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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六十八章 等我 文 / 油炸雞米花

    什麼叫柔情似水,什麼叫濃情蜜意,什麼叫絕好男人?陳朔給出了一張完美的答卷,短短十分鐘的時間,使出渾身解數的陳朔向金夫人展現了一位民間影帝應當有的氣場和實力。

    金夫人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清楚裝出來和發自內心的是什麼樣的差距,但是從小陳朔就學習一門課程,那門課程的名字叫偽裝和表演,那門課的老師,叫做蘇牧。嚴師出高徒,陳朔相信即使眼前的這位金夫人是火眼金睛,也不可能看出任何端倪來。

    霸氣威武的開場白結束後,緊接著而來的是短暫的沉默,打破寂靜的自然還是陳朔,玩在興頭上的陳朔當然要充分發揮自己的演技。

    這個離開十年的女人突然之間出現,作為有著相同經歷的陳朔自然能理解林允兒的心情,要說沒有些許的期待那肯定是說謊,沒人能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時無動於衷,即使陳朔都沒那能力,更不要說林允兒。

    「陳朔先生是華夏人?」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女人倒有點小小的驚訝:「如果我瞭解的沒錯,允兒一直呆在韓國,你和允兒是怎麼認識的?」

    「一年前我還在韓國工作。」陳朔微笑道:「兩年多的時間,當初是在飛機上認識的允兒,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位明星,也算是種緣分,我得感謝那趟航班才對。」

    「是這樣啊。」

    聽年輕人講述自己的愛情故事對於年紀稍長的人來說其實是種享受,這樣或許可以讓他們回憶起自己年輕時的種種。但是對於眼前的女人來說,可能就是另一種感受了。

    林允兒其實會恨,但是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還只會躲在被窩裡哭的時候,自己那位已經開始履行母親責任的姐姐把她抱在懷裡,小時候的林允兒更加的瘦小,但她覺得姐姐那並不溫軟的懷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

    「允兒,媽媽不在,你不能哭,哭了媽媽也不會回來。姐姐和爸爸一直都在。絕對不會離開你,我發誓。」

    同樣年幼的姐姐當然不會什麼合適的措辭,甚至可以說有點殘酷,但是林允兒記住了最後一句。姐姐和爸爸會一直陪著她。那麼或許少一個媽媽也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林允兒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反正當第二天起床時,自己依然能吃到熱騰騰的早飯。

    和媽媽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在那時候,林允兒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學會了做飯,雖然味道不好,但已經是不可多得,父親當然不會讓女兒如此操心,記憶中最深刻,父親在大口拔完姐姐做的飯菜後,當天中午,就有保姆過來接手了這個家。

    父愛如山,不用言語。

    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全心全意的付出只為了讓林允兒不會有任何的童年陰影,他們或許做到了,但可能也沒有做到。

    為了姐姐和爸爸,林允兒也把那份感覺埋在心底。

    現在這個女人又再次出現,林允兒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能力面對,而身旁的這個男人,或許可以?

    全權代言了林允兒,陳朔望著女人,依然微笑:「金夫人,您來找允兒,是為了什麼?」

    「為了見她。」看了看已經出落成美人的女兒,女人頓了頓,看向陳朔道:「我太久沒有看見她了。」

    說話是門藝術,常年在美國生活的金夫人看來沒有放棄這門藝術。

    「太久沒見,長成這樣我都不敢叫她名字。」金夫人很是感慨:「太美了,真的好美。」

    「那你應該去韓國看看姐姐。」一直不說話的林允兒突然開了口,還是不太敢直視女人,林允兒的語氣卻相當的有力:「你應該去看看姐姐。她也很美,比我美。」

    女人的神情有些沒落,林允兒話裡的意思她當然清楚的很:「我知道。」

    「你不敢,對麼?」林允兒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女人,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戲謔,還有一絲絲報復的快感:「你不敢去見我姐姐,對麼?」

    女人無言以對。

    「我有點累,你請便。」林允兒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

    女人沒有阻攔,只是歎了口氣,剛想也離開,一直被忽視的陳朔突然開了口:「金夫人,或許你可以再坐會,聽我說幾句。」

    女人在美國也見過一些所謂的大人物,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陳朔身上竟然也有那類人特有的氣質,此子不凡,見多識廣的女人能做下這種定論。

    見女人重新做下,陳朔端起咖啡潤了潤喉嚨,道:「在一年前,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您沒聽錯,是從來沒有。」

    「從出生到現在,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好像也不到一個月。」陳朔看著女人,說道:「所以您能明白我為什麼懂允兒了麼,她受過的傷害,我也受過,但相比較來說,我覺得允兒受的傷更重。」

    「您追求您的愛情無可厚非,但是如果您想現在來彌補所謂的母女親情,我只能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樣的起跑線,卻設定了不一樣的終點線,您跑到一半就臨陣退出,恕我直言,您或許沒有那個能力。」

    「我曾經派人去找過允兒。」女人突然打斷了陳朔的話:「那人回來跟我匯報,說有一個男人攪亂了他的計劃,我估計,那就是你吧?」

    「沒錯。」陳朔點了點頭。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當時要允兒來美國是為了什麼。」女人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低沉:「那時候我的丈夫為時不多。他的子女,你應該能懂,那種家庭的孩子比一般人心機更重,我一個人太累,但我只能咬牙堅持。」

