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動我的兄弟。
夏歡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既然將他們三人帶了出來,就一定要把他們安全的帶回去,給自己一個交代也好,給司令一個交代也罷。t型人不是想製造出來就能製造出來的,何況還是一個訓練基地內走出來的。
可是現在,紅娘死去,c+自殘,絕也被自己打的昏迷不醒,本來一切不是這樣的,他們可以順利的完成任務,快快樂樂的為國家排憂解難,救助無助的民眾。
可就是手裡的這個男人,摧毀了一切,他沒法向他們交代,甚至沒法向死去的四千士兵交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而現在不仁的,還有這個披著人皮的將軍。
夏歡巨爪抓住將軍的脖領,穿透般的目光緊緊將他籠罩。
「有沒有解藥?」夏歡淡淡的說道,絲毫不理會身後退到一邊的士兵,夏歡不想傷害他們,因為他知道,罪魁禍首只是手裡的這個傢伙。
將軍被衣領勒的滿臉通紅,眼角的血管快要炸裂開來。喘著氣說道:「放我一命,解藥的確有,但只製造出了一瓶。求你繞我一命,不管什麼東西我都可以換。」
夏歡心頭終於鬆了一下,看來情況還不是最遭。
夏歡手微鬆了一下,將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常態的紅暈。
「配方給我。」夏歡說道。
「咳咳?」將軍掙扎著的雙手捂著嗓子撐開了一點縫隙,難受的答道:「只有博士知道,他才是整個研究的負責人。」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夏歡,再也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
「該死。」夏歡暗罵了一句,怎麼辦才好,只能帶回去求救司令了。
「你們都滾吧。」夏歡手一鬆,將軍跌落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裡想著小命終於留了下來,一股溫熱騷臭的暖流,這時順著腿部流了出來。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的從夏歡的旁邊繞過,將將軍扶了起來。
「你們不配當軍人。」夏歡冷冷的說道。
所有的士兵頭一低,他們知道夏歡再說什麼,只是軍人,只能服從命令,明知將軍再犯一個很大的錯誤,但他們又能改變什麼。
「給,解藥。」將軍終於放下了心來,看來夏歡不會殺自己了,頹廢的從懷裡掏出一瓶透明液體,遞給了夏歡。
在士兵的攙扶下,將軍站起了身子,一瘸一拐的像門口走去。
一張慘白的臉在背過夏歡後變得陰鷙,「都去死吧。」
將軍手耷拉在兩位士兵的肩膀,幽幽的說道:「到階梯了,引爆炸彈。」說完便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兩位士兵心領神會的用眼神暗示了一下,一步步的離去。
夏歡耳朵不經意間一聳,看著他們離去,一手拉住了一名士兵。一把把槍拽了過來,說道:「這裡沒什麼炸彈吧?」
士兵一時緊張,呆的說不出話來,連忙搖頭,兩腳狂奔,向著大部隊追去。
夏歡嘴角微微上揚:「我會放你走嗎,呵呵,看看我的槍法怎麼樣。」
夏歡舉起槍,上膛,槍托穩穩地靠在右肩,左眼微閉,十字準星瞄準了一個肥碩的腦袋。
「叭。」槍口火焰微吐,一個兩厘米的子彈頭鑽著往前飛去,就在腦袋消失在向下走的台階處時,一朵血花像玫瑰一樣在將軍的嘴裡噴射了出來,將軍兩眼一閉,倒地那一刻,條件反射般的,手裡的按鈕也壓了下去。
「呃,我想打的是左眼。」夏歡收起了槍,一把抓住c+的脖後頸,將藥劑拍進了他的嘴裡,攙著c+,然後單手抱起絕,一步步向著門外走去。
「崩」一股刺烈的灼熱從夏歡的後背傳了過來,夏歡頭也沒回的身子向著過道旁的牆壁撞去,碎石亂飛,夏歡緊緊護在受傷兩人的身上,後背被燒起了大片的水泡。「媽的,畜生。」實驗室已經搖搖欲墜,天花板看來堅持不了多久了。
夏歡猛然雙臂發力,將倆人夾緊,向著面前的牆壁一腳踏去,忍受著劇痛,灰頭蓋臉的從牆身中打開了一條通道。
「該往哪裡走?」夏歡來到了一處死角,密閉的空間裡只有一個可以容下一個人的通風管道。
