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外面雪下的這麼大,即使他沒有被病毒感染,也會被凍死的,你不去,我去。」老任憤怒的說道,說著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夏歡大吼道,隨之口氣一軟,「等等我。」
夏歡放不下華子,不管他將會發生什麼,就是放不下。
外面的雪更大了,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漫卷整片大地,沒人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停,大家都不知道撤離到哪裡去了,夏歡的右眼跳個不停,或許今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華子·····」
「華子····你在哪裡?」
兩人接二連三的喊著,可是除了吸引過來的喪屍,沒有一點人類的回音。
「怎麼辦,現在到哪裡找?」老任焦急的問道,華子的傷很重,肯定是走不了多遠的,可是現在還沒有一點蹤影,只有兩種可能,或許他故意藏起來了,或許他已經·······
搖搖腦袋,後一種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老任打起精神繼續尋找著·······
整整一夜,毫無音訊。
兩人頹廢的靠在一面快要坍塌的牆下面,「華子,你個王八蛋。」夏歡吐了一口唾沫,有點勞累的罵道。
「找其他人吧。」老任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歎了一口氣,悠悠的搖著身子向著市區的大路走去。
牧屍人說明天再碼頭見面,夏歡現在卻想起來,這座城市並不是一座海濱城市,他說的碼頭,會是哪裡?
「老任,這座城市有碼頭嗎?」夏歡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比較重要的,不知道老任知不知道。
「碼頭?」老任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外套拉緊了一點,「要說碼頭的話應該是指渡河口那裡,那裡是京杭運河的一部分,或許就在那裡。」
「嗯,知道了,」夏歡點了點頭,沉思了起來,牧屍人是知道c+在哪裡的,可是想見他就得突破變異喪屍的包圍,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想不通,夏歡實在是想不通。
「夏歡,過來看,這裡有腳印。」老任突然蹲下身子仔細辨別著雪中深淺不一的一些凌亂的腳印。
「有什麼問題,會不會是喪屍的。」夏歡輕聲問道。
「不會,喪屍都是跛著腳走路的,所以會在雪地裡留下長長的痕跡,你看這些,腳印整齊有規律,按照昨晚下的厚度來看,這個腳印深度在五厘米,長度在三十九碼,體重在九十到一百之間,沒有意外的話不是韓小冰的就是蕭倩的。」老任錚錚有詞的說道,看來他對自己的分析有著十足的把握。
「是蕭倩的,」夏歡說道,韓小冰別看身材瘦俏高挑,夏歡卻知道她很耐稱。
「一、二、三、四、五·····」老任的眉頭皺了起來,喃喃說道,「怎麼只有五個,還有兩個人哪裡去了?」
撤離的一共七個人,一聽老任這麼說,夏歡立馬意識到事情變得嚴重了。
「找上去,一定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夏歡冷冽的說道。
腳印一直延伸著,時而深,時而淺,時而彎扭不已,這裡丁字路口已經很遠了,昨天就是在這裡分散的,軍卡停在了半路上,除了少了一些槍支,其他的還在。
夏歡從後車廂跳了下來,手裡多了兩把m-6,遞給老任一把後,這才說道:「看來他們並沒有往加油站走去,一定是半路上遇到喪屍了。」
「腳印到這裡就變得混亂了,喪屍死了不少,夏歡,我找不見痕跡了。」老任無奈的說道,看著滿地消融的血跡,一時也沒有了辦法。
「容我想想。」夏歡閉著眼睛思考著,「如果我是段文武我會往哪裡走?要躲避喪屍,要夏歡能找到自己,還要足夠取暖的地方,而這個地方會是在哪裡?」
夏歡回顧著一路過來的所有線索,段文武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可是七個人少了兩個,那兩個會是誰呢?
夏歡不能肯定,天色慢慢的放晴了,陽光從厚厚的雲層裡傾瀉了下來,發射在雪地裡的白光讓人有些晃眼,「我知道了,老任,等等我。」夏歡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匆匆的扔下身上的鏈子向著一處高樓跑了過去。
「你幹什麼啊?」老任在後面緊跟著喊道。
「你不知道段文武的生活習慣,這傢伙最喜歡在極高的地方睡覺休息,他說這可以讓自己感覺到安全和清醒。」夏歡笑著解釋道,身影一晃,鑽進了樓梯,直奔向樓頂的天台。
樓頂的風很大,一眼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夏歡攀在一根粗壯的避雷針上,仔細眺望著,希望可以發現一點段文武留下的蛛絲馬跡。
這是一座中型城市,高樓的數量並不是特別的多,可是就是在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城市裡,居然有可以媲美大型地標建築的觀光塔,通體黑色,或許象徵著這裡是一座以煤炭作為主要資源的工業城市。
黑黝黝的觀光塔應該有兩百多米的高度,遠遠望去就像一根沖天柱佇立在一片聳立的高樓中央,夏歡估摸了一下腳力,半個小時應該就會到達那裡。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老任從樓梯爬了上來,問道。
「該走了,或許會有他們的蹤跡了。」夏歡說道,他也不敢保證大家是否都在那裡,只能憑著自己的猜測,做出最切實際的決定。
腳步在還沒來得及消融的雪地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空曠的四周飄散開來,引起了不少喪屍的注意。
夏歡邊走邊想,突然停下了腳步,衝著老任說道:「等等我。」
老任狐疑的看著夏歡向著一位喪屍走了過去,只見夏歡嘴裡嘀咕著什麼,喪屍的嗓子也有默契的發出奇怪的聲音,半晌過後,只見夏歡有些不太滿意,一巴掌拍飛了皮膚已經乾裂的喪屍的腦袋。
「打聽到了什麼?」老任問道,他對夏歡這種與喪屍溝通的能力很是羨慕,貌似曾經他也有過,可是自從成為t型人以後,這種能力就隨之消失了,夏歡卻能留下來,老任只能抱怨天道不公了。
「他們不在那裡了,喪屍說那裡昨晚出現了很多高貴的王者,人類都跑散了。」夏歡沉著臉說道,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又再次斷了,喪屍的王者應該就是那些變異喪屍,人類除了馬叔他們再沒別的可能了。
「該死!屁大點的城市居然找不到幾個人,老任,和我去礦上。」夏歡說道,眉毛緊縮,看來只能這麼幹了。
「去礦上?」老任一愣,隨即又明白了過來,兩人掉頭向著礦上走去。
半晌過後。
幾處足有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煤堆冒著濃濃的黑煙,直衝天際,將半片天空染的漆黑,不少鳥雀紛紛向著天際飛散過去,不遠處兩個人影正擦著受熱而佈滿額頭的汗水,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真他媽刺激!」老任烏黑的手在臉上留下了一個指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夏歡。
「希望他們能夠看到。」夏歡從褲兜裡抽出兩根泛黃的煙點燃,滿足的吸了一口,「好久沒聞這味了。」
老任憨笑著點了點頭,的確好久了,自從到了海底之城,這玩意可是底層禁止的,除了有錢人可以享受,其他人就只能撿個煙把子懷念下了。
「吼!·······」
一聲低沉的翁響從遠處傳來,兩人一滯,「是肉山。」
夏歡深吸一口氣,暗罵倒霉。
沒想到煤煙將肉山吸引了過來,少不了一場惡戰了,「老任,先撤離這裡。」
話音剛落,兩人便向著四處的山坡上跑去,躲藏在乾枯的草叢裡,靜靜的等候著這個大傢伙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