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瀰漫在蕭雪的心頭,她很清楚那個老人的身份,一個太古時代的絕代聖者,擁有逆天改命的最強神通,是數一數二的絕對霸主,即使是在臥虎藏龍的石河鎮中,他也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而現在,就連他的名字都隨著這團血霧落幕,任你生前何等英雄,到死後也不過是一剖黃土。
江山代有人才出,老者的話是在說暮雨澤,還是在說他從今光輝的一生?
暮雨澤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既然那個老者早已不屬於這個時代,那不如讓他榮耀的一生再次話下句點,而他自己,還是要繼續邁向前方。
「你們都不出來嗎?那我就逼你們出來吧!」暮雨澤瞇起了眼睛,忽然打出了七道裁決仙芒。
「翻天一握。」
「覆手為雨。」
「滄海桑田。」
「荏苒錯落。」
……
一招招,竟然和剛才老者使出來的道法如出一撤,更為震驚的是暮雨澤對種種法則的運用似乎更加精準,拿捏得爐火純青,好像是有著數百年的苦工一般,看得鐵天王瞠目結舌,想到自己之前還自信滿滿的想要與這個妖孽一般的青年一決高下,鐵天王就心頭發悚。
卡嚓卡嚓!
這幾乎是一場不成比例的掠殺,暮雨澤的招式已經昇華道聖境,舉手投足之間就有遠古聖威爆發,席捲九天十地,覆滅八荒**,這些烏合之眾哪裡會是對手?立馬就灰飛煙滅,回歸死亡。
死亡,對於一個人無疑是最終的歸宿,如果一個人連死亡都不能由著自己,那可以說是一種悲哀。
而暮雨澤就要讓這些人的死亡回歸到正規,也許他們是在籌劃一個巨大計劃,建立他們眼中的『完美』世界,但是暮雨澤卻知道,沒有任何錯誤是可以由華麗的理由掩蓋的,方法錯了就是錯了。
轟轟轟!
那石河鎮又怎麼能阻擋暮雨澤的道力,一瞬間就如同末世一般,石磚飛濺,一座座房屋連根拔起,如同九級大地震一般,宇文荒幾人早已被暮雨澤傳送到時空深處,到達聖境,暮雨澤對空間之力的掌控幾乎是巔之毫釐,構建一個空間之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看到這一幕,他們對於暮雨澤幾乎是有了一種顛覆xing的認識,在他們看來這已經不是人能擁有的力量了,幾個呼吸間就能摧毀一個巨大的城池,這是『神』方才能辦到的事情。
「住手!」這個時候,幾個身影從那漫漫黃沙中升騰而起,這幾個身影快若閃電,週身被宇宙能量繚繞,看不清是什麼模樣,而暮雨澤也漸漸停止了動作。
嗤!
其中一人,出現在每個人的面前,這是一個分不清年齡的男子,他有著二十歲男人的清秀面龐,卻有著四十歲中年男子那種成熟穩重的神情,而他的眼睛卻像是一個看盡潮起潮落,花展花舒的老人。
「暮雨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對我們出手。」男子冷聲道,他的聲音有一種透徹靈魂的力量,像是幽冷的寒刃,刺到人的靈魂之中。
「道不同。」暮雨澤沒有過多的解釋,淡笑道,他舉目望了過去,那些可以阻擋視線的宇宙能量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沒有絲毫用處,那個男子身後是一個如花仙子般清純可人的少女,豆蔻年華,如果不是知道其中的情形,任誰也無法將這個青春少女和那些死靈繞體的屍體聯繫到一起,還有一人人高馬大,目測已經有兩米的身高,不過暮雨澤第一時間就將這些過濾,而是注意到了他的那雙手,那雙手竟然是無比白皙,指甲修剪的無比平整,精緻。
「這是一個陣法師啊。」暮雨澤心頭暗想,也只有陣法師才會將手驚心修剪,因為他們要保證自己的陣法不會被外界因素阻隔,現在修真界也有一些青年標新立異,想要以一人之力,兼備數家之長,最後卻搞的不倫不類,根本沒有一點點陣法師的謹慎,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還有最後一人,卻是一個充斥著陽光氣息的青年,按理來說,這是一個生活在光明之中,充斥著理想和希望的青年,去追尋怒放的生命。
「你們倒是和這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真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怎麼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的。」暮雨澤調侃道,這幾人出現,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到達了聖境,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幾人體內的生機早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似真非真的古怪道力,維持著意志,處於一種活死人的狀態。
「人生本就一場夢,何許太過執著?」不知年齡的奇異男子淡雅一笑。
「哦!?人生一夢,到不知先生是何看法?」誰也不知道暮雨澤在想一些什麼,用這種撕破臉皮的方式將這幾人『請』了出來,現在卻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夢醒,走未走完的路,夢著,做醒著的時候不敢做的夢,理想與現實,一線之隔,有時候發現自己所追尋的事情卻是近在眼前,而卻來不及去玩會,從今在幽幽暗暗反反覆覆中追問,卻發現平平凡凡樸樸素素才是真,人生就是如此。」男子笑道,似乎他一直是在笑,但無人卻知道這笑容背後的意義。
「夢醒,好!」暮雨澤雙目一亮,幾乎是一語中的,道出了暮雨澤心中的想法,其實他們之間只是追尋自己夢想的方式不同,沒有誰的理想更加偉大,那個奇異男子是想向暮雨澤傳達這一點。
其實暮雨澤早已注意到秦論的表情,從那個奇異男子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是狂熱,那似乎是一個凡人在仰望神壇。
「此人,必然是這裡的領軍人物。」暮雨澤下了一個結論,雖然突破了聖階,但是暮雨澤還沒有單純的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已經可以橫掃天下了,別說到達聖皇階的超級強者,就是面對**境的巔峰強者暮雨澤都不敢說有勝算,不過他想走,這個世界上能把他留下來的人還真不多。
「難道說還是要手底下分真章,我想你能贏我們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哪怕你是暮雨澤。」奇異男子道,他說的是大大的實話,即使只有他一人,暮雨澤就沒有絲毫把握,更何況還有三個同樣深不可測的存在?
「不。」出乎意料的是,暮雨澤並沒有戰鬥的意思,過了半響,方才聽到暮雨澤略帶磁性的聲音緩緩傳遞開來。
「我想要知道你們是不是和暗影殿有所關係,僅此而已。」
聽到暗影殿三個字,奇異男子身後幾人眼中光芒暴漲,臉上齊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哪怕是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眼中也有一絲精光掠過。
「看來是了。」暮雨澤露出了微笑。
「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你啊,讓你成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想要留住你實在是太過困難,不過我想今天恐怕是為數不多的一個機會了,雖然知道你回來這裡,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是有所把持,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出手,別無選擇,同樣的,這是為了我的信念。」男子靜靜的說道,他不像是在對暮雨澤說話,反而是對自己的一種宣誓。
「暗影殿,這個勢力果然是精心謀劃,確實,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埋葬在一座小小的山坡之中,與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相伴,你們要得,與我相餑,我原以為我放下了,卻發現真正入局的還是自己,真正的因果並不是其中一方的放手就可以切斷的。」暮雨澤歎道,其中有多少無奈,有多少辛酸,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我也算是相識相知了吧。」男子笑道,「我名為霍情,想必你也沒有聽過,生於無名,死於無名,我做這一切也許僅僅是自私的想要擺脫這一切吧,無名,這種可悲,想必你也可以理解的!」
「你有你的信念,我有我的追尋,既然相餑,那就戰吧!」暮雨澤冷然道,他們之中注定只有一個能站到最後,縱然這樣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戰!」……