    「我或許真的不適合再來談論這些,年輕人,如果說當初我真的是為了愛情,你信麼?」女人望著陳朔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有的路,允兒選了條我怎麼也想不到的路,我也選了條以前從沒想過的路。」

    「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付出了代價,允兒也付出了代價,我現在想要彌補,可是允兒不給我這個機會。」

    「得了吧。」陳朔笑道:「為了遺產能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兒頭上。現在在我面前玩什麼苦情戲碼?或許當年義無反顧前往美國的林允兒媽媽確實是個單純的女人。但是我面前的這位金夫人。作為一間成衣公司的總裁,我可不認為是位好人。」

    「金智勳先生留下了幾千萬美金的遺產,你只給了他們的三個兒子一共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許這些真的是您應得,但我得說,您確實夠狠。」

    女人眉頭緊皺,看來這個男人的能量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像,被說破了也沒有絲毫的神情改變,或許女人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但絕對是個合格的商人。

    「如果放在平時,您這樣的巾幗,我一定樂意和您交個朋友,因為您的處事風格倒是和我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有了點情面,當然如果不是這樣,估計我不連允兒面都不會讓您見到。」

    「您是允兒母親,這輩子都是,但是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是。」

    女人神情悵然,看著陳朔道:「那你知道我這次來找允兒是為了什麼嗎?」

    「為了讓自己更加的心安理得,我覺得您錢包裡一定有一張價值不菲的支票。」陳朔微笑道:「可惜,允兒不喜歡,如果您想給我,我倒是可以笑納。」

    女人很奇怪:「你缺錢?」

    陳朔搖了搖頭:「不缺。」

    女人更加奇怪了:」不缺錢你為什麼還要我的支票?」

    陳朔看傻子一樣看著女人道:「誰會嫌自己的錢多?」

    女人:「」

    女人走了,陳朔坐在原地慢悠悠的喝著咖啡,有些事情參合進去沒好處,別人的家世就在其中,或許林允兒已經不把那個女人當成母親,可親情這種東西剪不斷,哪一天母女突然之間就相見恨晚抱頭痛哭,那就有樂子可看了。

    「她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林允兒又出現在了陳朔面前。

    陳朔聳了聳肩。

    林允兒重新坐下,沉默許久,抬頭看向陳朔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面對她?」

    「不知道。」陳朔回答的很乾脆:「原本我以為,我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並且有了一個不錯的結局或許能幫到你什麼,可惜,我無能為力,有些事情終歸得你自己去面對,你當然可以選擇躲一輩子,沒人能說你什麼。」

    「謝謝。」

    「客氣。」陳朔擺了擺手。

    安妮回來了,事情很成功,唯恐天下不亂的內森看來很喜歡這種血腥暴力的場景,親身體驗了一把後表示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必須把他也給叫上。

    刺激,絕對的刺激和感官享受。

    事情告一段落,在巴黎也呆了一星期,該見的,該做的全都做完,國內還有事情要處理,陳朔覺得是時候該回去了。

    每隔三天陳朔就會主動打電話回國,和丁蕊,陳美酒聊聊天,陳朔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合格的兒子和弟弟,誰再說自己心狠手辣必須作死,你見過哪個心狠手辣的逛一天街就為了給親媽和親姐姐買套衣服的?

    接通了陳美酒的電話,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在陳朔敘述完一些瑣事並且告知陳美酒他已經買好禮物後,陳朔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姐,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陳美酒語氣中帶著點戲謔,甚至是幸災樂禍:「陳朔,我們家裡來客人了。」

    「來就來唄。」陳朔無動於衷,美季集團的總裁家裡每天不來幾個客人,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是找你的。」陳美酒補充道。

    「找我的?」陳朔疑惑了。

    「而且是個女的。」陳美酒開始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個女的?」陳朔驚訝了。

    「她說她叫樸智妍。」陳美酒終於解開了謎底。

    「樸智妍!?」陳朔驚呆了。

    印象中那個女孩活潑開朗,講義氣,當陳朔進檢察廳後不管不顧的便跟著來到檢察廳探視,天真開朗的她或許就認為陳朔是無辜的,對於樸智妍,陳朔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

    她,不過還是個孩子。

    有點被寵壞,但是不壞,有點小性子,但是很討人喜愛,但你要說,樸智妍會從韓國殺到上海就為了找陳朔,那陳朔是死都不會信的。

    但事實勝於雄辯,我們樸大小姐向陳朔完美詮釋了這句話,千里走單騎一路殺到上海,樸智妍做到了,沒錯,她做到了。

    「我讓她接電話,這小姑娘傻乎乎的,真不知道是怎麼找上門的。」陳美酒笑嘻嘻的說道。

    「她來了多久了?」陳朔問道。

    「你走的第二天。」陳美酒回答道:「不過據她說,她來了十多天了,一直住在酒店,光是找我們公司就找了一星期,你知道嗎,她住的酒店離我們公司總部就兩條街,笑死我了,這孩子太可愛了。」

    陳朔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好了,不說了,我把電話給她,你不知道她現在有多急。」

    電話轉到了另一個人手裡,陳朔深吸口氣:「智妍?」

    「嗯,是我。」久違的聲音,依然透著一股橫衝直撞的朝氣蓬勃。

    陳朔語調不知怎麼的就開始放緩放慢:「智妍你別急,等我一會,我明天就回去,不,待會我就去買機票,連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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