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笑了笑,便看了看小女孩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見,便慢慢的將她扶了下去,自己長舒了一口氣後,也鑽了下去,下水蓋緩緩的閉上,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剛才的平靜,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夏歡攤了攤手笑道:「就剩咱倆了,走吧,殺幾隻喪屍取到腦核後再回來看看,說不定這些地下工作者巴不得我們早點解脫他們呢。」
老任無語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和夏歡並肩向前走去。
這是一個高樓林立的市中心,青灰色的樓體在陽光下依舊閃爍著霧茫茫的光彩,深色的玻璃透窗沾滿了泥污灰塵,時而幾隻鳥雀從破窗中飛起,怪叫一聲,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
紅綠燈還在,街鋪上的正在營業的牌子也沒有來得及放下,只不過卻孤寂的沒有一絲人氣,黑呼呼的樓底大廳裡什麼也看不見,夏歡似乎可以隱約聽見其中傳出來的沉重呼吸聲。
微弱的腥臭味讓兩人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一句話,夏歡將長刃輕提在手裡,略微用力,「匡堂」一聲脆響,面前的卷閘門便支撐不住連片掉落了下來,砸的滿地煙塵。
「真是怪事,一個普通喪屍都沒有,這裡會不會是那些變異的老巢。」老任捏了捏鼻子,濃郁的污穢味道讓他難以忍受。
夏歡轉過頭問道:「是老巢豈不是正好,咱們現在都是三階,等腦核被路老頭改進後我們就拚命吃,早點到更高一階還怕什麼,嘿嘿,抄了它們的窩,腦核都是咱們的。」說著夏歡淫-蕩的舔了舔舌頭,彷彿現在已經吃到了嘴裡一樣。
「切,想的容易,變異喪屍越來越難對付了,它們也在不斷的進化著,就怕這次遇到更高一階的,咱倆說不定就折在這裡了。」
「晦氣的話別說,小心腳下,黑不隆冬的,踩到幾根人的骨頭都感覺瘆的慌。」集中了注意力,兩人輕輕的邁動著步子,五官卻比時常更加的敏銳,隨時隨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轉過拐角,轉折而上的階梯歪歪扭扭,台階上依稀可以分辨出沾滿了大量的血跡,一股腥風若有若無的從上面吹了下來。
「噓!有東西。」夏歡做手勢小聲說道,長刃橫在胸前,右腳往上踏了一步,穩穩的踏上了最後一層階梯。
「呼呼~~」
某只大東西打呼嚕的聲音。
而在兩人的面前,一隻四腳朝天,仰面平躺了一隻酣然大睡的血色屠夫。
高高隆起的腹部,誰知道這傢伙吃了多少東西,褶皺的皮膚呈粉紅色,其中卻有夾雜著片片灰白,粗大的腳趾厚實的跟塊鋼板一樣,再加上如同蛤蟆般鼓起的肌肉,讓它像極了剛落地的怪胎。
「看起來剛剛用過餐,」夏歡指著血色屠夫嘴角的碎肉末笑道,墊步而去,想要一刀結果這個傢伙的性命。
刃鋒離血色屠夫的脖子不到一米,夏歡的眼神變得陰厲起來,手腕加勁,作勢就要豎劈下去。
「吼·······」
「小心左側。」
兩聲戛然而到的聲音,左側傳來辟里啪啦的響動,一扇雙面木門被什麼東西衝開,還沒反應過來,夏歡便感覺到腰上多了一件東西,下盤一軟,整個人被帶飛了過去。
低下頭一看,一個大肉鉤扯在了自己的腰上。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腰子啦。
居然敢傷我的腎,你不想活了。
就在老任要出手相救的時候,夏歡大吼一聲,借力打力,沒有絲毫掙扎的心甘情願的奔了過去,只聽見裡面幾聲獸類的哀嚎,夏歡滿臉是血的走了出來,長刃扛在肩上,血淋淋的右手卻多了一件東西。
老任定睛一看,喃喃的嚥了嚥口水:「是腦核,幾階的?」
「二階,小心你的腰子,這只醒來了,剛才那只是母的,媽的!」夏歡掩飾不住喜悅,側手一擋,暴怒的血色屠夫劈向老任的大砍刀便落了空。
