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耿土面色不善的跟著局長起身向門口走去,再怎麼說迎接一下村長的到來也是應該的。
「老何,聽說來客人了你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一個剛勁的蒼老的女人聲音從門口傳來,話音剛落,便走進來了一位銀髮斑斑卻精神抖擻的老婦人。
「是個女的?」這的確出乎了夏歡的意料,在他的印象裡高級工程師可是跟那些老男人教授一樣,駝著背,彎著腰,臉上一副老花鏡,或許再加點禿頂就更像了。
夏歡恭敬的站了起來,笑著打了聲招呼:「你好,村長。」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鏗鏘有力,抑揚頓挫,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再加上刻意表現出來的崇敬神色,在外人看來這個小伙無疑長得一表人才,彬彬有禮。
「沒問你,老何你說。」老婦人鳥都不鳥夏歡一眼,活像菩薩般的向著叫老何的警察局長問道。老村長穿著很樸素,盤起來的頭髮像座小山峰似的泛著白光,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能看清別人的心思一樣,臉上的皺紋只有少許,淺白的皮膚白裡透紅,應該還算長得標誌,風韻猶存啊,夏歡能想像到當年的村長一定是一位人見人愛的大姑娘。
「呃,村長,您聽錯了,來的不是客人,而是一個犯人,我猜應該是李密那小子亂說的吧。」
老何錚錚有詞的說道,掃了一眼卻沒有發現李密的身影,暗罵這小子狡猾,把村長吼過來自己卻不見人。
「哦?就是這個小子?」老婦人對老何的話不做任何評價,眼睛盯著夏歡看,讓夏歡的小心臟頓時毛毛的。
夏歡禮貌的笑了笑,解釋道:「都是誤會,大家都是中國人,雖然有好人也有壞人,但您看我像壞人嗎?」這個老婦人的心思很縝密,況且自己本來就沒有惡意,也不怕她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
「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和他進屋聊聊。」老婦人簡單的說道,將屋子裡的人給清理了出來,這才留下了一個信任的警衛待在自己旁邊。
這老人家想幹嘛,看著一雙老狐狸般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夏歡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吧,到底是幹什麼的,別小看我是老人家,要是我聽著不滿意,說不定待會又有一具屍體送進發電站了。」老婦人端著水壺倒了兩杯,享受的喝了一口問道。
一來就能猜到自己不是一般的人類,真夠聰明的,夏歡笑而不語,似乎並不想這麼簡單的說明自己的來由。
「能打的我們這裡最好的教練毫無還手之力,你的身手應該不錯,聽說你的夥伴也被支走了,我想就是為了混進我們村子吧。」老婦人抬頭問道,一杯水喝的也差不多見底了。
「好,我說,大媽也是聰明人,實話說我需要你。」夏歡一口氣說道,既然能分析個**不離十,顯然自己的小計倆人家都不放在眼裡。
「啥?我都一把年紀了,小伙子有戀母癖可得治啊。」老婦人驚訝的說道,一旁的警衛立馬警覺了起來。
「······」
「呃,我是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大娘!」夏歡將大娘兩個字拖的長長的,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這都能想歪,高素質人的交流都這麼有障礙嗎?
「唉!我想多了,」老婦人白了一眼夏歡回道,尼瑪的就不能開個玩笑嗎?老娘雖然頭髮花白了,但是才五十歲啊。
「我叫夏歡,隸屬現在的軍部,所以說我應該算是名軍人。」夏歡大義凜然的說道,將軍人這個神聖的詞放在自己的頭頂上,說實話壓力還是蠻大的。
「哦?軍部,別扯淡,我聰明著呢,國家都解體了哪來的部門,我時間不多,還有十分鐘就要進行下一個項目的工作去。」老婦人看了看表,不滿的說道。
「這·····」夏歡果真想拎著這位大娘問問她怎麼知道國家解體就沒部門了,怎麼交流啊,我了個擦。
「還有八分鐘!」
「大娘,我可以提供最好的材料跟技術供你搞研究,只需你跟我走一趟,等回來後我甚至可以給你們村子提供大量的自保武器。」夏歡再也不轉彎抹角了,或許跟這些科研狂人對話只能用她感興趣的作為交換。
「編!你再編!」老婦人支著腦袋在椅子上有點昏昏欲睡了。
「·······」
「我可以趕退屍潮!」夏歡咬咬牙強忍著發火的衝動,你雖然活的好好的,但是不能不瞭解現在的時事啊,到底說你們民風淳樸呢還是說你們坐井觀天啊。「這個不是編的。」夏歡想想補充道。
「哦!看來李密那小子又立大功了,先當個民兵營營長吧,負責常規訓練,看表現吸收你入村,到時候領了戶口本就算村子的一員了,下去把自我介紹材料交上來,詳細點,這些是你以後的檔案一部分,別讓我看到污點啊,好了,說了這麼多,我走了,去民政部領套自己的衣服,我會做安排的。」老婦人在警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夏歡一句:「叫我村長,不能提大娘這兩個字。」
「我······的了個聖母瑪利亞。」凌亂的微風捲過,夏歡雙眼無神的呆滯在原地。
村長走後,警察局長老何進來看夏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似乎民兵營長這個官還是很大的,王耿土可是一臉的鬱悶,但又有什麼辦法,白挨了一頓打不說,以後還得跟這個叫夏歡的搞好關係。
可是你們問過我嗎?夏歡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看來得找個時間得好好跟村長阿姨再交流一下了。
「呦,夏營長,鄙人何達,以後叫我老何就行了,這位是小王,不打不相識嘛,小王還年輕,以後可得仰仗你了。」老何一改先前威嚴的面孔,滿臉笑意的拉著夏歡的手自己握著,然後嘴巴湊到夏歡的耳邊小聲說道:「今晚我請客,倉庫裡有瓶茅台,我想辦法給要出來,老哥倆好好交流下。」
「隨緣吧。」夏歡哭喪的說道,抽出手背過去向著門外走去,陽光依舊那麼明媚,可是一層死灰覆蓋在了夏歡弱小的心靈上,這不是一瓶茅台就能洗乾淨的。
「隨緣?這是去還是不去啊?」老何問了問一旁的王耿土說道。
「我哪知道?」王耿土翻了翻白眼憤憤的也離開了局子。
半坡上,夏歡看著這難得一見的一切,心裡也恢復了平靜,凡事也要慢慢來,村長已經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可是這個橄欖枝本該是自己拋給她的,不過也沒關係,逐漸滲透,或許不久後的屍潮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老任他們應該三天後就到達孤山島了,大本營的建設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負責修建的是來自鋼鐵之城的人,但夏歡還是感覺怪怪的,自己的基地只有用自己相信的人修建才會放心,這麼說不是對王叔沒信心,可是政治部這個巨大的陰影始終縈繞不散,夏歡才把目光瞄向了這些分散在大陸各地的倖存者身上,他們比政治部的更加可靠。
c+的任務在等下一步的命令,可是他要尋找的實驗室到底在哪裡,司令現在也沒消息發過來,沒有完備的信息網,事情做起來阻礙還不是一般的多,希望一切順利。
按部就班,路是人走出來的,夏歡本是一個心態寬闊的人,自然不會被這些瑣事絆住腳步。
「先領我的工作服吧,不知道營長這班一般是怎麼上的?」夏歡撂下這麼一句話便消失在了原來停留的地方。
朝陽起,一個猥瑣的身影矗立在一片平地的高台上,苦逼的營長,夏歡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