眼看著密室也要崩塌,一塊碎石紮在了夏歡的大腿,夏歡咬咬牙,硬是拔了下來,血液高噴有一人多高。
「我一定不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夏歡看著腋下c+血跡流乾的眼睛,手裡的力氣加大了一些。
夏歡一把拉開密透的鐵蓋,蹭著皮鑽了進去,而這時,後面傳來一片倒塌的轟隆聲。
「呼!暫時安全了。」夏歡壯碩的身子在管道裡顯得擁擠不堪,寸步難行。潛行的速度慢的可憐,夏歡每往前挪一步,狹小的管道就被擠得有些變形,幾道口子便順著管道壁延長。
夏歡的額頭細汗滲了出來,大口大口吸著渾濁的空氣,後路已經堵死了,可前方究竟通往哪裡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夏歡將兩人放下歇了歇,c+這時也昏睡了過去,要是他們中間有一個人能清醒一點,自己也不會這般吃力了。
夏歡將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下來,將絕的腳和c+的手綁在了一起,自己也趴下身子,拉住慢慢的往前蠕動。
「好渴!」夏歡朦朧著雙眼,不知第幾次乏困的睡過去了,嘴唇乾裂的退了皮,手上的指甲也在擦碰中磨掉了,而這條管道似乎永無止境。
亮光!一絲微弱的亮光露了出來,夏歡笑了笑,終於看到了希望,耳邊也想起了外面喧囂的吵鬧聲
當夏歡支起身子站在管道的出口時,面前的蔚藍讓他感到一陣無力,大海,茫茫無邊的蔚藍色海水,而夏歡所在的位置,卻在一條高達五六十米排水溝的中部,四壁光禿禿的沒有一絲支點,夏歡的活路,似乎也變成了死路。
夏歡絕望的倒下了身子,難道要跳海,可是他倆怎麼辦,拖得越久越危險。
「該怎麼辦?」夏歡冥想著,回過頭看著昏厥的兩人。
咬咬牙,一個翻身從海裡跳了下去。
「等我!」
夏歡決定自己逃出去了再想辦法就出他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拿回檔案。
海灘上。
一個身子埋在沙堆裡,幾隻海鳥在上面盤旋著看著巨大的傢伙,或許禁不住美味的誘惑,一隻海鷗輕巧的飛躍下來站在這座肉山上狠狠地啄了下去。
「額嗚??」肉山的肩頭聳了聳,海鷗受驚扑打著翅膀急忙飛走,不時的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而這個人正是夏歡,他已經睡了一個早上。
灼熱的日光將他身上的水分蒸乾,形成了一層淡淡的鹽沫子。
「這是?」夏歡艱難的翻了一個身子,猛然驚醒,拔腿向著市區的地方跑去。
「壞事了,不知道他倆怎麼樣了。」夏歡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半小時後,夏歡便回到了管道的上方,身上綁著一條麻繩。
將繩子的一頭牢牢地固定在一處鐵桿上,夏歡順著繩子飛速的溜了下去。一份檔案被包裹在一條布袋裡,纏在夏歡的腰間。
「兄弟們,我來救你們了。」夏歡一個蕩漾便再次回到了管道口。
「不!」夏歡發狂般的五指緊握。
而他的面前,c+的眼睛被纏著一條衣袖做的繃帶,滿是鮮血的嘴裡蠕動著一塊肉,一根指骨被吐了出來,一旁的絕殘缺了半條身子。
c+的鼻子向著面前嗅了嗅,淡淡的說道:「我餓了,怎麼出去?」
夏歡一拳打在了c+的臉頰,肉末和牙齒濺落了夏歡一身,夏歡跪著,雙手微顫的撫摸著絕的殘軀,落寞的說道:「他是絕,你真該死。」
「我知道,我醒來後發現自己的眼睛瞎了,當我摸摸索索到門口時我就知道這是一條死路了。你不在,紅娘不在,而絕,不,他已經不是絕了,所以我餓了。」c+笑著說道,白皙的手指在牙齒間挑出一根肉絲舔了舔。
「你倆都被控制了,而你正好有解藥,c+,你忘了我們是夥伴嗎?」夏歡一臉冷漠的將絕的屍體抱起,慢慢走向管道口,扔了下去,傾聽著浪花,回過頭一臉輕蔑的看著c+。
「不,各取所需,我們這種人沒有夥伴的。」c+齜著牙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你錯了。」夏歡說完獨自一人攀上了門口垂下來的繩子,向上爬去,孤寂的海風,孤寂的身影。
一個全身佈滿傷疤的男人,陽光將他的影子拉長,消失在了茫茫樓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