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破法者之盾,如果以陸希的遊戲理論來解釋,是一個至少能達到暗金聖物級別的神裝。這是在聖泉皇朝建國早期,由當代的爐堡矮人王贈送給奧克蘭皇室的禮物,上面充滿了矮人的蒸汽朋克和先鋒藝術的設計精神。一根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短棍,其實是用非常結實的奧茲鋼做成,上面帶有兩套機簧,既可以把短棍變成長棍,當成手杖或長棍使用,也可以將暗藏於兩頭的秘銀甲片彈成半邊扇面,組成完整的盾牌形狀。
當然,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四大神聖金屬中最輕的秘銀才有可能做到薄得如同蟬翼紙張一般,還能保持其讓人絕望的防禦力了。「輕若羽毛,堅若龍鱗」的考語絕非誇張的藝術修飾,而是客觀的形容。
除此之外,破法者的秘銀盾面上還用精金和寶石勾勒出了明顯的紋路。一旦盾牌展開,這些紋路就能形成完整的神術法陣,不但可以有效抗擊物理衝擊,對絕大多數魔法乃至於惡魔魔法都有不錯的防禦效果。
身為聖泉皇家年輕一代最優秀也是最受寵的一位,除了斷魔聖劍,再多上幾件放在其他小國家足可以作為傳國重寶的裝備倒也是說得過去的。不過,在之前和蛇魔的戰鬥中,她卻並沒有亮出「破法者」:第一是因為斷魔聖劍是雙手大劍的外觀,卡琳自己也更擅長雙手持劍作戰;第二則是因為卡琳先天性就不喜歡用盾牌,總覺得扛著那玩意有當烏龜拼血條的感覺,既不帥也不燃。
說白了,作為抖s的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作為戰士的一面自然是攻遠強過守的,至於作為軍事指揮者是不是如此,那就只有在後面的故事中見仁見智了。
可是,即便是抖s如卡琳,卻也不得不亮出了盾牌。說得更殘酷一點。如果沒有她及時展開了破法者,在剛才面對蛇魔將軍的那一波攻擊中她或許就已經受到致命的傷害了。
開著斷魔領域,聖炎戰甲的時效也還沒有完全耗完,但卡琳依舊被迫轉入了自己最反感的防禦狀態。她不得不承認。戰局越往後發展,己方其實便愈發地顯得不利。她們三人聯手,卻連一點點便宜都沒有佔到。
「嘖,如果再加個小陸希就好了……不不不,他一個人面對一個鄂倫達爾祭司,壓力應該比我們還大呢。」卡琳從一開始就排除了「陸希已經被炎魔祭司」幹掉了這個選項,或許在她的心裡,陸希已經達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
「嘿,我果然骨子裡也是一個想要找人依賴的小女人啊!失態啊實在是太失態了。」想到了這裡,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無聲地笑了。生平第一次浮起了一絲熱血少女的衝動:「小陸希,我一定不會輸給這條歇斯底里的百合殘廢蛇的,你也一定不能輸給那頭紅胖子啊!」
「阿嚏!」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直線距離大約有個三四公里的地方,剛剛和紅胖子一場大戰後的陸希又一次打了一個噴嚏,他莫名地看了看天。用指背揉了揉鼻子,用滿是人生贏家般自得而淡然的表情幽然一聲歎息,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果然又有美女在惦記我,受歡迎的人可實在是傷不起了。」緊接著,他便飛起一腳,用力地踩在了面前那「焦黑色不明物質」的鼻樑上。
「別裝死了,我知道你還活著!」
被突如其來的雷電劈得外焦裡嫩的炎魔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了。他揚起了頭,吃力地杵著法杖想要艱難地仰起自己的半身,而陸希也趕緊退後了幾步拉開了一點點距離。這個時候,他已經收劍入鞘,左手依舊持著世界樹權杖,右手卻按在了黑薔薇的槍柄上。
「……這不公平!」炎魔發出了一聲不甘的低吼聲。他那眼眶中的火炬不自然收縮跳動著,彷彿是在颶風下瑟瑟發抖的燭火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誰能想到這迷宮裡竟然還有沒失去動力的泰坦自律兵器。」炎魔發出了森然的聲音,視線瞟向了另外一側的山澗中,卻見那裡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將近十米高的巨大身體。它的身上也如泰坦巨人般渾身泛著金屬光澤。但顏色卻顯得很淺,更重要的是,缺乏生命存在的韻律感和氣息。
那是一個未成年泰坦,也就是用雷巨人屍體做成的所謂殭屍兵器。
剛才那道雷電或許已經是這雷巨人殭屍最後的能量釋放了。此時的他已經履行完了作為兵器的所有義務,正沉默地矗立在那裡紋絲不動,彷彿徹頭徹尾地成了一座遺跡雕像。無論是陸希的氪金狗眼還是戰神中二眼都證明了這一點。
「真不愧是高度文明的高效種族啊,連一個殭屍自律兵器都這般敬業。愚蠢的人類們要是有一半這樣的精神,星辰大海早就不是夢想了。」不說是炎魔沒想到,便是陸希也沒有想到,一個本來應該已經失去動力了的自律殭屍,卻成了給炎魔祭司最沉重一擊的攪局者。
如果是在炎魔有準備做好了防禦的情況下,這雷巨人殭屍最大出力的雷電或許並不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但他偏偏一門心思都在逃跑上,壓根沒料到旁邊竟然還會亂入一個偷襲者。
