺開了一條血溝。
「傷害了那麼多的夥伴,就是殺不了,也要給他長點記性。」華子冷冽的說道。
可是那條血溝卻在穩步而快速的癒合著,不一會兒,那裡便連一條疤痕都看不見了。變態的身軀,或許只有他自己的長刃,才能殺掉他自己吧。
今天,真的要親眼看著夏歡殘殺掉自己的兩位兄弟嗎?
華子茫然的眼睛裡就像一汪死水,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
「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我出手了?」夏歡尖銳的笑聲傳來,他用舌頭舔了舔長刃的細小斷口,即使劃破了他的嘴唇,他也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味的味道。
「都退後。」老任大義凜然的挺直了胸膛,對著身後想上前來的手下吼道。
可是就在這時,一股來自天邊的淒厲鳥叫聲打斷了本該要發生的一切,即使離得這麼遠,所有人都依舊分辨的出,那只飛來的巨鳥,正是夏歡的夜眼。
他的兩隻愛寵都湊齊了,但是結局是不是還是一樣的,如果真的會是這樣,看來悲劇,注定是繼續發生下去了。
「嘎~」
嘹亮的烏啼,它的雙翼展開就像一小塊烏雲,銳利的目光虎視眈眈的盯著下面的動靜。如鐵槽的爪子微微彎曲,抖了抖尾羽,向著下方俯衝下來。
「呵呵,有趣,看來夏歡的本事還挺大的。」絕望的笑聲充滿了蔑視,在他的心裡,萬物的一切都是他可以掌控的力量,掌控他們的**,掌控他們的生死,你再強,只要你有**,就有我們三聖老的存在,虛靈重臨人世,嘖嘖,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再也沒有什麼比得上終結掉輪迴裡虛靈只能存在人心中的規則了。
長刃指天,夏歡的後背鼓動著,細微的創口之處,像怪胎般的骨翼開始掙扎而出,隨意扇動,風沙四揚,他的身子便緩緩的離開了原地,朝著夜眼的方向躥去。
「就讓我殺掉這隻大鳥吧,我討厭會飛的東西。」
「呵呵,那你討不討厭我?絕望聖老?」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令半空中的夏歡身子猛然停滯,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是誰?」陰森的質問聲。
目光緊縮,控制夏歡的絕望這才赫然發現了一個盤坐在夜眼身上的女人,「越來越讓我驚訝了,原來是老三來了,你果然還是想要阻撓我。」絕望哈哈大笑道。
地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寥寥幾人看得清上空到底發生了什麼,「牧木?」她怎麼會來這裡?華子和老任皺著眉頭想到。
坐在夜眼寬闊後背上的正是一身素雅藍衣的牧木,可是此時的她似乎神情恍惚,彷彿身子裡也有一個靈魂體存在,控制著她的一切。
女聲陡然變成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咳咳,我做不到讓生靈活在痛苦之中,放過他們如何,你臨世誰又能阻撓的掉,因為眾生的呼喚我現身於此,也因為眾生的祈求我才訴說這一切,絕望聖老,**活在人心,如果一味的讓這個世界陷於絕望之中,你我將不會存在。」淡淡的聲音從牧木的口中說出,她的目光裡折射出一個慈祥老人的影子,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將新生聖老給請了過來,不過看她臉上多起的皺紋,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用青春做的抵押,誰能做到。
「你是要阻止我?」冷冷的質問。籠罩在夏歡周圍的灰色氣體猛然擴散,邪惡的恐怖壓力讓人窒息。
「我想請你放過他們,這個女孩,她再用她的生命祈禱著,你別忘了,夏歡的另一重身份是巫使,只要有足夠的信仰之力,等他翻身重來,你不僅得不到神之基因,也會被覺醒的巫使之力永遠封存,甚至隕落。」新生聖老看淡一切,早已將生死度之身外,他這麼說,也是對活了幾千萬年的老夥伴的勸告。
沉默的可怕,似乎被說穿了心事,灰氣瀰漫的天空中傳來不安的咆哮,夏歡的身子煩躁不安的抖動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隱隱傳來絕望聖老憤怒的吼叫。
「誰能逃脫我的控制?巫使又怎樣,沒有千年的光陰沉澱,覺醒的巫使之力怎會跟我匹敵,神之基因非我莫屬,阻撓我的人,我將一一殺盡,絕望的力量,是可以顛覆整個世界的力量。」
夏歡的渾身骨骼嘎吱作響,不再理會坐在夜眼身上的牧木,她現在僅僅是被新生聖老寄托的載體而已,想傷害她,是不可能的,但是底下的這些人,接受死神的審判吧,愚蠢無知的人類。
充滿煞氣的身影掉頭而走,暴跳如雷的夏歡雙手緊握著長刃,大力朝著下方的老任他們劈砍了下來,罪惡之源的戾氣,幾乎讓老任窒息,只能等待著被劈碎。
「唉,既然來了,總得做點什麼不是嗎?」慈祥的話語落下,一陣無名的狂風突然從四處席捲過來,牢牢的圍在了老任他們的身邊。
「你只能重傷他們,卻要不了他們的命,牧木,我只能幫到這裡了。」夜眼身上的牧木就像煥然甦醒,慢慢的抬起了頭,開始注視著下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