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盈很高興的點了點頭:「法廊出來吧。」
加明立刻就從後面走了出來,出來之後就對著張喜傻笑。張喜嚇了一跳,立刻問道:「法盈方丈這是什麼神獸啊?」
法盈撇了撇嘴,道:「這不就是我的師弟法廊大師嗎?你別看他人長得這樣,那可是佛法高深,有他在絕對沒問題。」
張喜很吃驚:「法盈方丈可不帶你這樣開玩笑的啊,老爺今天是讓我來請你的,我帶這麼一具只神獸回去我不得被老爺給打死啊?」
法盈立刻擺手笑道:「沒問題,我待會寫一封親筆書信告知張老爺我今天確實有事走不開,除我之外就我師弟法廊的佛法修為最高,所以我把他給派去。只要把這封信給張老爺看,他絕對不會怪罪於你。若是有什麼事,我擔著行了吧。」
張喜很勉強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裡是那個不情願啊,這帶一隻神獸回去怎麼交差?加明倒是挺興奮的,走到張喜的面前還說呢:「你……你你你家誰死啦?我……我我我這就去替cāo……cāocāo操她。」
張喜想了半天,感覺這神獸好像是在罵人。不過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要替去老夫人超渡。這人到底行不行啊?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法事就得今天做,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法盈方丈又堅持讓這個法廊大師去。張喜還真是沒辦法,不過總感覺法盈去不了的話,其實隨便找一個小和尚也行的,為什麼非得找這麼一個玩意兒啊?回去之後不知道會被老爺打成什麼樣呢。
做法事可沒有一個人去的,所以法盈又派了四個小和尚跟著法廊,帶著四樣樂器,笙、管、笛、簫。被派去的幾個小和尚就是無慾、無德、無智、無貌這四個倒霉蛋外兼天龍寺黑社會的小混混。加明則是帶著一個小鑼,敲起來『叮∼∼∼』的一聲,那感覺還挺好的。
幾人準備完畢之後,就被張喜給帶下了山,一條路直接殺到了張家的大宅子。這宅子裝修的那個漂亮啊,大門高三丈有餘,左右邊兩貼著對聯,上聯是:我說是那就是不是也是。下聯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橫批:關你屁事。不過因為辦白事的原因,四周都掛著一朵一朵的白花和白布條。
進門一看那更了不得了,五彩的磚海滿的院子。前院裡種了三顆梧桐樹,這是有身份的人才敢在家裡種這種樹。院裡有一個魚池,裡面種的全是錦鯉。而且魚池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有魚,另一半被一個石頭閣開,而且要高得多,上面有水不斷的往下流。這是魚躍龍門局,這些魚看來是風水魚,每次餵食的時候就在沒魚的池子裡扔食,有吃的這些錦鯉就會奮力的往上游,等著完了之後又會回到下面的池裡去。魚躍龍門,身價百倍,看樣子這是風水大師給他們做的局,家裡有這麼一個局的話一定富貴三代。
在往裡走就是張家老夫人的遺體了,天龍寺的規矩講究的就是土藏,上面的金絲楠棺木,裡面躺著張老夫人的遺體,身上穿著綢子一套,帽子是虎皮所質。
死人身上穿綾羅綢緞裡的綾羅綢,沒有緞子。緞子的諧音是『斷子』不吉利。所以死人是沒有穿緞子的。綢子就是最好的料子了。看來這張家還是真有錢。
張喜把加明他們一行人帶進屋子裡之後,張老爺回頭看了一眼。這張老爺也不是什麼好人,和張雲確實也沾一點親戚,就憑著這點關係在鄉里是無惡不作。而且沒有一點的同情心。殺人不眨眼,是欠債不還錢。搶男霸女,搶田占房,反正是什麼壞事都做。完全沒有人性。就連陪了他一輩子的結髮夫人死了,他都一直沒有哭過。雖然也有一些傷心,但這個程度完全不可能讓他哭得出來。
此時加明剛進張家大宅子,張老爺立刻就迎了出來,這張老爺看了加明兩分鐘,當時的氣憤非常凝固,加明都被看得不好意思。兩分鐘過後,張老爺哭了,哭得那個慘啊。