「砍了它老婆它生氣了,你來,我看看這裡是不是四世同堂。」夏歡嘀咕道,便把地方讓給了老任,區區兩隻x-2形態的血色屠夫,它們的能力並不比一階的時候強了多少,對於已經是三階的兩人來說,這些都不是事,但是變異喪屍到後面的級別差的越大,會出現什麼能力誰也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二階的血色屠夫學會勾人了,這是個很牛逼的技能啊。
看著夏歡走遠,老任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好久沒有戰鬥了,自己的武器還得狂化後才能出來,夏歡在這方面顯然有著巨大的優勢,看來以後自己也得找件趁手的玩意將就著用了。
暴怒的血色屠夫顯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撕張開的大嘴想要將老任一口吞沒,但是面前這個男人顯然很難對付,狂化後的老任簡直就是個無處下嘴的刺蝟,渾身長滿了倒刺,石灰色的堅硬皮膚上充滿了張力。
「讓你嘗嘗我的天馬流星拳吧。」老任宛然一笑,手指關節處蹭蹭長出幾根一尺來長的骨錐,向著血色屠夫的胸口招呼去。
空蕩的二樓隔廳內老任的拳頭上下翻飛,打的血色屠夫毫無招架之力,想勾空間太小施展不開,想咬這傢伙渾身的針,難以入口,想一刀砍了,他又太靈巧了,一點點力竭的血色屠夫終於堅持不住了,在老任的凌厲攻擊下,慢慢的開始找著退路。
「哪裡容你逃跑。」老任深情的看了跪在地上的血色屠夫一眼,雙手插進了它的腦袋。
小心的收拾好腦核,老任將血色屠夫夫妻倆給拖到了一起,不是同年同月生,總得同年同月死吧,雖然不知道你倆是怎麼搞到一起的。
擦了擦髒兮兮的雙手,老任向著夏歡走過的地方追去。
「這傢伙哪去了,怎麼找不見人了。」老任嘀咕道,邁動步子,來到了一間幽深的辦公房間,而夏歡正蹲在地上,沉著眉頭看著什麼。
「發現什麼了?」老任狐疑的問道,藉著透射進來的微弱陽光,這間屋子裡的地上濕漉漉的,一大片快要凝固的血跡。
夏歡食指摸了一點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說道:「不是人的血跡。」
「這裡是兩隻血色屠夫的廚房,有血跡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老任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
「你沒發現其他什麼嗎?」夏歡側過頭問道,將老任的身子拉蹲下,讓他仔仔細細的看看。
血跡很稠,已經快成褐色的膠體了,厚厚的一層,誰知道這裡死過多少的生物,老任看到夏歡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認真的觀察了起來。
一點點的蛛絲馬跡終於被他發覺了,「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老任看著血跡上隱隱約約留下的人類腳印說道,腳印很小,說明這個人的年紀不大,腳印只有一種,說明這裡只有一個人來過,而且腳印有進有出,說明曾經在這裡的這個人並沒有遇到生命安全。
開什麼玩笑,這裡可住了兩隻血色屠夫啊。
「會不會是以前就有的,天氣變暖後凍著的又重現了出來。」老任驚歎道。
夏歡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以前這裡還有活人吧,冰層化開後腳印也留了下來,唉,走吧,這事跟咱沒關係。」
搜羅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其他的變異喪屍,這東西畢竟不是很多,收拾一下所有東西,兩人朝著卡迪拉克停留的地方走去。
可是另兩人想都沒想到的是,卡迪拉克旁邊靠著一個人,是祥子。
「你怎麼回來了,談妥了嗎?」夏歡怪叫一聲,要說一切事宜都談好了是不是太快了,這才過了一個多小時,人家也沒把你留下來吃頓飯啊。
祥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彷彿做錯了什麼事一樣歉意的憨笑著說道:「王、任哥,我····我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