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禮物對於識貨的人來說那可就真的珍貴無比了,夏歡身上所帶的腦核中,也只有這一顆是四階的,不得不說有下了血本的味道。
小斌有些猶豫,他從來不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的饋贈,因為往日的教訓告訴他,抵擋不住誘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看著巍然不懂的小斌,夏歡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它會改善你的體質,甚至讓你擁有強大如斯的能力,不管是什麼喪屍還是厭惡的人,都只會成為你槍下的亡魂,我說的是絕對這樣!」
如此誘惑的話語,就連夏歡身旁的龔亮他們也按捺不住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好東西嗎?一顆看起來紅艷艷的果子東西,就會讓人變得跟夏歡一樣,這可實在是天方夜譚啊,這個人的到來,難道是給自己傳播福音的。
「我需要做什麼才能得到它?」小斌的小手微微拳握,他真的很想拿到這個可以使自己變強的東西,但是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做一件事向夏歡證明自己,不勞而獲的東西,即使是父母給自己,他也不會要。
夏歡笑了笑,說道:「陪我今晚殺人。」
居然要帶著小斌去殺人,龔亮拚命的搖了搖頭,這可萬萬使不得,先不說小斌年紀才十歲,而且他剛剛從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緩過來,而夏歡一來就要帶著小斌去殺人,小斌可從來沒有殺過人,當然他的准喪屍父母是不算的。
氣氛有些壓抑,不少人氣憤的看向夏歡,希望他能夠將自己的話收回,不要毀了一個孩子的天性。
可是,活在這個時代的少年,他們的童年,還會有歡聲與笑語的存在嗎?
「我去。」小斌看了看龔亮一眼,堅定的點頭說道。
新麥。
這本是一條街區的名字,它的原名叫做新麥華大道,但是大災變後,上面書寫著這幾個字的路標牌被活死人的鮮血遮蓋的只剩下新麥二字,而直至今日活下來的倖存者,便自然而然的將這條前世的繁華道路改叫成了新麥。
新麥的兩邊都是原先破舊的居民樓,這一小塊地方呈一條狹長的帶狀,幾個月前,一個叫唐彥的男人,帶領著自己先前的一班人馬,在這裡修建工事,架築防禦措施,終於將新麥改建成了一座頗有城鎮模樣的安全區,而他,則成了這片地區活人盡知的總督。
一個這樣的稱呼,足以將一個人的自信心膨脹到幾千倍,而唐彥,這個人性有些複雜的男人,誰也不知道已經擁有一百多子民的他,為何還要和監獄那幫流民過不去。
已是深夜,肅靜的林子裡時不時的傳來喪屍路過的沙沙聲,薄亮的月光灑在大路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用骨灰鋪築的道路,令人毛骨悚然。
幾聲鳥叫傳來,身旁的小斌忍不住的挪動了下身子。
「別動,一個好的殺手,是將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入到自己所處的環境當中的。」夏歡輕撫著小斌瘦弱的後背,嚴肅的小聲說道,而他的目光透過叢林的縫隙,看著雜物堆起來的新麥入口,那兩個守衛已經開始睏倦了,再等一等,自己便會出手了。
小斌點了點頭,埋下頭擦拭了一下夏歡給他的一柄尖刀,抿緊了嘴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的目標,因為他要達到夏歡所說的要求,才能拿到那顆充滿魔力的果子。
而這個要求,就是今晚自己必須親手殺掉三個人。
夏歡不知道這樣做對於小斌來說是不是太殘酷了一些,但是想要培養一個殺手之王,就要不斷的經歷飲血成長,或許小斌的將來,會是一個不亞於夏歡地位的存在。
一人多高的站台上兩個新麥守衛無趣的抽著一支又一支的香煙,抱著槍來回走動著,這種千篇一律的動作會讓他們覺得消磨著時間更快些。
「我有些困了,先幫我看會,就五分鐘。」其中一個頹然的男子打著哈欠,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走到高台牆邊靠著蹲坐了下來,不一會兒便呼嚕聲響起。
「我草,就五分鐘,我也困死了。」另一個男子揉了揉呆滯的眼睛,低罵道,已經是凌晨四點左右了,再有兩個小時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外面安靜的很,寂寥的景色若隱若現,還在支撐的男子支著槍,甩了甩髮暈的腦袋,一時間竟然有種懶洋洋的感覺,夢見自己正睡在一張柔軟巨大的床上。
「哪有什麼喪屍?又是一個無聊的晚上。」男子頭一歪,手中半截子燃著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踩滅了地上紅紅的火點,夏歡一個跳躍,便像羽毛般輕輕落在了熟睡中的男子身邊,緊接著順手一拉,一個小身影也站了上來。
「嗤」
細微的聲音,一刀割喉,鮮血濺落,一個歪倒的身子被夏歡緩緩地平放在了地上。
「噓!該你了。」夏歡細聲笑道,向著小斌指了指另一個。
小斌驚歎於夏歡的出手狠辣與迅速,殺一個人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果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樣強,那麼父母當初就不會······
緊俏的臉龐在昏暗的夜色中有著淡淡的慘白色,小斌咬著牙,一步步的靠近了身邊不斷頭磕地的男子,「對不起了。」小斌黯然的說道,對於新麥的人他沒有一點好感,因為在小斌的眼裡,唐彥和他的手下都是一夥無惡不作的壞人,當初自己父母的事,也有一部分是他們造成的。
「再不動手他就醒了。」夏歡細如蚊聲的告誡在小斌耳邊響起,即使小斌不會動手也沒關係,只是夏歡對他的估量或許會減弱那麼幾分而已。
「噗」
白光閃現,一柄尖刀順著男子的喉嚨左側插了進去,但這並不致命,驚醒的男子驚懼萬分的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脖子,猛地驚醒。
但是損壞的聲帶使他不能發出呼救的喊聲,當看清刺殺自己的居然是個孩子時,男子拿起槍就要掃射。
但是一個瀟灑的身子轉過,黑色長刃一揚,出手慢了無比的男子便被夏歡一刃削了頭,斷裂的脖子頓時血液噴湧一米多高,如同氾濫的泉水。
「殺人不狠,死的還是你。」夏歡淡淡的笑道,摸了摸小斌的腦袋,手腕一轉,那把本來插在男子脖子上的尖刀,再次還到了小斌的手裡。
風蕭蕭,小斌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緩緩接過夏歡遞來的尖刀,眼睛裡多了一絲驀然,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為什麼大哥哥會做的那麼好。
「記住,用自己的心去征服敵人,一刀必殺,這才是王道,當然,我希望你能區分什麼是敵人。」夏歡面無表情的跳進新麥的領地,抬起頭看著還在入口高台上的小斌。
良久。
小斌才開口說道:「我懂了,老師。」
夏歡露出一絲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間奇特的房子裡,這裡除了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出口外連個窗戶也沒有,四處的牆壁上沾染了不少已經發黑的血跡,有人的也有喪屍的,甚至在有著些許塵土的地上,細心的翻一翻,你撿到幾根斷裂的手指骨也說不定。此時一個血跡斑駁的身影靜靜的坐在一張陳舊的木板上,他的呼吸很微弱,微弱到不可去察。
「亮哥千萬不要來救我,唐彥已經在這裡佈置好了陷阱,唉,都怪自己魯莽,貪戀女色。」阿德深深的歎著氣,身後裂開的傷口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即使很睏,但是如果他睡下,說不定便會有幾隻喪屍進入到這間屋子,開心的吃著日復一日不會厭倦的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