「本來我是可以平安脫離戰場的,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攪局者。不靠譜的基爾德卡,他不是
說過他已經卸載這迷宮裡所有的動力源了嗎?」
就算是那位巨人殭屍不亂入你也是跑不了的,咱手裡還握著黑薔薇呢,就你這紅胖子的體型飛得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吧?當然,這麼高深的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因為堅固的執念吧。誰叫你們這些惡魔滿世界都在拉仇恨,誰看你們都不順眼。況且那殭屍兵器是用戰死的雷巨人屍體改造的,說不定身體裡還留存著靈魂殘片之類不科學的東東呢。」
「時間這麼久遠了,就算是有靈魂殘片也早已經潰散了,我不可能感應不到!這一點也不魔法!」
「好吧,或許是人家對你們的仇恨和敵意已經刻到神經元的每一個末梢中了呢。條件反射神馬的你懂?呃,算了,對你們這群知識量和文明程度還停留在中世紀的土著實在懶得普及初中生物課。現在就請你圓潤地去死吧!」陸希一邊說著,一邊抄起世界樹權杖,近距離地衝著炎魔的面門丟了一個格拉希爾寒冰長矛。
炎魔卻不知道是忽然從那裡鑽出來的力量,猛地仰起了上半身。揮起法杖」叮噹」一聲竟然生生的將寒冰長矛炸碎。當然,作為高環的塑能咒文,它的攻擊模式絕不會僅僅如此簡單。被炸碎了的寒冰之矛化作無數蜂刺般大小的結晶,雨點般地撲向了炎魔,卻被他身上騰起的無形立場彈開,大多數都被溶解成氣體。雖然仍有少量的寒冰結晶突破了防禦擊中了鄂剛德的身體,但對於他目前的傷勢來說,頂多只能叫錦上添花了。
「這不公平!同樣都是這座古城的闖入者,為什麼它不攻擊你!」
「這不是明擺著嗎?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咯。」陸希揚起了手腕上的手環——那是諾伽戈爾發給的他,據說是泰坦城市的貴賓的信物。
「嘖……貝爾基爾是對的。他真的是對的。」或許的身負重傷的原因,鄂剛德的聲音越發顯得虛弱和森然,他慢慢地放緩了語速,一字一頓地道:「我們就應該傾盡全力來抹殺你!可惜,其餘的深淵領主和魔將軍們都不以為然。即便是鄂倫達爾大人也沒有引起重視。就算是賽碧娜那個愚蠢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泰坦藏寶的誘惑,她也絕不會冒然出兵。」
「那些深淵領主是對的。」陸希冷笑道:「那位冒然出兵的百合殘廢蛇,現在已經失去了軍團,失去了後宮,失去了天運,當然。我也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我一定會在今天之內讓她失去性命。在我這樣天命氣運加於一聲的主角的面前,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啊!」
鄂剛德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卻很奇怪地沒有開口反駁。在今天和陸希的戰鬥中,顛覆其世界觀的神展開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如炎魔祭司這般桀驁驍悍的兇惡之輩也不敢把話說滿了,心中的鬱結自然可想而知。
「說起來,我那位既不美型也不中二的宿敵君貝爾基爾怎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我是知道那傢伙的鼻子比汪星人還要強上幾十個數量級呢,難不成早知道你們會全滅所以早早下船了?說說看,你知道那傢伙現在正躲在哪個老鼠洞裡醞釀壞主意呢?說出來我就會放你一馬的。」
「放我一馬?放我一馬。放我一馬!」這個屈辱感十足的詞在鄂剛德的心中轉了三遍。也讓炎魔祭司完成了從驚愣到暴怒的心理轉換,那詞彙在他的心中化作了一團無法熄滅的鬼火,熊熊燃燒著他最後的理智和退縮。他杵著自己的法杖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艱難地讓已經五癆七傷的身體慢慢地立直。鄂剛德大喝了一聲,竟然就這麼站直了,火焰形成的長鞭在他的右手彙集成形,瞬間將周圍的溫度又變高了不少。
「螻蟻!你膽敢侮辱我?侮辱一個巴洛炎魔!你以為我現在就可以任你宰割了嗎?蛆蟲!我要捏碎……」炎魔的怒吼伴隨著飛入他咽喉的四發子彈戛然而止。陸希特意換裝寒冰屬性的魔力彈丸在他的口腔內爆裂開來。彈丸中的高純度聖水在寒冰風暴的引導中不斷飛舞,甚至在炎魔的顱腔內形成了一股**的暴風雪,眨眼之間便將那如車輪般碩大的頭顱化作了一個冰雕。
炎魔眼眶中的靈魂之火已經熄滅了,他到了最後甚至連死前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鄂剛德被凍成冰雕的頭顱沿著肌肉和冰雕分界的脖頸出現了觸目驚心的深深裂痕,然後轟然碎裂。
「離這麼近還打不中我就這輩子都不玩射擊遊戲了。」陸希望著還落在地上還剩下半拉的冰雕腦袋,歎息了一聲:「我把你的稜角分明的腦袋從肥胖的身體中釋放出來了,還不感謝我?」
(系統:擊殺巴洛炎魔鄂倫達爾祭司一名,獲得經驗4350。)
(系統:第一次擊殺惡魔族群中最強悍的巴洛炎魔,觸發支線任務「鬼泣」。任務說明:累計擊殺巴洛炎魔、深淵煉魔或八臂蛇魔20名,深淵領主或魔將軍5名。任務獎勵:經驗45000,屬性點30,技能點15,天賦「但丁」。任務完成度:1/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