張喜跟了這個張老爺40來年,從來沒聽他哭過,張喜都嚇壞了立刻扶住老爺問道:「老爺我知道夫人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顧及你的身體啊,哭壞了身子怎麼辦?」
觀了好半天張老爺才緩過氣來,隨後搖了搖頭,道:「我哭不是因為夫人,而是因為來的那個和尚。他長得怎麼會這麼醜,長成這樣的了竟然還能活到現在,我真是為他這輩子感到心痛。」
還好張老爺說得小聲,而且加明的耳朵也不太好使他沒聽見,不然的話鐵定是要把這張家宅子給拆了才解得了氣。
張喜立刻佩服道:「老爺你太高了,你是怎麼看出來他是一個人的?我當初看了半小時都還以為他是一隻神獸呢,要不是法盈方丈給我解釋這是一個人,而且是他的師弟我還不敢相信。一直到現在我都還在懷疑是法盈方丈在騙我呢。」
張老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道:「唉∼張喜你帶這些人來幹嘛的?該不會是讓這個怪物替老夫人超渡吧。」
張喜點了點頭:「恭喜你老爺回答正確,不過沒有獎品。」
把張老爺給氣得啊:「我叫你去請法盈方丈,怎麼沒把他請來啊?要請不來法盈方丈也就算了,你幹嘛帶這麼一個玩意兒回來?你是不是找打啊?」
張喜挺委屈的,立刻把法盈方丈的親筆書信拿給老爺:「這是法盈方丈給你的親筆書信,說是你看了就明白了。」
張老爺打開信一看,這法盈的字寫得還真差,不過張老爺一看就明白了,這信的大概內容就是:自己實在是來不了,讓自己這個師弟來做一場法事。而且特意的提醒了張老爺,如果他做得不好的話,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不要因為這是自己的師弟就給自己面子了。打他罵他是為了這人好,要讓他體驗一下社會是什麼樣子的。而且還特意的提醒了張老爺,打的時候輕一點,斷手斷腳就行了,給自己的師弟留一條命。
張老爺和法盈方丈打交道也是幾十年的事情了,很快就理解了法盈的意思。他知道法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是故意想害這個怪物。張老爺回頭看了看加明,立刻就明白法盈為什麼要害他了,長得這麼醜的人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這樣的人留在天龍寺也是挺影響天龍寺的形象。張老爺搖了搖頭,也罷,既然信上說了,這次的法事完全免費,反正能省則省,幫法盈教訓一下這個怪物也行。
張老爺立刻吩咐道:「劉喜,去倒茶款待幾位天龍寺的高僧。」
加明立刻擺手:「別……別別別太客氣了,況且我……我我我們不喝茶。你弄……弄弄弄點酒就行∼∼行了。」
無慾那哥幾個冷汗都下來了,雖然他們也沒少喝酒,不過都是在很隱蔽的情況下。哪有和尚直接上門就要酒喝的?這要是被師父他們知道了不把他們打死對怪呢。
無慾立刻小聲的對加明說道:「法廊師叔祖,我們有寺規不能飲酒。要是被師父知道那欠產就慘了。」
加明立刻問道:「你……你你你師父大,還……還還是我∼∼我大?」
無慾,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你大得多啦。」
加明點了點頭,笑道:「那……那那就行。聽……聽聽聽我的,讓干……幹幹幹嘛就幹嘛。」
其實無慾哥幾個挺開心的,不過心裡還是有一些擔心。畢竟大家是和尚,這好說不好聽啊。
張老爺也奇怪,仔細想了一想說道:「法廊大師,你這個要求……你可是和尚啊。」
加明恍然大悟:「你……你你你不說我都忘∼忘了,我∼我是和……和和和尚啊。再……再再再弄點肉來吧,多……多多多多益善。」
張老爺那個氣啊,哪有和尚進門就要酒的,而且還要肉。難怪法盈方丈要弄死你啊,有這樣的和尚在天龍寺的話,如果我要是方丈也得想辦法把你給弄死了。
不過人家都提出要求了,如果不達到的話好像是弄得咱張家連幾個來做法事的和尚都餵不飽。為了面子嘛,張老爺也吩咐下人去給加明他們五個和尚準備酒肉。把加明他們給樂得啊,很久都沒見過酒肉了,所謂酒肉穿腸過,佛主心頭坐。無慾他們哥幾個也當是打打牙劑,完全沒把這事給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