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裡的配套設施一應俱全,能搜羅到的補給品全部塞到了房車的後備箱裡,清理了幾個加油站員工喪屍後,夏歡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活物呆在這裡。
「夏歡,來看看這個。」華子站在不遠處衝著夏歡喊道,指了指賓館後面的幾棵大樹。
「那裡有什麼?」正在給車子加油的夏歡問道,旁邊幾人也被吸引了過來,向著賓館後面走去。
一棵一人多寬的槐樹上居然掛了一隻喪屍,破舊的工作服顯示他曾經是這裡的一名員工,就這樣吊在樹上,脖子被勒出一條深褐色的溝壕,不過他卻還活著,看著夏歡他們走來,這個可悲的喪屍張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打著晃。
「看來他是想自殺,結果卻被喪屍咬到感染了。」馬叔摸著下巴說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這個喪屍已經被啃的只剩下骨架的小腿骨。
「死都死不成,馬叔,結束他的不甘吧。」夏歡歎著氣,看向蕭倩和韓小冰兩人,兩個女孩同情的看著這個可悲的人,各自懷著心事低著頭沉思著。
馬叔熟練的從背上拿下弓箭,隨著一聲破空的聲響,白尾箭便穿透了喪屍的腦門,空洞的眼眶翻捲了幾下後,便再不掙扎了。
「收拾一下,安營紮寨吧。」夏歡說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大步朝著韓小冰走去。
「能不能聯繫上你舅舅,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夏歡一手拍了一下韓小冰的肩膀,急匆匆的問道。
韓小冰有些惱怒,夏歡總是神出鬼沒的嚇自己一跳,見韓小冰有些不太高興,夏歡支吾了一下說道:「其實你舅舅是個好人,你父母現在也很安全,不要再責怪他了,看在我不追究你曾經拿我當槍使得份上,將他的聯繫方式告訴我。」
「哼,要不是他我父母會被軟禁起來?別想我會告訴你。」韓小冰牙根癢癢的說道,板著臉拉著蕭倩離夏歡遠遠的。
其實夏歡只是想問問崔浩現在的基因戰士大概有多少人,都在哪裡。因為目前自己所有認識的基因戰士中,只有他有機會能聯繫到為政治部工作的科學家,段文武沒這個能耐,其他人更沒有,恰巧的是韓小冰的父母正是這些科學家中的成員,有了這些具體信息,夏歡覺得,他有能力將c+給吸引到這裡來,他不是一直在狩獵樣本嗎,自己就給他一個大大的樣本,看他會不會禁不住誘惑趕過來,畢竟直接去台灣有些過於遙遠了。
既然韓小冰如此的不配合,這件事只能慢慢磨了,聽司令說目前t型人只有二十幾個,而且是死一個少一個,不知為什麼,自從超級病毒達到爆發期後,再也沒有基本個體供科學家培養了,但是基因戰士卻不同,只要有近乎完美的人類載體,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來,但是極低的成功率和壓縮了的生命,讓很多人在踏進這個組織的時候,不得不考慮再三。
太陽下山了,寒冷乾燥的冬風吹來幾人不禁縮緊了脖子,賓館沒法住,一沒暖氣二沒燈光,哪有房車裡舒服自在。
每個人都輪流警戒著,但是範圍也沒有離加油站太遠,那些芭比或許就在不遠的樹上注視著你,一不留神,你連影子都沒看到,自己的腦袋就被人家削了。
兩束遠光燈從遙遠的地方打了過來,沉悶的轟隆聲說明這輛車是一個大傢伙。
「他倆來了。」夏歡眉頭一聳,拍了拍屁股後面的塵土,從地上坐了起來,抽著煙等著他們過來。
是老任和祥子,這兩個親密的戰友去做了一件對夏歡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大事,運載一些軍火,這也是夏歡考慮再三的,從現在開始自己有了自己的團隊,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孤家寡人的拼著**跟喪屍們鬥了,對付普通的喪屍可以,但是對待這種越來越多的變異喪屍,為何不讓他們嘗嘗熱武器的厲害呢。
