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就這樣僵持著,彈頭這邊時不時的眼睛四處瞟著看周圍的動靜,他的手心裡已經滿是汗珠了,老大要是再不來,車子可就真的被這群傢伙給搶走了。
「還愣著幹什麼?所有的車往咱們營地開。」肖克大聲嚷嚷道,推搡著還在看熱鬧的手下。所有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向著靠近自己的汽車中鑽去。
而碰巧的是由於子彈港對於這塊地盤早已掌握在了手裡,也很少遇到太多的強人,所以為了方便起見,這些停放的車子可都僅僅是打開了車窗,一踩油門就能著的這種,方便逃生出行,不過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卻成了讓別人哄搶的便利條件。
「你們膽敢動動試試?」彈頭撐開的胸口微微顫動,手裡的ak47緩緩的瞄向了夏歡,在他的眼裡,面前這個小青年赫然是這幫土匪的老大,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不過自己手裡有槍,即使他們人很多,但是等到老大來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也絕不能讓這麼多的逃生工具被外**害了。
戰火一觸即發,肖克擰著眉頭,眼睛看著夏歡的神色。
「你要是膽敢開上一槍,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夏歡手指比劃著說道,雖然他並不喜歡這樣,可是有些人就得以暴制暴,本著不亂殺生的信念,他覺得自己的手段還是溫和一些比較合適。
焦灼之際,隨著火藥味的愈發濃烈,彈頭的額頭已經細汗密佈了,「老大怎麼還沒帶人過來,都這麼長時間了,我草。」
正在手裡的槍眼快要冒出火花時,一個靈巧的人影突然鬼鬼祟祟的衝著夏歡跑了過來,夏歡認識這個,他是祥子那組的地下情報工作者。
男子賊眉鼠眼的瞧了瞧彈頭三人,一個箭步湊到夏歡的耳邊低語說著什麼。
「你說的什麼?這麼利索?」夏歡的眉頭倏爾轉倏爾開,讓彈頭疑慮不定。聽完後面帶桃花的一笑,朗朗大吼道:「居然逮住了一百多人,為首的老大還沒耳朵?」
對面的三人聞聲臉上的肉不約而同的一顫,怎麼聽情況好像是我們老大被逮住了。
「喂,你們抓住的那個人是不是左耳朵沒?」彈頭臉色僵持的弱弱問道。
「是啊,何止左耳朵,我們段將軍直接砍了個左右對稱。」情報員惡狠狠的說道,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
「媽的,彈哥,是老大,他們居然這樣對待老大,跟他們拼了,他們沒有槍,到時候把老大救出來。」彈頭身邊的一個國字臉方正的男人惱怒的唾罵道,手上的青筋暴露,要不是彈頭在一旁把持著,自己早就幾梭子彈將面前這些人打成羊肉串了。
不過既然能當上子彈港的二把手,彈頭自然不會愚蠢的不用腦袋想問題,對面到底有多少人,難道還不止面前這些百八十的,老大那邊一百多會被如此快的速度吞掉,難道他們是······
「軍大哥,對不住了,這些車全是你們的,放了我們老大吧,我們可從來沒有幹過壞事啊。」彈頭的態度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身旁的兩個手下措手不及,紛紛鬱悶的互瞅著,怎麼回事,難道面前這些人是有政府背景的僱傭軍。
夏歡深深的看了一眼彈頭,覺得這個男人的確夠聰明,大丈夫能屈能伸,只不過小段居然會和他們的老大碰上頭,看來他們的老窩也就快清楚了,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將他們三人帶回去。」夏歡點了點頭,向著身旁的肖克吩咐道,然後加了一句:「下午直接去抄他們家。」
「夠狠!」繳械投降的彈頭咬牙切齒的唾罵道。
