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子群的事怎麼辦?頭兒。」見到鬍子準備會見新來的倖存者,副手再次問道。
鬍子想了想,背著身子低聲說道:「找個麻煩趕出浦江台,這點事應該不難吧。」也許是自己真的下不了手,這次就先放過他吧。
「我懂了。」副手點了點頭,盤算著下一步該做的事情。
會議大廳裡。
這本是鐵漢傭兵團舉行內部會議的地方,不過這次有和團長相識的倖存者,接待一下他們倒沒什麼。
厚重的腳步聲傳去,鬍子披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衫,在隨從的帶領下推門而進,魁梧的身軀讓他充滿了領袖的氣質,作為夏歡的手下,絕對不能輸了他的面子。
「你們認識夏歡?」鬍子微笑點頭,拉開一張椅子,朝著從他進來就沒動過身子的四人問道,這幾個人呼吸沉穩,面不改色,見到自己也只是投以點頭示意,這讓鬍子心裡有了一絲不高興。
「你是夏歡的手下?」紅娘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瘦俏的臉龐如展開翅膀的蝴蝶,鬍子這時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似乎著迷了一般。
眼見上鉤,紅娘則是更近一步,幽紅色的瞳仁閃著微光,輕吐道:「我們是夏歡以前的朋友,這次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微不可察的空氣波動,鬍子緩緩的落座,恍惚間只覺得腦袋「嗡」的一響,莫名的心裡卻對這個女人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好感,好像她的身上有某種魔力,讓自己欲罷不能,為依癡狂,為她做任何事都可以。
可是殊不知,在他沒有發覺的時候,自己的兩個手下已經呆滯了,像木頭人一樣杵在身旁一動不動。
「將你這裡的人分我們一半,好麼?」剛才還臉色和煦的紅娘此時卻陡然一變,拉低了聲音對著鬍子的耳畔陰冷的說道。
「這好辦,我下去就處理這件事。」鬍子無神的眼睛盯著紅娘,彷彿他的靈魂已經被吸了進去。
「如果夏歡問起,你就說營地遭受了變異喪屍群的襲擊,明白了沒有?」紅娘搬弄著纖細的手指,輕輕掠過鬍子的臉頰,彷彿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嗯,知道了。」
鬍子挪了挪僵硬的身子,點了點頭說道。
直到鬍子走出了會議大廳,裡面才傳來了紅娘他們的哈哈大笑聲。
「你的催眠能力又有長進了紅娘。」一個男人說道。
紅娘不可置否的擺擺手:「對付普通人還可以,要是寡婦在,呵呵,就有些班門弄斧了。」
擴充到五百多名居民的浦江台,再沒有實力強勁的高手坐鎮的時候,儼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羊。
sf城。
難得一見的好天氣,荒廢的工業園區今天顯得格外安靜,肖克和巖力各自帶領著自己的手下進行日常的訓練,兩人也開始適應著逐漸有些變化的身體,如果有外人發現,現在的工業園區高牆之外,已經成了喪屍的海洋。
當然,僅僅是一些普通的喪屍,這些都是夏歡一大早出去招的,沒想到會有如此之多的數量,不明白的外來人一看,還以為這裡是喪屍的大本營呢。
至於變異喪屍,想到這裡夏歡偷偷一笑,有冰冰看著它們,在老任的安排下,或許龍福山的山後早已成了它們撒歡的海洋。
兩手準備,即使秦上尉有再多的人手,也會被這些蟻群般的屍潮分食的乾乾淨淨,連骨頭渣也不剩一絲。
「報告,他們來了,只有三輛吉普車,現在正在火力通過屍潮區。」一個哨兵小步跑來向著夏歡匯報道。
終於來了,夏歡沉穩的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還有誰來,三輛吉普車,鐵定的有幫手吧。
園區的鐵門外終於傳來了鳴笛聲,急促嘹亮,看來他們有些著急了,或許那些喪屍給他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吧。
夏歡示意了一下,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眾人才看清楚,黑壓壓的喪屍群前面,三輛小吉普眼見就要埋沒其中,為首的一輛副駕駛位置上,秦上尉有些狼狽的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槍給裝進了腰間的匣子裡。
「夏歡,你這裡就是一道天塹,進來很不容易啊。」秦上尉剛一下車,便指著還沾滿血污的車側說道,言語裡有些氣憤,也有些無奈。
夏歡攤了攤手,笑著說道:「這裡全是人肉,它們不愛來才怪呢,秦上尉,請!」其實心裡卻在說,這丫的就是給你們準備的。
接二連三的有人下來,秦上尉的副手,好像叫什麼東子的吧,看起來很不錯。等等,怎麼還有日本人。
夏歡臉色一變,緊緊盯著後面兩輛吉普裡走下來的熟悉面孔,四位日本忍者,還有兩個陌生的男子,不過看他們挫挫的樣貌,是倭寇的品種應該沒錯。
看到夏歡有些不高興,秦上尉急著說道:「先別生氣,他們也是怕你刁難,我倒是無所謂,今天是來談判的,所以也請你拿出一些誠意來。」
「嗯?談判?我什麼時候說過談判了,不是你說的你要找我嗎?」夏歡喝道,陰森的目光看著那幾位日本人,周圍暗流湧動,所有的手下都看向了夏歡。
到底要說什麼,居然會把日本人也帶過來,夏歡心裡的疑惑又加重了一些,無謂的說道:「讓他們的頭進去談話,那四個日本狗就待在門口看門吧。」
「這···」顯然秦上尉覺得夏歡這個要求有些難違自己了,可是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只能照做了,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不懂事,到底天上人間哪裡招惹上他了。
簡單的翻譯完畢,兩個陌生日本男人稍微一愣,卻也沒有說什麼,反而大度的朝著夏歡做了一個中國的作揖姿勢,便見那四個日本忍者則乖乖的待在一邊,對於夏歡的直視視而不見。
一所破爛的屋子,頂上的天花板還破了一個洞,就連裡面的桌椅都是佈滿了灰塵,顯然夏歡並沒有遵循所謂的待客之道。
「上茶!」夏歡拉過手下遞來的一片白布,襯到椅子上安然坐下,絲毫不顧及秦上尉他們怎麼辦。
「你有點太過分了。」看到此情景的秦上尉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們這裡完好無損的屋子那麼多,可是卻偏偏將會見的地點選在這裡,選在這裡也罷了,可是你總得給我們一張乾淨的桌子和椅子啊,奶奶的,頭頂現在還掉木渣。
「愛坐不坐。」夏歡冷漠的答道,抿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才正眼看著秦上尉說道:「去年災變後,天上人間曾經派人來殺我,從我逃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發過誓,以後遇到你們任何的分部,我都將給它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你說,我為什麼要對你們那麼客氣?」
秦上尉一愣,卻又沉默了,接過東子遞過來的一張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座椅,便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那兩個日本人?愛怎樣怎樣去。
沒想到夏歡曾經被天上人間追殺過,秦上尉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覺得幾個月前實力並不強的夏歡居然能夠逃脫制裁,他已經很幸運了,不過他幸運了,卻對自己這邊造成了不少的影響。
看到秦上尉也妥協,兩個日本男子也是溫和的自嘲著笑了笑,不再糾結於這些小事,他們只知道,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個有實力幫助國家重新崛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