一輛軍卡穩穩的剎住了,老任和祥子從前座上走了下來。
「所有裝備都全了,慢慢挑。」老任說完得瑟的笑著,祥子文靜的向著夏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到後車廂一提扳手,「匡當」一聲,緊閉的鋼板緩緩的打了開來。
黑壓壓的一片。
夏歡的眼睛看的有些抽筋了。
「巴雷特、ak、m6、各種榴彈、火箭筒、炸藥、手雷、以及軍用刀具······」老任如數家珍的慢慢道來,回頭還不忘加一句,「子彈三億發,目前夠用了,如果你要坦克的話得等些日子,畢竟現在軍火緊俏的很,我也是用了點手段才從那個摳門的軍火商人那裡弄來的。」老任說著向著祥子擠了擠眼睛。
「真是一座移動軍火庫啊。」路老頭嘖嘖的讚歎道,翻身上車,扛了一把火箭筒跳了下來,「曾經是一等火炮手,記得當初參加越南戰爭的時候,我一個人幹掉過三輛坦克。」路老頭眉飛色舞的說道,對肩上的傢伙愛不釋手。
「都來挑吧,我們明天屠城。」夏歡輕描淡寫的說道,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一桿被紗布蓋住的大傢伙的後面。
「被你發現了,呃,終結者,六管連射機槍,一輪子彈下去可以把城牆打塌。本來是我的。」老任無語的說道,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好傢伙總會被夏歡先盯上。
「不是那個,我在說那條鐵鏈子。」夏歡搖搖頭,指了指一堆盤在角落的鐵鏈,在昏暗的手電筒下那堆厚重的什物泛著藍光,顯得有些怪異。
「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那個被祥子暈了的軍火商人無意間透露出他有一件寶貝,說是什麼美國偷渡過來的,用隕石打造的一條鏈子,不過據說是給航天器用的,但是,非地球上的玩意本來就特殊,他指望著能拿它賣個好價錢呢。」老任迷迷糊糊的說道,如果夏歡要拿這個當武器,就讓他笑掉大牙了。
夏歡沉默不語,卻是滿是期待的跳上車從角落裡將盤繞著的鐵鏈抓了起來。
「重量夠了,」夏歡估摸著這條鏈子有著五百斤的重量,雙手往開一撐,鏈子嘩啦啦的作響,清脆的擊鐵聲有種攝人心魄的感覺,環環緊扣,每條節連接的天衣無縫,上面有摸去觸感很強的紋絡。四米到五米的長度,夏歡覺得這並不影響自己的使用,正好合適,只是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自己見到它有種一見傾心的感覺。
當粗大厚重的鐵鏈子一圈一圈的盤繞在夏歡的身上時,所有人都覺得夏歡變了,變得那麼陌生。那麼冷酷,黑色的絞輪讓人感到窒息,此時的夏歡更像是一個地獄而來的使者,手裡提著生硬的鏈條,將要收割那些不服審判的骯髒的生命。
「你快放下來,我有點受不了了。」馬叔臉色蒼白的說道,虛汗直冒,不知為什麼,當夏歡纏捲上那一根粗實的鐵鏈時,他既然止不住的想要逃跑,生怕那條鏈子勒住自己的脖頸,扯下自己的項上人頭。
「或許有點怪異,但是它卻獨一無二的適合你。」路老頭沉著嗓子說道,這條莫名的鐵鏈與夏歡有著完美的契合度,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體的,可能是自己老了吧,會相信這種虛無的東西。
本想嘲笑一下夏歡的老任也緊緊閉住了嘴巴,因為他找不出笑一下夏歡的理由,完美的搭配,夏歡,此時有了一種高貴不容侵犯的氣質。
夏歡深深的感受著身體裡每個細胞的顫恕,從這條莫名的鐵鏈纏在身上的時候,他感到有著一股壓抑著的能量要散發出來,整個身體與鐵鏈之間形成了一種無形的磁場,在不斷的共鳴著。
「勾魂。」夏歡淡然一笑,挺直了胸膛,濃黑的鐵鏈一陣低訴般的嗡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