對面妥協了,不費一絲吹灰之力,夏歡便徹底的擁有了眾多車輛的擁有權,浩浩蕩蕩的車隊依次往回開去,當和段文武碰頭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個小時以後。
子彈港一百三十多號人,都是不斷的吸收誘拐零散的倖存者隊伍才達到了現在這樣的規模,一直以土皇帝自居的子彈港老大章自德,綽號彈炮,沒想到這次遭遇到了這麼一夥人。
「團長,子彈港的大多數人都在那裡蹲著,段哥正在拷問他們基地的情況呢。」肖克指著浦江台前門空地上的一百多個土撥鼠模樣般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各種人說道,嘴裡滿是得瑟。
夏歡掃視了一眼,被段文武抓住的果然應該都是子彈港的主力人員,清一色的男子,不過他們為什麼這麼髒,為什麼又不洗澡,我夏歡生平討厭的一件事就是一個大老爺們三個月不洗個澡。
逕自向著段文武走去,在他的面前,站著一位手捂著鮮血直流的左耳朵的瘦削中年人,光禿禿的半邊頭髮似乎被一股巨力撕去過,此時只剩下肉白色的潰斑留在上面,層次不齊的手指上戴著一雙嵌著鐵釘的手套,寬大的外套讓他如同是一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告訴我你們的基地在哪裡?繞過你的性命。」段文武一邊剪著手指甲一邊莫不經心的抬起頭瞅了章自德一眼。
章自德緩緩的放下耳朵邊的左手,看了一眼來到段文武旁邊的夏歡,笑瞇瞇的盯著段文武,細長的血跡順著耳際一直流到了脖頸處,讓他顯得有些猙獰。
「呵呵,你應該更關心你自己的安全,而是那幾個無所謂的糧食物資以及香車美女。」章自德似乎捏住了段文武什麼把柄,絲毫不畏懼的笑道。
「哼哼,別以為有個靠山我就怕了你了,信不信我把你削成人棍,讓你再得瑟。」段文武愁容滿面的看了看夏歡,佯裝無恙的吼道。
夏歡當然聽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能讓段文武如此情緒低落的人自己還從沒見過,到底他碰到了什麼人,可是為什麼子彈港的所有人都被自己抓住了。
「怎麼回事?」夏歡嚴肅的拉了一把段文武,細細問道。
「唉,沒想到跑了這麼久還是被他們發現了,碰到這些人的時候恰巧在其中遇到了一位熟人。」段文武歎息道。
「誰?你的敵人?」
「不!是基因執法,倒霉啊倒霉。」段文武使勁的甩了甩頭。
夏歡這才想起在a城加油站的那晚段文武好像向自己提過這件事,可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了居然會碰到。
一旁的章自德笑了,暗自心想,說不定這次有機會逃出去,甚至可以給他們獻上一份大禮,真沒想到那個人的身份如此特殊,真是誤打誤撞天助我也啊。
「早點放了我,或許我可以幫幫你說說好話,也不至於大家鬧的如此不開心,都是中國人嘛。」章自德鬆了一口氣說道。
「閉嘴,沒你的事。」夏歡隨手一巴掌,打的章自德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怎麼會碰見他呢?不過他對我並沒有立即出手,他好像受了傷,在感受到我倆之間的氣息後,他便逃回了暗處,看著我將章自德他們帶了回來。」段文武沉思著說道,「或許他顧及著什麼,不過我知道他遲早會來找我算賬的。」
「難道他不知道你跟著我混,我們做這樣的大事政治部那邊應該早有耳聞吧。」夏歡不可思議的說道。
「呵呵,你想簡單了,局勢一直在變化,現在的政治部已經和軍部是兩個老大了,我是基因戰士,而你是t型人,我跟著你跑來跑去,說到底是一種背叛組織的行為。執法者有自己的規則,而我,就是他們規則的一部分。」段文武越說越可怕,就連夏歡隱隱都感覺到了執法者的不好對付。
「你不會逃跑吧?」夏歡看著段文武瞟來瞟去捉摸不定的眼神,弱弱的問道,這傢伙要是私奔了怎麼辦。
「逃毛線啊,趁他病要他命,這是一個我楊威立萬的好機會啊。」段文武兩眼放光的說道,冷冷的看著遠方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